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谢今朝
任川无奈,只能充当他的拐杖,上厕所都得扶一把,顺便欣赏一下我老公真大。
从前天不怕地不怕的江桓,现在动不动就嘤嘤嘤,尤其是任川陪宝贝玩耍的时候,总得找点存在感,万事的理由都只有一个,我腿痛。
任川算是琢磨明白了,这是争宠呢。
江总可真是有出息,跟一条狗争宠。
任总无师自通了一招,拿着零食逗狗,顺便连江总也一起逗了,惹出火来了,任总就带着宝贝撒丫子就跑,江总腿脚不便根本就追不上他。
江总的一天就变得起起落落,上上下下。
家里成天欢声笑语的,任总一个人就顶的上一百只鹦鹉,那个聒噪,不是一般人能承受的。
但随着年关越来越近,他反倒是话越来越少。
眼瞅着就春节了,上哪过年还没定下来呢,任川处于一个尴尬的位置,因为他不知道任东升能否接受江桓,但让江桓受委屈,那又是不可能的。
婆媳关系这个世纪难题,到他这里成了老丈人和女婿,任总感受到了每一个人男人都体会过的压力,前所未有的焦虑。
都掉毛了。
腊八的这一天,任川正在骚扰煮腊八粥的江桓,撒着娇,求他多放一点糖,手机铃声就响起来。
来电显示,太上皇。
任川的心脏一下子就提起来,胆战心惊地接起电话,任东升的声音响起来,下圣旨来了,“回家过年。”
“哦……”任川语气犹豫着,“那什么……爸……”
任东升却抢先说出来,“……带上江桓一起。”
“你们两个……一起回家。”
作者有话说
江胥白:“我好无辜”
第一百零六章 猪八戒背媳妇
任川感觉解放区的天空一下子就晴朗起来了,他在家里转着圈,连高龄的宝贝都给抱起来亲了一口,满嘴狗毛就要跑去亲江桓。
江总不甘心自己排在一只狗的后面,高贵冷艳地将头扭转过去,“哼”了一声。
“我爸答应了。”任川自己将任东升的话给解读了,凑上去献殷勤,“他愿意让咱们两个结婚。”
真是天地可鉴,任东升一共就说了三句话,江桓不是没听见,一句是“过年回家。”一句是,“带上江桓。”还有一句,“你们两个一起回家。”
哪几个字体现出“结婚”这个意思了?
任川却已经激动地仿佛火箭上天,他从后头搂抱着江桓,憋了许久,就憋出来一句,“咱俩要个孩子吧。”
这一句话,让江桓手里的汤勺啪嗒掉进锅里了。
刚刚还在说结婚,现在就要孩子,大/跃/进都没有这样的!
“等等……”江桓觉得任川不冷静,“过十分钟你再来跟我说这个话题。”
任总的脑子都已经串台串到二胎出来了,“我觉得咱们换个学区房吧?现在北京好学校不多,但是贵族学校,又风气不正……”
江桓抬头看着天花板,重重地叹了一口气。
任川一竿子将时间推到了几十年年后,上床睡觉的时候还在叭叭着,以后老了去哪个养老院,孩子们必须每周去看望两次,不然不能继承遗产。
江桓耳朵里塞着耳塞都不好使,他翻身过来,非常认真地看着任川,“你能先让我睡觉么?”
任川眨着眼睛看他,“可我们在说非常重要的事儿啊?”
任总口中非常重要的事儿,就是“老了去哪个养老院”“孩子一周探望几次”“孙子好还是孙女好”……种种此类,不一而足。
“明天再讨论。”江桓摸了摸他的头,“而且我觉得,祝凯风和崔明浩一定对这样的话题感兴趣。”
对啊,还有发小啊!
任川一下子就把被子给踹了,翻身跃起,拿起手机,开始对两个发小进行无差别狂轰滥炸。
任川:“我们要结婚了!”
无人回应。
任川:“二胎也考虑要!”
无人回应。
任川:“学区房也想好在哪里买了!”
还是无人回应。
自己一个人单机了半个多小时,祝凯风和崔明浩宛若死了一样,根本就不搭理他。
任总自己讨了个没趣,走回卧室一看,江桓已经睡着了。
任川:“……”
好气哦。
狗男人都是套路。
江桓睡的神清气爽,一夜无梦,早上起来例行做早饭,顺便拿起了手机看一眼。
显示来了他的银行卡显示有新消费。
江桓的这张卡,绑了自己和任川两台手机,只要谁给家里添置东西,都可以刷这张卡,算是家庭基金吧。
昨晚上任川闲来无事,买了点什么?
江桓点开消费账单,刚看一眼,就差点把手机给扔了。
上面显示着,任川刚刚买下了一块双人墓地。
江桓:“……”
他已经不知道自己该是个什么表情了,从昨天说起结婚开始,任川就有点反常。
江桓一边熟练地打蛋,煎鸡胸肉,烤面包,一边用自己智商二百的大脑来思索这件事。
就跟小年轻在海边哪个叫“海枯石烂”“天涯海角”的景点栏杆上挂刻着名字的锁头一样,任川迫切地想用什么将他和江桓生生世世都锁在一起,海水侵蚀不掉,寒风风化不掉,甚至于炸弹都毁灭不了。
生生世世,长长久久,任川大概就是要这个吧。
江桓打蛋的手停顿了一下,到底是什么让任川这么没有安全感了呢?
而自己……怎么就这么迟钝了呢?
江桓反思了一下自己的问题,纵然是老夫老妻也得有点浪漫,他拄着拐杖出门,嘴上说着去买菜,实际上是跑到了那家时时刻刻都要排队,任川以前最喜欢的蛋糕店去给他买了最爱吃的草莓蛋糕。
这家店有点远,以前江桓都是开车来,现在腿脚不便不能开车,他拄着拐杖小心翼翼地拎着蛋糕,一步一步地走,心里面也觉出了一点滋味,那种细密,绵长,回味无穷的甜。
回到家,任川才刚刚其,钻进了卫生间洗漱,宝贝摇着尾巴跟着他,上去凑热闹。
江桓趁机将蛋糕摆放在了早餐桌上,洁白的奶油蛋糕上用果酱写了字,本来蛋糕店不乐意,但是江桓加了钱,就这么几个字,够再买一块儿的了。
不是什么情话,只是简单一句,“宝儿,早上好。”
任川满嘴牙膏味地走出来,拉开椅子坐下,看到饭桌上的蛋糕,他愣了一下。
“干嘛……”任川拿起筷子,看向江桓,“……买蛋糕啊?”
“你喜欢吃……”江桓也坐下来,“……就买了。”
任川不知道该说什么,他以前是很喜欢吃蛋糕没有错,尤其是这一家的,但是自从……
他将自己的那点心事给憋住了,拿起面包夹火腿,还没等送进嘴里,就被江桓给夺下来,把火腿换成了鸡胸肉,不允许任川吃这种含有亚硝酸盐的东西。
也不知道是哪个健康小卫士的公众号上说,亚硝酸盐致癌。
一顿早饭吃完,任川兴奋地去拆快递盒子,他最近迷上了盲盒,铁了心的想要隐藏,奈何没有那个运气,家里的亚克力柜子都要塞不下了。
江桓收拾着餐桌,将碗筷一一摆进了洗碗机里,回头再看饭桌上的那个蛋糕,自始至终,任川都没有吃过一口。
痛过一次,就绝不会给第二次机会,任川从此这辈子真就没吃过一口蛋糕。
儿歌里都是这么唱,过了腊八就是年,其实差了小一个月呢,江桓去医院拆石膏,算是见识到了什么叫人山人海,大城市的那点压力,全攒在一起,普通人有点小病小灾,一般都是拖着,等到年关放假的时候才来医院看看怎么回事,不巧,两千万的人口基本上都是这么想的,每逢年关都成了医院的重灾区。
任川陪着江桓来拆石膏,顺便看望了一下崔明浩,只见他两眼深深凹陷下去,下巴上都是长出来的胡茬,一脸青黑,只要在脑门上贴张黄符就能去僵尸片里应聘僵尸。
“有屁放,没屁滚。”崔明浩喝一口咖啡续命,“我还赶着给患者看病呢。”
任川为了看崔明浩特意找了门口的黄牛挂号,多花了二百呢,他做贼一样看了看左右,将包里的保温盒拿出来,放到了办公桌上,“我挂了号,你可以休息半个小时,先把这个喝了。”
崔明浩打开保温盒一看,里面是尚还温热的腊八粥。
他高中时候就向家里出柜,孑然一身,靠着补助和俩发小上完了医科大,而后就投身了治病救人的前线。
别说腊八,就是春节他都得值班,回家也不知道几点,随便一口泡面打发了事。
腊八粥这样的节日食物,基本上都与他无关。
“喝啊。”任川催促着,“别愣神,餐具都给你带了。”
崔明浩鼻头有点酸,看一眼任川,“你给我带粥,江桓不酸?”
“酸什么?”任川都纳闷,“以为我要追你?那不能,我眼光什么时候这么差了?”
三分钟后,任川就被崔医生拎着领子从办公室里丢了出去。
“操!”任川拍着门板,“崔明浩!你他娘的浪费老子感情!”
崔医生高贵冷艳地丢出来一句,“滚!”
任川踱步到了骨科,恰逢江桓从医生办公室里出来,手里拄着一根手杖,拐杖现在已经不适合他了,江总买了一根FABERGE的古董手杖,用来助步。
选用的是胡桃木,上了一层油光,木头纹理纤毫毕露,杖柄是玳瑁材质,雕刻成狮头,甚至还有巴尔扎克的名言,“我将粉碎一切障碍”。
没了石膏的拖累,江总看上去就仿佛是十八世纪的绅士,走廊里哪个病人都没他看着那么拽,身体力行地诠释了什么叫走路带风。
任川就这么远远地欣赏,还不等走上前,两个人的视线在半空中交汇,下一秒,江总的腿一下子就瘸了,原本的英伦绅士秒变赵四,脸上的痛苦细致入微,不给他颁个奥斯卡都屈才了!
任川:“……”
“腿痛……”江桓像只大号奶狗,磨蹭上来,投入了任川的怀抱,“可痛可痛了……”
江总这点演技,全用在任总身上了。
任川怀疑江桓就是朵娇花,指甲断了,都要去重症监护室躺一躺,没有这个仪式,他就不舒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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