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酒也好贵
这大约是好消息。
第二天早上,时子安就去了婚宴彩排的现场。
明天就是正式举行婚礼的日子,今天是彩排,但是已经有很多宾客到了酒店这里,时子安也罕见地穿了常服,来宴会厅里看着这些工作人员布置会场调试设备。
时子安在会场里随意转了一圈,便找了个位置坐下了,姚云颖和赵成凤这两个人倒是跟两个好奇宝宝一样这里看看那里看看,尤其是赵成凤,她长这么大以来还是第一次见到这么豪华又美丽的地方。
过了一阵,有个工作人员来到时子安面前,问道:“请问是时子安先生吗?”
“是。”时子安点点头。
“那好,是这样的,等到明天婚礼的仪式进行的时候,需要您上台帮两位新人送上戒指。”工作人员脸上露出了笑容,“现在就是我需要先帮您讲解一下到时候的流程。”
“好。”时子安站起来,跟在这名工作人员身后。
“到时候主持人会给出一个信号,然后大门打开,您就直接这样端着戒指盒进去,然后走到新人面前就可以了。”工作人员比划着,“送完戒指之后,您就从舞台的这边下场就可以了。”
“好的。”时子安听着工作人员的话,余光却注意到了一群人簇拥着一个头发略有些花白的老人走进了酒店的大门。
这群人里居然还有秦风。
时子安就转过身看着这群人,主要是看那个中央被所有人众星捧月一般围绕着的老人,他看起来精神状态颇佳,虽然样貌上略显苍老,姿态和神情却丝毫不见老态,脸上挂着淡淡的笑容,气场是十足的沉稳。
这个老人也注意到了时子安。
毕竟这个站在宴会厅门口的男孩身上有着肉眼可见的军人习气,而这种气质出现在一个年仅十一岁的男孩身上是非常显眼的。
他们两个对视了一眼,然后老人脸上的笑容更明显了一些,朝着时子安的方向走过来。
他身后的那群男男女女也都亦步亦趋的跟在他身旁,说实话时子安站在那里,看着乌泱泱这么一大群人朝着自己走过来的样子,还是十分有压迫感的。
哪怕这个老人的脸上带着和善的笑容。
“你就是……时子安那个小朋友吧?”老人笑眯眯地低头看着时子安的脸,语调温和地问道。
“是的。”时子安点点头。
“我们家兰心跟我提起过你,她一直对你多有赞赏,是很看重你的。”老人说道。
“您是……?”时子安问道。
其实他心中已经有了猜想,能够让秦风这种身份地位的人满脸堆笑的亲自去酒店大门外面迎接,这么一群人跟在身边伺候,还能说出“我们家兰心”这种话的人,也就只有一个。
陈兰心的父亲,第二行政区议会的副议长,同时也是陈家这个庞然大物目前主要的掌舵人,现年已经七十二岁的陈岩兴。
“你叫我陈爷爷就好。”陈岩兴笑眯眯地说道。
“陈爷爷。”时子安乖乖地叫了一声,心想自己果然猜得没错。
跟在陈岩兴后面的那些人听见陈岩兴亲口让时子安喊自己爷爷,也都有些惊讶地睁大了眼睛。
能够有资格跟在陈岩兴身边的人多多少少也都在政界有些能量,对于第五区发生的事情也都了如指掌。
整个第五区现在已经被李幕搞得几乎天翻地覆,“一根绳上的蚂蚱”这句话现在显得格外形象,各级官员几乎是一串一串的往下撸。
李幕生气起来固然有些吓人,但是他们也都知道在被绑架的时候,有个帝国之星目前为止最年轻的预备队员,一个十一岁的小孩血洗了教堂,把李幕和林枫烨救了出来。
在他们时刻关注着李幕下手的动向和那些官员的下场的时候,时子安也总是会时不时的被提出来刷一下存在感。
甚至有人忧虑这个小孩会不会成为下一个孔玉成。
但是现在陈岩兴看到时子安的第一面就让他叫自己爷爷。
而那个像是一个年幼的杀人机器一样的孩子居然还乖乖地叫了。
时子安的样貌是很优秀的,毕竟从小他就是整个孤儿院里最讨人喜欢的孩子,这种讨人喜欢的能力随着他长大也没有半分丧失。
最起码他现在乖乖的叫着爷爷,一脸乖巧纯良的样子让陈岩兴脸上的笑容都真心了不少。
陈岩兴抬手摸了摸他的脑袋,手在自己的兜里摸了摸,摸出来一个看起来温润光亮的玉串。
他把这串很明显经常被把玩保养的玉串递到时子安面前,说道:“送你个小玩意。玉能养人,我感觉也可以平心静气。”
“谢谢爷爷。”时子安也没推辞,双手接了过来,乖乖地道谢。
陈岩兴又拍了拍时子安的肩膀,便转去朝电梯走去了。
除了几名亲近的人和秦风之外,其他人也都在电梯口自觉地停住了脚步。
到了电梯里,秦风问道:“您也很喜欢时子安吗?”
那个玉串虽然也是佳品,但是对于陈岩兴这种人来说完全算不上贵重,只是他觉得这串玉顺眼,平时喜欢把玩。
送小孩这种东西的意义可不一般。
“那孩子确实讨人喜欢的,说实话如果不是他的站姿很明显是军人风格,我都不敢确定他就是那个时子安。”陈岩兴脸上带着笑容,缓缓地说道。
“完全不像是小小年纪就满手血腥的样子,对吧?”秦风也深有同感地点了点头,“我昨天也是第一次见到他,完全不是我想象中的样子。”
他已经四十岁,已经是第三区相当高位的政客了,军区的人,各种军官和功臣也都见过了,他知道那些身上有过人命杀伐果断的军官,都天然带着一种压迫感和锋利气质。
时子安却完全没有,他看起来完全就是一个可爱的小孩。
你明知道他是故意对你活泼对你乖巧,却丝毫不觉得做作,只觉得有种稚子的天真可爱。
这种感觉很奇妙。
“当年孔玉成可不是这副样子。”陈岩兴的眼中闪过感慨的神色。
他当年是孔玉成亲手把高官一枪崩碎头颅的现场亲历者,包括后续的审判现场他也有出席观看。
当年的孔玉成和现在的时子安,该说是两个极端才对,孔玉成那时候身上几乎没有半点人味。
“能够自行收敛锋芒的,已经不能再称之为刀了。”陈岩兴走出电梯,缓步走进秦风给他安排的房间,“那孩子现在只是太小,他以后是要有大作为的。”
“我也觉得,不过也幸亏他还小,现在还只是一个小孩子而已,等他长大还要许多年。”秦风微笑着给陈岩兴沏茶,“难以想象等到他长大以后,什么人才能够控制得住他。”
“兰心那孩子在做事的能力上虽然可能算不上顶尖,但是看人还是很准的,她看中的人,没有一个是走眼的,她既然那么信任那孩子,我这个当父亲的当然也该卖个人情了。”陈岩兴靠在沙发上,说道。
“您这是把我也夸了?岳父大人。”秦风动作熟练地给他面前斟茶。
毕竟自己也是陈兰心亲自选中的丈夫。
“你当然也是好样的,只是太年轻,还需要夯实一下根基。”陈岩兴眯了眯眼,看着自己面前这个女婿,“说实话,你在我心中,比兰心的哥哥能力要强。”
“不敢当。”秦风谦逊地垂下眼睛。
他们在这里谈着话,时子安已经带着陈岩兴给自己的玉串回到了宴会厅内。
“这不是爷爷的东西吗?”姚云颖看到了他手里玉串,问道。
“你认识?”时子安有些惊讶,把玉串递给她。
陈兰心是姚云颖的监护人,名义上的养母,所以陈兰心每次回家的时候,其实也都是带着姚云颖一起的,这个女孩对于陈家人较为熟悉。
“他还挺喜欢盘这个玉串子的,天天拿在手里,你也知道,很少人天天玩这么个东西的,而且很多人给他送礼,送了很多品相好的玉串子翡翠串子,他唯独喜欢这条,所以大概很多人都认识。”姚云颖说道。
那自己还真是收了个不得了的礼物。
第54章 打扰了
时子安低头看向自己手中的玉串,确实是手感细腻温润异常,颜色也漂亮,但陈岩兴给自己这个东西的目的并不是让自己学着他去盘这个玩意。
这个玉串就相当于陈岩兴的一个信物,以后时子安想要拜托他什么事情,拿着这个去求就可以了,或者惹了什么祸,这个就像是一个护身符。
时子安觉得这个跟游戏里的某某角色的道具差不多,受到攻击的时候,就可以有一个厉害的角色替你挡下一定数值的伤害。
时子安笑了笑,把玉串放进兜里,对姚云颖说道:“逛够了吗?没玩够的话就再玩一会儿,等到了明天就不能这么乱跑了。”
“逛够了。”姚云颖点点头,“今天来了好多认识的人。”
“毕竟是兰姐的婚礼,她家里的人你应该差不多都认识吧。”时子安说道。
“还好,她家里人太多了,我只认识一些。”姚云颖想起之前每年过年的时候,陈兰心带着自己回到陈家,那超级一大家子人聚集在一起,绝大多数人的脸都模糊不清。
时子安对于“家里人多到认不清”没有什么概念,毕竟他一直以来都只有时子宁一个家人,听了姚云颖的话也只是点了点头,没再说什么。
赵成凤跟在他们两人身后,把目光从天花板上璀璨闪烁的水晶长河上移开。
第二天早上,时子安六点半准时起床,换上自己的礼服戴好领结,去了楼下。
现在这边已经有了不少人在忙碌着检查和布置会场,餐厅那边也有一些起的较早的人在吃早餐。
时子安就先去了餐厅,现在是早上七点,来餐厅吃饭的看起来都是秘书助理一般的人物,他们需要尽快吃完了去伺候自己的领导。
毕竟陈兰心和秦风的婚礼,到场的大佬太多,等会儿宾客入场之后,估计要有很长的一段交际时间,他们是不得空的。
当然自己大概是没有什么事情要做的,除了需要去递个戒指。
身上还穿着礼服,怕蹭脏了衣服,时子安就没有先去拿餐盘和夹子,而是转悠着看看各个区域有没有自己想要吃的东西。
“喂,服务员,这里要一杯水!”一个中年男人的声音传过来。
时子安扭头看去,发现已经有服务员快步迎上去了,但是被那个男人抬手挡开,他笑嘻嘻地对着时子安指了指:“说你呢,这边要一杯水。”
时子安扫了一眼整个餐厅,又看了一眼上面可以俯视到餐厅全貌的楼道,也没有生气,只是抬手指了指自己,问道:“是我吗?”
“对,服务员,一杯水。”男人还是笑嘻嘻的样子。
时子安点点头,去拿了一个杯子接了一杯水,朝男人面前走去。
男孩走过来的时候脸上什么表情也没有,没有被戏弄的恼怒和尴尬,也没有什么讨好的笑容。
这跟男人设想的不一样,男人看着他一步步走过来,总感觉有些坐如针毡,脸上的笑都快要维持不住了。
时子安端着水杯走到他面前,离得很近。
男孩黑色的眼睛略带了些认真的从他脸上扫过,然后突然抬手抓住他的衣领,把整个人都拽住了贯在地上。
男人的身体在与地毯相撞的时候发出沉闷的响声,这种重物落地的声音引得周围的人都看了过来。
其实本来他们也都在隐晦的关注着这边,只不过是子安这一下给了他们正大光明的理由。
明明体型差距很大,时子安却轻巧得像是在摆弄什么大玩具,男人毫无反抗之力的被压在地上,他单手扭住了男人的手臂压在后背,然后把自己手中的那杯水,缓缓地倒在他的脸上。
“除了水还有什么想要的吗?”时子安脸上还是什么表情也没有,那杯水被他倒空了,地毯一片湿润。
“你、你是什么人?”男人惊慌地说着。
“别演了,你知道我是什么人,现在的问题是,我需要知道你是什么人。”
故意在这种大庭广众之下挑衅自己,如果自己发怒冲动之下犯错的话,那算是给这场婚礼捅了个大篓子;但如果自己就这么忍下来,那自己,包括陈兰心和刚对自己表现出欣赏的陈岩兴算是都要丢脸了。
时子安把空杯子放在桌子上,伸手从男人的口袋里拿出手机,期间男人剧烈地挣扎起来,但是他越是挣扎,才发现自己跟这个男孩之间的力量差距如此之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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