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真意之风
这一句魔咒不啻春雷炸响,蒋梓瀚犹如惊弓之鸟,痛苦地低吟一声,迅速打起精神去忍受新一轮折磨……
猝不及防地,一根手指插进他的后庭。紧接着,又一根插了进来……
橡胶手套的阻隔消失了。停留在他体内的是两根温暖的手指,它们轻柔地抚弄着饱受折磨的肠壁,灵巧地按压他最敏感的凸起地带,刚被扑灭的欲火再次熊熊燃烧起来,这把火如此狂妄,如此热烈,连带他那颗冷硬的心也被捂热了,烧化了……
“叫我的名字。”仍是那句冰冷的命令,此刻听在耳中竟温暖如春风……
蒋梓瀚睁开眼,暗黑的眸子重又披上锐利的铠甲,破空迎上碧海的视线,不顾一切地扑向那道清澈温暖的目光……
男人的声音低沉沙哑,字节的发音中竟带着极明显的轻颤,“小海……”
是的,他是他的小海。
如果他愚蠢到分不清橡胶手套与手指;如果他迟钝到分不清性虐与做爱;如果他还不能体会碧海的苦心与宽容,一味固守着他的赎罪计划,那他就是天底下最自私最冷血的混蛋……
“傻瓜!”碧海低低骂了一句,突然如猛兽般吻上男人的胸膛,含住一颗受伤的乳尖,用力咬下去,贪婪地紧盯着男人激情后仰的脖子,怎么也看不够那道脆弱而流畅的肩颈曲线。手掌一路向下,碧海粗暴爱抚男人瘦窄的腰侧,掐拧着那里极富弹性的肌肉;忽然,他凶狠地啃咬一下男人清瘦许多的肋骨,以示不满;紧接着,他的手继续向下,一把拢住火烫坚硬的阳物,挤捏着、套弄着、硬生生逼出那人失控的低吼!
碧海一刻不停地快速搓动着手中的长枪,笑看着那个骄傲的男人在强烈快感中挣扎喘息,无法自控地把那根铁链扯得哗啦啦震破耳膜。
终于,他低下了头,把昂扬的巨物纳入口中,他迫切地想看那人完全失控的疯狂!
太久了……
漫长而黑暗的五年,他快要忘记那人在灭顶的高潮中曾经多么狂野,多么脆弱……
“唔……唔……”蒋梓瀚急促低喘着,剧烈挣扎着,慌张躲避着,他无法眼睁睁看着那张令他销魂的漂亮嘴巴含进自己肮脏的欲望,更无法忍受这样卑鄙的自己再去玷污他根本不配得到的爱……
然而,他终究挣扎不脱,被碧海牢牢按在床上,热烈地吸吮舔弄……
其实,他怎舍得挣扎,怎舍得拒绝……
除了那个逢场作戏的夜晚,他已经有整整五年没有享受过这魂牵梦系的甜美!如果老天允许他再自私一次、贪心一次,他宁愿就这样醉死在自己的自私与贪心中,永不醒来……
绵软的口腔,金丝绒一样滑润的喉咙,灵巧而光滑的舌头层层包裹住男人的欲望之根,一丝丝舔弄格外轻柔,细细重复着收拢与展开的逗弄……
然而,蒋梓瀚的欲火已压抑得太久,持续不断的刺激太强烈,很快就让他的龟头充血叫嚣,麻痒的快感如火花般四处飞溅,即刻火势燎原,雷霆万钧,狂野的热浪在浑身上下流淌,终于汇聚成河,冲破了他最后的一丝坚持,飞泄而出,直射入他此生最爱却也最愧对的爱人的嘴里……
就在爆发的瞬间,碧海那狡猾的舌头竟趁势吻上了他的心,直吻得他胸口酸涩,眼角濡湿,抬手一抹竟抓了满把泪水……
他竟然哭了……
“傻瓜……”碧海靠在男人身侧,伸臂揽住他的头,故意伸出指尖,勾挑着他脸上那一滴滴脆弱的证据,低低嗤笑着……
蒋梓瀚偏过头,很别扭地靠进碧海怀里,敛下暗黑的眼眸,拼命控制着象征软弱的液体,极力阻止它们流出眼眶……
但他无力控制、无力阻止……
他的眼泪越流越多,终于连喉咙都失守,变作声泪俱下的丑态……
他的家乡极度干旱贫瘠,他从小就明白水的宝贵,从不轻易浪费一滴眼泪……
十四岁那年,他抱着妹妹的尸体在寒冬萧瑟的庄稼地里恸哭了一整夜……
从那以后,他再不允许自己丧失男子气概。不论人前人后,他的眼睛始终没有湿过。
即使五年前,当他得知碧海刺瞎双眼的时候,他把自己关进地下室,在一片黑暗中冥想着与碧海的灵魂在地狱中交错相遇,但他没有落泪……
即使在地震后的冰天雪地里,当他浑身赤裸,用一把匕首刺破自己的手臂,艰难地刻上最后的遗言,然后静静躺在碧海身下等死的时候,他也丝毫没有想起眼泪这种宣泄渠道……
但在这一刻,他哭了,而且哭得很难看、很不克制……
蒋梓瀚一径靠在碧海怀里,压抑地抽泣着,哽咽着,宽厚的背脊和肩膀都在猛烈颤动……
碧海紧紧搂住男人,胸口被他撞得闷痛,却舍不得放开,任由这个大块头在他怀里哭得稀里哗啦,眼泪鼻涕蹭脏了他借来的白大褂……
……
忘却曾经的痛苦与绝望,唯有爱,化作了心头的影子,在泪水中闪闪发亮……
……
……
累昏……
最后一句好像结束语似的,哈哈,没完呢,还有很多事情没交代,大家一定要看了下章才能明白为什么小海愿意原谅瀚瀚……
关于瀚瀚的经历和性格,还没有交代完,我尽量在两章之内搞定!
觉得我偏心瀚瀚没下狠手虐的亲亲,尽管来拍好了,呵呵……
大结局
碧海用自己并不宽厚的胸膛包容着往他怀里猛钻猛撞的蒋梓瀚,心里明白这个最爱逞强的男人也不知道多久没有哭过;而他的眼泪流干之后,又不知道要积聚多久才会再爆发这么一次……
于是,碧海紧紧拥着难得脆弱一回的男人,怎么也舍不得推开,尽管他还有很多很多话想说,还有很多事情想跟蒋梓瀚开诚布公地谈谈……
许久之后,怀里冲撞的力道渐渐缓和下来,那人的呼吸也越来越平稳,越来越悠长……
这家伙居然安安稳稳地睡着了!
碧海不禁好气又好笑,轻手轻脚地将蒋梓瀚平放在床上,起身去拿了条湿毛巾回来,耐心擦拭着这尊被绑缚的普罗米修斯……
男人紧闭的眼睑下,印着两道极明显的墨青,可见很久没好好睡过觉了……
在一起这么多年,碧海深知蒋梓瀚一直被失眠所困扰。分分秒秒都被迫清醒着的滋味恐怕很不好受。无数个深夜,他一觉醒来,总是毫无例外地对上那人漆黑的瞳孔,仿若暗夜灯塔般杵在那里,害他连搞个恶作剧偷袭的机会都没有。于是,他总是抡起拳头揍男人两下消消邪火,然后接着再睡……
其实,他一直知道那人只有在习惯性地挨了这两拳之后才能获得三四个小时的睡眠。自然而然地,为了配合那人的作息,他不得不强迫自己在半夜醒来一次,然后视心情而定,或轻或重地给那人来上两记‘催眠拳’。惟有这样,他才能安心睡到天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