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北野行舟
“不不不不这个就不必了!”三船胜弘飞快地打断了他弟。
他抹了一把头上的冷汗,想,千万不能让他弟动脑子,他弟是不是压根没想过得罪一堆忍者家族可能会带来什么后果——我们三船城真的只是个小地方!遭不住那么一群忍者的围攻啊!
但七海其实想到了这件事。
他说:“我可以拜托橘子大狐狸和章鱼哥守在附近!这样就不怕忍者啦!”
三船胜弘:“……”
我先不问你能不能说动它们两个的问题,你到底有没有意识到那两只真的是尾兽啊!尾兽!战争和怨念的聚合体,千年来最强大的生物,你现在要把它们放在我们家门口看门?(不可名状的尖叫)
怪不得你和千手柱间很合得来啊!你们两个的脑回路真的是一模一样啊!
三船胜弘吸气,说你不用管,真的不用管,我会去跟铁之国的大名敲竹杠,告诉他我们得到了北海鬼刀,让他去把这把刀卖给雷之国大名拿差价,到时候两个大名都高兴了,咱们也有钱了,就不用惹那些忍者了——所以你要乖乖的,不要再去地下换金所搞钱了,好吗?
七海说好吧。
“对了,哥,你有看到扉间、柱间和斑吗?”他问。
“扉间好像一直没出来,至于他们两个啊……在那边帮忙,不过天都亮了,可能待会就回去睡了吧。”三船胜弘指了一个方向,说。
“我去找他们!”
七海跟哥哥告别,往斑和柱间所在的方向跑去。
他很快找到了那两个人。
跟三船胜弘说的一样,这会儿忙了一晚上的人正在陆陆续续回去休息,刚刚睡醒没多久的人接替了他们的工作。而斑和柱间也准备往回走,他们在一处已经变成废墟的街道停步,宇智波斑在前面,千手柱间在后面。
七海蹲在屋顶上,他觉得那两个人应该有什么话要说,就没有下去。
宇智波斑就站在那里,没有回头,说:“柱间,我马上就会离开这座城了。”
柱间快步跟上,说:“我知道啊!你是来看锻刀祭典的吧!看来今年的锻刀祭典很难——”
“柱间!”宇智波斑打断了好友的话。
他深呼吸,闭上眼睛,过了好一会儿,才把想说的话说出口:“这是我最后一次这么叫你了,柱间。”
他转过身,在萧条的街道上回望他的友人,眼底红色的勾玉图案正在缓缓旋转。
宇智波斑说:“下次再见我们就是敌人,你是千手,我是宇智波。我们是死敌。”
他把每一个字都咬得很重,像是在对千手柱间强调,也像是在对自己强调。
千手柱间收敛了笑。
“不能继续做朋友吗?就跟以前一样,斑。我们不是说过吗?想要构建一个和平的世界,想要一个让弟弟妹妹们能平安长大的村子。”
“但现在让他们无法平安长大的人就是我们彼此!就是我们彼此的家族!千手柱间!我们——”
“原来如此。你很在意那个预言的事吗,斑?”
千手柱间蓦地打断了宇智波斑的话。
他走近宇智波斑,声音不高,却非常有力地说:“你知道七海和七海的哥哥都是不屑于说谎的人,他们所知的这个世界的未来里,我们会成为友人,宇智波和千手会结盟,而宇智波一族会因为你而覆灭。所以,你想从一开始就斩断这一切,从斩断我们的关系开始。”
宇智波斑低头咬牙。
千手柱间骤然提高了声音:“斑!你在害怕!你害怕我们加上七海哥的力量无法抵抗命运!但如果我们三个人不在一起,单凭你一个人又怎么能改变你所恐惧的未来?!”
宇智波斑终于忍不住了,他握紧拳头,往千手柱间的方向砸来,大喊着:“千手柱间!”
千手柱间抬手对上了他的拳头,也大喊道:“宇智波斑!”
他们两个在清晨的街道上打架,有路过的人看到,但他们也看到了屋顶上的七海,七海跟他们打了个不用管的手势,于是人们就打着哈欠回去睡觉了。
七海坐在屋顶上,托着脸想,依照他的经验,这种时候还是让他们两个打一架比较好。
宇智波斑的堂哥看到那两个人离开就知道不对,匆匆赶来。之前一直人多势众他不敢动手,但千手家的另一个小孩一直没有露面,他怕千手家的人会不顾一切地杀死斑,杀死他们未来的族长!
但等他到这里的时候,那两个人已经打完了,发泄完了情绪,他只看到了拿着那把会燃烧的刀、把刀扔到千手柱间面前的宇智波斑。
宇智波斑低声说:“把这把刀还给七海吧。”
他转身离去。
他无法驾驭这把刀。他也不需要这把刀。他只会使用自己能控制的力量,而不是被其他的力量所迷惑。
他会成为最强大的人,保护他的家人,保护他的家族,保护他……曾经珍视的一切。
他走了几步,抬头就看到堂哥。
堂哥看着他,说:“那个千手,对你来说很重要吧。”
宇智波斑冷漠地回答:“不,我跟他已经没有关系了,而且我本来跟他就只是在河边认识,算不上什么朋友。”
堂哥沉默了一会儿。
就在宇智波斑要从他身边路过的时候,堂哥说:“但,斑,你开眼了。”
宇智波斑一个趔趄差点摔倒。
堂哥:“都开到两勾玉了。”
宇智波斑:“…………”
堂哥:“要不你们再聊聊?我看你还能开到三勾玉,这样我们回去直接篡族长的位,就没人敢说你的闲话了。”
宇智波斑终于忍无可忍,扯着堂哥就走:“宇智波火核!你闭嘴!”
堂哥无奈地往回看了一眼,跟着他离开了这里。
他们离开后。
有商人好奇地问七海:“七海大人,那两个人是宇智波一族和千手一族的忍者吧?你同时雇佣了这两个家族?我听说他们可是死敌啊,从不接受合作的委托。”
七海眨了眨眼:“没有啊,他们是自己来帮忙的,都是朋友啦。”
商人被朋友这个词震得不清。
“朋友?”
“对,宇智波和千手还会结盟呢。”
“结盟?!”
“是啊是啊……”
不久,商人精神恍惚地回去了,把宇智波和千手可能要结盟的消息传给了他认识的其他商人,很快,几乎半个城的忍者、商人和八卦人士都知道了这件事……
而七海从房顶上跳下来,走到了千手柱间面前。
千手柱间还在原地,没去拿地上那把刀,就这么沉默地一动不动。
“柱间?”七海问他。
千手柱间这才如梦方醒,抬头对七海说:“七海哥,你来了。”
七海看他,问:“你不甘心吗?”
千手柱间摇摇头,回答:“不,那是斑自己的选择。他是宇智波,我是千手,这就是我们面临的事实。”
七海把地上的刀捡起来,拍了拍上面的灰尘,说:“我问的不是这个,什么家族啊使命啊什么的,我不关心,也不了解。我只是在问你——柱间,你不甘心吗?”
这只是个很简单的、只要回答是与否的问题。
千手柱间跟七海对视,从妖刀的眼睛里看到了自己的倒影。他大声问:“如果我说不甘心,会怎么样?”
七海大笑着回答:“如果一件事让你不甘心,那就去解决它!去改变它!去打败制造出这个问题的人!如果你做不到,就求助你的家人、你的朋友,你能求助的一切!如果你不想放弃斑,如果你不想屈服于家族的囚笼和命运的枷锁,那我们就——去宇智波把他抢回来!”
第22章
这两天七海很安静。
三船胜弘趴在门框上、屋顶上、草丛里暗中观察, 观察了整整三天,发现七海竟然一点麻烦都没惹出来!这三天里七海不是追着老爹早上练刀中午练刀晚上练刀,就是跟其他人科普橘子大狐狸和章鱼哥不是尾兽, 还有和千手柱间去帮忙重新布置锻刀祭典和出城玩!
他们甚至知道忍者和妖怪打架是要出城的, 不能在家里打!
令人感动!
三船胜弘看着那两个少年兴高采烈出城的背影,感动得热泪盈眶,眼泪汪汪地对旁边的千手扉间说:“他们两个长大了。”
千手扉间哽住,说:“为什么要把我大哥和你弟弟混为一谈, 他们两个……”
三船胜弘:“啊?他们两个不该放在一起?这不合并同类项吗?”
千手扉间:“……”
根本无法反驳!等等,这个人又在用一些好像能听懂但很怪的词了……
他正想着合并同类项是什么,三船胜弘就从草丛里爬出来,拍拍身上的草叶, 说:“啊对了扉间,刚才有人告诉我千手家的人来了, 应该是来接你和你哥的。”
太好了, 终于来了。
千手扉间想,因为某两个忍者家族的继承人当街打架、大喊对方的全名, 导致他和大哥是千手族人的身份暴露, 而且还不是普通的族人——他大哥是千手一族未来的族长!那个宇智波斑还是宇智波未来的族长!
他们的名字可不是什么秘密, 只要消息灵通一点的忍族就有可能知道!
而这座城里还有其他忍者,难保里面没有跟千手敌对的人, 所以千手扉间这段时间里几乎没离开过三船家,处处小心, 他很清楚他和大哥只是小孩,身份暴露后极不安全……哦, 不安全的只有他,他大哥天天跟一只人形大妖怪混在一起, 安全得很。
千手扉间:)
幸好现在,他们终于可以回去了。
千手扉间跟三船胜弘回到三船家,和千手一族的来忍从中午等到下午,从下午等到晚上,等到晚饭都端上桌了,却一直没看到七海和柱间回来的身影。
三船胜弘:?
千手扉间:?
不对啊!他们两个一向吃饭很及时的!怎么可能不来?城外也没看到尾兽打架啊!
三船夫人听到他们两个的疑问,想了想,说:“诶?七海和柱间的话,他们早上走的时候好像留了一封信呢。”
三船胜弘找到那封信,打开,发现里面是这样写的:哥!当你看到这封信的时候,我已经和柱间出发去椰子饼一族啦!我们准备打败椰子饼,救出斑!柱间说要等到千手的人来接他弟弟再走,今天千手的忍者到了,我们就出发啦!哥你放心,我在路上遇到强者也会报你的名字,让他们去跟你交手的!——七海切
龙飞凤舞的字表达了作者离乡的超级喜悦之情,对了,信的最后还画着一把大刀砍向宇智波的抽象涂鸦。
三船胜弘:“……”
他沉默了足足十秒,终于发出了尖锐的爆鸣声!所以今天上午那两个人出城不是去玩也不是去打架,他们是去宇智波了——他们去打宇智波一族了啊啊啊啊!
“你们回来,快回来啊啊啊啊——我为什么会放心那两个一拍脑袋什么事都能干出来的人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