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春夜清浅
车中间有隔断,季邈关了,所以看不见后座的情形。
“成安小区。”通讯器里传来季邈的声音,声音带着餍足,还有……明显未散尽的情.欲。
汪亦文这时候突然大概能想象,车后座,该是一副什么样的场景了。
“好的,季总。”
开车往成安小区走。
晏轻下车时,是汪亦文过去开的车门,不过汪亦文没想到,他穿着季邈的西装外套。
通过路灯仔细看了看,才发现晏轻的衬衫扣子,被扯掉了。
他原本以为,今天过后,他就不会再见到这个晏轻了,毕竟在季邈面前犯过错的人,季邈绝不会给他第二次机会。
但他想错了。
“晏先生,慢走。”冲着晏轻打了声招呼。
晏轻的脸有些红红的,呼吸还有些微喘,跟汪亦文点点头,动了动嘴角,算是应声了。
晏轻觉得有些难为情,他不知道,汪亦文在车外……不自觉地伸手扯了扯西装外套。
汪亦文把车开到夜渡江景地下室的时候,轻轻叫了一声:“季总。”然后坐在驾驶座上,等着季邈应声。
“嗯。”
季邈过了很久才应声,声音轻轻的,带着几分困倦的意思。
“你把车开回去吧,顺便让人清理一下。”
汪亦文听完这话,顿了顿,立马反应过来季邈什么意思。
“好的。”
汪亦文刚应完声,就看见后视镜里季邈已经下车了。
穿着衬衫,扣子扣的整整齐齐的,只是衬衫有些皱,衬衫下摆也露在外面,但即便他的衬衫没塞进裤子里,也没有一丝不入流,反而,有一种别样的味道……
汪亦文抬手转方向盘,把车慢慢倒出去。
——
晏轻回到家,把季邈的西装外套往沙发上随手一丢,径直去了浴室。
走路的脚都有些发软。
是真的痛,但也是真的……是一种之前从来没有过的体验。
打开花洒,热水浇下来的时候,全身每个毛孔都舒张开来,瞬间感觉舒服了不少。
热气氤氲而上,晏轻脑子里莫名想起刚刚在车里,因为太痛了,所以忍不住伸手去扣季邈的后.背。
季邈刚刚没脱衬衫,但他还是感觉到了,他的左边肩胛骨下面的异样感,就好像是一块伤疤。
“别乱.摸。”季邈的声音沾染着情.欲,低哑带着喘息,性感地摄人心魄。
他当时没敢想那么多,下意识的把手往上放了一点,搭在他的肩上。
——
翌日汪亦文把车开到劳斯莱斯4s店。
修理师傅查看了一下,然后一边脱手套,一边跟汪亦文瞎聊道:“烟灰缸撒了,不好清理呐,而且车后座有些地方都有点刮花了。”
说到这,他像是想起什么似的,看向汪亦文,一本正经地问道:“季老板什么时候养猫了?”
修理师傅跟季邈认识,这也是汪亦文跟了季邈之后,开车去保养的时候才知道的。
季邈买了第一辆劳斯莱斯的时候,偶尔会自己开车过去。
至于他们什么时候认识的,熟到什么程度,他也不知道。
毕竟季邈之前的事,他不是很了解,也不敢过多了解。
汪亦文一怔,想到昨天晚上的事,耳尖都红了,有些尴尬地搪塞道:“没有,别人的猫。”
修理师傅听见这话,笑了笑:“季老板什么时候改性子了,他不是向来不喜欢那些猫猫狗狗的。”
汪亦文没想到会被反问,一时间倒也不知道该怎么回了,愣了愣。
修理师傅见汪亦文的反应,以为是他心虚了,猜测地问了一句:“你开老板车出去了?”
汪亦文不想多说什么,顺势点头应声:“嗯。”
修理师傅拿起旁边的水杯灌了一口水:“那后座的皮要换吗,还是补一下?”
“换的话,可能要两天,补一下很快的。”
“季老板的性子,应该会换,但是这……”修理师傅说到这顿住了。
汪亦文摸着手机,犹豫了一会儿,正要开口,就被修理师傅打断了。
“补的钱少一点,我尽量给你补的看不出来。”
“换了吧。”
修理师傅话音未落,汪亦文开口道。
“呦,这么大方,行,那后天我联系你。”
“嗯。”
“季老板这两天不用车吧?别到时候露馅了。”
修车师傅一副为他考虑的样子,一脸真诚,弄得汪亦文反倒有些不好意思起来。
笑了笑,掏出手机,随意划了划,然后应声道:“嗯,季总的车多。”
☆、吻戏
季邈觉得自己不对劲,是在三天后。
汪亦文也觉得季邈不对劲,从那天之后,他变得有些轻躁,看手机的次数,也比平常多了不少。
季邈也不知道自己是怎么了,他最近老是会想到关于那天晚上的事,晏轻疼得微喘地在他耳边叫他的名字,“季邈”“季邈”,莫名地惑人。
他以为依照晏轻的性子,会给他发消息,无论关于什么,毕竟,他这次,是真的攀上他了。
但是没有,一条消息都没有,那天晚上的事,就好像是一块小石头被丢进了深不见底的潭里,仅仅泛起了一丝波澜,别的什么都没有留下。
晏轻醒的时候,四点二十八,脚上的伤已经好了,但是那天晚上在车上留下的,还有些隐隐作痛。
这两天晚上做梦,都是关于季邈的,想到刚刚那个梦,耳尖微微有些红了。
轻轻晃了晃脑袋,试图甩掉脑子里那些想法。
今天早上五点要去片场化妆,微微叹了一口气,刚要起身,贺椿的电话就进来了。
晏轻按下接听。
“喂,晏轻哥,你起了吗?”
“嗯。”晏轻懒懒地应了一声。
贺椿立马应声道:“那就好,我在片场门口等你。”
“嗯。”
晏轻起身,换好衣服,洗漱好,往片场去。
他其实也有想过给季邈发发消息什么的,但是一点进季先生的聊天界面,就发现自己不知道该说些什么,而且,他没什么重要的事,他怕季邈不喜欢他打扰他,毕竟他平时确实挺忙的,于是便放弃了。
但是今天有些不一样,他跟宋芸有吻戏,他正在犹豫这件事要不要跟季邈说一声。
如果跟季邈说了,他怕季邈直接用资方的身份压着剧组这段不让拍了,可如果没跟季邈说,他也不能保证季邈会做出什么事来。
化妆的时候就一直拿着手机,有些忐忑不安。
季氏。
季邈收到晏轻的消息的时候,会议将近尾声。
季邈感觉到手机震动了一下,便顺手拿起手机。
看见屏幕上消息来源,晏轻两个字,让他心里一滞。
心情一瞬间有些微妙。
打开手机进去,就看见晏轻的消息。
——季总,我今天,要拍吻戏,跟你报备一下。
像是害怕他不同意似的,过了一会儿又发了一句。
——就是正常的工作而已,没什么的。
晏轻发完这句话,突然觉得有些不太好,马上撤回了。
但是他不知道,季邈已经看到了。
季邈把手机盖回桌子上,往后靠在位子上,有些不耐烦地拿起笔,用笔敲着桌面,整个会议室里,除了发言人一边关注着季邈的脸色一边小心翼翼地汇报,其他人都低着头,不敢出声,也不敢有其他动作。
季邈这几天心情好像有点不太好,这是在公司里,几乎每个人都知道的事。
会议结束,季邈把手上的笔扔在一边,交代了几句,然后就起身往门口走了。
所有人这时候才松了一口气。
“晚上什么安排?”季邈问了一句,单手插进西裤口袋里。
看似就是随意问了一句。
但是汪亦文知道,季邈一般问这话,就是有自己的安排了。
“晚上七点,杨总儿子的满月酒。”
季邈听见满月酒几个字,微微有些诧异,冷冷地反问了一句:“你给我安排的?”
汪亦文一顿,季邈最讨厌的酒局,就是婚宴满月酒,除了一些重要的人必须去以外,别的不太相关的人,一般都只是送个礼,随个份子钱。
汪亦文突然觉得有些奇怪,这明明是前几天他向季邈请示的时候,季邈自己答应的啊。
轻轻地应了一句:“这是我前几天跟您说的时候,您自己答应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