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花有意
孟苍一段话掷地有声,至少他此刻这么说的时候每一句话都源自真心,就连观测他回忆的我都能感受到一点心潮澎湃的感觉。
真看不出来啊……
我低头瞅了一眼依旧一副安详模样的孟苍,然后又被鹤山那张老脸冲击了一下。
不过看样子这家伙三观挺正的,那他见到我如此心虚害怕是做什么?
我揣着疑惑,继续看孟苍回忆中鹤山的倾情表演。
说实话鹤山的演技有些浮夸了,我一想到他做下的那些恶心事,再一看他装出的那一副忧心天下的神情就觉得令人作呕。
“你能有这份心我实在是欣慰。”鹤山笑得一副慈祥,“如此,便叫你去我才是真的放心了。”
“掌门尽管交给我,我必万死不辞!”
“魔修猖狂,我正道人士不能坐视不理。除魔卫道乃是我辈修真人士的使命。”鹤山一边说着一边叹气。
“你也知道魔尊在两界山设下结界将魔域与修真界分开,从那之后修真界便罕见魔修的踪迹。”
“这么多年来也属实太平了不少。”
“然而最近灭门惨案实在频繁,现场的魔修痕迹藏藏掩掩。”
“罪魁祸首再明显不过,可其他宗门却毫无动静,实在是让人疑惑。”
“我多次去事发家族调查,发现这些作案的魔修修为可能最高也不过化神,可动手的人数量实在是多。”
“照理来说如此数量的魔修穿破两界山的结界,魔尊不应该发现不了。”
“因此我觉得疑惑,越加深入调查。”
鹤山说到这里眼中闪过一丝恐惧,他颤抖着瞳孔看向孟苍。
“那魔尊和仙尊很有可能是一伙的!也正因为如此,魔尊放魔修来修真界杀戮,可正三观却没有一点针对魔修的意思!”
“他们一定暗中达成了什么交易,将我等视为鱼肉!” ???
我看到这里真想冲过去给鹤山一巴掌,他是不是脑子进了水?
谁说我正三观没有管最近的灭门事件来的?
离开宗门之前我还看了弟子们递交上来的初步调查报告,报告上确实说了有发现魔器和残存的魔界兵器,但是否是魔修所为尚且存疑。
毕竟修真者模仿魔气作恶也不是什么一天两天才有的稀罕事,便是说人人都会也毫不夸张。
怎么到他这里就确定是魔修所为了?
还是按师欲专门放出来的!
还我和师欲有不可告人的交易?
他这么会脑补怎么不去写小说呢?!
哦,对。
他已经写了。
我磨了磨牙,忍着怒气便要看鹤山还能说出什么花样来。
这家伙绝对就是看我和师欲两个人都不顺眼!
“无情在修真界只手遮天,我等对付他那就是蜉蝣撼树,简直是不自量力!”
鹤山悲愤地握起拳,老脸上淌下一行清泪。
“然而我辈修真人士素来逆天而行,怎能知难而退?”
鹤山唰地一下抬头,目光炯炯,眼角还噙着一滴泪。
“所以我要趁修真盛会渡劫修士齐聚的关头,暗中去他们宗门搜寻他的罪证,然后赶在盛会结束之前在整个修真界面前揭露他的丑闻。”
“将他的罪行揭露于阳光之下!”
“也好叫其他修士和仙尊将他拿下!”
“如此才是万全之策。”
鹤山说完这句话直接站了起来,两步冲到孟苍身边按住了他的肩膀。
“可我这个身份确实必须参加盛会的,我思前想后门派之中也唯有你的修为能伪装成我,好不引起他们注意。”
鹤山这话说的认真极了,记忆里的孟苍和记忆外的我一样茫然。
谁让谁身败名裂啊!
不是这个鹤山说的全都是我的词儿啊!
在修真盛会这个场合里身败名裂的应该是鹤山才对吧。
反了他了!
真是前所未有之事!
好好好。
气笑了。
所以照目前这个情况来看,也就是说在我偷鹤山的家的时候,鹤山也在偷我的家是吧?
太妙了。
我目光阴沉,可万分确定自己没有收到结界有异常人员的预警。
不过……
我又一次仔细扫过这个假鹤山的样貌,在盛会开始之前他能完全伪装成鹤山的样子通过我们的考勤,说不定鹤山真的有什么能突破结界的法子。
我压下心底的杀意,搜魂的力气难免大了两分。
“可寻常易容幻术根本躲不过无情仙尊的法眼吧……”
孟苍语气迟疑,内心里根本不赞同鹤山的方法。
然而鹤山却非常自信。
“我今日修行颇有体悟,在字画一道上自问已经出类拔萃,我既然想出这个办法就自然有躲过渡劫期神识阵法的方法。”
“你可是我的得力爱将,我怎么能让你身陷险境呢?”
“你侧过来。”鹤山拉出了自己的法器狼毫,将孟苍挪了一个方向。
“我字画门以书画入道,是整个修真界中独一份。而且字画一道传承自上古修仙大拿,其中深奥也只有我门派才懂。”
“前些日子我修行有所顿悟,便领悟了这画皮之法。”
鹤山非常自信地挥舞着手中的法器,灵力的墨点不断落在孟苍身上的每一处,由鹤山操纵着在他身上精雕细琢。
“世人常道画人画皮难画骨。”鹤山冷冷笑了一声,“殊不知世人还是太猖狂自大了。”
“一些连画皮也未曾掌握的人竟然感道画皮易。”
“何其可笑。”
鹤山一边嘲讽着一边手上动作不停,此刻他勾起了孟苍的下巴,拇指摸过他脸庞。
“闭上眼,我为你画脸。”
随后记忆里的世界便一黑,唯有鹤山炽热湿漉的手擦在孟苍脸颊上的感觉,以及毛笔在眉眼处描摹的痒感分外清晰。
好恶心——
已经确定了这个假鹤山和鹤山的恶心实验没有关系,同时也知道了鹤山瞒天过海的手段,我也实在没有必要继续下去了。
太恶心了。
我忍不住抬手擦了擦自己的脸,尤其狠狠蹭了下嘴唇。
我是真觉得鹤山那个老不死的在占这个修士的便宜。
画唇就画唇,弄那个拇指蹭来蹭去的干嘛?
给他剁了。
我眸色幽暗,盯着假鹤山那张与鹤山一般无二的脸狂飙杀气。
待我抓到了鹤山,在他临死之前,我肯定将他那二两肉和他的两只手剁成肉末喂狗!
等等,有点恶心狗了。
不然喂他自己吃下去算了。
我盯着假鹤山那张老脸,心里已经想出了一百零八种处理鹤山的方法。
我觉得之前小说中常写的那些个酷刑都可以试一试,可以排着队挨个来。
毕竟他可是化神修士,**的损伤就算看上去再重也是吃吃药就能好的轻伤,但疼痛可是实打实的。
总感觉对这样的货色直接将他干脆利落地杀了,对他来说都是种恩赐。
妈的。
呸呸呸!
“你的审美什么时候这么重口了?”
“难道你这么多年清心寡欲在无情道的路上狂奔,都是因为没有碰到对胃口的人?”
在我火冒三丈的时候旁边的飞尘大概是干完活回来,然后他零帧起手就说了几句让我更加火冒三丈的话,硬生生地将我对着鹤山狂飙的杀气转移到了自己的身上。
他可真是大公无私啊……
我目光幽怨,盯着他的眼神里含信息量极大,于是在和我直愣愣地对视当中,飞尘突然打了个寒颤,盘坐的姿势唰的一下变成了抱膝的姿势还向后蹭了蹭,险些掉下了云台。
“你你你——”
“我可不好你这一口啊!大家都在呢,你不要过来啊!”
我*你——
我终究还是没忍住,黑着脸将我从字画门拿到的玉简劈头盖脑的全都砸向了飞尘。
这家伙天天嘴里没个把门的,什么都往外说,便是干正事的时候也管不住他那一张嘴。
真该给他毒哑了。
至少他闭嘴的时候看外貌还有那么两份少年气,而不是张口闭口就是爱不爱的流氓感!
不过人最爱以己度人,飞尘如此想我,其实也暴露了他内心所想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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