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十舒
铭礼问:“好消息呢?”
仇海:“过夜回来我就停飞了。”
铭礼:“……”
“恭喜铭机长喜提男保姆一位。”仇海开锅,边翻炒边说:“洗衣做饭,打扫卫生,全部免费。”
铭礼非常的无语,词穷了半天,说:“这叫好消息?”
西兰花出锅,色香味俱全。仇海把菜端到他面前,天真地眨了眨眼睛,说:“不好吗?”
好,真的好。
有人贴身伺候怎么会不好。
三菜一汤,荤素搭配。铭礼看着堪比下饭馆水平的饭菜,陷入沉默。
仇海盛了碗粥给他,说:“豆腐脑实在没那个技术,凑合吧。”
铭礼迟迟不接。
仇海看着他,“你不是想听我的家事吗。”
铭礼接过粥,放到桌前。
“你吃一口我讲一句。”
“……我吃,我吃还不成吗。”铭礼怨妇般的眼神看着仇海。
仇海手托着腮,“男保姆还没就职就被质疑厨艺,机长好难伺候啊。”
铭礼瞪他一眼,拿起筷子,结果一吃就停不下来。饿的时候吃饭快,一快就容易噎着。
“慢慢吃。”仇海抽了几张纸给他,“你慢慢吃,我慢慢讲。”
但凡父母有一方有丁点儿缺陷都勾划不出仇海这样的颜值。仇素漂亮,仇海的父亲则是可以素人出道的那种。
正因长相帅气,才多情,才留情。
在仇海童年的记忆里,早上出门上学,父亲永远躺在乱糟糟的床上昏睡,晚上放学回来,父亲还没有回家。
他亲眼见证母亲的惊天容貌一点点变憔悴变疲惫。
父亲逐渐不回家了。
那天仇海背着书包穿过狭窄的小巷,尽头是暗橘色的夕阳。他的父亲梳着时下流行的背头,衣着讲究,皮鞋锃亮。
父亲仅仅转头看了他一眼,那眼神像在看一个不认识的孩子,便钻进了轿车里,车汇入主路的车流,消失不见。
那时的仇海以为父亲回家取东西,殊不知那是和父亲的最后一次见面。
仇海回到家,仇素坐在地上眼睛瞪得很大,无声流泪。
那也是仇海最后一次见到清醒时的母亲。
“我曾经幻想过无数次,我走在候机楼,身后是我的机组。我拉着飞行箱从我的父亲面前走过,让他看看他的儿子现在混得多好,让他后悔。”仇海说。
铭礼早就放下了筷子,说:“那你遇见过吗?”
仇海笑着摇了摇头。
世界太大了。
“听说他找了个家里很有钱的女人,也许我飞一辈子也没有那个女人家有钱。”仇海自嘲地笑了笑。
铭礼的表情却很严肃,“别乱开玩笑。”
仇海没在意,说:“其实我很想带你去见她。”
铭礼知道仇海说的是他远在加拿大的母亲。
仇海继续说:“但周末给我发了一段她在疗养院的视频,她的情绪很不稳定。我不能把你拖进这种生活,让你一起承担这种痛苦,太煎熬了。”
所以铭礼提出去加拿大,仇海才会避而不答。
“你很好,值得更好的生活。”仇海垂眸,十指不自觉地交叉握在一起。
“但你没想到。”铭礼微微前倾,努力挤出一个舒心的微笑,说:“我实在太难缠,兜兜转转又回来了,总是甩不掉。”
仇海抬眼与他对视。
铭礼认真地说:“我这三年最后悔的一件事,就是当年你说‘后悔吗’,我选择了沉默。仇海,学长,现在说机长也不合适。总之,给我一次机会好不好,我们重新来过。”
仇海看了他很久很久,低声说:“如果我不给呢。”
“哎呀,这可怎么办。”铭礼故作苦恼,“我微博都官宣了,不给不行。”
仇海一愣,打开微博,找到铭礼的个人主页。
一小时前铭礼发了条微博:仇大厨,求包养~
底下配图是仇海做的饭,两只杯子无缝贴在一起。
铭礼这微博发得很有水准,既没有明确承认,避免给小说和即将上映的网剧找麻烦,又承认得非常明显,只有亲密无间的人才会把水杯碰在一起。
评论过千,铭礼的私信炸了。他挠挠脸,“没想到反响这么强烈。这位原型,给个面儿,互动一下呗。”
仇海:“不要。”
铭礼:“别嘛,互动一下,就一下,不然搞得我跟单相思似的。”
仇海:“不要。”
铭礼站起来,胳膊撑着桌面往前探,把手机贴仇海面前,奶凶奶凶地说:“动一下。”
仇海叹了口气,叹出了百般的做作的无奈,他双手捧住铭礼的脸吻了上去。
铭礼一个手抖没拿稳,手机掉进了粥里。但他没管,一只手摁住仇海的后颈,深深腻在仇海的温柔乡里,无法自拔。
第49章
他们是彼此最熟悉的人,所有的一切都轻车熟路。
轻轻的吻变成了撕咬,平稳的呼吸逐渐急促。
谁也不放过谁。
手机没入海鲜粥里,好像铭礼的全世界也没了进去,此刻他的眼里只有那张英俊的脸。
铭礼的T恤被扯得不成样,仇海吻着他揽住他的腰带着他摔进沙发里。
好好一桌饭菜被遗忘。铭礼在痛与快的交织中抓住仇海的头发,胡乱地吻上去,结果吻到了仇海的鼻尖。
仇海笑出了声,低头咬住他的脖子。
铭礼“啊”了一声,说:“你属狗的。”
“还有心思开玩笑。”仇海说:“看来还不够。”
“够,够……”
“嗯?你说什么,我没听清。”仇海把铭礼扶起来,让他正视自己。
铭礼的额间全是汗,衣领都被浸湿了。常年在密闭空间工作,没经过风吹日晒,细腻白皙的脖子反射出微弱的光,那是承受的汗液。
铭礼平复着剧烈的呼吸,双臂无力地搭在仇海肩膀上。
“不够。”铭礼舔了舔干裂泛白的嘴角,双眼迷离,轻声说:“不够。”
黑白颠倒,昼夜交替。
压在他上面的人用舌尖一点一点品尝着他的味道。
铭礼的背后酥麻,想挠无奈被擒住了手腕。他的侧脸被压进被子里,湿润的眼眸无声望着近在咫尺的男人。
仇海受不了这样的眼神。
原生家庭给他带来的影响让他一度认为自己失去了“爱”那部分。同行羡慕他,同事爱慕他,但只有他自己知道,自己活着已是一具行尸走肉。
即便如此,仇海也想把身下这个人揉进自己的血骨里,这是他此生唯一的任性。
仇海掰开他的手指,与他十指相扣。
仇海唤道:“铭礼。”
黑暗中,两人的呼吸纠缠在一起。
“嗯。”
“往后无论怎样,如果有一天你赶我走,我也要死缠着你,你可要做好心理准备。”
引狼入室。
铭礼想到了这个词。
但他心甘情愿。
铭礼喉咙干涩,嘴巴微张。他早已丧失了主导权,任由仇海摆布,双腿发软,连自身的重量也支撑不住了。他只能依附着仇海,在喘息间用残存的力气点头。
“仇海。”铭礼凑到仇海耳边,粘着汗液的手摸上仇海的耳骨,坏坏地说:“我再也不要叫你学长了。”
“乖,叫老公。”
仇海以为铭礼一定会红着脸懊恼地推他让他滚。
谁知铭礼含上了他的耳朵,气息间故意含糊不清撒娇地说:“老公。”
仇海的动作停住了,认真看着身下的人。
铭礼知道一时半会下不了床了。
*
醒来不知道几点,窗外天黑,铭礼翻身去摸手机,没等怎么摸就被强行摁回了一个怀里。他从仇海的怀里冒出脑袋,声音沙哑道:“我的手机是不是掉粥里了。”
仇海:“……”
两人衣衫不整下了床来到餐桌前。
五星大厨级别的美食现在只能用“残羹剩饭”四个字来形容。铭礼双指从粥里夹出手机,幽怨地看着仇海。
仇海一本正经地说:“现在的手机质量是一年不如一年。”
“走吧,金主。”铭礼打开衣柜自行挑了几件衣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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