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渊虚
姚诗涵冷道:“你我早无干系。”
郭峻琰亦冷笑道:“本来是没什么干系,可谁让你偏和本座抢人?本座瞧上的人,岂是你可以染指的。”
悄悄看热闹的路人这才想起,郭峻琰之前的确向谢二少提议结为道侣。不管这是不是玩笑,郭峻琰既然已经这么说了,姚诗涵还敢当着他的面抢人,就是真的不给他面子了。
别管旁观者心里到底觉得郭峻琰这么做是为了谁,这样的戏码都让他们看得津津有味。
在这样一群人当中,姚诗涵的侍女虽然做出了一副义愤填膺的样子,可她眼中的满意早就出卖了她,被一直留意着她的谢涸泽看了个正着。
郭峻琰吸引仇恨的能力太强了,对方大概也是没想到他们两个竟能在短时间内联手,于是就这样没有一点防备暴露在谢涸泽眼中。
基本知道了自己想知道的东西,谢涸泽不想再掺和他们的事,直接插话道:“债务是我和姚姑娘的事,真君还请让一步。”
谢涸泽动作这么快让郭峻琰稍微诧异了一下,就非常爽快地让出主场:“你说什么就是什么,不过小少爷可以唤我琰哥,听着便亲近。”
“姚姑娘是准备采用逼婚的方式逃债?”谢涸泽连理都没理郭峻琰,刚刚打了一场,他现在情况并不是很好,再加上发现有人算计,语气就变的苛刻,“你以为这样就能威胁到我了吗?你以为我会怕吗?”
看到姚诗涵一下子没能理解这句话的意思,谢涸泽再次冷笑:“好吧,我告诉你,我还真就怕了!欠款我不要了,行行好,你走吧!”
听到谢涸泽这句话,围观的人有的忍不住笑出了声。虽然他这么说有些没风度,可是这话是真的有意思。
姚诗涵在笑声中回过神,脸色登时涨红:“你这是什么话,我姚诗涵在你心中就是如此不堪之辈吗?谢涸泽,你未免欺人太甚!”
谢涸泽冷漠道:“谁不知道姚姑娘你是水灵根,又急于突破。要是换个灵根也就罢了,但我是金灵根,金生水,水却不助金,姑娘到底打着采补的主意还是其他,我谢涸泽却是不想赌。”
“就算姑娘能请到玉鼎门的大能又怎么样?这个买卖,本少爷不做。”
不理路人并不出于意外的讥讽表情,谢涸泽拂袖而去,姚诗涵即使气的浑身发抖也没开口去拦他。
毕竟谢涸泽说的是事实,她就算没打着采补的主意,也想要借对方的灵根更进一步。她用这种方法造成的后果没有采补严重,可也不是完全不存在损伤的。要是换个人也还算了,可谢涸泽本来就抱病在身、天生体弱,这个度一旦把握不好真会毁了他一生。
郭峻琰眼神一闪,也从对方身上的状态推测到了这一点,略一琢磨,连忙追着谢涸泽过去。
“莫气莫气,我帮你出气!”他口吻颇带了几分讨好。
谢涸泽本来就有些不舒服,听到对方这种说辞,口中顿时涌上一股腥甜。
明明眼下的冲突是有人想要算计丐帮,他不过是个无辜被卷入的棋子,略微合作了一把来帮自己脱身,可丐帮不依不饶,非要让他也进入这场棋局,这就让谢涸泽心气非常不顺了。
狠狠瞪了郭峻琰一眼,谢涸泽还没来得及说话,郭峻琰就抢先道:“姚家犯的错可与我无关,我和她早就退婚,小少爷你可不能不要我。”
谢涸泽闻言,登时一阵眩晕涌上,猛地吐出一口血,随即便栽倒在郭峻琰怀中,人事不知了。
作者有话要说: 唔,小黄叽二徒弟是只环保的叽。
第5章 第5章
气急攻心,谢涸泽毫无预兆地倒下,让郭峻琰着实吃了一惊,顿了下才反应过来,连忙将人抱紧。
低头看着谢涸泽唇边的血迹,郭峻琰难得有些无措。他大风大浪见过不少,但谢涸泽的昏迷着实不在他的预料之中,免不了有点束手束脚。
郭峻琰确实有意拉谢涸泽入伙,手段也比较强硬,可他并没有伤害谢涸泽的意思。他知道谢涸泽身上有debuff,他自己也有。按照他自己的情况推测,debuff虽然给生活带来了不便,但也没有损伤根本,因此他一开始并没有想到谢涸泽的情况会这样糟糕。
不过稍微一细想,郭峻琰也就知道自己疏忽在什么地方了。
元婴修士强悍非常,方才战斗中他应该就已经伤到了谢涸泽。可他并没注意到这点,在谢涸泽突然发现遭人算计了许久时,为了一己之私,没打一声招呼就再次把人卷了进去,对谢涸泽的刺激恐怕挺大。
谢涸泽临时与他合作就是为了跳出圈套,他这样做确实非常过分。
意识到自己的错误之后,郭峻琰一下将人打横抱起,询问路人道:“附近可有丹修供奉?”
谢涸泽自己攒家业的事情着实蹊跷,反应这么激烈也八成和他的处境有关,郭峻琰不打算直接将人送回去,根本连谢家提都没提,只问外面的丹修。
路人不知道他的打算,闻言就道:“街西口便是城中最大医馆。”
郭峻琰点头谢过他,留下一片青竹叶,也不管对方狂喜的表情,再不废话,转过身提气就奔了过去。
得亏他素来靠着两条腿赶路,全速奔跑时速度快到极致,眨眼间就到达了那间医馆。
推门而入的刹那,本来姿态还挺放松的金丹丹修霍然起身,看着郭峻琰怀中的人,惊道:“谢二少老毛病又犯了?快,来内室!”
郭峻琰一听,抱着人就随丹修往进走,在他的指导下把人放在榻上,才问道:“听你口吻,他可是经常来你们这里疗伤治病?”
金丹丹修看了眼郭峻琰,很快认出他就是那位名满天下的乞丐元婴,不由一叹:“真君看来已经有所耳闻。”
这就是承认谢涸泽处境不好了。
郭峻琰面色冷峻:“谢家可真是有趣。”一个金天灵根,却是这种待遇。
眼看郭峻琰一副要打上门讨说法的样子,金丹丹修忙说了句公道话:“谢家主为人不地道,谢大少却是好人品。”
如果没有谢涸泽的大哥站在他背后支持,他就算再有能力,面对父亲也非常吃亏,根本不可能攒下如今这么大的家业,也不可能像现在这样逍遥自在。
郭峻琰不清楚其中内情,却能听出金丹丹修的意思,颔首示意便暂时放下了这一茬,仔细问起谢涸泽情况。
金丹丹修还不知道今天发生的事情,答话相当直白:“先是内伤,后是气极攻心,若是一般人倒罢了,谢二少打小体弱,实是受不了这等冲击。哎,谢家主这真是造的什么孽。”
郭峻琰并不反驳,只长长吐了口气道:“可有何是我能做的?”
金丹丹修见郭峻琰愿意帮忙,略讲了讲治疗措施,便和郭峻琰一起给谢涸泽稳定伤势。也不知道是不是郭峻琰的男主身份带来了便利,谢涸泽这一次伤势转好的速度相当快,让经常为他疗伤的丹修吃了一惊。
不过他只以为这是元婴真君功力雄浑所致,喂谢涸泽吃下惯服的丹药,没有多想其他。
见谢涸泽一时半会儿还醒不过来,郭峻琰倒起了些打听他身世的心思。不过他不愿意把到手的搭档送出去,身上又没灵石租住洞府,只好暂时将人留在医馆,只身去了外面。
谢涸泽的事情在石函城根本不是秘密,城中修士都知道他有一个混账爹,当初为了所谓的子嗣传承,强迫谢涸泽之母叶夫人再生第二子。这本是小夫妻之间的家事,可偏偏谢父为了有个天赋过人的儿子折腾了许多事,闹得满城风雨不说,还带累了叶夫人娘家叶家。
“叶家受了牵连才知谢家主所作所为,未及上门讨个说法,叶夫人便被气的早产,挣扎了两日才生下病歪歪的谢二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