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来春
然而聊天框内,十分钟前,半小时前,一小时前,分别都有单枭发来的问候。连内容都是一样的,只是在问他醒了没。
李蓝岛眉毛跳了跳,颇为无语地打字,简洁地回了个“嗯”。
接着李蓝岛翻了翻日历,发现唐溯的生日快到了。
唐溯是爷爷从孤儿院领养回来的,他真实的出生日期连院长都不知道,于是爷爷干脆把领养日登记为了唐溯的生日,托关系给唐溯重新办理了身份信息。
也是从那一天开始,李蓝岛就有了朋友。
但他们都长大了。李蓝岛现在有了法律上的伴侣,而单枭似乎很反感唐溯,这次生日礼物如果李蓝岛自己送的话,单枭估计会不高兴。
他打算找时间和单枭商量一下。
斟酌片刻,李蓝岛发了一条信息给唐溯。
[今天有课吗?]
对面的人回得很快。
[有。]
李蓝岛眯起眼:[你不会又躲在学校的哪个角落里抽烟吧?]
唐溯说是。
李蓝岛服了。他已经劝过唐溯很多次,让他戒烟,实在不行也尽量减少一下频率,然而唐溯每次都应得很好,实则不过是敷衍他。
忽然地,李蓝岛想起单枭。他好像有一段时间没见过单枭抽烟了。沐浴露和洗发水的气味已经取代了烟草。
房门外响起敲门声。
“蓝岛?”杰森声音传来,“听说你醒了。可以下楼吃早饭了!哦对了,李组长今天来了,还有其他几个财阀的组长。他们现在正在客厅里呢。你准备一下吧?”
“好。”李蓝岛应道。
单老爹很少会在祖宅里接客,自从李蓝岛搬进来后,单明山更是基本不在家谈事。
今天可能是个比较重要的场合,李蓝岛去洗手间换了身衣服,刷牙洗漱。
当他脱了睡裤,要套西装裤时,他顿住。透过镜面,李蓝岛看见自己的小腿肚上有一个牙印。
牙印周围的腿肉甚至有点淤青。
一晚上过去了,其实不疼了。以至于李蓝岛根本没感觉出来。
他不可思议地低头反复检查,最后确认了。
这种牙印不是狗咬的。
是人咬的。
是单枭这个王八蛋咬的!
李蓝岛背过身去又进行了一次全身检查,脱光了站在镜子前左看看右看看,耳朵气得发红。
——他后脖颈上还有吻痕。
李蓝岛扭了半天脑袋才看见。
靠!
李蓝岛咬紧牙关,抄起手机就是一顿骂。
[你给我滚上来。]
单枭在一分钟后滚进来了,他看着坐在马桶上沉思的李蓝岛,关切地询问:“小岛,怎么了?”
李蓝岛把换下来的睡裤直接甩他脸上:“爷爷和其他财阀组长在下面,我现在要下去会客了。那么请问单工,你留下来的痕迹要怎么办?”
“你要我顶着这个大红的吻痕在客人面前溜两圈吗?!”
“还有为什么我腿上有个你的牙印!你晚上睡觉磨牙?!”
单枭笑得特别开心,满脸自豪甚至是邀功似的掏出来一个创口贴:“小岛,你别生气。用这个就行了。”
李蓝岛啪一下接过,面色铁青:“你再这样不经过我同意就到处咬,以后别跟我睡了!”
单枭老老实实地站在门边,贴着墙,意识到了事情的严重性。他低头忽然抹了一下眼角。
李蓝岛:?
————
——
第70章
*
可惜单枭擅长的是假笑, 眼泪表演不出来。
李蓝岛才不吃他这套,三令五申警告单枭,不能留下痕迹。
他已经退让一大步了。
单枭听完后心情似乎很好, 眼睛带笑,连客厅里的李振贤见了他都大跌眼镜。
李振贤正在抽烟, 手里拿着的是一个小众牌子, 近几年快停产了, 但单明山似乎囤货了很多, 反正烟草保质期很长, 混财阀的人几乎都有烟瘾,还很重, 他堆着保个安心。
当单明山把一箱子的烟条拿出来时,就迎来了李振贤的嘲笑:“这不是我以前没钱的时候才买的烟吗?你还在抽这个啊!特么还囤这么多。”
他年轻时在基层做事,手里比较紧,加上又是个花花公子, 几乎不给自己存钱,赚到多少都给女人了。
从李振贤去潮平圈地盘后,他已经有十多年没和单明山这么面对面坐着。
李振贤进来时略有点局促。单家祖宅很大,也很陌生, 踩在地板上他人不踏实。
如果不是因为他孙子在这,单明山身边的杰森来邀请他时他肯定会一口回绝。
他不想来单家。而且他好面, 总觉得来了就得被单明山笑话。笑话他混成这样, 差点被人一锅端了。
这次李家平白无故被安了那么多罪名,有真有假,他收留了江正魁的女人是真,其他都是假。李振贤想着如果私商会结果出来,要给自己降罪, 他大不了直接掀桌,和帝都的人开干。
身为男人,怕个鸟啊?!真当他李振贤这么多年白混了?
只是万万没想到,兰开斯特公爵家插了一脚。
当他听说时,他其实比江正魁还震惊。李振贤不是没有猜测过单枭的身份不简单,可他也没敢往公爵家想。
贵族和他们之间无法跨越的鸿沟是阶级。
而他呢,他不由得想起自己都和李蓝岛交代过什么。
一定要扒紧人家,一定要压制人家,一定要让单枭对他心服口服。
李振贤脸色发黑。
他对不起李蓝岛,实在是耽误了孩子。如果单枭只是单明山养的刀那还好说,可公爵独子哪里是他李家能召之即来挥之即去的!
差点玩脱了。
李振贤手里夹着单明山递给他的烟,身边坐着老沈,老沈自来熟地勾着李振贤肩膀:“你的宝贝孙子下来了,赶紧给我介绍一下啊!你把你李家的人保护得这么好,连我都认不得?快让李蓝岛喊我一声沈叔叔,我带他在帝都混个风生水起不过一句话的事!”
“滚滚滚。”李振贤不耐烦地拨开老沈,“我孙子是高材生!懂吗?!不混溃∧惚鸢颜飧愕梦谘陶纹模 �
他说完还直接把沈棕年的烟给摁灭了。
单明山一直没开口说话,坐在沙发对面,默默地看着李振贤。
“爷爷。”李蓝岛下楼,长腿晃眼,盘靓条顺,他看了眼沙发上的人,挨个问好,“明山叔,沈叔。”
他后脖子上贴了个棕色的创口贴,挺显眼的,一走过来沙发上三人都看见了。
李振贤唰一下站起来,眼睛能喷火:“单枭打你了?!”
“什么?”李蓝岛懵了半秒。
李振贤越过他看着后面跟下来的单枭,已经抄起桌上的烟灰缸要砸过去,李蓝岛赶紧摁住他爷爷,“没有!你说什么呢爷爷,给我坐下!”
这是单明山的地盘,李振贤是客人,但这么冤枉单枭也算一种挑衅,要是明山叔不高兴,明天李振贤的新闻就要挂上帝都头条了,说他居心叵测恩将仇报云云。
“那你脖子上这个是什么?”李振贤目光炯炯地盯着那块,盯得李蓝岛头皮发麻。
“不小心撞到了。”李蓝岛把他爷爷摁在沙发上,“你坐吧爷爷,别折腾了,明山叔请你来喝茶你就安静一点。”
李振贤臭着脸色,心想他养大的孙子现在胳膊肘竟然往外拐了。
这都怪谁?那只能怪单枭。
男人只会把他孙子骗得人财两空!
“李组长。”单枭微笑着走过来,手掌贴上李蓝岛后脖颈,安抚地揉了揉,笑容格外亲和,“欢迎莅临。”
“有什么需要的尽管告诉我,我会安排的。”
“呵呵。”李振贤冷笑两声,懒得理他。
两个年轻人干站在那,也没说要坐,老沈奇怪地问:“怎么了这是?在自己家里还客气起来了?是不是我和李振贤在这你们放不开啊?”
“这两孩子平时在家也这样吗?”他看一眼单明山。
单明山终于动了动嘴唇:“一般都随他们。”
沈棕年视线兴味盎然地在单明山和李振贤两人之间转了转,他其实觉得李振贤脑子里真是少了根弦。
这都看不出来?
“沈叔,我和单枭有约要出门,今天不方便陪你们聊天了。”李蓝岛说。
沈棕年摆摆手:“没事,你们去吧,我们几个老头也没什么好和你们聊的,你们嫌腐朽呢。”
李蓝岛接到了密歇根局的紧急通知,军用吉普已经在十字路口等着了。他不自然地摸了一下后脖颈,冲沈棕年笑笑,和单枭一起出门。
脖子上还残留着单枭掌心的热度。
等李蓝岛单枭出门,单明山清了清嗓子,忽然抬眸道:
“我有事要说。”
“说啊。”李振贤看他。
“我要和你回潮平。”
“噗————”李振贤一口茶喷出来,溅得满桌都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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