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来春
维多利亚还特地吩咐过艾琳,禁止让单枭观看本次审讯录像。
但单枭说的话还是有点让李蓝岛发憷,也有些不高兴。
就好像在说,李蓝岛把这事办糟糕了一样。换言之,是一种否定。
看他皱着眉,单枭不擅长和人交心,只擅长威逼利诱或争锋对决的谈判弊端更明显。单枭喉咙发紧,这时候他更应该服软,不该再继续激化矛盾。然而有些话说出来就没有收回去的道理。
“李蓝岛,你偏向她。”单枭视线阴冷,从侧面打过来能要人的命,“你听她的话,把我放在一边。”
听到这句话,李蓝岛忽然懂了。他哄错方向了。
单枭这一次如阴雨般嘈嘈切切大发雷霆,除了李蓝岛不把自己当回事,弄出严重的伤以外,还有潜在的一点。
他爱憎分明,尽管接受公爵之位,但不代表跟王室和解。
在他的世界里估计只有两种人,一种是自己人,要护着,一种是仇人,要厮杀。
其他人不会在他的辞海里留下名字。
泾渭分明。
必要时刻,他希望自己人站在他那一边。否则就是背叛。
很不讲理,很霸道,不给人留任何人情世故的余地。但同样,他回馈的方式也霸道,要什么给什么,有什么给什么。
家犬饲养守则第一条,豢养猛兽就终身不能抛弃,否则会被猛兽反噬。
这是狗狗世界里最严重的罪责,被主人背叛,被主人弃养。
李蓝岛以为单枭不是情绪需求高的那一类型,他表现出过的强势和狠戾跟此刻孩子气地要求站队太不同。不过,李蓝岛喜欢。
很久都没看见李蓝岛动弹,只是会眨眼睛会呼吸,单枭蹙眉,眉峰很深。他从刚才的劲头上缓过来了,有点懊悔。
他把事情搞砸了。
李蓝岛忽然开口:“单枭,你希望我过怎样的人生?”
不明白为什么李蓝岛会问这个问题,但还愿意搭理他,说明有挽回的余地。单枭认真地回答:“健康和自由。”
李蓝岛笑了一下,“你问我。”
“...”单枭依样画葫芦,“你希望我过怎样的人生?”
“开心。”李蓝岛说。
他看过来了,笑容和刚才休息室里的一样,狡黠的,坏的,但是也含着能让人沉醉的情绪,像石头入掷湖面的涟漪,他瞳孔如万花镜,泛着波澜。
“我希望你遇到我以后可以开心。”李蓝岛说,“我可以做你的朋友,家人,伴侣,这一切最后无非希望你开心。”
维多利亚女王跟李蓝岛仅仅几面之缘罢了,不管当年谁对谁错,还是各有难处,李蓝岛肯定偏向单枭,因为单枭没有了父母,他不开心。他一整个童年都弥漫着血腥味。
只要李蓝岛想费心思在谁的身上,他就会变成全世界最会说话的人,每一个字都让单枭心跳加速:“我不会听女王的话把你放在一边,也不瞒你什么,之所以没喊你进来,是怕你听到什么不好的话。”
李蓝岛斟酌,“女王和海鸥关系匪浅。她可能不是你想象中那样的。”
单枭一向聪明,浑身才气。只这么两句他就懂李蓝岛意思了。
不是和女王沆瀣一气,是担心他受旧案影响。
杰森还在树下抽着烟呢,忽然看到单枭把车窗给升起来了。他眼睛瞪大,准备冲进去救李蓝岛,然而代步车车身地震似的抖了两下。
杰森:...?
他默默地退回一步,看到车窗上多了只手。手指纤细白皙,一看就是李蓝岛的。
杰森懂了。
他很自觉地背过身去,不再观察,眼不见为净。
李蓝岛被单枭提起来摁在了大腿上,代步车不够高也不够宽敞,两个大男人挤在后座着实有些委屈了李蓝岛,他后脑勺撞到了车顶,喊了一声“痛!”,单枭手指插进他发间揉了揉那处,跟李蓝岛说抱歉。
然后说明天就叫杰森换车,凡是他们出行就坐后排宽敞的库里南。
暴君。李蓝岛笑了他两声,“没事,不用这么大费周章。”
杰森也不知道自己这根烟到底要抽多久,反正他没听见声就按兵不动,身后那辆代步车又抖了几下,他甚至拿出手机在想,要不要给单枭买个套啊?
不然李蓝岛会发烧的吧?
在财阀手底下干事得机灵点,什么大场面他没见过,杰森讪讪咬着烟,静候车里人的指使。
然而并没有什么动静。
车内,单枭啪一下拍在李蓝岛屁股上,让他老实坐着别乱蹭。
这个怀抱很温暖,也很踏实。像是一脚踩在了地面上,稳稳当当的那种踏实。单枭贪婪地嗅着李蓝岛的脖子,他能触碰到李蓝岛,确定李蓝岛在自己身边,这种感觉前所未有,是背后有依靠,有港湾的安心。
很快李蓝岛就发现了不对劲,他挑起眉,视线缓缓下移。
“你是自己打出来还是憋着回去?”
单枭说:“有没有第三种选项?”
“比如?”李蓝岛含笑看他。
单枭道:“你帮我打出来。”
————
——
第75章
*
李蓝岛僵住了。
赭红而冠状, 沟壑纵横,勃发。
以前都是黑灯瞎火,他只撞到过, 没有亲临过。
空气急停,李蓝岛撑在车窗上的手指都忍不住蜷曲, 手指因用劲而指尖发白, 他近乎失声:“....等一下, 我要看你的体检报告!”
他一定是被耍了。当初不该心存善念而放过单枭的, 也不该轻信医生。或许医生说得没错, 但一定说得模棱两可!
倒不是李蓝岛临时反悔,只是他被吓了一跳。
“我不帮。你要打自己打。”李蓝岛要逃跑, 想从单枭怀里钻出来,但是后背被单枭的大手紧紧禁锢着,代步车地盘并不稳,就这么一拉一拽它都动了几下。
他两刚好都是血气方刚的年纪, 无非涉及一个驯服。李蓝岛现在没工夫跟单枭掰扯那么多,只想赶紧离开这个逼仄狭小的车内空间,离开蒸腾着燥热呼吸的环境,离开单枭这个本色傲人而充满危险的大炸弹。
然而李蓝岛着急忙慌地拧开把手, 车门却没有开。单枭把他捞回来,沙哑:“锁了。”
“什么?”李蓝岛没反应过来。
“门窗都锁了, 你走不了。”单枭好整以暇地看他。
李蓝岛瞪大的眼睛仿佛在问什么时候的事, 满脸也写着不信,觉得单枭是诓他的。
“声控。”单枭低低笑了两声,凑上去一边亲他一边说,“除非我叫杰森回来,或者我放你下去, 不然没可能了,李处。”
李蓝岛那双眼睛很好看,尤其是在光下,尽管这会儿车里没有光,单枭还是看得入迷,他能在李蓝岛眼睛里看到自己,一张得天独厚的优越脸蛋。他知道用这张脸可以让李蓝岛放松警惕,但是此刻他忽然不屑于用脸了。
单枭手指拨弄李蓝岛嘴唇,视线落在唇瓣上,细数纹路,突然说了一句,“我建议你不要再查下去了。”
什么?
尽管李蓝岛被他手指弄得心猿意马,听到这句话还是堪堪皱起眉,低头看向单枭眼睛,坐在他腿上临危不惧。
“理由?”李蓝岛说。
“你会很痛苦。”单枭说。
李蓝岛愣住了,他心脏开始有密密麻麻的惊恐感,后脊一凉。单枭说这句话绝对不简单,尽管这听起来只是很普通的建议或提醒。
这个在财阀家藏拙多年又一朝风光、加冕公爵的男人,此刻如同island一样充满了神秘。
“辞职,回木星学院,顺利毕业,我带你回潮平。”单枭继续提议。
李蓝岛好半晌没说话,开口时笑了声:“你做梦。”
也不知道是这句毫不把人放在眼里的挑衅激怒了单枭,还是别的什么,单枭把他两只手反剪在腰后,膝盖一抬,顶住李蓝岛屁股,凶狠地在他耳边说,“转过去。”
他一定要拼命,单枭也跟他拼命。
互相都不满意的情绪爆发,滚烫的皮肤黏着滚烫的缝隙。
单枭在这方面的掌控欲极其难缠,他手指捏住了李蓝岛脖子,上下挑逗喉结,从背后落下细细的吻。
李蓝岛衣服已经褪到腰间,光滑白皙的背部什么痕迹都没有,与单枭狂狷邪魅的花背纹身不同,只有如玉的皎洁。
他的背生得很好看,恰到好处的线条,肩胛骨处蝴蝶一样的薄肌,甚至在屁股上方有两处塌陷的腰眼。单枭就着那儿舔-吮。
然后轻而易举剥光了李蓝岛。
较劲,双方都在较劲,他要亲李蓝岛的嘴唇,李蓝岛就躲开他。他绕到前面去捏细腰和锁骨,李蓝岛就用脚蹬他。单枭不得不强行把李蓝岛压在了靠背上,以绝对压制的力量逼得李蓝岛仰头看自己。
不知道什么时候皮带已经勒住了李蓝岛的脖子,留下了不深不浅的红痕,单枭深邃漆黑的瞳孔里燃烧着一种纯氧里的火,越烧越旺,越烧越烫,烫得李蓝岛灵魂都跟着沸腾了起来。
“并拢。”单枭不由分说地一扯皮带,哑道,“帮帮我,小岛。”
他一喊小岛,李蓝岛又仿佛回到了玩烟花的那个夜晚,国道郊区很美,小河静静流淌,他的名字被单枭点燃,在地上绽放。
既然是要李蓝岛帮他,等于认栽了。语言的艺术就在于此。他没有强硬地要求,而是以低位的姿态寻求帮忙。
李蓝岛倒是没有再较劲地躲开什么,他那只撑在车窗上的手换了个角度,从手指向下,变成了手指向上。撑着的手也从右手变成了左手。
调转了姿势后,李蓝岛只能看见前面波光粼粼的水库,和杰森放在中控台上的貔貅。
很快车载香薰已经盖不住浓郁的腥檀,空气和心脏都一并湿漉漉的。
李蓝岛不知道多久,他偃旗息鼓,被单枭拉进怀里,脑袋压在肩膀上。单枭身上很热,在冬天像个烤炉,但已经开春了,李蓝岛嫌太热太腥太燥,鼻子皱了皱。
单枭跟他肚子里的蛔虫一样,抬手摁了个什么,车窗开了一条不太明显的缝隙,空气开始流通。
呼吸都还没平稳,李蓝岛出力的是腿,前面也没有被冷落,单枭娴熟地给他一起拧出来了。
很像打架,不像温存。李蓝岛没什么力气地靠在人身上,动都懒得动一下。他回味过来还是觉得恼火,看都不看抬手就给了单枭一巴掌。
距离近,没估算好,手指不小心戳进单枭头发里,掌心贴着的是耳朵。
单枭笑了,顺势抓着他手放自己嘴边,亲了亲,亲完又缠人地舔手背,大有要把每一根手指都舔干净的意思。
“你烦不烦人。”李蓝岛收回手,坐着不舒服,起身离开了怀抱,“记得给我买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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