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木更木更
刘导高兴道:“好啊,我正好介绍你认识下剧组的人。”
在圈内,除了许惊蛰外,梁渔也是少有不经常把助理带在身边的大明星,他点了不少东西,有蛋有肉,自己则点了份粥,边吃边发微信消息。
没一会儿,朱晓晓跑进了餐厅,她大概才起床,睡衣都没换,头发披着找梁渔在哪儿。
“这儿。”梁渔朝她招了招手。
朱晓晓赶忙过去,点头哈腰道:“梁老师早。”
梁渔把蛋和肉推给她:“送他房间去。”
朱晓晓差点问谁,幸好行动比脑子快,拿了早餐就去找许惊蛰了。
“你行啊。”刘导对着梁渔竖大拇指,“会疼人!”
朱晓晓一路像个报喜鸟,跑到许惊蛰房间门口才安静下来,掏出房卡轻手轻脚地开门。
许惊蛰果然在睡,朱晓晓不知道别的男演员,反正她老板哪怕睡着了睡姿也给人感觉好像是特意凹过的,非常有镜头感,就像那种随时随地准备拍起床广告一样。
朱晓晓把早餐放在床尾的茶几上,发现许惊蛰盖着的被子和床褥全换了一遍,她无法置信似的,盯着那簇新的被子花纹,脑内天人交战。
“梁渔?”许惊蛰好像是突然醒的,他半抬起身,有些迷迷糊糊的。
朱晓晓马上道:“是我,许老师先吃点早饭吧?”
许惊蛰终于清醒了一些,问:“你吃了吗?”
朱晓晓:“我等下就去吃。”她又补充道,“早饭都是梁老师给你买的。”
许惊蛰笑了笑,他从床上下来,睡衣是很保守的长袖长裤,朱晓晓注意到他脖子上的伤口应该被重新处理过,一点小伤还很隆重地贴了块纱布。
朱晓晓内心的土拨鼠又开始爬山。
许惊蛰很喜欢鸡蛋羹,他吃的时候问朱晓晓:“梁老师在餐厅里?”
朱晓晓点头:“在呢,好像准备和刘导一起吃早饭。”
许惊蛰点了点头,朱晓晓看了他一会儿,忍不住问:“许老师,被子什么都是你自己换的吗?”
“啊……”许惊蛰嘴里含着鸡蛋羹,咬字不是太清楚,“那个是梁老师换的。”
“哦。”朱晓晓面无表情。
许惊蛰突然就有了一种姗姗来迟的羞赧,他画蛇添足般解释道:“梁老师带的东西有点多,就顺手换了一下。”
朱晓晓深吸了一口气,阻止他道:“我知道的,我都明白,两位老师在认真工作,您真的不需要给我解释太多的。”
许惊蛰:“……”
梁渔在餐厅慢悠悠地喝他的粥,刘导坐他对面,一会儿就得应付主动找过来的各种小演员。《绿水》这个剧用人很大胆,除了男女主外,用的几乎全是新人演员,其中男配女配就是两个刚从上戏北电毕业的小孩儿,戏份还挺重,刘导特意介绍了一下人。
“江筱。”刘导拍了拍男生的背,“才18岁,算惊蛰的小师弟,任青也教过他。”
江筱不是那种美少年的审美风格,他的脸很有正剧感,长眉高鼻,额头饱满,英气勃勃,他看得出来有些紧张,喊梁渔“梁老师。”
刘导:“今天雨中戏就是他跟许惊蛰拍,师兄师弟,”他笑着对江筱说,“让梁老师见见你,也算家属熟悉工作。”
梁渔喝了口粥,目光从江筱脸上挪开,笑着道:“许老师拍戏我可不敢在旁边指手画脚的。”
刘导哈哈大笑:“你怕什么呢,比演技你能输?给学弟学妹们做个示范,不想和惊蛰飙戏过过瘾?”
梁渔看起来挺无所谓的,他又舀了几勺粥,突然问江筱:“你和你师哥有感情戏吗?”
江筱一下子没明白是什么样的感情戏,下意识去看刘导。
刘导大言不惭道:“相爱相杀啦,很带感的!你要不要试试?”
许惊蛰一觉睡到了中午,他是被落雨声吵醒的,醒来看了眼手机,正好朱晓晓发来消息问他想吃什么。
房间里很安静,梁渔应该是没回来,电话什么也没有,不知道去了哪里。
许惊蛰发了一会儿呆,先给朱晓晓回了消息:“我去弄造型,你随便买点好了,不急。”
正常情况下,下午的戏上午就该妆造都弄好了等拍,许惊蛰算是搞了一次特殊,摆在以前他是绝对不会干这种事的。不过凭他现在的咖位,就算他临时请假,一天戏不拍,也没人敢说什么。
今天是雨中的戏,脸上的粉不宜上太厚,化妆师只在许惊蛰脸上拍了薄薄的一层,感慨道:“许老师完全能素颜了。”
许惊蛰谦虚道:“那还得打光给面子。”
化妆师笑道:“我今天还给梁老师化了妆,他和您一样,脸都太好了,给你们化妆我都感觉像在画艺术品,都怕画坏了。”
“他化妆?”许惊蛰有些惊讶,梁渔和他不一样,平时不上镜就什么都不管,浓颜系的优势在他身上体现得淋漓尽致。
化妆师:“对呀,梁老师还换了衣服呢。”
许惊蛰更惊讶了,他不明白刘导想干嘛,梁渔不但在剧组化了妆,还换了剧组的衣服,他难道准备在《绿水》里跑龙套吗?
许惊蛰想了一下,还是不太确定,《绿水》他们工作室也有投资,照理说真要临时加什么角色,许惊蛰作为出品方也是有知情权的。
他于是先给张漫发了消息,问她如果梁渔在电视剧里跑龙套的话,合同得谈多少钱的。
张漫立马电话打了过来:“你说谁?梁渔?电视剧?跑龙套?”
许惊蛰赶忙安抚她:“我是问万一。”
张漫“哈”了一声,她一副绝不相信的口吻:“没有万一,他脑子有病吗?!”
第23章 对戏
江筱站在湖中心的扁舟上,刘导在给他调整位置,镜头里看了一会儿,又把梁渔叫来:“你站过去试试?”
剧组的角色衣服一般有几套备用的,梁渔这次穿了男配的衣服,但不是太合身,他太高了,显得衣服的四条管子有些短,于是干脆都被扎了起来,像换了个风格的武术服。
江筱从船上下来,换梁渔站了上去,当人一出现在镜头里,刘导在机位后面就忍不住抽了口气。
有些人可能天生就是为了生下来放大脸给所有人看的,梁渔就是这种人。
他不需要人教该站在哪儿,船就这么点大,孤舟,剑客,梁渔只要入了景,这画面便栩栩如生了起来。
江筱看得很认真,连身后换了人都没发现,许惊蛰看了一会儿,问刘导:“我要站上去看看吗?”
刘导笑着激他:“你愿意那肯定好。”
许惊蛰温和地笑了声:“我有什么不愿意的?”
他穿的还是昨天那身剧服,脖子上纱布撕了,还是能看到淡淡的抓痕,化妆师上来要帮他盖了,被编剧阻止了。
“这样好看。”刘导也说,“就保持这样。”
前面雨下得并不大,淅淅沥沥的,最多烦人了点,许惊蛰几个人都没撑伞,但等他站到船上去后,雨却渐渐大了起来。
梁渔稍微翻过下剧本,台词并不熟,刘导让他们自由发挥,但毛话筒就悬在上面,看来是打算真把原声录下来的。
旁边的镜头扫过梁渔的脸,他的眉眼放得很平,目光像落下来的雨水,滑过了许惊蛰的脖子,停在了那处伤口上面。
“我还以为,你今天不会来了。”梁渔念的台词并不是剧本里的,但放在此刻情境下,节奏发音什么都没问题,许惊蛰总觉得他应该有话剧经验,否则非科班的,台词不会这么好。
许惊蛰在雨中表情淡漠,他回答:“你在这儿,我肯定是要来的。”
梁渔笑了一下,恰当地含了些讽刺,他说:“师兄昨天劳顿一日,倒不嫌累。”
许惊蛰皱了下眉,他抬眼看向梁渔,平静道:“那姑娘遇了险,我见到了总该救人,至于别的……我与她清清白白,你莫要误会。”
刘导让镜头跟着两人的脸走,他一开始还认真跟江筱讲戏:“你看到没,梁老师的处理,人家虽然台词是瞎念的,但表现却非常到位,你看这个,就算你背对镜头的时候,不要以为不拍你,你就不需要做表情,演员是不能偷懒的,你对手在演什么,你就得给回应,他让你伤心,让你生气,你就得绷着,好好看看细节,梁老师连假发上都是戏!”
江筱当然很珍惜这种难得的机会,他看了一会儿,也想参与进去:“许老师接戏也接得好,我听说很多演员第一次和梁老师对戏都容易接不住。”
“许惊蛰当然接得住,因为他的气质和梁渔是一个性质的,都是戏里人,”刘导笑起来,他后面的形容就有些抽象了,“不是说他们像啊,他们完全不一样,许惊蛰是那种,脆弱,孤独但又有韧性的,知道孤独的反义词是什么吗?”
江筱问:“是什么?”
刘导:“是旺盛,梁渔就是‘旺盛’,他太旺盛了,容易烫着人,所以别人和他搭戏,压不住,但许惊蛰不会,他是一根长满了绿苔的枯木,梁渔一碰他,烧起来了却又不会烫着人,而梁渔呢,他就像久旱逢甘霖,”刘导啧了一声,他一拍大腿,感慨道,“什么锅就该配什么盖啊!”
因为刘导没喊“卡”,船上的“锅盖”便只能继续演,因为梁渔没剧本基础,后面基本上都是自由发挥,前面编剧讲戏的时候要求他们最后要有肢体接触,梁渔说完上一句台词,还没给许惊蛰反应时间,就突然伸出手去,虚握住对方的脖颈,大拇指按在了许惊蛰昨天的伤口上。
许惊蛰:“……”
梁渔低声问道:“还痛吗?”
许惊蛰其实不太确定梁渔现在是演戏还是真问,只能顺着本能地回应他:“小伤口,早不疼了。”
梁渔没说话,他歪过头,凑近了看,另一边是没有镜头的,所以按许惊蛰的角度拍,梁渔就像在借位吻上去一样。
刘导还是没喊“卡”。
“你饿不饿?”梁渔突然问道,他的吐息拂在许惊蛰的脖子里,有些麻痒,这句话一样会被现场收声录进去,不过当事人好像并不在乎,“中饭没吃吧,先去吃饭。”
这前后转得太快,许惊蛰还没来得及从戏里出来,就听见刘导喊了声“卡”。
周围人都笑了起来,还有人起哄说:“梁老师心疼许老师了呢。”
几个工作人员冒雨上船来,将两人接回岸边,梁渔先去换衣服,许惊蛰假毛上盖了毛巾,化妆师上来给他补妆。
江筱与他打招呼:“许老师。”
许惊蛰笑笑,说:“学好了吗?等下就要拜托你了。”
江筱哪敢让他拜托,红着脸道:“我一定向梁老师好好学习。”
“也不用学那么多。”许惊蛰敛了些笑意,他挺认真的,“你是你,他是他,完全不一样的。”
朱晓晓提了热好的盒饭过来,一边给许惊蛰布菜,一边帮他把湿了的外衫给换了。
“都是梁老师点的菜。”她强调了一遍,“您得吃米饭,梁老师说的,拍戏时候压力大了自然瘦,您不能再减肥了。”
别人看来可能会觉得梁渔管得有些多,但许惊蛰好像并不介意,他有一种奇怪的他人排压法,就是一旦被人管着,他自己反而能松下来。
梁渔回来时,许惊蛰已经多吃了半碗饭,他整个人气色和状态比前两天好了太多,样子很闲适,吃着饭还有心情赏雨赏风景。
梁渔坐到了他对面去。
他换了自己的衣服,头发和妆容都卸了,干干净净的,因为就简单穿了黑白两色,在一片绿意盎然的保护区里,梁渔就像是一副黑白山水图。
许惊蛰连着他和风景一块儿欣赏了,问:“你真不去睡一觉?不困吗?”
梁渔抬了抬下巴:“等你下工。”他又问,“睡觉还冷吗?”
许惊蛰摇头:“不冷了。”
梁渔:“还有东西在路上,今天晚上能送进来,你自己想要什么和我说。”
许惊蛰笑道:“你准备够多了,我没什么要添的。”
除了被子床褥是梁渔换的,许惊蛰身上的那套新睡衣也是梁渔带来的,凌晨那会儿许惊蛰接到了人后,整个神经都放松了下来,后半程他因为困的有些失了智,梁渔做了些什么现在想来其实都挺模糊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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