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沉默
“嗯…”我张开眼“你以前都是一个人处理朝内外的事?”我平日只处理朝中大事,宫外、江湖之事全由父皇负责。
父皇笑了笑“怎么可能,以前外头的事让皇伯的人盯着。现在有了时间,才收回壳园手里的产业,壳尧峥从皇伯那接手的,不过是少数的产业。”
怪不得我总觉得壳尧峥能帮得不多,原来是没拿到实权,不过太皇伯还真是爽快的将产业交还给父皇。
父皇看出我心里的想法,补充了一句“我让皇伯与皇叔见面…”
“是吗?我倒没看出太皇叔见过他。”太皇叔以前对太皇伯总是带有很深的伤感,我怎么不记得有见过他失意还是什么过。
父皇伸手摸着我的头发“毕竟都过了几十年至今仍存活的只剩下几人了…皇伯也算是夙愿以偿。”
“夙愿…以偿…”人真的是很矛盾,明明双方都知道对上的位置,却不肯早一点付出行动,非要等到最后才慌慌张张的想挽回失去的时间。
“皇伯差不多也再几年。皇伯已经告诉壳尧峥父皇死前曾下诏书,皇伯死后必须葬至皇家墓地,皇伯从前的衣冠冢也必需毁掉。”父皇的语气里有着无可奈何。
轻笑“皇祖父真是任性。”
“毕竟是兄弟…”父皇淡然说道。
当年太皇叔会愿意留在宫里,是否也是因为知道死后也会被人运回皇宫,所以才与父皇回宫?那我与父皇最后是否也必须葬在皇家的墓园?伸手抱住父皇“我们以后还必须回来吗?”
“这…我也不知。一切都要看,你的孩子接手帝位后的决定。”父皇难得恍然。
翻身背对父皇,我闭着眼“已经很晚了,快点弄完。”以前在商店打工时,曾有一名老人提过,当两个人排除万难在一起后,仍因为家庭的问题而分开。我当时无法理解,他话语中的无奈。我与父皇为了在一起,父皇不得不放弃帝位,终日躲在台面下。我们现在所做的也是为了完成常身上的责任,以后才好了无牵挂的离开,但我的孩子在接手地位之后会做出什么举动,又岂是我能预料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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战争…有人因为战争而死,也有人因战争而活。江灿坤设计谋骗月凤国的士兵,短短几日变冻死了无数月凤国的士兵,然后再派人挖出雪下的武器与粮食运回营地。不少看不过去的人写奏折上报,而我只是把那些奏折堆到一边。不知道是否因为如此,刺客的数量又增加了不少,平日我颇无奈的让人随身跟在我的身旁,妃子那边则选在中午时间走动,只要一到晚上更是足不出寝宫,乖乖的留在里面不随便乱跑。
这天我无聊的在书房里看奏折,书房内站了好几名武官与侍卫戒备。翻动着奏折,我用竹笔细细的写着笔记。说实话,我还挺佩服那些能将事情记得清清楚楚的人,因为我的脑筋实在是记不住那么多的事情,最近事情又杂了些,不一笔一笔记下来根本就记不住。
忙到将近半夜,我让楚寒收拾好东西,被人簇拥着回到寝宫洗完澡之后走进内室扑到父皇的身旁…
“边关可有新的消息?”我抱着父皇取暖。
父皇手里忙着清点银票,头也不回的说“贤王叛变,萧王正忙着调动军队。”
我蹭了蹭父皇的背“那我下旨让舅舅出兵。”总算是出手了!贤王忍了这么长的时间才动手,现在想必是却定胜券在握才敢行动,这便宜不捡怎行。突然觉得自己挺像贪便宜的中年妇人…
“烟。”父皇将一大叠银票放到我的面前。
接过来看了一眼,银票上的花纹繁复,闻起来的味道却有些不同…是伪钞!嘴角扬起一个笑容,我伸手摸了摸上面的花纹“你从哪得来的?”
“底下的管事们送上来的,出处则是禁卫军!”父皇勾起我的头发。
禁卫军…轻笑了几声“是徐谦。”
“你也知道了?”父皇有些惊讶。
笑了笑“是现在这个徐谦,以前那个大概已经死了。”
“是吗?”父皇沉下脸“何时发生的事。”
想了想,我靠在父皇的怀里“应该是你失踪那段时间。这假徐谦能瞒过你那些部属,也真不简单。”
父皇将我抱紧“那假钞场明日就会被铲平,找借口拿下他,我要亲自审问。”
点点头,我伸手握住父皇的手“假钞的事就交给你了,别让那些商人查觉朝中早已介入商场控制他们。”
父皇亲了亲我的额头“萧王若是求和,你是帮他还是帮贤王。”
“我已经将麟国的法规送给贤王。只要他遵守规定,“朕”不会为难他。”笑着拉下父皇的颈项,亲了亲父皇的嘴角。
父皇好笑的看着我“你留下雪依也是这个原因。”
仰视着父皇,我伸手拉了拉父皇的头发“雪依是雪依,贤王是贤王。若他们仍有缘份,自然就会相见。”
“只怕这缘份是你刻意给的。”父皇低头封住我的嘴唇。
* * * * * *
又过了几个月,鲁蝶儿已怀孕七个月,而火玉梨的孩子也有六个月大了,只是她的身体似乎越来越差了,万一撑不过,只能想办法催产。太皇叔这几日频频到寝宫里,手里还拿着精心调配的药材。我才知道原来父皇一直与太皇叔有所联络,上次剥皮缝合之术,就是太皇叔做的。我就奇怪父皇哪来的人才,居然能将火玉梨的脸完整无缺的剥下来缝好…
然后就是某天晚上,我半夜被楚寒叫醒,身旁已不见父皇的身影。到了外室,暗卫从屋顶落了下来轻声问“主人让属下询问皇上,可要留下火玉梨的骸骨?”
点了点头,我开门走了出去。
到了鲁蝶儿住的地方,进门后就看见房间里除了太皇叔、一位产婆与几位宫女,没有半人是鲁蝶儿身边的亲信。鲁蝶儿向我行礼后,接过太皇叔手里的催产药,仰头饮尽。
我退出房间,外头站着的宫女与太监连忙撑伞帮挡雪。
过了一个时辰,产婆抱了一大一小的娃娃出来“恭喜皇上、贺喜皇上是龙凤胎。”
点头表示明白后,我让楚寒宣旨。
楚寒宣完旨,产婆抱着俩个娃娃进了屋。太皇叔与其他几名宫女也走了出来,原先伺候鲁蝶儿的宫女们,快速的行完礼进屋服侍鲁蝶儿。
等产婆出来后,知道秘密的宫女们与产婆深深的向我行了一个大礼。
我低声道歉“辛苦你们了。”
产婆抬头“皇上不必如此,可折煞我等。此事是我们的福气,能为皇上分忧。”
宫女们也跪了下来,磕了好几次头。
隔日,产婆与宫女们消失在皇宫的角落。皇家墓园的山脚,用来葬女官太监的地方多了好几座新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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