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似融
郁文玉抽出了信纸,展开看了一眼,又忍不住皱眉由反复读了一遍,还是没看明白,“内部监禁?什么意思?关多久也没写。”
郁容在他对面坐下,一手撑着额角,风清云淡道:“我没想到会判得这么轻,看来还是瘦死的骆驼比马大,简单来说就是关个家庭禁闭。
至于是什么时候放出来,就要看他们的内部意见,总之这事儿被一手揽成了王室内部的人员失职。”
郁容说着又有些庆幸地嗤笑一声,“你说,这要不是我宝贝一个好好的脑子全用来谈恋爱。我这仗怎么能赢得那么轻松。”
郁文玉轻踢了他一脚,意有所指,“你是该敬恋爱脑。”
“不过这么久了,是有点儿想我宝贝。”郁容想了想说。
郁文玉闻言呵呵假笑一声,“根据我对你宝贝的了解,他应该现在也挺想你的,想你死的那种。”
郁容修长的手指扣了扣桌面,“我宝贝才舍不得我。”他说这话的时候不自觉地就带着点儿被偏爱惯了的人的那种娇里娇气。
“哎,说到这个,哥,你知道我前两天去喝酒碰上谁了吗?你前大宝贝。”
郁文玉像是突然想到了什么,他前倾了一点儿,神秘兮兮道:“我当时可真没认出来啊。”
“那可太不一样了,就跟换了个人似的。”
郁文玉说到这,故意住了口,他那双与郁容相似的眼睛轻轻弯了起来,显然在故意钓他哥开口来问。
对于郁文玉,郁容素来给面子,他配合地露出一个饶有兴致地表情,“怎么就是前大宝贝了,没分呢,说话注意点。现在怎么就不一样了?”
郁容还点了点指腹算了下日子,“这才几个月没见呢。”
郁文玉想了想说:“倒也是一表人材长袖善舞了。”
“不过没意思,我们身边的人不都这德行吗?还是他以前那副软硬不吃的倔样有意思点儿。”
郁容这下倒不是装得有意思了,他的眼神深了一点。他了解自己的弟弟,郁文玉对齐凯言一向看不上,十分也要看扁成六七分。
但这一次郁文玉却给了我那么高的评价,想来当真是不一般了,郁容的眼珠子轻轻滑过桌面上的那个信封,不冷不热地接了一句,“照你这么说戚戚不错,是个会调教人的。”
话虽如此,可真的如此吗。
即使陶佳戚再会调教人,真的能做到在短短半年不到的时间里叫一个人彻头彻尾地改头换面吗?
还是她只是揭开了裹缠在那人身上的束缚一角,给了那个人挣脱的机会,继而展露出了原本的面目呢。
“下个月戚戚结婚,你跟我一块儿去露个脸吧。”郁容提了一句。
“这……”齐凯言在收到内部邮件的时候还有点不可置信,“佳戚……这太快了一点。”
陶佳戚突然站起来垫脚拥抱了齐凯言一下,“你值得的。齐凯言你做得真的非常好,你配得上这个位置。你得相信自己。”
“谢谢你,佳戚。我会……我会好好做的。谢谢你相信我,我真的很感谢,你知道我——”齐凯言抿了抿唇,极为认真地看着陶佳戚。
陶佳戚诶了一声,打断了他的话语,“不用说谢,我下个月就要办婚礼了,这个月你可得给我好好加班吧。”
陶佳戚的婚礼办得十分风光,选址选在了申城郊外的一个私密性极佳的法式庄园里。
毕竟这场婚礼的背后的意义远胜于一场喜宴,来宾自然也是非富即贵。
可即使如此,郁容因为身份的特殊没有坐完全程,只是让郁文玉代替自己去席面上呆着。
当陶佳戚在更衣室里第二次换装准备敬酒的时候才姗姗来迟。
陶佳戚也有将近两个多月没有见到郁容了,自然是亲热又有分寸地迎了上去。
“大少爷你可真忙呀,都没给我个恭喜你的机会。那我只能在这儿敬你酒了。”陶佳戚故作撒娇道,一边接过侍者递来的酒杯。
“郁厅,恭喜啊。”陶佳戚勾唇一笑,酒杯放低前举。
郁容似笑非笑瞥她一眼,与她轻轻一碰,“同喜……”又问:“言言呢?”
陶佳戚:“在外面呢,怎么啦,终于记起来要把人领回去了?”
郁容没答,转移话题道:“陆舟不方便来,让我代他捎句话。”
陶佳戚心里有些预感,她嗓子有些发胀,但还是不忘脸上的笑容,“什么呀?”
郁容看了她一眼,想了想直白道:“戚戚,我虽然觉得他这样有点不地道,但我答应他了要把话带到。”
“他说:「当年我结婚的时候就在想戚戚穿婚纱肯定很漂亮,可惜没亲眼看到」”
陶佳戚脸上的笑容僵了一下,她浓密的眼睫抖了抖,脸上的表情一时间又哭又笑。
但她飞快地抽了抽鼻子,眼睛里兀自挂着泪花,就扬起唇角嗔道:“你们这群混蛋,给不了承诺还要人家放不下来,烦死了都。”
“这么多年了你哭起来还是一如既往的不好看,回头拍张照给陆舟,他就说不出你穿婚纱好看的鬼话了。”郁容嘴上不饶人,但还是伸手替她抹了把眼泪。
陶佳戚轻推了郁容一把,“算了你出去出去,找你的言言去,我要补妆了,美死陆舟那个没有心的混蛋。”
郁文玉所言非虚,即使是郁容在看到齐凯言的那一刻都愣了一下。
郁容侧了侧身,没有立刻上去,他站在窗台旁饶有兴趣地打量着齐凯言游刃有余地游走在各路人之间,不卑不亢,进退得体。
“惊喜吧?”郁文玉凑上来问他。
郁容哂笑一声,没有回答,举着酒杯独自走了过去。
惊是有点儿,喜却是没有。
硬要说还有几分惋惜。
“郁容!”齐凯言率先在转身时看见了他,身上的驾轻就熟一下子就褪了下去,他压了语调,却还是难掩惊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