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十世
不多,所以这个消息还是让她黯然。
「朕也刚知道。有时间妳去多陪陪父后,这件事宫里也要操办,少不得费心。」
「是。臣妹知道了。」
迦罗德馨已经渐渐明白一个公主该有的责任和礼仪。她与迦罗真明虽然同母所出,却并不十分亲厚。以前她与二皇兄关系
最好,可是现在迦罗炎夜身在异地,皇城又发生了这么多事,德馨与皇上的关系不觉也渐渐缓和了些。
「皇兄,你要去哪?」德馨公主见他向外走,问道。
「段妃身体不适,朕去看看。」
德馨哦了一声,嘴角轻勾,「段贵妃现在身怀六甲,不比当日,皇兄是应该对人家多关心关心。」
迦罗真明看她一眼,道:「朕的贵妃,朕自然关心。」
德馨看着皇上带人向后宫走去的身影,忍不住冷冷哼了一声。
身后的贴身宫女知道她一向不喜段贵妃的为人,低声道:「公主,皇上大婚多年,好不容易有了子嗣,您怎么不开心些?
就算不开心,也不要太露痕迹。」
迦罗德馨道:「二皇兄也快有子嗣了,我倒是开心的很。二皇嫂和皇上的那些妃子不一样,他养的孩子错不了。就段女人
那狐媚样……哼!」她又重重哼了一声,衣袖一摔,道:「回宫,换素服。」
八个月的时候,胎儿会渐渐下移,进入骨盆。楼清羽记得前世他接触不多的妇产知识应该是这样的。
看着迦罗炎夜越发庞大的身躯,和比从前丰满宽阔了些的臀部,楼清羽仍然对这个世界男人可以生育的事情感到不可思议。
迦罗炎夜显然也接受不了自己现在的状况。因为第一个宝宝刚刚七个月的时候就早产了,其情形几乎可以说是流产,所以
那时他并未体验过完完全全孕育一个胎儿要付出何等代价。
现在他每日腰酸背痛,尿意频繁,盗汗抽筋,甚至有时会被孩子顶得反胃。种种情形让他越加不耐身上这个重担,只想着
能够早日解脱的好。
春风渡.中
而沈秀清作为大夫,却觉得迦罗炎夜的情况并不十分乐观。虽然他的身体为了适应生产而发生了转变,但暗双的体质与男
子无异,根本无法同真正的女人和双儿相比。
且胎儿似乎挺大,即使是一般女人和双儿,分娩起来都会有一定困难,更无论迦罗炎夜男子的体型所带来的不便。
迦罗炎夜现在已经看不见自己的脚面,弯腰也已经成为一项十分吃力的动作。由于腹部和胯骨负担过重,让他的腰背时常
酸痛,这一点最让他难以忍受。
胎位前几日沈秀清已经帮他抚顺,仍然建议他多多运动,不要总是躺着或卧着。但迦罗炎夜现在坐着都觉得吃力,如何愿
意气喘吁吁的走来走去?不过好在他的意志坚毅,又有楼清羽在旁督促着,倒是坚持下来了。
当他得到安阳内君的消息时,正和楼清羽在院子里进行每日不落的散步活动。
迦罗炎夜只愣了一瞬,然后继续像变形的企鹅一样散步。
「安阳内君?」楼清羽回忆了一下,道:「我没有见过。不知生了什么急病?」又看了看迦罗炎夜,道:「你好像并不怎么
意外?」
迦罗炎夜淡淡地道:「他是先皇所有子女中,身体最差的。」
二人默默散步。迦罗炎夜忽然停了下来,略略蹙眉,手按着腹部。楼清羽知道是孩子在踢他了,一般若不是孩子踢得太猛,
迦罗炎夜很少有什么大反应。
「我听听。」楼清羽弯下腰,贴到他的肚子上,一块凸起,正撞在他面上。
「好有力。」
迦罗炎夜咬着牙,强忍不适,看着楼清羽欣喜地表情,道:「我觉得是儿子,不然不会这么折腾人。」
楼清羽笑道:「男孩女孩都一样,在肚子里都这样。」
楼清羽扶着他回到卧室。大概安阳内君的消息还是让迦罗炎夜有些不好受,今天他没有发脾气,只是说累了,要躺床上歇
会。楼清羽看着他睡下,出了卧室,在外屋看见司锦。
司锦道:「王妃,我觉得最近有些不对。」
「哪里不对?」
「最近宅子四周有些人鬼鬼祟祟,还有人向府里的下人打听王妃的产期。」
楼清羽皱眉:「知道是哪来的人么?」
春风渡.中
「听口音不是本地人,似乎也不是京里来的。」
「口音做不得准。再遇到形迹可疑的人,让隐卫暗中跟上,看看和什么人接头。顺着往下追查。」
「是。我已命人去做了。」
「这件事不要告诉王爷,有了消息禀告我。」
「是。」
司锦出去了。楼清羽坐在椅上,敲了敲把手,心下沉吟。
来者不善,善者不来。也许这些人,与去年伏击他们的人有关。还有那天救他的那个神秘人,到底是谁?那人与那伙刺客
明显不是一伙,可是他们幕后的人,又分别是谁呢?
司锦查到了消息,回道:「接头人是江湖上一个名为听风楼组织下的小喽啰。他的任务就是负责把消息传回楼里,对幕后
主使并不清楚。」
楼清羽第一次接触江湖事务,感叹武侠小说诚不欺我,江湖果然无处不在。想了想道:「让陈竟想办法查查。这听风楼的
幕后人,必定和京城有关。」
「是。」司锦领命下去。
楼清羽隐隐觉得不安。江湖人若无背景,一般绝不会找朝廷和皇室的麻烦,而朝廷和皇室的人,若不是有不可告人的事情,
也很少招惹江湖人。
这个人到底是谁?竟想透过江湖人的手来对付他们。可见此人小心谨慎,筹划已久,而且绝对位高权重,才越发不敢暴露
自己,所图谋的,必然不是小事。
楼清羽忧心忡忡,随着迦罗炎夜的产期临近,更加不安起来。可是更糟糕的事在后面,迦罗炎夜的产期过去,竟然迟迟没
有临盆的迹象。
「呼─热死了……湿巾,给我湿巾。呼─」
迦罗炎夜坐在内堂的凉椅上,楼清羽在一旁给他不停地搧风,闻言连忙在水盆里投了湿布巾递过来。迦罗炎夜一把接过来,
春风渡.中
在身上不停地擦,可汗珠还是顺着他的额头和脖颈不停滚落。
南方的天气本就湿闷,今年不巧还特别热。楼清羽知道古时的五月,在现代正是公历六、七月最热的盛暑时候,对迦罗炎
夜这位待产的孕夫而言,简直是人间地狱。
迦罗炎夜扔下已经变得温热的湿巾,皱紧眉头低吼:「热死了!太热了!呼……」
楼清羽看他捧着大肚子在那吃力喘息的模样,觉得心疼,却十分无奈。
这里既没有空调,也没有电扇,唯靠湿巾和他的手力风扇,根本满足不了迦罗炎夜的需求,只盼着孩子早点出来能好点。
「他到底什么时候出来!」
他还没想完,迦罗炎夜已不耐烦地叫了出来,一手撑着腰,一手扶着肚子,微微侧过身。
楼清羽问道:「腰酸了?」
迦罗炎夜也不说话,只是侧靠在凉椅上。楼清羽放下凉扇,帮他按摩酸痛的腰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