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凉少左
它好几天都没跟我讲话。
第234章 只有爱没有恨的世界
【
“尾兽?”
青年拧了拧眉,歪头深思。
他很少露出这样的神态。神秘主义才是宇智波身上贴了几十年的标签,宇智波泉奈更是心机深沉的代表,从十几岁到几十岁,从宇智波田岛到小他八十多岁的孩子,都没见过这样的“宇智波泉奈”。
纯然的惊讶,纯然的好奇,纯然的无害,而非是为了钓鱼执法才收敛爪牙。这让他终于摆脱那死水一般沉静的老年人气质了,甚至连青年的外表都撑不起来。
就像一个少年隐藏在大人的躯壳中摆弄世界,因为无聊而困倦,阖上双眼,一动不动,渐渐被蒙上一层尘土——而现在,无聊的梦境被什么惊动了。
那双紧闭了几十年的眼睛只是睁开一瞬,但即使下一秒就又困倦地阖上,尘土也已经簌簌而下,再也不能把他变回原先被尘土覆盖吞没而成的塑像了:
“那是什么?”】
*
回到正题。
在族志中有所发现的事被我按下去了,没有向两族公开。斑哥和千手族长也同意了。既然直到前几年,“那个人”还在活动,很有可能他/她现在还在暗中盯着两族,在没有绝对把握一击必杀之前最好不要打草惊蛇。
其实我已经有九成九确定“那个人”就是绝了,但还有剩下的零点一呢?话不能说太满,绝这么蠢,背后还有幕后黑手操控全局也不足为奇。
事实上我到现在还觉得从发现它、抓住它到忽悠它的一套下来都来得太巧太简单了,简单得让人忍不住多想。而且侵蚀者还说之前的我想把它当成“资源”……
很有理由怀疑又是“我”在搞事,虽然没有证据,但是我有前科啊!虽然乍一听很扯,但幕后黑手的角色有谁能抢过我呢?
顺着这个思路想的话,我之前真的附身过黑绝也说不定。或者辉夜姬、六道仙人这些应该能活很久的角色……
怀着这样的纠结,我暂时避开了这个问题,只借口忙别的,让两位族长全权负责。
再有就是把之前“跟着侵蚀看世界”时候随手记下来的条目稍作整理,丢给火核物尽其用。之前那批走商的族人得到了回报,尝到了不同于战争和任务所能带来的甜头,当然就会想要更多、更多,有了这些基础情报,一个个就更积极了。
“不要急功近利,摊子太大撑不起来,就是把到手的好处送到别人嘴边。”我提醒火核,让他去警告别人,“也不要擅自惹事,谋财就是谋财,在哪个行业,就要遵守这个行业的规矩。”
“如果有人敢仗着自己忍者的身份在别人的地盘上肆意妄为,就留下写轮眼和族里的机密,自己滚出宇智波吧。”
火核已经熟练这份工作了,也已经很了解我说话的风格——至少不会问“留下眼睛和机密”是怎么个“留下”法——领完命令就去执行了。
事实上,不用我多警告,这群族人就会自动自发地遮掩身份。出身大族固然是好事,身怀血继界限却无足够保护自己的能力,在外暴|露身份也不过是自寻死路而已。
这也是忍界里叫得上名字的忍族往往盘踞在一个地方,既不随意扩|张,也很少分家而居的原因。这些族人实力不足,却也没被放出去自寻出路也是因此。
人类之所以群居,是因为对天灾的恐惧。
忍者的“天灾”,就是忍者。
所以火核的作用就至关重要了,掌握着各地的情报,哪里能获利,哪里不能去。在装扮成普通行商的基础上,这群族人能遇到的危险能得到最大程度的削减。
斑哥还问过我,怎么最近火核领的任务都千奇百怪的,什么方面的都有,是想把他培养成我的副手吗?
我说差不多,不过不是我的。
千手扉间问的时候,我就没这么友好了。当然他问得也不像是在说人话:“喔,原来您还记得自己还没退休、还能工作啊?怎么,你那位什么都能做的助手罢工了?”
我还在和他冷战,怼得理直气壮:“管好你自己。”
说得好像他千手扉间就那么能干,没有一个叫千手桃华的副手一样。
但还是那句话……工作还是要做的,别说只是冷战,就算是连在办公室一起办公的时候都要划条线把一张大办公桌分成泾渭分明的两份,出了那个门,在大家面前还得和和气气地当异父异母异大哥的亲兄弟。
因为两族高层的表现就是两族的风向和表现。
这个大家指的也*不是千手和宇智波。
独木难支,但凡传承久一点的家族都不会关系简单,从远亲到姻亲到盟友到附属的大小家族一个连一个,在利益驱使下还互相牵连,是名副其实的关系网。再往上,火之国大名和殿上的贵族们还在关注,其他大小国家和各国的忍者也都在观望……
所以年节一过、正月还没完,前来“探望”的客人就一波接一波,从大名使者到漩涡一族,从前来拜贺、赠送节礼的猿飞志村到旗木一族,再到送来拜帖想要郑重参观的日向……
大名的使者是最好应付的,毕竟我也不是第一次应付这种名义上的顶头上司了。强横如源氏尚且要对天|皇的命令阳奉阴违,阶级“低下”的忍者自然要多捧着点心思纤细的大名,多说点好话,多做点姿态,以备日后多薅点羊毛。
“学着点,”我点着使者的礼单对千手扉间说,头都没抬,“面对这种把你当工具的人,就要反过来利用、压榨,甚至是操控。一味的顺从只会让人迷失,忘记自己的斤两,变得愚蠢和残忍——对谁残忍?当然是对工具了,不听话的工具就换掉,这不是常识吗?”
这样说好像没给忍者们留脸面,我想了想,觉得第一次说这种话,还是不要说得太直白了。
还是委婉点比较好:“就算是工具也不能来者不拒呀,愚蠢的主人和听话的主人,当然还是后者更好,对吧?”
千手扉间没说话,是一旁坐立不安的千手桃华主动接话,犹犹豫豫道:“您的意思是,调|教适合我们的大名,如果大名对我们颁发不利的命令,就换掉他吗?”
这位很少说话的女忍真是不鸣则已,一鸣惊人。
我跟她关系不错,在千手养伤的时候也没少受她照顾,不吝惜地给予赞扬:“没错,已经领会到精髓了桃华桑!”
接待时间最久的则是年前就预告了要来的漩涡一族。毕竟涡之国远在东南方向的一个岛上,来回路程远、耗时久、奔波辛劳,还是千手一族的亲族,哪怕没有村子的事,来住上十天半个月也一点都不过分。
总不能加上一个宇智波,反而要把人提前赶走吧?但也正是因为有了宇智波,所以很多事都需要仔细商榷。
比如接待的规格。
“千手的亲族来拜年”和“千手的姻亲有意入村”这两件事的意义是不一样的,宾主两方的态度自然也要不同。天然如千手柱间也知道这一点,更知道目前看似平静的忍界中有无数双眼睛正盯着木叶,干脆大大方方地将能做主的人都聚在一起,聊了个天。
对外的说法当然不是我们要互相摸底探听态度了,而是介绍千手的盟友和姻亲相互认识……这两个介绍定位的名词就很灵性,介乎于书面与口语、客套与随口之间,完全没有倾向性。
所以我总是很戒备千手柱间……天然归天然,蠢是一点都不蠢的。事实上直到现在,虽然一直在惹别人生气,但我还没见他做过一件可以用“拖后腿”来形容的事。
深不可测。
大智若愚。
不得不防。
不过就目前看来,他对宇智波的诚意还是挺足的。跟漩涡见面的时候,也没有跟千手扉间一样试图搞小动作,对漩涡的客人介绍斑哥的时候还特意强调了是个“温柔的人”……
讲真,那四个字大可不必。虽然我很赞同,但俗话说的好,人心的成见是座大山。宇智波在外的风评如何看看千手扉间就知道了,试图让第一次见面的族人相信宇智波族长是位温柔的人,跟搬山有什么区别?
我没想到试图搬山的不只是千手柱间一个,就连初次见面的漩涡也能撸起袖子说区区一座山而已……他们信了!
当时在场的一共六个人,三族两两均分,千手宇智波出面的自然都是熟人,漩涡的却是来人中辈分最大的长老和一位看起来二十出头的女忍。
长老是千手兄弟的四叔,女忍是千手柱间的表妹。
——是表妹啊。
我坐在斑哥身后侧面,悄悄地伸出一只手在他背后划拉,旁边不远处千手扉间与我同样坐位,察觉动静投来“这种场合能不能安分一点别惹事”的一瞥。
嗨呀我这个叛逆,反正我一个瞎子看不到别人眼色,该写还是得写。就是斑哥的背有点僵硬……是冬天穿太厚了?他终于在里面套上保暖内衣了?
我一边想一边写——不愧是姻亲啊。
除了头发是火焰般的红色和带着沿海地域特色的衣服,看起来竟然跟千手一模一样,可能这就是他们对千手柱间的眼光深信不疑的原因……才怪吧?
你们千手血脉是不是哪里不对劲啊?!
我就听着漩涡长老和千手兄弟东拉西扯唠家常,从“你小时候我还抱过你呢”唠到“哎呀刚出海的刀鱼可新鲜可好吃啦虽然你们吃不到但这次来带了腌制的味道也还行”,而那位年龄和关系都很微妙的女忍静静听了一会儿之后,把目标转到了斑哥这里。
“久仰大名,宇智波族长。”
她红发在耳后挽着双髻,耳边又有符咒形貌的耳札垂挂着,除此之外再无它饰,整个人又利落又端庄大气,长得也是那种很符合普世审美的好看,而且能在这里出席,还是千手柱间的表妹,肯定天赋潜力也不错。
总而言之,是很适合联姻的条件了。
她调整了一下朝向,微笑着说:“我是漩涡水户。”
第235章 只有爱没有恨的世界
【
“有时候我会梦到一些人。”
他站在神社昏黄的烛光里,散发,赤足,衣服也只是随意一披,像刚从梦中惊醒就跑过来,毫不在意自己的形象,迫切之情肉眼可见。
哪怕是主动上门的客人,也没人得到过宇智波泉奈这样的接待,但无论是他还是这烛光之外的某个存在,都已经很习惯这样的会面。
“一些从未见过的人,奇装异服,满口胡言,”青年继续说,微垂的脸上没有表情,眼睛也被睫毛挡住似无波动,“但感觉却很熟悉,像早已熟识。”
苍老低哑的声音从地底响起来,带动四周木质的地板壁面振动,于是就像整个昏暗的空间都隆隆作响,所有黑暗都在发声:
“你是怎样想的?”
就像神社在与人对话。
青年轻声说:“一开始,我想,也许佛陀是值得一信的。”
人果真有前世吗?就如佛家所言,大千世界?
神社又问:“你是怎样想的?”
“现在,我想——”青年说,仍是那副堪称乖顺的姿态,眉眼里都写着信徒般的沉静安宁,唇角却微不可察地拉伸,向上,勾出一个难以用笑来形容的笑来:
“原来神佛也不过如此。”】
*
我怀疑千手血脉是不是都有点问题。
除去千手扉间那个自始至终冲在提防宇智波的第一线上的表里如一的家伙,看看他那些虽然省心、但怎么看怎么都心大得过分的族人,看看平时不显山不露水、一张嘴就是要换掉大名的桃华,再看看那憨起来让人格外无语、心机城府却深不可测、不得不防的千手柱间;
看看这群酝酿了好久说是要来探听虚实、随身行李却一大半都是各种咸鱼干贝海带结之类土特产的漩涡,看看柱间敢说他们就敢信、当着斑哥的面赞他温柔的漩涡代表,再看看一脸世故精明却沉迷唠嗑不可自拔、以一己之力把千手柱间这个话痨都唠住了的漩涡长老;
再看看这位明明应该冲着和千手联姻去、现在却和斑哥“听说涡之国风景不错”“是啊不过山林海原各有各的特色”寒暄起来的“表妹”。
——什么叫人不可貌相啊,你们是基因里自带的两幅面孔吗?
这么算的话屋里六个人,实际上却能凑出十张、不对,九张,千手扉间不算。老实人太老实了,反而成了千手族里的一朵奇葩。
根据我脑子里依稀记得的“常识”,他可能是在遗传的过程中基因变异了。这样一想他与众不同的一头白毛仿佛也有了很好的解释……不是我为什么要思考这个啊?!
我掐了自己一下,从白毛是显性还是隐性遗传的纠结中回神,深刻怀疑是屋子里的千手浓度过高、出现了人传人现象。
而且那家伙一点都不老实好吗小气死了!
我瘫着脸,又掐了一下,强行把注意力转回到斑哥和漩涡水户身上。他们还在聊,就是不知道斑哥那么不善言辞会不会被骗……
按照前面总结的千手规律,我应该从反方向去预测漩涡水户的行事的。但是承认那种莫名其妙的规律总有种输了的感觉,大家都是忍族,画风怎么会这么不一样。
这合理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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