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菊文字
宗逗逗毕竟怕大人,吓得就更加缩脖子。
宗玉衡人也坐在沙发上,把宗逗逗拉到身边揽进怀里,副护犊子样子,说:“小孩子打仗要不要大人这么上纲上线?如果你吓坏了我们家逗逗,我还饶不了你呢。”
那家大人立刻就要不干了,做妈就要站起来撕把样子,“你怎么说话呢?什么素质!”
宗玉衡倒是气定神闲,“好过有些人以大欺小。威胁小孩子。”
老师和校长就插进来调停什么。
然后宗玉衡就很高姿态地说:“算了,你们家孩子是我们家逗逗打话,我们也认。不过不能听你们面之辞。逗逗你告诉我,你什么打同学?”
宗逗逗就憋着嘴说:“他问我周末没人来接,是不是家里人不要我了……”说着就低下头抹眼睛。
宗玉衡心都纠结起来了,很心酸,早知道就算是卧床不起也来接他回家了。
那边大人又开始说什么没家教啊粗鲁啊什么。
宗玉衡说:“打人是我们逗逗不对,那你们想怎么样?”
那家妈妈就高喊“道歉”,宗玉衡就对宗逗逗说:“你去给小朋友道个歉。”
宗逗逗就道了歉,说:“毛荣荣,你原谅我吧,我再也不打你了。”
毛荣荣就窝在他爸爸怀里羞涩而委屈地望着他,也没说话。
毛妈妈又说,“不能就这么算了,如果我们家孩子破相话怎么办?”
宗玉衡说:“如果要做除疤手术话我们家出钱,我们姓宗不会赖账。”
这件事情最后以单方面处罚了宗逗逗而告终。
老师单独把宗玉衡给留下了,说:“逗逗哥哥,我其实早想跟你谈谈关于孩子事,今天是个机会。”
然后她就把宗逗逗在学校斑斑劣迹都说了遍,在寝室抢小朋友吃,在班级欺男霸女什么。听宗玉衡吃惊地看着自己弟弟,他以前还担心孩子在学校受欺负来着,没想到这小子真给他们宗家张脸啊,跟自己当年真是云泥之别。他在高中受那点侮辱简直被雪前耻了!
宗逗逗低着头玩弄手指头,十分羞愧样子。
老师语重心长又忧国忧民地说:“逗逗哥哥,都说孩子是三岁看老,我们虽然不能以这种陈旧理念去把孩子给定性了,可是宗逗逗这样下去肯定是不行。他还小,正因为这样才要好好教育。我们学校管理是方面,更重要是家人之间沟通和关心。我知道你家庭可能特殊,你个哥哥要担负起照顾弟弟责任不容易。可是既然是他监护人,还是要尽量多关心孩子成长,用发展眼光看待他……”
宗玉衡有点惶惑,他没什么经验,不知道这个时候应该说点啥好。他小时候其实没怎么让父母找过家长,要是找也是因为被别小孩给欺负了。所以他后来就特别痛恨自己懦弱,不想让悲剧在弟弟身上重演。现在看来他是多虑了。
所以说实话,他并不觉得宗逗逗霸气点是多么不好事情。可是多年受到良好教育又让他觉得公然和老师唱反调也不利于宗逗逗身心成长,毕竟做恶霸欺负人是不好。
所以他最终还是承诺会好好和孩子谈谈什么。
已经是周五了,老师让把孩子直接领回去,下周再来上学,也算是在全班小猴儿面前杀个鸡。
宗玉衡牵着宗逗逗手走出学校时候,他明显感觉到孩子小小肩膀做了松口气起伏动作。
宗玉衡忍不住想到——这真是个他妈妈孩子,小腹黑什么!
所以就有点不想让他这么轻易过关了,故意摆出很冷淡样子,松开小手自己走向车子。
宗逗逗在后面迈着小短腿,着急地跟着,“哥哥、哥哥!你等等我!”跑过来硬拉他手。
宗玉衡本来想甩开,后来不知怎么就没有。
下午冯涛难得下班并不晚。宗玉衡见他脸凝重,并没有如释重负感觉,立刻想到大概和投行谈判并不顺利,也许要泡汤了,就小心翼翼地问:“怎么?投行对公司评估还是不行么?”
冯涛苦笑,摇摇头,“不,评估还是不错,说前景很好。”
宗玉衡就迷惑了,“那你为什么还愁眉苦脸?”
宗逗逗此时跑出来站在他哥哥身边,抱他哥大腿,有点敌意地看着冯涛。
冯涛发现了他,就说:“你在学校惹了什么祸了?”
宗逗逗眼神就更不友好了,好像领地意识很强小狼崽啥,我家地盘不欢迎你那种。
宗玉衡摸着他脑袋说:“你不认识了么?叫涛哥。”
冯涛说:“胡说,叫叔叔。”
宗玉衡愤怒地说:“你敢占我便宜!”
冯涛就嘿嘿笑。
说话间走进屋子里去了。
宗逗逗还是忍不住说:“哥哥,这个叔叔来咱家干啥啊?——他什么时候走啊?”
冯涛说:“走?叔今晚不走了。你床给叔睡,你就睡地板吧。”
宗逗逗毛都快竖起来了。
宗玉衡冷哼说:“你长本事了,会欺负小孩了。”
在这种状况下,冯涛还变戏法似以很快速度炒了俩菜,三人围着桌子吃上了热乎饭菜。
宗逗逗有点明白为啥刚刚自己都喊饿了,他哥也不做饭,就让他吃点小零食,说会晚上就有吃了。感情这个叔叔是来给做饭。
他私心希望这个大叔吃晚饭赶紧走。他床不给睡!
结果他失望了。
吃了饭,这大叔又开始刷碗收拾厨房了。
为了让他快点干完活揍人,宗逗逗还懂事地帮着扫地收拾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