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菊长大人
“喂,我要求在上这件事,你好歹也认真考虑考虑——? "
“啊啊喂——我说的在上——不是这个意思啊!拒绝——!”
傅成蹊心怀忐忑地坐在白简行身上,他的每一个动作,都让自己体会到前所未有的,令人颤栗到抽搐的愉悦,一种危险又让人无法自拔的感觉。
所有感官似都消失了,沉溺在巨大愉悦中的身体不受控制地留下眼泪,一滴滴顺着眼角淌过面颊在下巴尖凝成一抹剔透耀眼的光。
白简行抬起身子,无比细致地舔掉他的眼泪。
等天光大亮时,傅成蹊已成了一滩烂泥,化在白简行的臂弯里。
*
待他们来到醉花谷时,已近黄昏.好在夏日天光漫长,天还未黑透。
醉花谷是城西醉花山下的一片谷地,谷中有一汪醉花泉,泉水清冽纯净,被灼灼酒花所围。
正好此时又是酒花盛放的时节,天色近晚暮霭渐浓,隐隐绰绰一片馥郁妖异的白色花海。
此地盛产酒花,隐在月色花海中的几十处房舍便是酿酒作坊,星星点点闪粉灯火,自成村落,便是闻名于世的酒乡。
因泉水清冽酒花馥郁,沧北县附近的酿酒世家都将酒坊建于此地,夏至后许多好酒之徒风流之士来此避暑休养,饮酒作乐玩赏风月,因此醉花谷虽地处偏僻,却也有几家颇有风骨的客栈小院儿散落在花海中灵泉畔。
一阵清凉的夜风吹来,傅成蹊嘴里叼着酒花颇为惬惫地道:“这倒是个好地方,此番事罢我们也来住两日罢? "
白简行淡淡点了点头,只要有这个人在身旁,对他来说哪儿都是好地方。
醉花谷酒乡夏夜热闹,草径土路旁摆满大大小小的酒坛子,皆是野酒摊儿,也有碧琉玲珑的酒肆,酒旗猎猎为风所扬,街头巷尾都弥漫粉淡淡的酒香。
有酒哪能没有下酒菜,各色烤串摊儿也散落在街道两旁,一阵阵脂香四溢的味儿扑面而来,傅成蹊难得不为之所动,一门心思琢磨这醉花谷酒坊如此多,究竟从何查起?
一条长街走到尽头,越过层层白色花海,隐约可见不远处有一汪泉水,在月色下泛着清冽的光。
傅成蹊一把拉住白简行的手腕:“想必那就是闻名于世的醉花泉,都说这泉水清例甘甜之极,我们去瞧一瞧罢。”
白简行嘴角微不可察地扬了扬,他就任傅成蹊这般拉着走,良辰美景夜色清凉,心中惬意非常。傅成蹊在醉花泉边蹲下,兴致勃勃地掬起一捧泉水放在唇边喝了起来——
“呸——!!! ”一股腐尸腥臭的味道弥漫口中,令人作呕,这闻名于世的酿酒名泉口味也太独特了罢?!
白行简看傅成蹊反应如此激烈,也掬起一捧水举到鼻间嗅了嗅,发现并无异味,舌尖轻舔尝了尝虽然尝不出传说中的清冽甘甜,却与昔通泉水无异。
看白简行面上无波无澜,傅成蹊奇道:“阿简,你舌头坏了? "
白简行蹙眉沉吟片刻,沉声道:“大师兄所说的臭味,怕是泉水被死者怨念所感染而产生的‘患’。”
人类或魂灵的怨念郁结不散皆可成‘患’,没有主观意识,只能遵从本能行动的‘患’不仅能附着在物体上,强烈的怨念甚至能融入山川河流渗入大地,如果得不到净化,这些绝望与愤恨的情绪便会千千万万年流传下去,蔓延至一草一木中,如同当年的鬼灵之域明水城。
只因莫小公子是对魑魅魍魉异常敏感的体质,故只是触碰便能感受到化于水中的‘患’。
白简行取出一张缚灵纸浸于泉水中,屏息凝神催动灵念,浮于水中的灵纸顷刻自燃,在泠泠水光中升起一团绿幽幽的火焰。
火焰瞬间蔓延开来,整个醉花泉被一片幽绿的鬼火包围,一阵阵焦灼腐烂的恶奥从水面上弥漫开来。
傅成蹊被眼前光怪陆离的景象震惊得说不出话,半晌,颤声道:“阿简,这片土地下,怕是聚集了无数死者不能往生的怨念——”
作者有话要说:
殿下:“上”位大业前路一片荆棘,我仍需努力
阿简:我会好好伺候殿下,别想些有的没的殿下捂心口暴风哭泣 … …
关于老牌醋精阿简,其实味柴很能理解他
毕竟想到自己的人对别人坦诚反而对自己遮遮摘掩没嫉妒愤恨到生出心魔己经很不错啦
给阿简一个理解得眼神
日常表白大天使们~来一记篇体摸头杀
你那是什么智熄操作混蛋!
第68章 叶氏酒坊
将醉花泉的怨念净化完毕,傅成蹊已满头大汗.他抹了抹额角,重重地呼了一口气道:“我们寻家酒肆歇息片刻,说不定还能查出些线素,毕竟地方小,没有不透风的墙。”
两人在一家生意清冷的酒肆落了座,老板看终于有客上门,一脸褶子笑得荡漾开来,殷勤地过来招呼,傅成蹊随意要了一坛黄酒几样小菜,末了漫不经心道:“老板,你家的酒,怎么比别家的要贵上许多? "
老板闻言立刻敛了笑,做出一副委屈状.向前探了探身子道:“我家的酒都是正儿八经的醉花谷出产的酒,天地良心童叟无欺,不似别家浑水摸鱼拿些冒牌货充数。”
傅成蹊听出了些端倪,奇道:“怎么在这醉花谷中,还有售卖冒牌酒的? "
老板嘿然一笑:“公子有所不知,现在市面上那些所谓产自醉花谷的酒,九成九是唬人的,这醉花谷一年前便产不出酒了,我家售卖的,都是酒窖里藏了好几年的陈酒,绝对是压箱底的好货,怕是要绝版了 。”
两人对望一眼,白简行道:“可是泉水有问题? "
老板眼睛一亮,两手一拍道:“这位公子是明白人,俗话说水为酒之血、粮为酒之肉、曲为酒之骨,这水一旦不行了,酿酒也就无从谈起了,从去年开始,用那醉花泉水酿出的酒,散发着一股子腐尸味儿,哪里卖得出去,弄不好还砸了自家招牌,毁了醉花谷的名声。”
傅成蹊来了兴致道.“可有查过原因? "
老板叹了口气,眉毛拧作一团:“怎么查?这醉花泉是从地下冒上来的,我们,总不能遁地去查罢?而且平日里饮用也没啥问题,可一酿酒就出了岔子。”
沉吟片刻,傅成蹊眼睛一转望向老板:“可曾怀疑过是魑魅魍魉作怪? "
老板眼神一凛,用余光扫了眼四周,确认无人才低声道:“去年新搬来了一户人家,据说是京城官老爷的亲戚,靠山稳谁都不敢惹,夜里神神秘秘走动搬运货物,除了酒坛子还有一车车麻袋儿,从他家院子里路过,时常飘出阵阵腐尸臭味儿,他们来了不久,这泉水就出了问题,乡里人有猜测他家夜里干见不得人的勾当,因罪业太重触怒了酒灵,连累了整个酒乡的人。”
傅成蹊此时心中明白了七八分,淡然一笑道:“实不相瞒,我与师弟对魑魅魍魉之事略通一二,可否告诉我们是哪户人家,我门去瞧一瞧,说不定能帮上些忙。”老板闻言将手拢进袖子里,迟疑道:“这 … … ”
傅成蹊朝白简行递了个眼色,白简行会意,从钱袋掏出一锭银子推到桌上:“酒钱,不用找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