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来春
“我会和你保持联系。每三个小时一次。”单枭手指撩开李蓝岛的碎发,光下这张白皙清朗的脸蛋一颗痣都没有,浅灰色胎记微微翕张, “一定要回复我。”
李蓝岛嘴巴被迫嘟起,他怀疑单枭这么捏自己脸肉是故意的。
搓面团呢?
“我要是没回复你会怎么样?”
单枭:“我会哭吧。”
李蓝岛:?
李蓝岛一张嘴说话, 单枭视线就会落在他一开一合的嘴唇上。
他不再像上次一样询问, 直接就吻了下来。
粗-暴的深吻勾走李蓝岛的呼吸,下巴差点被他捏断。强势的气息一股一股灌入口腔,单枭卷着他舌头,横冲直撞。
亲着亲着李蓝岛闷哼一声,后腰撞到洗手池, 单枭顿住,错开,把人直接抱洗手台上坐好,再次压上来,轻易撬开了嘴唇。
单枭含着他舌头吮-吸,他眼底带着残暴和侵略性。
李蓝岛试图推了一下肩膀,没推开。
大手趁势钻进李蓝岛外套里,布料摩挲声窸窸窣窣。单枭隔着衬衣拧住,把陷进去的勾弄出来。
黑色扎手的脑袋俯身在他下巴处,粗-粝的舌头打湿衬衣,吸到红-肿。
“等一下。”李蓝岛完全没了声,耳廓滚烫,“我会...回你的。保证秒回。”
单枭:“说你爱我。”
什么?
李蓝岛愣住了,低头看埋在他怀里的人。他以为单枭脸上会是戏谑或者别的,但没有。什么表情都没有。
于是李蓝岛给了他一拳,砸在单枭笔挺的鼻骨上:“你让我对一个即将执行秘密任务的人说这句话?怎么你是给我个机会说永别赠言吗?”
“你恐吓谁呢?”
“我警告你,你必须给我好好地回来。”
单枭低低笑了好几声,又凑上来舔李蓝岛的嘴唇,舔到湿润水淋。
“但是我爱你,李蓝岛。”
李蓝岛瞳孔慢慢放大。
半晌。
“你不会真的喜欢我吧?”
“嗯?”单枭抬起眉骨,“我好像一直都是这么说的。”
“.......”那也...也确实。
*
“您觉得他那句话是什么意思?”李蓝岛把自己的脸捂住,绝望地一屁股坐在了密歇根局的心理咨询室。
咨询师是新来的,叫克劳德,有精明的褐色眼睛。
克劳德从胸口抽出一根笔,在资料里写了几行字,憋不住笑:“writer,你是觉得心理上无法接受同性的喜欢?”
“当然不是。”李蓝岛说,“我都和男人结婚了。”
克劳德继续:“那就是生理上无法接受同性?”
“..也不是。”李蓝岛捂住脸时撑开一条指缝看着面前穿白大褂的克劳德,“我并不反感他做的那些。不会产生眩晕反胃等症状...”
“他做的哪些?”克劳德彬彬有礼地微笑,“方便详聊吗?请你放心,这里是密歇根局,我是心理学专家,也是医生。三重保险在,我绝对不会透露你的隐私,这是我们的职业原则。”
“你可以把我当成你的朋友。”克劳德忽然压低声音,冲他挤挤眼皮,“巧的是,我是唐溯的师兄,我本科的恩师现在在带他。所以,你有任何烦恼都可以告诉我。”
克劳德说话总是轻声细语,看起来挺温柔的。李蓝岛慢慢放下防备,梗着脖子坐在椅子上,耳朵发红:
“他亲我。”
克劳德点头:“这是正常的亲密行为。”
“他还喜欢舔我,弄得我脸上身上到处都是口水...”李蓝岛说不下去,低着头,头能塞进地板里,“他是不是把我当成他的幼兽了,需要哺育的那种。”
克劳德失笑:“不。这说明你的恋人很喜欢你。人们见到爱人会不自觉地喜悦,大脑接受到信号后会产生很多化学因子,从而促使他们做出类似亲吻、拥抱、舔-舐等行为,愉悦自己的感官。”
对这些理论李蓝岛左耳朵进右耳朵出,他决定专注自己本身:“但是克劳德先生,问题在于我。我老是会控制不住地回应他,本来我应该和他殊死搏斗的,可我放纵他了。”
“再这样下去我迟早会输。我们在博弈。”
“我明知道我不能,但我还是心软了。”
“这是正常的吗?我不能太纵容他。绝对不能。抱歉我的意思是,我需不需要吃什么药?比如抑制欲望的,或者麻痹感情的。”
“.....”
克劳德发现李蓝岛表情出奇严肃认真,他抱着虚心请教和探讨的心态来见自己。
“嗯...”克劳德转了转笔,头疼地摁住自己太阳穴,“说实话,我接触的工作要么是利用心理学手段或借助药物抹消某个人的记忆,要么是研究吸大-麻、聚众银趴、有坏男孩综合征的特殊人群,你这种情况,对我来说有点——过于可爱了。”
“.....”李蓝岛说,“你也觉得我无药可救了,对吧?”
克劳德勾唇:“所以为什么你不可以纵容他?你怕被他吞掉吗?”
“对。”李蓝岛如临大敌,“我不能丧失主导权。”
“据我所知男人都是视觉性动物,追求新鲜感。他很快会厌倦。我得谨慎。”
克劳德点头:“的确,新鲜感是开启一段关系的基础,但是如果我没记错的话,请回到我们对话的开头。他说他爱你。”
李蓝岛怔怔,“那怎么了?”
“喜欢和爱是不一样的。”克劳德微笑,饶有兴味地解释,“一个玩咖或许会对任何一个猎物都说喜欢,但是不会轻易谈爱。爱在世界上任何一种文明中都是最高级的名词。”
“我明白。”李蓝岛说着说着音量低了下去,像被摁了静音键,“但...”
“但是你无法相信,对吗。”克劳德双手交叠撑在下巴处,眼神玩味,“我和单枭先生只有几面之缘,最多是最近在密歇根局里碰过几面,但我也听说过不少他的传闻。他看起来可不像是乱搞的人。虽然他身上有猛兽的特质,可是他有能长久停留在某个人身上的专一的眼神,以及一颗不知道在渴望什么的心。我想你或许太过紧张了,放轻松一点,writer。”
“you like him。”
“我得帮单枭先生说句公道话,你太警惕他了,以至于忽略了自己。”克劳德眉眼带笑,充满亲和力,“至少你的身体不排斥他,那为什么不享受呢?”
“反正他离开你就会死,你无需担心他离开。”
走出咨询室时李蓝岛人都是恍惚的。
他一大堆计划都没开始实施,也什么行动都没付诸,单枭就喜欢上他了?
真的吗?
李蓝岛认真思考了自己都在单枭面前做了什么,以至于能起到这种效果。
除了呼吸好像没有别的了。
想不通,算了。
李蓝岛从咨询室出来后下楼,想去会议室拿一点资料,刚刚推开门进去就宕机在原地。
会议上沙发上坐着两个人,准确来说是坐着卡洛斯,洛克坐在卡洛斯的大腿上。
——两人亲得难舍难分。
洛克的衣服被撩开,后腰处一双手解开皮带,卡洛斯正要把它勾下来丢了。
空气里啵啵几声。
.......操。
李蓝岛砰地一下带上门,转身跑了五层楼才停下,手撑在栏杆处,大脑充血。
尽管李蓝岛只需要负责破译密码,但他很快就感受到了密歇根局里焦灼的气氛。
最近时局有些动荡。
卡洛斯明天就要出发,说是边境线在打仗,军队需要他。
密歇根局似乎消失了一半的人手,监察部忙得不可开交,武力部的吉普一辆一辆往外开走。
S说这种突变很有可能与island有关系,或许就是因为他们发现了流星雨和菲诺浦福利院,这几天关进秘密监狱的感染者突然增多了,国际形势也有点扑朔迷离。
监察部的直觉一向不容小觑。
李蓝岛进办公室时洛克背对着他,看到了李蓝岛的人是卡洛斯。所以李蓝岛还是照旧和洛克搭话,没有主动询问别人私事,并且和洛克一起先目送了卡洛斯上校的离局。
之后轮到单枭。
李蓝岛叼着早餐吐司,把双氧水、纱布、充饥的饼干、小瓶矿泉水、枪、子弹等等一系列东西塞进单枭背包里。
“只是去三天。”单枭说。
“三天不是天吗?”李蓝岛把拉链一拉,“记得每三小时和我报备。还有,我没找到你抢回来的戒指,在哪?”
单枭一顿,从大衣衣兜里一掏。
李蓝岛把戒指套在了单枭无名指处。
“什么意思?”单枭垂眸看他,问。
“意思是你已经结婚了。戒指是忠贞的代表。”李蓝岛说,“能帮你省去很多不必要的社交和搭讪。”
单枭嘴唇动了动,欲言又止。
“你是不是想说这个祖传的戒指你不喜欢?”李蓝岛冷笑,“那你回来买一对新的给我。”
单枭嘴角有了弧度:“可以。”
上吉普之前,李蓝岛站在密歇根局的大门旁。单枭已经上车,却又降下车窗,野性十足的大手捞过李蓝岛脖子,把人拽过来,亲吻额头和鼻尖。
单枭的嘴唇很热,与被冻红的手指温度截然不同。
“你要想着我。”单枭看着他,“不允许和别的男人说话。”
“...”李蓝岛反驳,“密歇根局里到处都是男人。马上开学,我要回学校了,学校里也到处都是男孩。青春的、充满活力的。”
单枭手指压进李蓝岛的口腔,顶了顶他牙尖,“你已经结婚了,李蓝岛。”
“和我结婚了。”
“我正常社交而已。”
单枭脸色没那么好看了,或者说显而易见地阴沉下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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