作者：以鹤言
春野叶一下子睁开了眼睛。
如梦初醒，仿佛之前那层朦胧的帘幕被什么人一把撕下，春野叶瞬间就清醒了。
“你要上哪去？”
春野叶立刻掀开被子翻身下床，旁边的波风芽吹也跟着站了起来，着急地来抓他的胳膊。
“……”
春野叶拍掉了金发女人伸来的手，提高速度瞬身离开了病房。
春野叶的速度越来越快，他对于时间的感知被拉长到了极致，其他人在他的视野中就像是停滞了一样。
但春野叶胸腔里的心脏仍然一下一下重重地跳动着。
刚才那个浅金色头发的女忍自称是他母亲。事实上当然不会是了，春野芽吹长什么样子他还不知道吗？
但是……
金发女忍和他说话时疑惑而又理所应当的神情，仍然在他心中深深地印下了不安的刻痕。
他得回家一趟。
越快越好。
距离春野叶最近的护士伸出手，想要拦住这个不肯好好接受治疗的患者——麻黄色头发的少年忍者偏头用青翠的绿眸看她一眼，下一秒就化作了一道金色的闪光。
消失在了所有人的视线之内。
虽然伤重未愈，但在屋顶和树枝间穿梭的春野叶仍然觉得自己的状态似乎前所未有的好，甚至可以说是身轻如燕。
他的速度比以前更快了。快得多。
春野叶心中的不祥预感越发浓烈，他咬住下唇，闷头朝着春野宅的方向冲去。
看到了熟悉的一户建，深金发色的少年忍者猛然从邻近建筑的顶端一跃而下。也没有那个敲门等开的耐心了，水遁查克拉在他的掌心凝聚成熟悉的钥匙形状，一插一拧就开了门。
“妈妈！”
站在门边的春野叶累得喘了口气，房屋里安静得只有穿堂而过的风声，以及他自己的声音在回荡。
……或许只是出去了。买东西，和其他主妇交流感情什么的。
春野叶努力说服着自己，在玄关处换了鞋，朝着屋内走去。
走了两步，春野叶忽然想退回到院子外确认一下了——这确实是春野宅，没错吧？
房屋的格局没有变化，但其中的很多装饰都消失了。尤其是芽吹女士添置的那些。
他不可能记错。
其中不少东西甚至是他亲手组装、放到上面的。
走到墙边的时候，春野叶抬起头，看到了熟悉的置物架，上面放着些杂物和一个不起眼的透明相框。
他对它还有点印象。
芽吹女士还在做忍者时拍摄的任务纪念。
春野叶踩着凳子把它拿了下来。
但是看清楚相框里内容的那一秒，春野叶就僵在了原地。
构图很相似。其中的年代感也完全相同。
但照片内容却是另一个陌生的金发少女，对着镜头勉强掀起一点嘴角。
上面的字迹，也变成了波风芽吹第一次任务纪念。
一定是他弄错了。
春野叶把相框放回原来的位置，扭头就走出了这栋处处令他感到陌生的一户建。
这里一定是类似构造的波风宅，他的家、一定——
春野叶走出门外，当他看到了白色环形标志的时候就再也无法继续欺骗自己了。
春野。
是木叶名不见经传的小家族。
到了便宜父亲春野兆的这一辈，继承姓氏和族徽的只有他一个人。
不可能有任何错误。
这里、就是……
春野叶轻轻握住门把手，这一刻他才后知后觉地意识到自己双手的颤抖。
他没有再进去，而是转过身，朝着村子里春野芽吹常去的几个地方跑去。
蔬菜店……
“我妈妈她婚前的名字是什么？”
“你妈妈？她没改过名字啊。四代目火影的亲戚，听说当年你出生的时候差点也让你跟着姓波风呢。”
木叶主妇会……
“樱井芽吹？”
保养良好的年轻妇人皱了皱眉，“没听过的名字啊。也想要加入主妇会么？那要让她自己来才行……”
“打扰了！”
春野叶扭头就走。
团子店……
“老板还记得吗？经常陪我一起来的我妈妈……”
还没等春野叶说完，团子店老板就摇了摇头，真诚而疑惑地看着他。
“你不是每次都是自己来买的吗？噢，偶尔还带着一个小宇智波。”
第27章
春野叶找遍了印象里的每一个地方。
问遍了认识的每一个人。
樱井芽吹就像是他自己的臆想那样，完全在木叶里没留下任何痕迹。
春野叶从忍具袋中摸出一把苦无，重重地扎在了自己的左手背上。
鲜血迸溅，春野叶感觉到了脸颊上温热的湿意。
会痛，所以不是梦。
春野叶结印，打乱了体内的查克拉。
什么变化也没有。
所以也不是幻术。
春野叶抬起头，看到木叶山壁上的火影颜像。
或许是因为工艺的限制，火影岩其实雕刻得和本人还是很有差距的。
但三代目的位置，也仍然可以清晰地看出是人而非狗。
「……你知道三代目火影曾经是只狗吗？」
「现在的木叶已经找不到那只火影狗的半点痕迹了。」
客服曾经和他说过的事情再度在春野叶的眼前闪现。
此时此刻。
恰如彼时彼刻。
春野叶扶着树干直起身，慢慢朝着家的方向走去。
等他走到春野宅门外的时候，已经日落西山了。
春野叶看着金属部件上的反光，眯了眯眼睛。直到这个时候他才对时间的流逝有了实感。
打开了门。
波风芽吹还没有回来。房间里空空荡荡，夕阳橙红色的光斜斜地照射进来。
他的精神状态可能确实是有点问题了。
春野叶想。
某一个瞬间，他把这些光芒幻视成了满地的血。
春野叶向后一靠，门顺势就关上锁好了。
等他换完鞋了，卧室里小樱的哭声才迟钝地传进听觉神经。
春野叶感觉有点头晕。他用手撑着地面站起来，远远看了一眼妹妹所在的方向。
哭吧，小樱。
他想。
妈妈没了，你应该哭的。
春野叶转身走进了厨房。
曾经被他擦得一干二净的桌台和柜子已经积了薄薄的一层灰尘。
春野叶没有分给他们半点注意力，从放刀具的地方抽出一把长短合适的水果刀，洗了洗擦干净。
他抬起头，看着眼前空白反光的瓷砖。
面对这种情况，春野叶也不知道应该怎么办才好了。
但有一个人一定知道。
系统客服。
春野叶握住刀，一把就扎进了自己的颈子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