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满座衣冠胜雪
解思看着总是板着一张脸。让他都有些心虚地戴曦,听着戴伦兄妹的调侃。顿时忍不住笑了起来。却仍然不敢乱开玩笑。
解意听着他们地话,忽然微微一笑。温和地说:“既然如此,那我就恭敬不如从命了。”
戴曦心里暗喜,表面上却是瞪了戴伦一眼:“一张口就胡言乱语,回来我再收拾你。”
戴伦哈哈大笑,与戴锦和解思看着解意上了戴曦的车,随后离去。
把车子开出去很远了,戴曦才略有些不安地看了一眼解意,解释道:“他们刚才乱讲话,你别放在心上。”
解意微笑着说:“我知道,我不会介意的。”
戴曦很开心,伸手过去,紧紧握住了他的手。
解意任他握着,却没再吭声。一回到家,戴曦便迫不及待地将他往卧室推。二人一路走一路脱衣服,很快便上了床。
解意心乱如麻,回应着他火热的吻,承受着他狂热地冲击,在席卷而来的快感中呻吟,在波涛汹涌的高潮中颤抖。看着戴曦如痴如醉的脸,听着他不断地叫着“丹尼斯,丹尼斯”,他真的不知道该怎么样离开。
他们一直翻滚着,纠缠着,不知疲累,不愿放手。汗水布满了他们年轻匀称的身体,激情浸透了他们的每一个细胞。他们在情感的火焰中焚烧,只想就这样沉溺下去,直到世界末日来临。
当他们再也动弹不了的时候,外面已是暮色苍茫。戴曦看着累得几乎要虚脱地解意,疼爱地吻了吻他的唇,轻声说:“我们先出去吃点东西,再回来休息吧。”他的声音已经喑哑,却别有一番诱人地魅力。
解意闭着眼,半晌,才微微点了点头。
两人挣扎了半天,也只是起身洗了澡,却是半步也走不出去了,只得索性上床睡觉。
直到半夜,他们被强烈的饥饿感弄醒了。
戴曦看着他,开心地说:“还是出去吃吧,我可不想随便弄碗即食面,也太虐待自己了。”
解意笑道:“好。”
两人于是穿好衣服,出了门。
戴曦地车就停在楼门旁地停车处,他们一起出来,很自然地上了车,便驶了出去。
不远处,一直停着一辆黑色的帕萨特,解思、戴锦和戴伦坐在里面,脸色都非常难看。
原来,戴伦和戴锦早就对戴曦正在追求地人好奇得不得了,今天见他如此迫不及待地要离开去约会,戴伦便提议跟踪着去看看,到底让大哥魂不守舍的那个女孩子是何方神圣。解思也是少年心性,当然不反对。三个人就这么悄悄地一直跟在戴曦的车后。
结果,他们看见的却是戴曦一直把解意送进楼里,然后就不出来了。戴曦和解意在美国初见的那两天一直都不对劲,彼此之间非常冷淡,似乎相看两相厌的样子。他们也都有所觉察,只是都很敬重自己的大哥,均不敢从中劝解。按理说。即使是和解了,戴曦要送人回来。也就是送到楼下,让他下了车便会离开,怎么会送上楼去,而且这么久都不下来?
车里安静得让人窒息,谁都不敢往那个可怕地答案去想。
现在已是秋末冬初。夜晚的空气已有冷意,三个人坐在车里,都忘了开暖气,渐渐的就快变成了石像。
终于,他们看到戴曦和解意一起出来,一起上车,神情之间十分亲密默契。两人都已换了衣服,戴曦从里到外都不是白天穿地那一身了。
他们都是聪明人,看到这里。事情的真相已是昭然若揭。
看着戴曦地车开走,戴锦转头看向解思,冷静地问道:“安迪。你有什么解释?”
解思忍不住抹了一把脸,这才轻声说:“艾丽斯。我真的不知道这是怎么回事。”
戴伦在后座说道:“这我相信。如果你知道,那不但不会跟着我们来。而且还会想办法阻止我们。”
戴锦目光灼灼地看着他,声音依然很稳定:“安迪,我相信你不清楚这件事。可是,我不能原谅你哥。我大哥一向洁身自好,更从来没有过这种倾向,现在怎么会变成这种人?是你哥带坏的吧?你哥的性向是他自己的选择,我很尊重他,也从来没有用过特别地眼光看他。但他怎么能对我大哥下手?你知道这件事的严重性吗?”
解思垂头不语,对她的指责实是百口莫辩。
戴伦也没有了平日的油腔滑调,变得非常认真:“安迪,我大哥现在是整个戴氏的掌门人,一旦出现丑闻,那么戴氏的声誉就会受到毁灭性的打击,许多生意都会受到极大的影响,或许从此就一蹶不振。社会的眼光是怎么看待这种事情地,你非常明白,这不是我们的力量能够去扭转的。再说,我大哥过去确实不是这种人。这么多年来,他从来没有与任何男性有过暧昧关系。除了把戴氏财团发扬光大之外,他地责任还包括了要为戴家开枝散叶。安迪,我爷爷已经是九十岁的人了,他一直最疼我大哥。一旦知道了这件事,他会怎么样,你应该清楚吧?戴锦有些激动起来:“安迪,如果我爷爷为此有个什么三长两短,那我就是戴家地千古罪人。如果我没有认识你,我大哥也就不会遇见你哥。如果你哥要与我大哥在一起,那我们就解除婚约,我永远都不会再见你。安迪,我实在无法容忍他们这样地关系,现在你让我怎么称呼你哥,大嫂还是姐夫?”
戴伦长长地叹了口气:“安迪,你是明白我们的心情地吧?希望你能劝劝你哥哥,放过我大哥吧。”
解思低着头,却一直不吭声。
他看得出来,刚才解意跟戴曦一起出来的时候,显得十分快乐。如果为了哥哥的幸福要他牺牲自己的爱情,他愿意。
这一夜,戴锦没有回到她与解思的家,而是跟着戴伦回了酒店。
解思失眠了整夜,却依然不愿意为了自己的婚姻要哥哥放弃他的感情。
一周后,戴宗弼和戴先胤夫妇返回了新加坡。戴曦被戴老爷子拘着,要他回公司总部处理公务,也与他们同行。解衍夫妇和解意、解思都到机场去送行。
解意这时才意外地发现,戴锦也跟他们一起回去。道别的时候,她一直避开他,不与他说一句话,也不理会解思,眼圈却是红红的,看上去很不对劲。解思也是目光闪烁,情绪低落,与戴宗弼和戴先胤他们说再见的时候,脸上的笑容十分勉强,与戴曦握手时,眼神更是尴尬。
等到送走了飞机,解意径直上了解思的车。戴氏兄妹也不与他们客套,便先行离开了。将解衍夫妇送回家后,解意仍然坐在车上没动。
解思便道:“哥,我也送你回去吧。”
解意沉稳地点头:“好。”
将解意送到楼门口,解思就要掉头离去。解意却攀住了车门,对他命令道:“小思。你上来,我有话问你。”
解思不敢违拗,只得下了车。很不情愿地跟他上了楼。
解意的家中仍然清爽,除了靠窗处有个小小的办公区外。其他地方并没有什么戴曦的痕迹。解思坐在客厅的沙发上,一直低着头数自己地手指头。
解意端过来一杯茶放到他面前,这才坐下,郑重地问道:“小思,你和艾丽斯怎么了?”
解思闷了一会儿。才故作轻松地说:“没怎么啊,她只是回新加坡去陪陪爷爷和父母而已。”
解意却沉声道:“小思,抬起头来看着我。”
解思一向听哥哥的话,这时也一样,闻言便抬起了头,看向解意。
解意的目光十分坚定凝重,问他:“你跟我说实话,到底发生了什么事?”
解思看着他,半晌才说:“哥。我只希望你能快乐。”解意双眉微皱,神情更加威严:“我要你告诉我,到底怎么回事?”
解思猛搓了一把脸。这才说:“艾丽斯知道了你跟她大哥地事,要与我解除婚约。”
解意看着他。一直没有吭声。
解思反而安慰他:“哥。你不用担心我啦。反正我还年轻,天涯何处无芳草……”
“你胡说什么?”解意脸一沉。“感情又不是儿戏。你们突然解除婚约。怎么向双方父母交代?”
“哥,你不是这么古老的吧?”解思这时又恢复了嬉皮笑脸地惫懒模样,极力想让哥哥的心情轻松。“我们结婚又不是为了双方父母,如果觉得不合适,想要分手,那也是自然的事情,双方父母也不能勉强。”解意看着他明朗的笑脸,忽然叹了口气:“小思,我知道你的想法。你对哥地心意,哥都明白。这件事,我会处理的,你放心。”
“哥,你可别乱来。”解思认真地道。“我不愿意你为了我再做出什么牺牲。说实话,我看到你能重新找到感情,心里不知有多高兴。这有多么不容易,我十分清楚。哥,你千万不要为了我而放弃。至于艾丽斯那里,她也不过是一时生气,有点冲动而已。等她冷静一下,我再设法挽回就是了,也不是没有机会的。我们毕竟有这么多年的感情了,哪能说断就断?”
解意笑了笑:“嗯,这样也好。”
看到他的笑容,解思这才放下心来:“哥,那我就先走了。”解意也没再留他,便将他送了出去。
五天后,身在新加坡的戴宗弼、戴曦和戴锦分别收到了来自中国上海的特快专递,里面是解意的一封信。
在这个时代,许多人都在用电子邮件联络,即使是纸质文件,也大多是打印件。当他们分别从里面拿出解意的信时,都不由得赞叹一声。
那信纸是有着云状暗纹地素白信笺,解意用毛笔以秀丽的小楷写出冷静温和的话,清晰地表达出了自己地意思。
他对戴宗弼说:“我已决定与戴曦分手,并且会走得远远的,不会让他找到……他一定会很难过,希望能够给他一点时间,让他逐渐平复心里地伤痛……”
在给戴锦地信中,他说:“这件事完全是我的错,希望不会让你和小思之间地感情出现阴影。我已经与你大哥分开……你们的婚礼我就不来参加了,在这里提前祝你们白头偕老,永结同他对戴曦说的则全都是抱歉:“我是个自私的人,为了弟弟的幸福,只好牺牲你,牺牲我们的感情,希望你能够原谅。现实往往如此,如果阻力来自其他任何方面,我一定会对抗到底,绝不妥协,但如果我们的感情会严重伤害到你和我的家人,我实在无法坚持。我不能把我们的幸福建立在他们的痛苦之上。我相信你也做不到。所以,让我们分手吧……我们现在就像两条被抛上岸的鱼,曝晒在阳光下,无论怎么坚持,也不会再有好时光,与其相濡以沫,不若相忘于江湖。也许多年以后,我们可以平静地见面,作为朋友,相视一笑……”
戴曦坐在宽大而安静的办公室里,读着这封漂亮的信,看着那一个个秀丽的字平静地委婉地说出世上最残酷的话来,不由得泪流满面。
第44章
收到信的三个人都没有声张,戴氏财团和戴家始终非常平静。
戴宗弼一直在静观其变,却见戴曦每天都呆在公司里工作,常常加班到深夜,似乎已经恢复了以前的那种状态,顿时感到很满意。到底是他选中的接班人,意志坚定,取舍得当,不愧是戴氏的龙头。
戴锦也不敢离开,怕自己大哥会有什么异常举动,闹出大风波。不过,看完信后,她立刻就打了电话给解思,十分诚恳地向他道歉,承认自己态度太过冲动,请他原谅,并说婚礼将如期举行,她过几天就回去。
两天后,她却收到了解思发来的电子邮件:“艾丽斯,其实是我要对你表示深深的歉意。我想我们的婚礼是不会举行的了。昨天,我哥哥离开了上海,只给我留下一封信,希望我们的婚礼能够照常举行。可我做不到。我以前对你讲过,我们解家跟你们戴家是完全不同的。你们戴家是世家,财富传到你们这里,已经是第三代了。而我们解家则不然。在我们小时候,一直都过着比较清贫的生活,直到我哥哥在商界奋斗,我们的境况才渐渐好起来。我哥哥是白手起家,历经坎坷,差点把命都送了,对父母和我却始终关心得无微不至。有什么苦痛,他都自己一个人扛。遇到什么难处,他都是先牺牲自己。如果没有他,我父母也许早已因病离开人世,我也不可能去美国读书,更不可能遇到你。艾丽斯,我对你的感情始终如一,这是无可置疑的。但是。如果要我把自己的幸福建立在哥哥的牺牲之上,那我实在是难以做到。将心比心,如果要你牺牲你哥哥而换来你自己地婚姻。你能心安理得地享受那种幸福吗?所以,我们的婚约就此解除吧。在这里。我再次向你道歉,请你原谅。”
对着电脑屏幕,戴锦一直在发呆。这一刻,她的思绪忽然飞到了很久很久以前,在阳光明媚地校园里。忽然看到那个比太阳还要热情的高大少年,看着他对自己开朗地笑着,清晰地用汉语问道:“嗨,你是中国人吗?”
幸福就是从那一刻开始地吧?
戴锦把自己关在屋里,一直不肯出来。
正在戴先胤夫妇纳闷不已的时候,戴宗弼却得到了一个犹如晴天霹雳般的消息。
戴氏财团的律师给他打来电话,告诉他:“戴主席这几天正在办理工作交接和转移股份的有关事宜,他要离开公司。”
戴宗弼急得血压陡然上升,立刻病倒。住进了医院。戴曦闻讯后赶过来看他,被他指着鼻子痛骂:“你这个不肖地逆子,说。你到底在干什么?你到底想干什么?”
戴先胤有点摸不着头脑,但还是对戴曦沉声说:“你做了什么事让你爷爷这么生气?”
戴曦非常沉着:“爷爷。爸爸。妈妈,艾丽斯。请你们先冷静下来,听我把话说完。”
戴宗弼最先恢复镇定:“好,你说。”
这里是头等病房,不用提防隔墙有耳,戴曦便和盘托出:“爷爷,爸,妈,一直以来,我从来都没有交过女朋友,却并不是像你们以为的那些原因。你们觉得是我眼光高,或者生性害羞,所以才不接触女性,其实不是这样的。从中学开始,我就发现自己对女同学完全没有感觉。那时候,我暗中喜欢的是一个男老师,不过从来没有对他表白过。到美国读大学后,我有了一个同性情人。他是法国人,我们同居了三年。”
听到这里,戴家的四个人全都倒吸口凉气,看着他哑口无言。
他从容不迫地接着说:“我那时候很害怕被别人知道,总是藏藏掖掖的。每次你们来看我,我都会让他避出去,到酒店去住,直到你们离开。后来,他觉得难以忍受,便与我分了手。我回来继承家业,从此不谈感情。本来,我以为自己会就此孤独一辈子,心里也做好了准备,所以全心全意地投入在工作上,从来不作他想。可是,当我看到丹尼斯的时候,立即不由自主地被他吸引。你们都见过他,知道他是怎样优秀的一个人。我跟他第一次见面的时候是在纽黑文,这件事你们都不知道。我怕他对戴维不利,一见他就冷嘲热讽,还拿他弟弟和艾丽斯地婚事来逼他,要他远远离开,不要影响了我们戴氏的名誉。他的骨子里非常骄傲,可为了弟弟却十分忍让。那个时候,我就对他一见钟情,不能自拔。”
戴锦听到这里,不由得大吃一惊,她确实不知道自己地大哥竟然做过这样的事,而解意却完全不露声色,从来没有过半句怨言。
戴宗弼和戴先胤夫妇则仍然神色平静,继续听戴曦说下去。
“后来,我强忍了一年多,希望能够把这段感情冷却下来,谁知不但没有淡,反而更加浓烈,所以我决定听从心地招唤,想方设法去接近他,向他表达我地情感。可他一直都在含蓄地拒绝我,不肯接受我,是我几次三番地缠着他,无论如何不肯离开,这才终于感动了他。”说到这里,戴曦露出一丝幸福的微笑。我们之间相处得非常好。他虽然退出了商界,却成为了一个天才地艺术家,根本不需要靠我们戴氏的财势生活。而他也一直十分低调,不想影响我和我们家族的声誉。我为此很感激他,而且更加爱他。这次,他为了他弟弟和艾丽斯的幸福,也为了我的家族,决定牺牲我们的感情,我是绝不能接受的。所以,我只好脱离戴氏,变成一个普通人,然后再去找他,和他在一起过平常而快乐的日子。我不需要戴氏的一分钱。所以才把我名下的股份还回来。爷爷、爸、妈,我为这个家已经做了很多年,现在我想为自己活一次。就算是我自私吧。可我决心已定,绝不更改。请你们原谅。”
一时间,病房里鸦雀无声。那四个人看着戴曦勇悍的神情,坚定地身姿,都明白他的心意确实如磐石般不可动摇。
戴锦最先说话:“大哥,都是我不好。我太自私了。太顾虑自己的感受了,一点也没有为你考虑过。其实,安迪已经给我写了信,说他哥哥已经离开上海,而他绝不能为了自己地快乐去牺牲哥哥的感情。看到他们兄弟间这么互相理解,互相关怀,我十分惭愧。大哥,我支持你,你也有权力追求自己地幸福。”
戴先胤轻声对戴宗弼说:“爸。儿孙自有儿孙福,不如由他去吧。再说,小意也是个好孩子。”
戴宗弼看着戴曦。目光依然锐利。戴曦却毫无惧色地与他对视着。在戴氏家族,只有他一个人有胆子。有气势。敢这么与老爷子对视,这也是让老爷子极为欣赏他的原因之戴宗弼终于长长地叹了口气。却道:“我同意你的选择,不是因为你的威胁,而是因为那个年轻人确实是个非常优秀的好孩子,我很喜欢他。”
“太好了。”戴曦顿时大喜。“爷爷,谢谢,谢谢你。爸,妈,谢谢你们。艾丽斯,谢谢。”
看着这个一向难得有点欢颜地孩子笑得这么快乐,戴宗弼和戴先胤夫妇都感到很欣慰。
当戴曦与戴锦飞往上海的时候,解意正在贵州。
徐音夫妇在这里筹建一所残疾儿童慈善学校,已经耗了大半年了,解意主动过来帮忙,他们自然举双手欢迎。
解意是做工程出身的,对于土建和装修都颇有经验,让他们省了很多力气。他在这里做事,纯属义务,没有任何薪水可拿。他说他不需要工资,而且还可以把最近卖画的钱都捐出来。徐音听了直笑,告诉他还是省一点,给自己留点养老的钱,说得他也忍俊不禁。
他一直在穷乡僻壤间奔忙着,连春节都没有回去,只偶尔打一个电话回去给父母报平安。得知解思和戴锦的婚礼将如期举行,他感到很安慰。
待到春暖花开之时,学校的主体都已完工,进入了简单的装修和安装设施设备阶段。解意开着车频频奔波在坎坷的道路上,亲自去选装饰材料,与施工队进行沟通,每天累得精疲力竭,什么都不去多想。
不久,回了一趟上海地徐音给他带来一张大红喜贴。
那是解思和戴锦的婚礼请柬,说明三月二十一日在上海星辰酒店举行喜宴,请他届时参加。
请柬中还夹着一张纸,上面写着:“丹尼斯:如果届时你不出现,我就取消婚礼,不嫁给安迪。我是说真的。艾丽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