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临窗数雨
祝天河一手搭在方向盘上,另一手拍拍他的头,“跟我客气?”
“你工作这么忙,这么晚了还要你自己开车来,我过意不去,”王仲秋说:“我一个大男人,自己打个车就直接回去了。”
“有什么忙的,工作是工作,”祝天河说:“你是你。”
他顿了一下,又说:“你和工作能一样吗,工作是赚钱糊口的,你是我弟。”他又看了王仲秋一眼,笑说:“能让你白叫我哥吗?”
“哥啊,你怎么这么好啊。”
祝天河听了笑意更深,“早就跟你说了,我很好的,你还不信。”
王仲秋听了这话,也跟着笑。
“要不要了解一下我有多好啊。”
“算了吧。”王仲秋看着窗外,呼啸而过的漆黑景色,不知道在想些什么,“全国人民都知道你有多好。”
“你呢,”祝天河问:“你知道吗?”
“你管我知不知道。”王仲秋伸了个大大的懒腰,嘴里打着哈欠说道,“你怎么这么多问题啊,你是十万个为什么吗?”
祝天河‘啧’了一声,“小没良心的。”
王仲秋把座椅调到最低,脑袋枕在胳膊上,帽子盖在脸上,躺在那里。
祝天河看着他的动作,知道他累了,就把车内的灯光也关了。
“小秋,”他扭头看了一眼躺着的王仲秋,轻声问,“困了吗?”
王仲秋轻轻‘嗯’了一声。
祝天河把车停在安全的地方,把门关上,在后备箱里翻找。再回到车上时,手里拿了一条毯子,他轻轻盖在王仲秋身上,“小心着凉。”他喃喃地说,不知道睡着的人能不能听到。
想他听到,也想他不知道。
王仲秋盖在脸上的帽子已经掉在了旁边,虽然车里的灯光关了,但休息站的灯光稍微能照过来一点,他安静的睡颜就这样呈现在祝天河眼里。
长长的眼睫毛低垂着,红润的嘴唇紧闭,轻轻浅浅的呼吸着,乖巧可爱。
可是他都睡着了还在愁些什么呢,眉头皱着。那样好看的脸不应该皱眉头的,谁能忍心让他皱眉头呢,怎样才能让他的眉头不再皱着呢。
他犹豫了一下,想伸手去抚平他的的哀愁,手伸到一半还是停住,收了回来,有些事不是想就能做的,没有立场的人最痛苦,他苦笑了一下。
他就那样看着王仲秋在昏暗灯光下的脸,看了一会儿,叹口气,关了车门,站在车边点了一根烟。
烟头忽明忽暗,他就那样站着,时而抽一口烟,时而往车内看一眼,修长的身影在路灯下被拉得很长,孤寂凄凉。
不知道过了多久,车窗被放了下来,王仲秋探头找他。
“祝哥,你怎么在外面?”王仲秋迷迷糊糊的问他,“冷不冷啊,快回来。”
作者有话要说: 景漠:??
景漠:我的戏份呢,我不是男一吗?
作者:小景啊,你再不出场你的宝贝要跑了,快给妈妈打钱,妈妈就让你出场(?o?;
景漠:各位小天使小仙女姐姐们拜托收藏一下啦,我要和我宝贝见面拉小手亲小嘴~
第18章
他睡眼惺忪,几缕头发耷拉在眼皮上,声音温柔好听,带着刚睡醒的软糯感,他就那样坐着对别人来说都是一种无声的勾引。
已经不知道抽了多少根,祝天河把手里的烟熄灭,仍在垃圾桶里,准备回到车里。
刚打开车门,正准备坐回座位,他突然想到什么,又退了出去,王仲秋不解的看着他。
“快回来呀,别冻着了。”王仲秋冲他招手。
祝天河不好意思的看着他,“我身上烟味挺大的,别熏着你,”仿佛站的近都能熏着他一样,他又往后退了两步,“别急哈,我站外面吹一会儿,等味散了再走。”
见他坚持不进来,王仲秋也没办法,只好把身上的毯子扯下来,仍到祝天河身上,“你穿那么薄,夜里凉,别冻着了。”
祝天河接住毯子,就被温暖包裹,毯子上还带着温度,小秋身上的温度,小秋身上软软甜甜的味道,抓着毯子的手忍不住又摩挲了几下,那样就可以沾上他的味道。
“你们……”王仲秋意识到说错了,他顿了一下,改口道,“你怎么那么爱抽烟啊,烟有什么好抽的啊,一点都没意思,也不好闻。”说着说着还把自己说生气了,脸鼓鼓的。
祝天河觉得他生气的样子很可爱,脸颊鼓鼓,眼睛圆圆,跟那个生气肚子就会变得鼓鼓的河豚一样可爱,他笑着说:“你说得对,是没什么好抽的。”
王仲秋瞪他,“那你还抽。”
真不知道这些男人为什么这么爱抽烟,景漠也是,说也不听,气死了,想揍一顿。
“那我以后尽量少抽。”祝天河笑得宠溺,“这样总行了吧。”
“为什么是少抽,而不是不抽呢。”王仲秋显然是对他的答案不那么满意。
“哪能那么快啊,得慢慢来不是。”祝天河求饶道,“哪能一下子就判死刑,总得给人时间慢慢改正不是?这又不是一朝一夕养成的,哪能说改就改了啊。”
“我是不是太严格啦。”王仲秋也意识到自己似乎有点无理取闹,他凭什么管人家祝天河啊,人家抽烟不抽烟关他屁事啊,他有什么立场管人家啊,他只好说:“可我是为你好啊,抽烟对身体不好的,对嗓子也不好,我想让你多活几年,好请我吃饭啊,嘻嘻。”
祝天河丝毫不在意他的霸道,配合着他说道:“是是是,你说得都对。”他甚至笑得挺开心,眉心完全舒展的那种笑,集合了他所有灿烂的那种笑,他说:“我是得多活几年,好请你吃饭,吃到你牙齿都掉光啃不动大骨头为止。”
“啃不动大骨头就不请了吗?”王仲秋得理不饶人,越被宠着越得寸进尺,“我还可以喝粥呢。”
“请请请,你说请到什么时候就什么时候,”祝天河嘴上十分无奈的样子,但脸上却一直挂着笑容,“这总行了吧。”
“嗯--”王仲秋拖长了音,“那我就勉为其难的答应吧。”得了便宜还卖乖。
祝天河笑着看他,眼神温柔的他自己都意识不到,溺死人。如果他能知道,他会刻意控制一下,小心翼翼,不被发现。
祝天河坐回车上,递毯子给王仲秋的时候,两人的手短暂的碰触,祝天河手冰凉。王仲秋就心里挺不是滋味的,祝天河很好,他一直都知道。
从两人还不认识的时候,他放弃那个代言开始,潜意思里应该是感谢他,觉得这个人不错吧。再到两人一起录综艺节目,他总是细微的照顾自己,节目结束后也没有从此陌路,反而时不时关心他,拿他当亲弟弟一样的照顾。
王仲秋入圈也好几年了,说长不长,说短也不短,但却没交到几个交心的朋友,大多数都只是泛泛之交,顶多是见面点个头、打个招呼,有联系方式却并不会联系。
就连很多人宣传新剧之类的到处找圈内人转发宣传微博的时候,都没没人会找他,因为他发的话不仅不会起到宣传作用,反而会适得其反,被抵制。他从和景漠公开恋情之后,口碑就不太好,圈子里混的都是人精,没人会笨到给自己找麻烦大庭广众之下说跟王仲秋关系好,这不是给自己找不痛快么?
别人自觉远离他,他也不会没有眼色的去贴着人家。
但祝天河不一样,他什么都不在乎,不在乎他名声不好,不在乎和他交好会不会被连累,他不仅不远离他,反而一直朝他靠近,并且不允许自己远离他。
“等下想吃点什么?”
祝天河的声音打断了王仲秋的走神。
“嗯?”王仲秋打了个哈欠,一副精神不济的样子,“你想吃什么?”
“我晚上吃过饭了,不怎么饿,看你想吃什么,我无所谓。”
“啊?”王仲秋想了一下,歪头看他,“那要不不吃了吧,好困啊,我也不饿。”
“那行吧,不吃就不吃了。”祝天河看他实在很困的样子,也不勉强,“你住哪儿,去酒店吗,或者你要是不嫌弃的话去我那凑合一晚?”
王仲秋摇摇头,“不了,我回家吧。”他把地址输在导航里。
“那也行,吃饭时我再来接你。”祝天河瞄了一眼地址,就移开了视线。他装作不经意的问:“怎么住这个小区?”一般的明星和富人大多居住在A城的那几个别墅群。
王仲秋垂下眼睑,手指头有一下没一下的揪着帽檐,“他喜欢安静点的地方。”
祝天河好像是‘嗯’了一声,就没再问,王仲秋也没再细说。
祝天河熄火坐在车里,一手夹着烟,一只手搭在方向盘上,看到王仲秋居住的那层屋里亮灯他才打火离开。副驾驶侧面掉着一顶帽子,他拿起来轻轻抖了一下,放在副驾驶上,就像是有人坐在副驾驶陪着他一样。
其实在王仲秋下车的时候祝天河就发现了,他忘记了掉在一旁的帽子,但是祝天河没吭声,他也说不清楚为什么自己要这样,事实上他也没想怎么样。
叮咚一声,微信的声音。
球球:【路上小心。】
球球:【谢谢。】
球球:【晚安。】
祝天河停下车子,看了三遍,合上手机。
景漠打电话过来的时候,王仲秋正在洗澡,手机在客厅,他没听到,手机铃声响了很久。
闫盼盼也没想到大半夜会接到景漠的电话。
“景哥好。”
“他到家了吗?”景漠一如往常,开门见山,没有一句废话,声音冷漠。
“到家了,”闫盼盼坐直身子,就跟回答老师的提问一样,说:“秋哥已经到家了。”
“他跟你联系了?”
“是的。”
“什么时候联系的,我刚打电话他怎么没接。”
闫盼盼简直要吓尿了,“有一会儿了,说了两句秋哥就说累了,去洗澡了。”闫盼盼赶紧替她秋哥解释,言外之意就是秋哥是因为洗澡所以没接你的电话,不是故意的,你不要乱想哈。
果不其然,景漠‘嗯’了一声,说:“知道了。”说完便挂了电话,简单利落,没有一丝拖沓。
闫盼盼拍拍胸口压压惊,怎么跟做了坏事似的,明明该生气的是她才对啊,什么狗屁于然三天两头出幺蛾子,还把秋哥直接气回来了,切。
王仲秋披着浴巾从浴室出来,他擦着头发,去看了一眼手机,有几个未接来电都来自景漠。
他并不想打回过去,一直装着看不见也不行,他想了一下,给他发了条微信。
球球:【我到家了,刚在洗澡,好困,我睡了,你也早点休息,晚安~】
一句话说完说清,就不用再你一言我一语絮叨半天本来一句话就可以交代清楚的事情 。
祝天河的微信也发了过来。
祝天河:【到家了,不用担心,早点休息。】
第二天,祝天河来接他,两个人一起去约定的餐厅。
已经有人等在那儿了,是和他们俩一起参加那个野外求生节目的嘉宾,叫赵柯,是个歌手,王仲秋和他不太熟,也就是那次节目时互相打了招呼而已。
虽然王仲秋和他不熟,但祝天河和他关系挺好的样子,王仲秋也不是很在意,祝天河愿意结交的人,肯定错不了,他就是信任祝天河。
他知道祝天河的意思,如果他们两个人吃饭被拍的话,他就有口都说不清了。肯定会招来一大波黑,说他有男朋友还到处勾搭,让他滚远点,不要祸害祝天河。他本身就爱招惹是非,无数双眼睛无时不刻不在盯着他。
再加上一个人,就方便多了,而且他们三个还是因为那个节目才熟悉起来的,慢慢互相了解,私下开始聚会,这样就说的通了,祝天河就是这样,不会让他不好做,提前为他想好一切,他什么都不说,却把温柔铺满各处。
看见两人过来,赵柯赶紧站了起来,他似乎有些局促,双手都不知道该放哪儿了。
我也没那么吓人吧,用不用这么害怕呀,王仲秋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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