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一个点两个点三个点
“贾怡,你最好说清楚,这是咋回事?”
路仁尽力挤出一丝笑容,不然显得他忒小气;他点着贾怡手机的微信界面,一字一句地问。
彼时贾怡正从浴室里出来,拿白毛巾薅着头发,浑身散发着热乎乎的水汽。
路仁不会承认他一眼看到贾怡没遮挡的胸口,很不争气地咽了口唾沫。
但气势还是要拿出来的。
路仁带着正宫的从容(实际嘴角酸得发颤),一抬下颌,将手机怼到贾怡眼前。
“这是咋了?”贾怡宽容地笑着,一手稳住毛巾,一手托了手机,因疑惑轻皱的眉头蓦然舒展,“哦哦,这是我上司他老婆也就是我嫂子给我组的相亲,我没来得及推......”
“没来得及推?”路仁一脸我信你个鬼。
“真的真的!我也不经常见嫂子,上次见还是两个月前,那时候咱俩不没成吗?她问我是不是单身,我就点头答了个是,谁知道她记心上了。我都没看到这消息,就被你看见了......”
心虚,现在就是非常心虚。
贾怡悄咪咪地抬眼去瞧大猫的表情,大猫却若有所思,“也是,这消息是刚刚发的。”
贾怡点头如捣蒜,“嗯嗯嗯。”他是清白的!
“那你现在跟你嫂子说,你不去相亲了呗,多大个事儿。”路仁很宽容大度地说。
“好好好,我立马说清楚!”贾怡把毛巾随意一搭,忙双手在九宫格上跳跃,一篇感谢好意和拒绝相亲的长文一气呵成。
“你其实可以坐着......”路仁伸手扯一扯贾怡的衣摆,而贾怡不动如山,一定将长文发出后 才手脚虚浮地扑到床上,顺便把路仁也扑倒。
“你头发......”路仁嗔怪地一拍贾怡的后背。
贾怡不动,闷闷地说:“你一定要信我。”
“我信你啊,一直都信你。”路仁叹口气,任由他把自己桎梏,“以前不都帮你去解过围吗?”
“以前咱俩什么关系?现在什么关系?”贾怡反问,又立马小小声说,“不一样了嘛。”
“是,不一样了。”路仁抚着贾怡脊背,不知是在笑老父亲这委屈巴巴的语气,还是在笑自己方才小气的醋意,“你要之前有那么爽快拒绝,我也不至于每次跑咖啡馆,跟人小姑娘小男孩说咱家水管坏了,让你回去修。”
“之前......也没什么理由拒绝嘛,你知道我不怎么擅长拒绝别人。”贾怡说。
“那这次有理由了?”路仁挑眉问。
“我抱着的不就是?”
“你给我起开!”
“哥,哥......贾怡!你手机好像来消息了!”
猫爪子一挠,贾怡精瘦的脊背上便多了两三道红印子。
贾怡不慌不忙地在大猫脖子上啄出个红印,压着嗓音说:“这个点儿不会有人找啦。”
“万一是临时工作呢?”路仁挣扎了会儿,没挣脱,就被人钉在在床上,动弹不得;果然健身该提上日程了。
生活不易,猫咪叹气。
“如果这个点儿来临时工作,我明天就去辞职。”贾怡很是狂劲地说。
“哟,现在有钱了,嗯.......腰板儿硬/了?”路仁边喘气边调笑,不自觉地将头一歪,吐出小半截软红舌头。
贾怡凑过去与他交换了一个吻,呼出的热气一阵一阵抚着他脸颊到脖颈,“可不止腰板儿......也硬/着呢。”
男朋友爱在那啥的时候开/黄/腔,怎么办?急,在线等。
其实多半也是他自个儿造下的孽,谁能想到正直善良的老父亲能把他那十几个G的文包一字不落地看完?
“其实我也不知道该怎么形容,就你写的这些,挺带劲的。”那时候贾怡整个人都是熟的,却被他死乞白赖地追问着读后感,捂着大红脸好小声好小声地回答。
末了还加一句:“要被我爸妈知道我看这些,我肯定要被打断腿!”
路仁当时笑得那叫个没心没肺,压根没想到如今的报应。
天道好轮回,苍天饶过谁?跑就打断腿。
唯一能给路仁些许安慰的,是他还能反/攻回去。
不过贾怡还是比他脸皮厚就对了。
“嗯?还真有人找我啊。”
“我就说......我肯定不会听错啦。”
路仁把被子往身上裹了裹,困得实在睁不开眼,“是谁找你啊?”
“就给我介绍相亲的那位嫂子,她问这周末我有没有空,带你一块去她家玩儿。”贾怡想了一会儿,还是没打算立马回过去,怕嫂子第二天给他发来一串怎么不早睡的唠叨。
这位他上司的亲老婆,他的亲嫂子,基本跟公司上下关系都不错。他组里面的那群小年轻夜夜开黑,完事儿了发朋友圈,偶尔忘记开分组了,会被老总夫人亲自留言,说注意早睡早起啊,吓得那群怂货一个星期不敢开黑玩游戏。
“这咋还有我事儿呢?”路仁迷迷糊糊地问。
“因为我在拒绝相亲的时候,把咱俩的关系从头到尾跟她说了个清楚。然后她回复我说‘哦,那太好了,祝弟弟你幸福啊。周末有空来我家玩儿吗?带上你家那位。’”贾怡机械地把嫂子给他的回信念了一遍,身边的路仁已经半只脚踏进梦乡了。
“那就去呗,周末也没啥事。”
“行,我明天跟她说,到时我们还得买点儿拿得出手的礼物。”贾怡把手机放床头充电,挨着自家猫躺下,为即将要花出去的几百块钱而叹息。
路仁寻着热源,往贾怡怀里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