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木更木更
刘导在镜头后面看了一会儿,他摸着下巴,突然转头问梁渔:“你会怎么演?”
梁渔的注意力都在罗摇曳的脑袋上,闻言愣了片刻:“演什么?”
刘导:“勾引人啊,眼神,换你怎么勾引许惊蛰。”他不等梁渔回答,又说,“你去试试?”
梁渔其实不太想去试,他昨天指导人演戏还演砸了,今天又指导罗摇曳算什么,而且罗摇曳又不是什么新人,一大花的业务水平还需要别人来教?
罗摇曳还躺着呢,她倒是无所谓,有一种看戏的快乐,故意恶心梁渔说:“梁老师来指导下,怎么勾引勾引我们许老师。”
许惊蛰还在补妆,就看到梁渔站起身走了过来,他没换衣服没上妆,其实是有些出戏的,许惊蛰忍不住笑起来:“你还真演啊。”
梁渔似乎是想翻白眼,但忍住了,他粗声粗气道:“你坐好。”
许惊蛰就乖乖坐好了。
这次没有现场收声,更像是剧组放松一下,刘导直接也不拍了,就让罗摇曳在旁边看着。
梁渔这个身高,不可能像罗摇曳那样跪坐得那么轻松,他挨得要更近一些,目光从下往上,慢慢停在了许惊蛰的脸上。
许惊蛰戏里要求心动,形不动,他眼神是温和的,整个人很平静,问道:“小姐所谓何事?”
梁渔没有台词本,都是自由发挥:“无事,我便不能来见你了吗?”
他说这句话时,声调刻意压过,显得有些委屈,许惊蛰又有一种他到底是在演还是说真的的错觉,不自觉也跟着放柔了音色:“当然可以。”
梁渔先是一笑,紧跟着似又觉得羞怯般低下头去,过了会儿,才重新抬起脸,眼神不再是之前的试探、小心,而是变得更加大胆热烈又赤白,他往前膝行了几步,盯着许惊蛰的脸,目光里满是爱欲。
“惊蛰。”梁渔突然低声喊他的名字,他将脑袋靠在许惊蛰的胸口上,脸仍旧朝着对方,情绪里像是压抑着什么似的,又叫了一声,“惊蛰。”
许惊蛰下意识屏住了呼吸,他不知道是不是因为胸口被压着的原因,心脏那块儿像过电流似的,麻成了一片,他与梁渔对视着,终于承受不住,率先撇过头,躲开了视线。
刘导还在旁边教育罗摇曳:“看到没有,这才叫勾引,你得让许惊蛰害羞,不敢看你,这感觉就对了!”
梁渔这边出戏很快,他站起身,拍干净膝盖上的土,低头去打量许惊蛰的脸色。
许惊蛰被他看得有些不自在,故意问道:“干嘛?”
梁渔像调戏人似的,突然伸手捋了捋他两鬓边垂下的发,说:“你紧张什么,接不住戏?”
许惊蛰谈到演戏就有些不服输,他反问:“我没接住?”
顿了顿,许惊蛰似乎还有些怪他:“你别突然喊我名字。”
梁渔意外道:“为什么?”
许惊蛰看了他一眼,他抬起手捂住胸口,无奈道:“反正受不了,你刚突然喊我名字,我心脏都差点停了。”
罗摇曳不是江筱,女演员的胜负欲大部分时候比男演员强多了,她后面简直取其精华去其糟粕,表现的比梁渔还要到位,跟许惊蛰的对手戏都是一条过,刘导除了“好”“漂亮”“美”“到位”就好像不会说别的词儿了。
梁渔全程没离开过片场,他就像个2号监工位,注意力不是在罗摇曳拉着许惊蛰的手上,就是在罗摇曳靠着许惊蛰肩膀的脑袋上。
连刘导最后都说了:“你再多待几天?别那么急着回去,接下来也没别的戏吧?”
梁渔:“我在这儿陪许老师过完生日。”
刘导咂摸着:“那还有两三天。”
梁渔没说话,许惊蛰和罗摇曳已经各自卸完妆回来了,他们今天跟剧组吃饭,算是第一个正式的全员聚餐。
保护区资源有限,能供得起大剧组全员同时吃上饭的也就只有一两家民宿,除了刘导外,梁渔、许惊蛰和罗摇曳咖位最大,基本上其他人都把他们几个围在中间。
江筱中间来给许惊蛰敬酒,许惊蛰笑着劝他:“你年纪小,少喝点。”
江筱点头,他接下来还有和许惊蛰的不少戏份,心里一直记挂着不想拖许惊蛰的后腿。
“老师,我能来找你对戏吗?”少年人也算是借着酒壮胆,看起来有些可怜,“我怕表现不好。”
都到这份上了,许惊蛰不可能不答应,好脾气道:“行啊,你随时来,我都在。”
梁渔在旁边默默喝酒,不置可否。
等聚会结束,江筱想跟着许惊蛰一块儿走时,却被梁渔拦了下来。
“明天吧。”梁渔微微低头,居高临下地看着江筱,“今天许老师要泡脚,没时间和你对戏。”
江筱:“……”
第26章 生日订婚
梁渔买的自动泡脚机前两天就到了,今天正好拆了包装,晚上给许惊蛰用上。许惊蛰对泡脚其实不算太热衷,但梁渔坚持,他也只能泡了。
“温度怎么样?”梁渔蹲在泡脚机旁边选模式,“烫不烫?”
许惊蛰说:“还行。”他在整理裤脚管,觉得怎么卷都不满意,有些烦躁。
梁渔:“随便弄弄就行了,你还想怎么样啊?”
许惊蛰:“我想拍个照,但这样不好看。”
“……”梁渔吃不消道,“泡个脚而已,谁管你好看不好看的。”
许惊蛰最后在膝盖上盖了条毛巾,才算是遮住了怎么折都不好看的裤管,不过这么一折腾,他拍照的心思也没了,干脆惫懒地坐在沙发上,拿了剧本来看。
梁渔这几天在谈贺岁片延映的事儿,不出意外票房大概能破50亿,许惊蛰私底下其实算过分账,梁渔这部片子不但背了对赌还投了不少钱,再加他挂名了制片人之一,最后能拿到手上的应该不是个小数目。
其实男演员之间,各方面暗地里,总免不了的相互要较较劲儿,从流量咖位到奖项票房,就这么几个东西,许惊蛰也不能免俗。他剧本看得有些分心,满脑子都是钱钱钱的,心想梁渔到底是多缺钱,怎么这么爱赚。
也不知道剧组里有多少人和许惊蛰一样,都关心着贺岁片票房,第二天但凡只要碰到个人,张口第一件事就是恭喜梁渔的。
小落早有准备,给剧组上下,包括送盒饭的都发了红包,江筱晚上来许惊蛰房间对戏,还多拿了一个。
他待在梁渔的眼皮子底下,其实比白天在镜头前还要紧张,许惊蛰和他对台词的时候偶尔会指出几个问题,江筱总下意识去看梁渔的反应。
“小江。”许惊蛰无奈道,“你不要老去看梁老师,认真一点。”
江筱尴尬道:“好的,对不起。”
许惊蛰叹了口气,他总觉得梁渔第一次教戏的影响太大,导致江筱不论演什么,都想往梁渔最开始塑造的形象上靠,但两人不说外表,光气质就差了十万八千里,江筱就是画虎不成反类犬,没有一个像样的。
不过最后还是想到了个解决方法,就是再麻烦梁渔一次,由他先跟许惊蛰对一遍,江筱学一遍,完了后,梁渔还亲自给江筱抠细节。
许惊蛰对到一半的时候忍不住开玩笑,说:“我是不是还得单独给你结下片酬?”
梁渔看了他一眼,纠正道:“这不叫片酬,叫劳务费。”
许惊蛰笑了起来,他很少笑得那么不遮掩,见牙不见眼的,也不知道梁渔哪里逗得他那么开心。
江筱第一次见许惊蛰这么笑,说实话有些晃眼。
他自觉上学时好看的男生女生见的不少,所谓院花系花也为人津津乐道过很久,但几乎所有带过他们上课的老师、教授,除了几位老牌殿堂级的演员外,举的最多的范例还是许惊蛰。
就像刘导说的,许惊蛰是脆弱的,孤独的,那不是他故意表现出来的样子,而是他的气质里就带着这些。
没有所谓限定时期的少年感,更不存在上了年纪后的油腻,他永远都是单一麦芽发酵后倒出来的第一捧酒花,干净又馥郁。
江筱发现梁渔的视线大部分时间都会在许惊蛰身上,他们两人一直在瞎聊天,其实内容没什么营养,也很旁若无人,但许惊蛰就会笑,很放松,很自在,是少有的拍戏以外的状态。江筱观察了一会儿,突然就有些羡慕,他感慨道:“两位老师感情真好。”
梁渔正在许惊蛰的台词本上画句子,闻言抬起了头,许惊蛰的脑袋跟他凑得很近,两人挨着显得非常亲密。
江筱一副看开了的样子:“之前说两位老师交往都三年多了,我们好多人都不信呢,现在看来还是狗仔不行。”
“……”许惊蛰只能保持沉默,继续微笑。
梁渔的重点又有些偏,他皱着眉,不怎么高兴地问:“为什么那么多人不相信?”
江筱:“毕竟时间太巧了嘛,出了那种事后,突然又说两人在交往,两位老师之前明明都没什么交集……”他说到这里,又好像有些不好意思,赶忙解释道,“现在我肯定不会这么想了,两位老师感情甚笃,在我看来真的特别般配,简直就是老夫老妻了!”
就像为了印证江筱的话似的,许惊蛰生日的前两天,张漫中午突然给他打来了电话。她现在不会在许惊蛰工作的时间随便找他,除非是有重要的决定或者出了什么大事,做经纪人的,总归先会关心自己的摇钱树几句,问问吃的怎么样,住的好不好,等许惊蛰都说完了,她才切入正题。
“我觉得,你们两订婚的事情可以提前先办了,你认为呢?”
许惊蛰想到江筱说的那番话,沉默了一会儿,才问:“哪边出问题了吗?”
张漫:“那倒没有……只是现在差不多盖棺定论了,该抓的抓,该封杀的也封杀了,但你也知道,这事曝出来后,走营业路线洗白的不止你和梁渔,其他几对我看都有了动作,我们是不是也该做点什么?”
许惊蛰有些不舒服:“我们俩不是洗白,我们根本没做错什么,干嘛要洗白。”
张漫安抚他道:“那不就更顺理成章了嘛,早点订婚,免得夜长梦多,落人口舌。”
许惊蛰其实对订婚这事儿并不排斥,他担心的是梁渔那边的反应:“你和杨杰瑞商量了吗?”
张漫:“你同意了,我才能去跟他们说呀,我都想好了,正好后天你生日,梁渔现场和你订婚,到时候拍个VLOG,那还不是天大的喜事?”
张漫说是喜事,至于到底喜不喜的,许惊蛰就不清楚了,因为直到他生日当天,梁渔也没有表现出任何有其他计划的样子,人家不表示,许惊蛰也不好意思主动去问,那样子总感觉好像就他自己一个人急着结婚似的。
许惊蛰上午拍戏时,注意力明显有些分散,他休息的时候总忍不住胡思乱想,以为杨杰瑞的团队不同意提前订婚,张漫又不好意思给他打电话。这导致连他在面对梁渔时,都多了几分说不清楚又道不明白的尴尬。
幸好,在给许惊蛰过生日这件事情上,整个剧组都表现的非常积极。
除了刘导订了蛋糕外,罗摇曳也给许惊蛰订了个蛋糕,晚上拍完戏,所有人聚在民宿里,关了灯点蜡烛,还合唱生日歌。
许惊蛰被围在中间,头上戴了“王冠”,等着蛋糕推到自己面前来。
现场还布置了非常多的鲜花,许惊蛰最后都有些抱不过来,笑着说:“太多了吧?”
罗摇曳:“这就嫌多了?大家礼物还没送呢。”
许惊蛰有些惊讶:“还有礼物啊?”
罗摇曳表现的神神秘秘的:“可不单单只是生日礼物。”
许惊蛰:“?”
朱晓晓谨记张漫布置给她的任务,要拍许惊蛰的生日VLOG,她举着手机,镜头慢慢扫过众人的脸,前两个蛋糕有工作人员推了上来,最后一个蛋糕却是梁渔亲自端着的,他走到许惊蛰面前时,后者正好抬头。
朱晓晓拍到两人对视,不知怎地就突然紧张了起来,镜头也跟着莫名其妙地抖个不停。
梁渔一手托着蛋糕,一手帮他把蜡烛点上,低声道:“许愿吧。”
许惊蛰在这种营业场合肯定是敬业的,他朝着梁渔笑了笑,双手合十,认认真真地许了个愿望。
罗摇曳在旁边双手交叉捂着心口,她看上去比两个当事人还要激动,也不知道在瞎激动什么东西。
许惊蛰吹灭了蜡烛,接过梁渔手里的蛋糕,放到了旁边,他刚想开玩笑地问三个蛋糕怎么分,眼角余光就突然扫到梁渔从裤子口袋里掏出了一个首饰盒子。
许惊蛰:“?!”
梁渔没做任何铺垫,也不搞噱头,他就像开瓶碳酸饮料一样,晃都不晃地打开了盒子,正上面是一枚能闪瞎人眼的鸽子蛋。
“生日快乐。”梁渔平静道,他朝许惊蛰伸出了手,并没有说出下半句,周围起哄声已经完全压不住了,梁渔其实现在说什么许惊蛰大概率也都听不见,他只能迷迷糊糊地把手递给了梁渔,看着那枚鸽子蛋被戴到了自己的左手无名指上。
周围的人都在拍照和录视频,许惊蛰第一次没精力去管这些东西拍出来的角度到底是好看还是不好看,他的注意力都集中在那枚鸽子蛋上,满脑子都是这是多少克拉的?梁渔什么时候买的?这么大得多少钱?!
“许老师。”梁渔凑着他耳边,喊了他一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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