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春夜清浅
靠在沙发上,觉得眼皮有些重,用手支愣着,没一会儿就睡着了。
晏轻烧好,从厨房出来,就看见季邈在沙发上睡着了。
看了一眼端出来放在桌上的粥,想了想,走上前,刚想弯腰叫他,季邈听见动静就已经睁开了眼睛。
惺忪的睡眼,眼神比清醒的时候柔和了不少。
“粥好了。”
晏轻顿了顿开口道。
季邈微微偏头,看了一眼桌上的粥,站起身往餐桌走。
白粥,一盘小青菜,还有不知道他从哪里翻出来的一小碟酸萝卜。
餐桌旁边开了一盏小灯。
季邈的别墅有一面墙是钢化玻璃的,从餐桌看出去,正好是水榭,水反射了地灯的光,透过玻璃映在地上,光影都有一种波光粼粼的感觉。
格外静谧。
安静的空间里,只有季邈喝粥的声音。
季邈刚刚吃了药又喝完粥,胃里舒服了不少,觉得很困,把勺子放在空碗里,转身就上了楼。
晏轻见季邈什么都没说往楼上走,有些不知所措,想开口喊他,却又不知怎么的,没有开口。
客厅又重新恢复了安静。
晏轻把季邈刚刚吃了的空碗洗了,打扫了一下厨房。
翌日,季邈起床,往楼下走,想到厨房喝口水,刚走到楼梯口,就看见晏轻睡在沙发上。
头靠在沙发的靠背上,眼睛闭着,西装外套就在旁边。
季邈脚步顿了顿,接着径直往厨房走,拿起一个干净的玻璃杯,给自己接了一杯温水。
喝水的时候,才发现厨房被打扫过了,这个点,保姆还没来,是谁打扫的,可想而知。
晏轻听见动静,有些懵地睁开眼睛,回头看,就看见季邈倚在厨房门口,拿着一杯水。
他穿着深蓝色浴袍,带子没系好领口松松的,胸口一大片都露在外面。
晏轻一下就想到上回在酒店,耳尖不禁红了,讷讷地打了声招呼:“季总。”
季邈嗤笑道:“角色没拿到,不肯走了?”
接着没等晏轻应声,季邈拿出手机,打了个电话。
“你跟许若白说一声,朱颜辞镜花辞树的男二换了。”
汪亦文大早上接到季邈的电话,以为季邈催他过去接他。
顿了顿,问道:“换成谁?”
“晏轻。”
季邈看向已经站起来的,衬衫皱的不成样子的晏轻,开口道。
汪亦文在季邈开口之前,其实就已经想到了。
昨天晚上,季邈是跟晏轻在一起的。
“好的,季总。”
应声完又问了一句:“那季总您现在是在?”
“夜渡江景。”季邈应声完。
汪亦文有些讶异,季邈他带晏轻去了夜渡江景!
季邈房产多,但只要是在陆城,他说回家,一般指的就是夜渡江景。
“好的。”
晏轻站着,季邈的动作,在他意料之中,毕竟昨天晚上江峙提了季邈的名字,季邈不会为了他换角,但为了他自己肯定会。
“手机。”季邈走到晏轻面前对晏轻道,晏轻一时间还没反应过来,愣了一下。
季邈伸手,晏轻才反应过来,拿起茶几上的手机,递过去。
季邈看了一眼黑的屏幕,扫了晏轻一眼。
晏轻连忙拿过来,解了锁再递过去。
“滴。”地一声,晏轻心跳有点快,季邈这是,加了他的微信!
“这个角色,可不会白给。”
晏轻从季邈手里接过手机,看了一眼聊天界面,季邈两个字,格外显眼。
笑了笑,应声道:“嗯。”
季邈转身上楼,懒懒道:“现在可以回去了吧。”
“对了,别备注名字。”
晏轻一怔,明白季邈的意思。
想了想,点进设置备注和标签,备注名那一栏,把季邈改成了季先生。
☆、八卦
政江股票连续跌停了几天,因为某检局那边结果迟迟没出,杨祁政又把房产抵押贷款从中调转资金,政江的股市有逐渐回暖的趋势。
就在所有人都以为政江会慢慢缓过来的时候,某税局插手了。
拿着实质性的证据,让所有人都始料不及。
当天下午收盘前,政江股票再次跌停。
而且看着很难有转圜的余地。
季氏。
“政江这回,怕是难翻身了吧。”
“何止是难翻身,听说昨天股票开始跌的时候,政江就召开了紧急董事会,政江的结局,要么破产,要么换总裁。”
“但是按照现在的情况看,换总裁其实也没用,政江各董事都自身难保,只想着政江破产前多捞点,心已经散了,换了总裁,也于事无补啊。”
“不过话说,某税局那边,怎么这么巧啊?偏偏这个时候?”
这话一出,其他人相互看了一眼,不言而喻,大概就是这意思。
——
《朱颜辞镜花辞树》换角,赵兆知道这事还是从许若白那儿。
许若白早上接到汪亦文电话的时候,还有点懵。
季邈从来不会插手角色的事,这次这么突然,而且还是在角色已经定了的情况下,指名道姓的要换人,关键是要换的那个人,是他塞进去的。
接了汪亦文的电话,试图打听点消息,没想到汪亦文也精的很什么都没透露。
想到赵兆跟季邈的关系不错,之前赵兆当着剧组那么多人的面批评江峙的事,他也有听说过。
于是怀疑是不是赵兆跟季邈说的换角,毕竟赵兆脾气也不好,没当着他的面说这件事,都算是给他面子了。
这样想着,就打了个电话过去。
赵兆接到许若白电话,正在跟副导演讨论采景的事。
“滋滋。”放在桌上的手机震动起来,赵兆拿起手机看了一眼,许若白。
有些奇怪他给他打电话,虽然奇怪,但还是跟旁边的人示意了一下,接起电话。
“老许,怎么了?”
“换角的事,你跟季邈提的?”许若白没头没脑的一句,赵兆听得云里雾里的。
“什么换角,我怎么不知道。”
“你不知道!”许若白有些惊讶,他以为季邈换角是赵兆的意思,没想到,赵兆竟然还不知道这件事。
不应该啊!
接着稳了稳心神,对赵兆解释道:“今天早上汪亦文打电话给我,说《朱颜辞镜花辞树》男二要换角,江峙换成晏轻,季邈的意思。”
赵兆拿着手机的手紧了紧,凝了一会,突然想起来昨天晚上,旁边的人酒杯没拿稳,不小心洒了点红酒在季邈袖子上,季邈出去之后,没回来,就直接回去了。
他以为季邈是生气了,不愿意再待下去。
仔细想想,昨天季邈走了之后,江峙回到桌上,整个人的情绪有点不太对劲,而且,晏轻好像,也没再看到过。
想到这,赵兆脑子里突然闪过一个念头。
“先不说了,挂了,换了就换了,我跟你说,我早就想换了,那个江峙跟晏轻比起来,确实……”
挂之前赵兆还补了两刀。
“不是,你是舒服了,我怎么跟傅总说啊!”
“你就这么跟他说呗,难不成你要跟季邈说?”赵兆说完把电话挂了。
挂了电话之后,在通讯录找到汪亦文的号码,拨过去。
汪亦文接到电话的时候,正在办公室里坐着。
才按下接听,声音很正式:“喂,赵先生。”
“昨天晚上发生什么事了?”赵兆直接开门见山问道。
“什么什么事,赵导?”汪亦文倒是没想到,赵兆会这么直接。
“你别给我装傻,你知道我想问的是什么!”
汪亦文瞄了一眼坐在办公室里的季邈,压低声音道:“赵导,这事,你还是自己问季总吧。”
赵兆接着道:“你不用说,你只要回答是或不是就行。”
“季邈是不是跟晏轻好了?”
汪亦文想了想,今天早上去接季邈的时候,恰巧看见晏轻穿着皱巴巴的衬衫从夜渡江景出来的场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