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长生千叶
万俟林木眼皮一跳,说:“他不会又傻了吧?”
万俟林木虽然说得很“粗俗”,不过也算是一语中的了。
高曲一突然昏厥,又突然醒了过来,眨了眨一双娃娃一样大眼睛,见众人都看着自己,似乎有些害怕,立刻缩进了吴胥的怀里,紧紧抓住吴胥的袖口和领带。
袁老板一拍大腿,说:“哎呀!高老板,您倒是说啊,正说到关键,其实什么?!”
高曲一被袁老板着急的样子吓坏里,嗓子里呜咽这,使劲往吴胥怀里钻进去,吴胥赶紧搂住高曲一,说:“少爷,不怕,少爷我在呢。”
万俟林木摊了摊手,说:“这下好了,其实什么也没说出来。”
罗参揉了揉额角,说:“起码知道我们要去找的东西,是五十弦。”
万俟林木笑了一声,满怀“恶意”的说:“嗯,还是传说中泰帝伏羲的五十弦。”
他这么一说,众人都沉默了,泰帝伏羲的五十弦,这才是大海捞针,不,大海里捞月亮!
罗参沉声说:“事不宜迟,启程吧。”
袁老板管村民租了三条船,因为他们人多,要分成两条船坐,还要有一条船专门放装备,这次走的是水路,五十弦很可能在这座水洞里,所以要带很多下水的装备,这些装备是最沉重的。
村民见他们要去水洞,还是再三的劝阻:“洞里真的有神明,不能去啊,惊扰了神明,是要遭报应的!”
袁老板笑着说:“什么神明?怕是一个会唱歌的狐狸精,等我给大伙儿抓出来!”
众人上了船,袁老板一行人一条船,万俟林木一行人一条船,本已经分配好了,哪知道任杀突然说:“琴师爷,这边。”
任杀站起来,还拉着琴师爷手,一定要琴师爷坐在自己这条船上。
之前在机场的时候,任杀就称赞了琴师爷“真好看”,昨天晚上整整一晚上任杀还不见踪影,回来的时候嘴角破了,手臂上挂着抓痕,一副纵欲过度的模样。
现在任杀一脸傻笑,笑得那叫一个甜蜜腻歪,也不顾及别人的眼光,非要和琴师爷坐在一起。
花公鸡也算是男女不忌的主,但从没把注意打到琴师爷身上,因为琴师爷真的太……太太太丑了!丑的多看一眼都会做噩梦。
反观任杀,虽然说起话来像个大傻,但是长得高大英俊,不说话的时候往那一站,还有一种说不出来的威严气质,总之和琴师爷就是云泥之别。
不知道这个任杀是不是真的太傻了,竟然看上了琴师爷,那眼神里满满都是恋爱的馊臭味道。
琴师爷虽看不到,是个盲人,但也能想象到此时众人的表情,有些不好过去,刚想要拒绝,任杀已经不管不顾的走过去,拉住琴师爷的手,说:“我想跟你坐在一起。”
琴师爷脸上一红,可能是红了,因为他的脸色实在太黝黑了,看不太清楚是不是脸红了,被任杀强硬的拉到万俟林木这边的船上。
大家分配好了船只,可算是开船了,任杀和罗参负责摇船,他们的船只打头,谨慎的往水洞划过去。
今日是个晴天,能见度非常高,但是莫名接近水洞的时候,天色便阴暗了下来,好像水洞上空弥漫着一层雨云,越是接近,便越是阴沉,那雨云好像还跟着他们的头顶移动一般。
水洞的洞口不小,仿佛一张血盆大口,上颚的獠牙露出水面,下颚的獠牙藏在水中,黑洞洞的咽喉仿佛要将他们连人带船一起吞噬。
哗啦——
哗啦啦——
就在即将进入水洞的时候,竟然飘起了小雨。
村民们之前说过,每逢下雨,就会有乐仙在水洞里奏乐,起初众人还不相信,直到眼下……
水洞里真的幽幽传来丝竹之音,就仿佛是古典的音乐一般,袁老板说:“大家不必惊慌,必然是雨声和水洞的风声形成了回音,所以听起来才像奏乐。”
牛犊笑了一声,说:“啐!咱们这在刀口上舔生活的人,害怕他娘的乐仙?”
伴随着牛犊的笑声,小船缓缓驶入水洞,光线仿佛被水洞吞噬了,一点点消失在众人的头顶,慢慢的消弭,直到黑的不见五指。
啪!
万俟林木将带来的灯打开,其他人也把灯打开,船只瞬间亮堂了不少,起码能照亮前后一段距离,不至于碰到石头。
进入水洞之后,水道其实很窄,而且只有一条路,想要并排行船是不可能的,只能依次通过,而且水道有很多拐弯的死角,一个不慎就会碰上旁边的石头,甚至把船撞漏。
花公鸡说:“这水洞怎么这么窄,而且只有一条路?村民不是说水洞里窟窿很多,容易迷路么?”
怎么看这水洞都是“自古华山一条路”,和之前村民说的不太一样。
众人观察着地形,就见任杀和琴师爷,不像是来找宝贝的,反而像是来郊游的,任杀没有找宝贝的心思,一颗心全都扑在琴师爷身上,而琴师爷呢,他眼睛看不见,所以压根不关心地形问题。
任杀从背包里翻出了一些带来的食物,把包装纸撕开,特别殷勤的喂到琴师爷嘴边,说:“啊——我喂你。”
琴师爷似乎有些不好意思,咬着下嘴唇,任杀却不顾别人的眼光,一定要腻腻歪歪的和琴师爷喂来喂去,而且你一口我一口,两个人吃一个面包,分明是个肉松馅的咸面包,万俟林木却莫名觉得是甜馅儿的,而且是齁儿甜那种,光看着就够了。
任杀和琴师爷在船上又吃又喝的,万俟林木则是觉得有些不舒服,脸色微微发白,罗参关心的说:“木木,怎么了?”
万俟林木摆摆手,说:“可能是晕船。”
万俟林木胃里有些堵得慌,其实他今天早上醒过来就这样,还以为是昨天没吃好,所以胃里不舒服,这会儿坐在船上,环境很逼仄,船只晃来晃去的穿行在狭窄的水道里,万俟林木被晃得一更是不舒服了。
“啊!”
就在这时候,高曲一突然惊叫了一声,他现在的神智还是个孩子,也没有压抑,大喊了出来,吓得一头钻进吴胥怀里,颤巍巍的指着一个方向。
牛犊刚想咒骂喊什么喊,虽然他们刚才进水洞的时候一脸大无畏,但其实还是有些害怕的,再加上环境昏暗,看不清晰,就更是没底儿,被高曲一突然一叫,牛犊差点从船上蹦起来。
牛犊想要谩骂,转头一看,登时“嗬——”抽了一口冷气,就见水道的凸起上挂着一具尸体,应该是死在水洞里,后来被水冲上岸,刚巧挂在石头的凸起上了。
之前袁老板也说过,这里下过大雨,水位线上涨,水洞连着外面的水域,肯定也涨过水,水位线超过水道,把尸体推了起来,正巧挂在石壁上,也有可能。
那尸体垂着脑袋,衣服破烂了,身上的皮肉萎缩变成了紫黑的颜色,竟然还泛着一种金属光泽。
罗参皱了皱眉,说:“无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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