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枕风睡野
“玉扇是没有了，”东蠡帝君顿了一下，挥起衣袖，空中出现了几十把小羽扇，彩色的羽毛被人重新修整过，在阳光下闪着奇异的光泽，“羽扇可行否？”
九重天的玉石难求，他手头的美玉已经不剩多少，而且倘若只用来灌注一两成法力，实在是太过浪费。
“这是……灵鸟的羽毛？”小白晏眨了眨眼，小声问道，“东蠡帝君，你去抓灵鸟啦？有没有灵鸟蛋？”
他有那么一丢丢馋，只有一丢丢。
东蠡帝君轻咳一声，竟有些不好意思，硬着头皮道：“你若是想吃，下次我帮你找，你看这些灵羽扇可行？法力虽比不上之前的小玉扇，但在人间应当是足够用了。”
灵羽扇很漂亮，几乎是刚出现就引爆了直播间的气氛，小白晏自然清楚众人对灵鸟扇满意极了，连忙问道：“可以的，但东蠡帝君现在有多少呢？”
“不多不少，两百把。”
两百把已是不少了，每一把灵羽扇上都被刻上了编号，当属世上独一无二，小白晏正要把灵羽扇摆上货架，却见东蠡帝君直接拿起了两把，对他说道：“把那两只鬼叫出来，我给他们试一下效果。”
还有这种好事？直播间的观众完全被调动了兴致，全都催着小白晏把穷鬼和青牛头叫出来。
两只鬼突然被叫过来，手里还捧着金银，神色无比茫然，但此时东蠡帝君的扇子已经拍了上来，哪怕只有轻飘飘的两下，便足以让两人惶恐的抵挡。
青牛头尖叫一声，蹲下身去，穷鬼身子晃了晃，一屁股坐在地上。
两只鬼的身形都淡了些，精神也有些萎靡。
“东蠡帝君……”小白晏吓了一跳，即便这两只鬼算不上善鬼，但也没在九重天做过伤天害理的事，万一因他而死，到底心有不安。
东蠡帝君笑了一下，放下灵羽扇，淡淡道：“无碍，灵羽扇寻常时候不会主动伤人，但若是触碰着心存恶念，亦或是做过伤天害理之事，必然会收到反噬。”
“这两只鬼心存邪佞，对你有愧，不算良善，”东蠡帝君垂眸，目光略过小白晏，“勿要轻信。”
小白晏懵懂的点点头，再看向两只鬼的目光已经带了些防备和试探，而直播间的观众已经完全惊呆了，合着这扇子不但能镇压邪佞当护身符用，还能试探旁人是否对自己有愧？
“我打算试试我的小男朋友，他前天说加班来着，但是我看他的定位不在公司……”
“前面的可有着点儿，如果不小心……那可不就是试探了，是人命啊！”
“有点神奇这东西，崽崽快上架，我们要买！”
在众人的催促下，小白晏非常干脆的上架卖货，不到眨眼的功夫，货架上的灵羽扇便一销而空，灵羽扇拿到手的观众们迫不及待的认主尝试一番，直播间里清静下来。
这次涉及的灵石数目有点大，小白晏挠了挠头，怎么都数不明白，索性一股脑儿把灵石倒了出来，眼巴巴的说道：“东蠡帝君，你不会骗我的吧？”
东蠡帝君望着遍地的灵石，又看看小白晏可怜又可爱的脸蛋，无奈道：“纵然是骗了你，你也不知。”
“不会的不会的，东蠡帝君不会骗我的，”小白晏眼巴巴的强调道，“我可穷啦，东蠡帝君看不上我的灵石，对不对？”
东蠡帝君：“……”
蹲在地上的两只鬼有些委屈，却都不敢吭声，他们莫名其妙被找了拍了一扇子，若是放在冥地非要讨一个公道不可，可这里是九重天，可不是他们能够肆意发疯的地方。
小白晏见他们两人着实可怜，便道：“等下去广寒宫收萝卜，你们一起去吧，今天多给你们一些食物和金银。”
两只鬼对视一眼，连连点头答应。
嫦娥姐姐跟他定下了半月一次的频率，他找人去帮忙收获胡萝卜，然后直接带走，这样也省了很多麻烦。
今日便已经是半月之期了。
小白晏领着两只鬼到广寒宫的时候，嫦娥已经等了些许功夫：“怎么来得这样迟？”
“去寻东蠡帝君了，他做了灵羽扇。”小白晏解释道，嫦娥笑着应下，她跟东蠡帝君关系不错，自然知道他最近在忙着搞灵石，修炼中的桎梏哪有那么容易打破？只不过是在寻求更多路子罢了。
人间的灵石对修炼有益，更能滋养神魂，只是几十万年来格外难得罢了。
嫦娥有心想多囤一些人间的灵石，可除了胡萝卜她一时也想不出其他法子来，像东蠡帝君制成的那些灵羽扇，她自然也可行，只是不好去跟他争抢生意。
再怎么说，他们都是多年的老友，不至于为此翻脸。
小白晏见她心不在焉，歪歪他问道：“嫦娥姐姐有心事吗？”
“没有……”嫦娥灵机一动，突然笑着看过来，清冷容颜上的娇笑更让人动容，简直把直播间的观众都看呆了去，“听说之前护身符的法子是人间的百姓帮忙想的？不知他们能否也帮我想一个？”
这一笑，直播间里的观众顿时炸开了锅。
“想！我帮你想！姐姐别急！”
“我女神果然是女神，事业有成还不忘扩大业务，身为咸鱼我先拜为敬……”
“我想到了兔子……我想到了女神的宠物，是不是有点不太好？”
“我也觉得不太好，兔兔那么可爱，为什么要吃兔兔……”
“因为兔子好吃而且繁殖快毛发旺盛，怎么都是一门好生意……”
听到直播间里的观众开始商量吃兔子，小白晏吓了一跳，要知道嫦娥姐姐最讨厌的就是别人吃兔子，他连忙偷偷瞄了一眼嫦娥姐姐，说道：“不如明天吧，嫦娥姐姐，我的朋友们有点忙。”
“好，我不着急的。”嫦娥轻笑着回应。
“崽崽，怎么啦？是有什么事吗？”直播间里的观众一脸懵，这时李宿提醒道：“你们别忘了，嫦娥把兔子当成宠物和伙伴，如果让她知道你们想吃兔子，别说是胡萝卜，就算是胡萝卜叶都没有。”
直播间的众人：“……还好崽崽机智！！！”
“多亏了崽崽呀，崽崽超棒的！”
一连串的夸赞扑面而来，小白晏努力忍了又忍，嘴角还是不由自主的翘起来，小胸膛挺得直直的……他记性可好啦，才不会轻易惹恼嫦娥姐姐呢！
“等等！胡萝卜！快看胡萝卜！”一条加粗放大的字幕在直播间划过，众人连忙把视线从嫦娥和崽崽身上移开，正看到穷鬼偷偷摸摸在胡萝卜上啃了一口，而旁边的青牛头则悄悄把手边的胡萝卜重新埋了起来。
“这什么情况？卧/槽？？？青牛头想干什么？！”
“他不是有钱吗？有钱咋不干点儿正事啊！崽崽快拦住他们！不许吃我的美容药！”
“别拦我，我现在就用灵羽扇打死那两只鬼！！！”
小白晏也有些生气，他把地上的胡萝卜都捡起来，凶巴巴的绷紧了小脸：“你们为什么要这么做？”
他从来没想过这两只鬼会做出这种事来，饿死鬼曾经也偷吃过胡萝卜，但他吃的只是胡萝卜叶子，根本不敢偷吃胡萝卜，可这两只鬼又是偷吃又是偷藏，简直太过分了！
这些可都是嫦娥姐姐用来换灵石的胡萝卜，他还要做成胡萝卜干……怎么都不能轻易便宜了他们。
眼看着小白晏发怒，穷鬼一脸惧意，怯懦道：“是他，是他说吃胡萝卜可以投个好胎……小神仙，我只吃了一口……”
说着他还要把没吃完的胡萝卜还回来，上面的牙印异常显眼，小白晏绷着小脸没接，另一边的青牛头有些惊慌，连连解释道：“我……我只是想带回去一些胡萝卜……是孟婆！对，是孟婆想要变美，才托我带胡萝卜回去！”
“孟婆？”小白晏眼底划过一抹疑惑，这时嫦娥脸上浮现出一抹古怪，主动向他解释道：“是地府的一位女官，只是……只是她身份特殊……”
“小白晏，你爷爷……没跟你提起过吗？”
“没有啊……”小白晏迷茫的看过来，“孟婆跟爷爷认识吗？”
何止是认识啊……
嫦娥笑了一下，摸摸他的小脑袋，轻声道：“回头让老仙翁跟你仔细说说，既是孟婆，这事便作罢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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54、054
借着孟婆的名义,穷鬼和青牛头逃过一劫，但即便嫦娥仙不再追究，小白晏依旧不怎么高兴。
他不是多么小气的人，但穷鬼和青牛头这种做法让他很不舒服,不问而取是为偷,这是爷爷常常教育他的话,穷鬼偷吃胡萝卜，青牛头偷偷藏了胡萝卜……他们明明可以提前跟他说的。
冥地的这些帮工似乎都有些小毛病,小白晏莫名有些苦恼,越发想念起去投胎的饿死鬼了。
“这种没规矩的员工在我们集团会被解雇，说不定还会被全行业拉黑，”陈晔提议道，“崽崽你应该给他们定下规矩,至少有个员工守则,还要有相应的奖惩措施，这样才能更好的激励他们。”
直播间里有弹幕飘过：
“我听说中野集团顶级的年会抽奖是一辆红色法拉利,最少也是一台高配置办公笔记本……”
“法拉利？我木了,中野爸爸就是爸爸！”
“我听说法拉利最后抽中的是一个高管……”
陈晔对此毫不否认：“法拉利再贵也只是一辆车,但一个好员工可不止一辆车……当然，我指的是那些对公司价值比较高的管理层和技术层，普通员工入职离职太过频繁，对公司没有保障。”
看到老总发的弹幕，旁边的高特助面色复杂，忍不住看向陈晔,低声问道：“那董事长，我呢？”他记得去年法拉利的暗箱操作还是他亲手安排的。
陈晔漫不经心的斜了他一眼，打发他去倒咖啡：“需要签字的文件你去处理,我今天休假。”
高特助：“……”
小白晏认真的思考了陈晔的提议，最终给特殊席位定下了三条规矩：
1、不准偷吃偷拿
2、不准偷懒
3、不准贿赂
一道白光从天而降，笼罩在穷鬼与青牛头身上，冥冥中已经形成了法则。
青牛头身上掉落了不少胡萝卜，气得小白晏绷紧了小脸，就算孟婆是爷爷的好朋友，她也不能这样讨要胡萝卜，实在是太没规矩了！
两只鬼继续勤勤恳恳的干活，丝毫不敢再偷懒，每当他们的行为有所逾矩，白光就会扫在他们身上，似乎能够轻而易举的引发灵魂深处的恐惧。
小白晏松了一口气，却听到众人又商量起系统升级的事，他们对未知的冥地有一种特殊的好奇心，既存着几分敬畏又存着几分不屑……冥地的鬼素质可不怎么样啊，简直太丢脸了！
“崽崽跟系统商量过了吗？升级需要什么条件？”李宿提问道，“距离上次升级已有一段时日了，大家都很期待席位更多一些，也想跟冥地的朋友们交流一下。”
“可是……”白晏不由得纠结起来，他记得系统好像在修什么墙，而且还特别可怜的表示最近不能再升级了，系统也算是他的朋友呀，他不能不考虑系统的想法。
“它不答应吗？”李宿微微蹙眉，倒是颇有些想不通系统想要做什么，一般来说达到条件升级直播间，是对彼此都好的选择，之前系统急吼吼的升级，现在却又畏畏缩缩，不得不让他开始多想。
“不答应也没关系的，”李宿笑了一下，安抚道，“但崽崽要万事小心，千万保护好自己。”
小白晏认真的点头应下，乖巧道：“我会跟系统好好说说的。”
【小骗子，你相信他还是相信我？他在挑拨离间！没有我他能见到你吗？哼！我好生气！】【我要补偿……】
“要怎么样才能升级呢？”小白晏托着下巴，小脸上莫名带了几分惆怅，“各位仙君都好想去人间……可爷爷说，会很难的，不要轻易答应。”
【升级也成，给加班费！本系统多写代码不要钱的？加班不要钱的？本系统可不是免费的社畜！】【给钱！！！】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