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成妄
她很是无奈。
“在我出发前，族里已经有不少人永久变成鱼人了……比我们之前去千手联姻的那些还要严重……他们再也变不回人了。”
“就连思想也……”
“其实生活在这片岛上的每个尚未完全异化的漩涡族人，都多多少少能感受到，再这样继续下去，恐怕会有极为糟糕的事情发生，也有不少人怀疑异变的源头就是我们世代供奉的死神面具……但是，现在的父亲已经没有勇气去质疑了。”
“没办法了，不管我怎麽劝他去调查一下死神面具，他都不愿意，彻底变成鱼人对他的影响很大，对现在的他来说，就连稍微提一下对死神面具不利的举措，可能都是大不敬吧……”
“我没有证据，但是从结果上看，越接近鱼人的形象，能够质疑的独立思维就会越发降低，留在这座岛上我迟早也会变成这样。”
“虽然我是说自己叛逆才会选择去千手联姻的……但其实在这之前，在我们漩涡一族的异化情况没有这麽严重之前，父亲就已经和我提过要去千手一族寻求帮助……”
“但是他后来像是看到了什麽极为恐怖的东西，回来之后就再也不提这件事了。”
“所以现在，我本来打算的是，加入千手，让自己不至于彻底变成鱼人，之后再想办法重返故地，回到涡之国……不管是砸碎所有的死神面具还是别的什麽……反正要想办法解决掉族人们这种越来越严重的异化情况。”
千手柱间听完后恍然大悟，此时的他再去看漩涡芦名，果然发现了不对劲的地方。
在他的房间里，地板上，墙面上，甚至是天花板上，一个个有些简略的、但还是能让人感到深刻不安的死神图案，随处可见。
能明显的看出来是有人用尖锐的物品，一个一个的将这些死神图案刻上去的。
而漩涡芦名原本看上去只是单纯怀念女儿的行为，也开始变得有些诡异起来。
他还在捧着画像，反复的重复那几个问题，眼神却浑浑噩噩，与其说是怀念女儿，不如说是某种刻板行为，看久了以后着实令人觉得毛骨悚然。
漩涡水户了然。
“看你的表情……父亲的情况可能更严重了吧，”她叹了一口气，“虽然我看不到具体的表现，但多少也能猜到一点……恐怕他现在正反反复复进行某一种同样的动作、并且自己还浑然不觉吧。”
千手柱间点点头，多少理解了一点漩涡水户为什麽之前要用那种玩笑一样的说法，提出砸碎面具以及自己当族长的事。
……他的话也会这麽做吧。
用和平日一模一样的不像样举动来保持自己的理智什麽的。
“不过还好，现在有了完整的【仪式】，”不必漩涡水户多言，千手柱间朝着供奉死神面具的神社直线飞去，“我们马上就能把死神召唤出来解决掉了！”
第73章
完整版【仪式】是这样的：
两个人相互配合，其中一个负责施展第一个【仪式】，也就是尸鬼封禁，作用目标选定另一个人，静待死神前来；在此基础上，另一个人负责准备第二个【仪式】，施展完毕后，此人的身体将在短时间内成为一扇“门”，给六道仙人提供一条前往现世的路径。
……然后等死神过来抓人的时候，六道仙人就可以趁机跳出来给它一顿猛锤，把它彻底锤死。
锤死后再把刚刚进行【仪式】的那两个后辈的灵魂塞回去，自己重新回归净土。
这样一来就达成了无伤通关的成就。
简直完美。
然而正所谓计划赶不上变化，六道仙人精心构思了一出如何把死神骗出来杀的戏码，并拜托蛞蝓仙人把下拉条转交给下一个与她创建契约的通灵人……但没想到死神不敢再进净土，却不影响它专门盯着下一个通灵人什麽时候到。
眼神不太好的蛞蝓仙人根本就看不见死神做的手脚。
下一个通灵人又恰好是漩涡一族的某位祖先。
满心以为自己会从蛞蝓仙人这里取得六道真传的漩涡祖先打开下拉条，却发现下拉条上只写了怎麽封印死神，此时的失望之情溢于言表。
死神趁机出现，用掌控死亡的力量交易诱惑对方，表示只要漩涡祖先同意交易，就可以随意使用它作为死神的力量。
漩涡祖先最终按照死神的要求，放弃了与蛞蝓仙人创建的契约，撕毁了记载着后半部分【仪式】的下拉条，并为了掩人耳目，将残留的前半部分【仪式】更名为“尸鬼封禁”，转而开始供奉死神。
为了画大饼，此时死神特意表示自己不会收走尸鬼封禁的施术者——也就是漩涡祖先的灵魂。
但它同样遗憾的表示，这个条件只对漩涡祖先起效，除非漩涡祖先与它进行第二次交易——交易内容就是将这一切真相掩埋在历史之中，不得以任何方式进行透露。
已经迷失在力量中的漩涡祖先想都不想，以死神继续为漩涡一族提供力量为条件，同意了这项交易。
很可惜，没有正确的【仪式】，现世的居民根本就无法对漫宿生物产生任何实质性的约束，交易自然是无效的。
于是等漩涡祖先去世，这之后的漩涡族人，没有一个能够重新回到湿骨林、知道死神的真实面目、又或者得到一份新的完整【仪式】了。
漩涡一族彻底成为了死神用来报复六道仙人、以及满足自己食欲的可悲一族……变得越来越像鱼也是因为这个原因。
六道仙人再怎麽想帮忙，没有正确的【仪式】，或者正确的【门】，也无法从净土前往现世。
蛞蝓仙人也是如此。
在这之前，只有漩涡一族掌握着沟通蛞蝓仙人的办法……所以很长一段时间内，蛞蝓仙人都没办法前往现世。
而后来大几百年的时间……谁又能每天惦记自己作死的漩涡一族呢？
……这就是漩涡一族如今遭遇的一切的由来。
以上就是刚刚被完整版【仪式】、从时空裂缝中救出来的六道仙人娓娓道来的历史小故事。
在一旁阴暗爬行的死神发出愤怒的嘶吼……但没人真的在意。
千手柱间对过去的历史其实并不感兴趣，漩涡水户也如此。
不过他们两个还是很给面子的听完了。
“那麽我们只要干掉死神，漩涡一族就可以恢复正常了吗？”千手柱间现在更想知道这个问题的答案。
六道仙人摸了摸自己的胡子，也不太确定：“理论上来说是这样的……但是他们变化的时间太长了，可能多少还会有点残余，没办法真的完全变成人类的样子。”
漩涡水户觉得这个结果就已经很好了——她一开始就做的最坏的打算，还以为这些已经变成鱼的族人永远也恢复不了了。
接下来，既然六道仙人这个同样了解灵魂层面问题的顶头老爹在场，千手柱间也不用退而求其次，非得从死神嘴里撬出来怎麽解决灵魂和身体失调的问题了。
直接问六道老爹就好了嘛。
六道仙人得知千手扉间的“壮举”之后，即使他一向自诩见多识广，此刻也不由得落下一滴冷汗：“现在的年轻人真的是……”
太敢想，太敢做了。
不过失调的问题……
“没办法了，本身像他们这种已经褪下的旧形体，一般都是会直接抛弃的……只不过我把他们的第二形又重新放了回去，才让他们能够维持身体和灵魂同步的状态。”
六道仙人非常遗憾的摇了摇头。
“如果老老实实的在身体里待着，至少身体还不会完全被认为是外壳，从而导致失调……但你弟弟基本就没有长期在身体里待过，他的旧形体已经自发变成外壳了。”
“这样的话就是真正意义上的蜕壳了——就像在自然界中，一些动物会将自己褪掉的躯壳当做临时居所，但是位于其中的时间早已停滞……这是连我也无法逆转的自然规律。”
千手柱间大失所望：“那我弟弟只能永远当一个小孩子了吗？”
六道仙人看见千手柱间很是失落的样子，赶紧又想了个比较折中的办法：“如果你们同意的话，我倒是可以帮他重新创造躯体……但是也同样是时间静止的状态，创造出来是什麽样子，就会一直是什麽样子了。”
千手柱间这才松了口气，感觉自家弟弟的身高还是有的救的：“太好了！那就等以后再麻烦六道老爹帮扉间创造一个成年体型的身体吧……”
“至于中间的这部分时间……没办法了，看来扉间只能再当一阵子的小孩子了。”
那麽，既然没有后顾之忧了……
死神也就可以正式下线了。
这一次，六道仙人可没像之前一样让对方找机会逃跑，他让千手柱间和漩涡水户把所有死神面具全部砸掉，干脆利落的准备把死神……嗯？死神呢？
“阿修罗！你在做什麽！”
千手柱间本来正在挨个砸面具，此时听到六道仙人的吼声，茫然抬头：“啊？”
怎麽了？突然喊他名字喊的那麽大声？
六道仙人指了指不知不觉爬的遍地都是的树根——以及被树根死死缠住、已经被掏空到只剩下一张毛茸茸的外皮的死神……其中含义不言而喻。
千手柱间……好吧，千手柱间其实刚才就感觉到树根好像一直都很想吃点什麽的样子。
但是他仔细感受了一下，莫名有种直觉，告诉他现在树根想吃的东西他本人也会很喜欢吃……
既然直觉都这样说了，那就证明树根肯定不是想要吃队友之类的。
所以千手柱间就放任自流了。
现在看来，他应该多考虑一下，在当时的场景下，能让树根觉得好吃的东西究竟是什麽。
“嗯……”千手柱间试图为自己辩解，但没出两秒就放弃，并决定破罐子破摔，“那什麽……六道老爹，要不你先让我吃完再骂我？”
六道仙人当即就是一锡杖……一锡杖敲在了那堆树根上。
算了，阿修罗只是想吃零嘴，有什麽错？
错的肯定是这些神树树根！
没有任何发言权的死神就这麽被彻底吸干，变成了一张空荡荡的皮草。
虽然严格来说，千手柱间并不能从吃掉死神的举动中尝出任何味道，又不是他亲自吃的……仍然能感觉到一种“好吃”的概念，直接印在了脑子里一样。
树根从被吃空的死神皮草里爬了出来，歪歪扭扭的凑到六道仙人附近。
考虑到现在千手柱间早就学会控制自己和树根的集群意识，这些树根只是凑的近了点，并没有其他动作。
六道仙人：……
你小子还没吃够啊？
手中的锡杖开始蠢蠢欲动。
千手柱间连忙把树根召了回来，把它们强行沉入地底。
六道仙人顿时欣慰。
果然阿修罗还是那麽乖，那麽善解人意……而且和因陀罗关系也很好的样子。
这下他终于可以彻底放心了。
彻底放心的六道仙人决定返回净土，但是临走前又像是突然想起来了什麽，指着自己身后的位置简短介绍。
“啊，说起来我还没和你们介绍，这是我前不久刚认识的一个小朋友，他也很想让世界和平来着，听说了这边的情况就一直想来看看……我想你们两个应该会聊的来。”
千手柱间看了看六道仙人空无一人的身后：“六道老爹……我没看到你后面有人啊？”
六道仙人：……
怎麽会？他明明能感觉到那个小朋友的查克拉一直在身后来着……
六道仙人缓缓扭头。
一张用来承载查克拉的贴纸从他背上飘了下来，上面写着只有六道级别才能看见的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