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是谁 第75章

作者:凉少左 标签: 火影 综漫 文野 轻松 无C P向

毕竟当年海国入侵的时候,荒川首当其冲,荒川之主更是直接换成了金鱼姬。想要改变【剧情】,完全可以直接跟荒川之主本人商量。

但我错估了这具身体的极限。可能是萤草那能打能奶还会随时自己恢复的身体留下的印象太深刻,回到平安京后,我一时都忘了,鹤丸国永的身体已经被傀儡术改的跟筛子似的这件事。

等我昏睡两天醒来后,乱和阿紫小姐早就已经把我做的事抖了个干净。什么拆了一下午的结界,动用灵力跳海、在海上行走,最后还在大妖的幻境里泡了一晚上的妖气……

把三日月和白槿气得脸色黑如锅底。雪丸直接揪着我头发左右摇晃,连向来最好脾气的烛台切都冷笑一声收回了饭后点心。

把我一句“下次还敢”硬生生噎了回去。老老实实地道歉半天、承诺以后都不自己一个人跑出去之后,这个话题才翻篇。

——不,不是为了烛台切的点心,真的不是。

——至少不全是。

翻篇之后终于能说正事。白槿说阿紫小姐被我吃完早饭倒头就睡还一睡不起的状况吓了一跳,跟他们大概交流之后就一直等着我醒来。不过今天好像有什么要紧事,天还没亮就离开了,正好和我错过。

什么“要紧事”倒是没说。

我大概理解阿紫小姐相对“无关人士”保持缄默的心情,就笑笑没接这个话茬。算算时间今天就是平安京新的八年的第三天,阿紫小姐应该是遵照约定去跟还是太宰治的我见面了。

异能特务科每年——当然是按照书外面时间流速的“每年”——会帮忙接她出去,让她看望自己的家人。阿紫小姐就是借着这个时机坑骗了不知情的坂口安吾,让安吾君将《源氏物语》的手稿给我,还在仓库街那边的海上跟我见面的。

……真讽刺。

其他人都出去了,只有白槿整理着加速符留了下来。不过这里本来就是审神者起居办公的天守阁,严格说来,“留”在这里的是我才对。

为了这次的任务,时之政府共往平安京世界安排了十六座本丸。人手不少,但也不算多,毕竟平安京在他们眼里还只是一个普通的衍生世界而已。刚刚完成时空的迁移,这些本丸还要负责勘测坐标——类似于在时空转换器上画地图——都挺忙的,这座本丸当然也没有理由推脱。

我现在是半暗堕的状态,被别的本丸发现不好,就自觉地忽略了这个工作,转而帮助白槿处理公文。她和雪丸都不喜欢这个,之前也是交给长谷部他们帮忙,现在只有我一个闲人,当然能做就做。

——社畜的本职工作而已,老本行了。

安静了没多久,我就察觉到白槿在时不时地打量我。我歪头看她,难得看到她欲言又止的表情。

“怎么了?”

“……我不明白,”白槿跪坐在矮几前灵巧地折着符纸,一边折一边摇头,“我不明白您想对时政做什么。”

“藤原小姐虽然灵魂是另一个世界的人类,身体却还是平安京的大妖,自带妖气和历史的因果。而且,不知道为什么,从她来到本丸之后,下面的海域就出现了不少溯行军的踪迹……这样下去,时政很快就会察觉到本丸里有大妖的存在。”

“您为什么要主动引起时政的注意?”

唔,她都不自觉地用上敬语了,看来确实是非常疑惑。

我本来还想糊弄过去的,但她都这么认真地问了,敷衍糊弄好像不太好:“只是想验证一点猜想而已,不是什么大事,放心吧。”

只是想看看建立时政的究竟是哪个世界的人而已,跟我的剧本关系不大,的确不是什么大事。

为了表示自己的话的真实性,我又对白槿说:“而且,你说的对,也不对。本丸里有大妖是事实,你跟雪丸完全能将不知火的妖气掩盖下去;溯行军却不是她来到本丸之后才出现的。”

溯行军也是我猜想中需要验证的一部分。简单说来,他们是为了改变历史而存在的,却出现在了我与阿紫小姐会面的时候。这说明我与阿紫小姐的会面是“历史”的一部分。

也就是说,如果将时政要这十六座本丸维护的历史称为书中世界的【剧情】的话,那溯行军要改变的——也就是他们认为的——历史就是我改变剧情的过程。

而且,在时政还没有完成平安京各地各时间的坐标地图的时候,时政和其他本丸连我去了离岛都发现不了,溯行军却能精准的找到下方的海域,这不就正好说明了溯行军的行动比时政还要快吗?

综上所述,这就是我验证出的第一部分:溯行军和时之政府的情报、认知、重点战线并不相同。

某种意义上这是好事,说明时之政府内部没有给敌军传递消息的叛徒。但这样一来,就又引出了更微妙的部分——为什么?

为什么溯行军宁愿放弃时政那边的主战场,也要把重心倾斜到平安京来?为什么溯行军和时政的情报会差这么多?为什么溯行军会知道我要做的事?为什么他们不想我让这个世界成真?

从三日月给我讲解时政和本丸的制度的时候,我就察觉到了某种违和感;被刀剑们哄着无法出阵、只能在晒太阳的时候看他们来来回回的时候,我就产生了某种猜想;而后狐之助带来了“衍生世界”的消息……

猜想发芽了。虽然已经成了定局、不会对我的计划产生什么影响,但既然不重要,这样在做正事的时候顺手探查一下,也不是什么大不了的事。权当玩小游戏给脑子减减压了。

——这些话我没跟白槿说。

一是不重要,二是太麻烦,第三就是跟白槿无关,没有让她知道的必要。

所以我只是笑笑,将简单些的理由拿了出来:“被吸引注意的也不会是时政,而是平安京内的妖怪和阴阳师。”

我可是要走遍平安京卖安利的人啊,溯行军当然也会跟着我一路出现。到时候山海陆空都有这种怪模怪样的“恶妖”出现,阴阳寮和源氏一定会派人出来调查。

当然啦,我还没丧心病狂到用无辜人的生命来搞事的地步。把阿紫小姐带回本丸,一是为了验证,二也是为了保护她。下一步计划着去荒川,再然后是其他大妖们,也是想着他们有足够的实力,不会为溯行军所害。

“也别跟调查的阴阳师们说溯行军是我引来的,”我想起当年被族长压着加班加班和加班的日子,一点都不心虚地打坏主意,对白槿笑得灿烂又无辜,“就说我们是为了守护平安京的历史才来的,让他们欠我们人情。”

“然后就利用溯行军展示时政的力量,用科技的便利收买官员的人心,威慑、利诱、拉拢,让时政的名头为平安百鬼所知。这样,以后要做什么都很方便。”

“时政既然想让这十六座本丸成为衍生世界的分部,那我们就好好做,如他们所愿好了。”

只不过,分部会不会反叛本部,这就不确定啦。

第113章 若一生毫无惊喜

要是换成别的审神者,可能就被我说的话吓住了。

但白槿没有。不仅没有,她还一脸若有所思,恍然大悟道:“所以时政和阴阳寮的合作是这样建立起来的吗?我还是一只小花妖的时候,也经常被带去万屋玩呢。”

审神者与刀剑付丧神守护历史,担任的是历史的旁观者的角色。往往都只能眼睁睁看着事件的发生,不管是好的还是坏的,战争或者杀戮……这样亲身参与还是第一次。

白槿跃跃欲试。

以小乌丸、髭切为首的年纪大些的刀剑们更一个比一个笑容微妙。

几次议事的时候我看着他们,都由衷感觉自己是进了反派集会现场,一帮反派聚在一起图谋毁灭世界什么的……

莺丸:“可另外十五座本丸的狐之助还能向时政本部传信,要怎样瞒过它们?”

我举起一脸“别看我别看我”的狐之助:“没关系,那些审神者的立场还不知道,至少狐之助都是同伙。”

彳亍口八,反派就反派,反正我也是。

后来我们分成两组行动。白槿和刀剑们继续与其他本丸、时政斡旋,利用狐之助的情报挨个试探;我则与不固定的某振刀剑外出,跟大妖们卖安利谈合作。

前半个月我只说服了荒川之主。大妖刚开始对这种类似于作弊的事有些排斥,又因涉及诸多水族性命而犹豫不决,毛领子里藏着的小鱼都纠结地游出来,在他脸颊边咕噜咕噜吐泡泡。

——看起来有种反差的可爱……好像听谁说过,荒川之主的本体是水獭来着?

——毛领子也很让人喜欢。

我有点理解不了他的纠结,也没那么多心力去理解,干脆放了大招,把这个世界的真相——除了作者身份——一股脑抖落出来。作弊虽然严重,但在“自己整个妖都是别人写出来的”衬托下,也不是那么难以接受。

尤其他是大妖,是掌管万千水族、护佑河道太平的荒川的主人,身上担负着无数子民。无论如何,他都只能接受我合作的要求。至于那天荒川的某段流域突然下起暴雨的事情,反正也没伤到人,跟我有什么关系。

半个月后白槿传来消息,说他们终于把平安京各地的坐标都测算好,可以使用时空转换器自由来去了。我的效率就快了许多,不用再把时间花在赶路上。

然后是逢魔之原,我去见了玉藻前。

在我还是萤草的时候,他一直都很少在京都露面。但在阿紫小姐所说的剧情中,他因为与巫女千代相恋,致使巫女天谴而亡,后来还被源氏的阴阳师杀死了与千代的两个孩子,而一直对京都虎视眈眈。

……抱歉改下错字,“狐”视眈眈。

总之就是因为失去挚爱而对上天痛恨、对人类不满。阿紫小姐形容他时用的就是“逆天改命”四字,剧情中他也确实曾经以妖力轰炸、火烧京都,导致多少无辜之人白白丧命。

身为战力天花板、鬼王级别的大妖,他确实有这个实力。如果要动手,十个萤草加起来都不够他打的,更何况是如今的我。

但我也有优势。白槿一开始就让我带上的转换器被动了手脚,抹去了会留下记录的符文——也就是说,这是一块不受时政限制的转换器。只要还在这个世界之内,我想去哪里都可以。

将我所知的历史与剧情对比就可以发现,玉藻前对京都的执念没有那么大。由此可得,我能救下他的妻儿的成功率是百分之百。

“只要计划成功,这个世界完全诞生,我能穿梭的时间就不再被局限于这八年。到时候想救谁都可以。”

我撑着伞坐在被妖力灼烧的漆黑的大树上——逢魔之原到处都是他火属性的妖力,活下来的植物大都灰扑扑黑漆漆的——一手将金色的转换器递给他看。

还穿着女式衣装的大妖站在树下,静静地看着远处山川草木都被从天而降的妖力蒙上一层晦暗。他接过转换器,低头磨挲片刻,神色淡漠喜怒难辨。

“何其可笑,”他说,“原来神明也不过旁人手中的棋子。所谓‘天命’,更是……”

“天命?”我转了下伞,雨水状的妖力被甩开,雾气一样消散在空中,“什么是天命?”

——如果真有天命那种东西,那就痛快点降下天谴来劈死我啊,那就别让我死后一个个世界的苟且偷生啊,那就别让我知道平安京的真相啊。

——如果我在毫不知情的情况下也这么做了,那才叫天命啊。

现在这样算什么?

“你以为我是受了谁的命令来当老好人救世主的吗?”我哼笑起来,“只是亲手将过去的自己推到这个位置而已。这是上天的意愿吗?不,这是我的意愿。如果我能强大到凭一己之力打赢十个你,那我随时都可以让这个世界脱离剧情。”

“或者,如果我能让自己彻底死去,一开始就不会来到这里。这个世界会怎么样当然也与我无关。但我能吗?不,不能。”

“我很弱小,所以做不到。你也很弱小,所以妻子为天谴所杀,儿女因人祸而死,你却谁也没有保护好。”

“这明明是力所不及,所以给自己找的借口而已。”

玉藻前猛地抬头来看我,金色眼瞳中妖力流转,宛如火焰燃烧。他在愤怒,因为我触到了他的逆鳞,或者是愧疚,因为我说的都是实话?

事实证明两者皆有。

好在他很快就恢复理智——也可能是不屑于与我这个弱小的刀剑付丧神计较——至少表面上冷静下来了,用那种混杂着称赞、嘲讽、期待和宽容的复杂语气道:“狂妄。”

我低头向他露出一个乖巧无害的笑。

放在以前,这是用来恶心中也安吾和森先生的。放现在,那就单纯只是我的恶趣味而已,用来吓人效果不错——第不知道多少次感谢太宰君。

玉藻前果然被惊吓——也可能是恶心——到了,沉默半晌,才抬手将转换器递还:“你倒是放心,就不怕我杀了你,将这种宝物据为己有吗?”

怎么可能,这么一件违规的东西,我早就打上印记了。除了我,谁也用不了。

但我当时被他的妖气包围许久脑子不太清醒,又或者是不在刀剑们面前没怎么收敛,一字一句十分嚣张地怼了回去:

“求之不得。”

……

别笑了我知道很中二很羞耻真的真的别笑了。

……

当然从逢魔之原出来后,等在附近的浦岛虎彻第一时间就给我撕了张加速符贴在身上。被白槿改造过的符咒里流淌出带着她清淡花香的灵力,微凉,让发涨的脑壳镇静下来。

这种一边充电一边净化的凉凉的感受很好,轻松又充实,就像发高烧的时候护士小姐帮忙贴的薄荷退热贴。

我跟浦岛在附近找了个地方修整了半天,顺便借着这个“贤者时间”写了两封信,折成纸鹤送了出去。带着灵光的小纸鹤拍打着其实没什么用的小翅膀,乘着风一路向北——

事实上是逆风,在半空中打了个旋,艰难地顶着风继续向北。

浦岛虎彻有话想说,欲言又止,最终沉默。

我问:“怎么了?”

“如果想和谁见面,直接用转换器过去不就好了,为什么要送纸鹤?”他有点担心,“万一被风吹跑,或者被别人捡去了怎么办……”

“没关系,吹不跑的,被捡了也不要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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