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西方经济学
而父母去世因为霍境,父母去世后的股权却全都留给了霍境。
接收到了这一切,霍境已经是浑身冰冷,他有些语无伦次,证明着自己对霍铭的爱。
“我原本就没想要股权,原本就是想给你的。”
“给?”霍铭道,“那些本来就是我的,你有什么资格提给?”
“可是你明明一直对我很好的。”霍境道,“爷爷对我冷漠,奶奶对我无视,只有你对我好!”
“那是因为我更恨你。”
霍境的瞳孔猛的一缩。
是的,霍铭比起爷爷奶奶更恨霍境。
在霍境出现之前,霍铭拥有幸福的家庭。父亲儒雅,母亲温和,他在爱中长大。但是因为霍境的出现,这一切全变了。父母的焦点都投注在了霍境这个耻辱身上,他们考虑了自己的爱情,考虑的霍境的处境,却没有考虑霍铭。
霍境的出现让曾经的幸福消失,霍铭也从天堂坠入了地狱。而在心境变化的同时,他的心理或许也产生了变化。
他这么多年,不像爷爷奶奶那样把恨意表现得明显,只是埋在心理。他待霍境好,并不是因为他爱霍境,而是因为他恨霍境。他想让霍境亲自体验一下,这种被唯一所爱的人背叛,这种从天堂坠落到地狱的感受。
而霍境除了存在本身,他又有什么错误?
他什么都不知道,他什么都选择不了,也决定不了。他从出生,就像是模具里的橡皮泥,任人揉捏他的人生。他原本给自己规划的人生很简单,他只想和他尊敬的大哥在一起,长大后成为霍铭的左膀右臂,他不想要霍家的股权,他只想要那一点亲情,那一点温暖。
但是现在霍铭告诉他,那点亲情和那点温暖都是假的,不但是假的,而且是相反的。他生活了十七年的家里,他以为的亲人,都恨他,并且恨不得他死。他最敬重的大哥,还要亲手杀掉他。
霍铭是霍境的信仰,现在这个信仰崩塌了。
而在信仰崩塌的那一瞬间,求生的欲望也就随之磨灭了。
活下来做什么呢?继续被恨意浸泡着么?
他本就不应该出生在这个世界,这个世界的人给他的只有厌恶和憎恨,他所亲近的所有人都想让他死。
那他就死好了。
霍境在经历过情绪的起伏后,就那么平静了下来。
车子如霍铭所说,撞在了山坡上。在撞上山坡时,一辆货车迎面驶来,两车碰撞,霍铭的车偏离,驾驶座的侧面重重地撞在了山坡上。
这是一场突发的意外,并不在霍铭的计划里。霍铭被甩向山坡,剧烈的碰撞让气囊弹出,但是并没有保护到侧面,霍铭当场死亡。
霍境闻到了血腥和火焰的味道,强烈的撞击带着他的身体剧烈摇晃,安全带死死卡在他的腰腹上,霍境听着车子破碎的声音,平静地接受着自己的死亡。
漫天大雪飞落,车子起火燃烧,冰火相撞,这将是他人生最后一个画面。
霍境的眼睛里倒映着火光,像是早就失去了灵魂的娃娃。他感受着灼热的温度和呛人的气味,感受着自己的生命慢慢地流逝。
在烈焰中,一阵刹车声冲破了暴雪和火焰。霍境眼睫抬起,视线内,正行驶逃窜的货车上跳下来了一个单薄的身影。
他跳下车在地上滚了两下,不顾一切地朝着燃烧的车辆跑来。跑到轿车前,他死命地拉扯着车门,试图要将车门打开。火光照亮了他的脸,十几岁的少年脸上,一双桃花眼满是痛苦焦急和恐慌。
他想救他,他想让他活着。
而在这时,货车上的男人也已经追了过来。他一把抱住还在开车的少年就往自己的车上跑,单薄的少年力气哪儿比得上成年男人,他疯了一样的挣扎,挣扎中脖子上的那一抹红色的胎记都露了出来。
“救救哥哥!”贺青声嘶力竭地呼喊着。
他的眼泪顺着他上挑的眼尾汹涌地落下,他绝望地看着他,像是一束光撬开了他的希望。
“万物皆有裂痕,那是光照进来的地方。
贺青是我的裂痕,也是我的光。
在这个世界上,只有你想让我活着。”――《霍境日记》
第57章 (他有说过想去哪儿吗?...)
坐了十几个小时的飞机, 又转坐了三个小时的火车和两个小时的大巴后,贺青抵达了目的地。
这里是北欧某国的一个边陲小镇,即使是炎热的六月份, 这里的气候依旧是凉爽湿润。小镇宁静清幽, 特色的小镇建筑和绿化融为一体, 透着一种油画般的宁静。
贺青下了大巴后, 去了他提前在网上订好的民宿。
他订的民宿在小镇的半山腰上, 车子沿着一条路, 在一望无垠的草原中驶向了那栋住宅。半山腰上只有这一处住宅,远远望过去, 房子顶上风车在随风转动, 意境优美。
贺青下车, 民宿主人已经提前迎接了出来。民宿主人名叫塞波,是一位四十多岁的牧民,他为人热情亲和,贺青下车后与他打了招呼。
塞波说的是英语, 但带着浓重的口音,他知道自己的口音可能很难理解, 所以慢慢地和贺青交谈着。贺青察觉他的意图,对他道:“我熟悉这里的口音。”
“哦?”塞波先是惊讶一下, 随后笑起来道:“那就好。我们先进去吧。”
在贺青和塞波说话的时候,塞波的妻子凯特也迎了出来。这是一对结婚二十多年的夫妇, 塞波热情好客,凯特相对腼腆一些,但是也很温柔。夫妇两人是牧民, 有一个二十岁的儿子,如今在外地读大学, 很少回来。而为了不让两口子的生活寂寞,儿子特意在网上发了家里的民宿消息。
小镇不属于什么名胜古迹,也没有出名的景观,但胜在环境优美,贴近大自然,所以每年也会有一些人过来住民宿。
进了房子以后,凯特带着贺青去了他的房间。贺青的房间在三楼,不大不小,收拾得干净整洁。有个小窗户,从窗户望出去,能看到远处的阿尔卑斯山。
“你可以去那里滑雪。”凯特看着贺青望着山脉出神,笑着说了一句。
贺青回过神来,冲凯特一笑道:“嗯,谢谢。”
凯特笑容温柔,看了一眼房间内已经收拾得差不多,对贺青道:“我准备好晚饭了,先去吃饭吧。”
听了凯特的话,贺青从窗边起身,跟她一起下了楼。
贺青订的民宿是包三餐的,他的一日三餐都和塞波夫妇一起吃。凯特的手艺十分不错,做了几年民宿,她也非常注重租客的口味。在吃饭的时候,还询问着贺青,如果有什么不喜欢的可以跟她说。
贺青喝了一口土豆汤,微点点头道:“我没什么不喜欢的,挺好的。”
来住民宿的年轻人多多少少都有些小要求,凯特还是第一次见贺青这样好满足的租客,听了他的话,凯特笑着给他递了块面包。
贺青赶了一天的路,胃口其实不怎么好,但耐不住塞波和凯特的热情,就多吃了些,甚至还喝了些酒。
喝完酒后,疲乏少了些,贺青坐在餐桌前,和塞波夫妇聊了起来。塞波很健谈,和贺青聊天的时候,必不可少地聊到了他们的生活。塞波是牧民,家里有牧场,民宿只是他们调节心情的一个方法,他们的主要收入来自牧场。
但是偌大一个牧场,打理起来并不容易,尤其随着年龄增长,也有了些力不从心。
“我们每周有两次要凌晨起床送牲畜去伊瓦小镇,我们镇子太小,没有竞标机构。牧场的牲畜只有去那个小镇卖。我想让我的儿子回来,我的儿子不愿意,他想学美术,不愿意来牧场。年轻人总有年轻人的想法,和我们的不一样,但是我们支持。”
塞波说到这里,脸上带了些欣慰,一旁的凯特也看着丈夫微点了点头。
这里是个安静的边陲小镇,他们靠着牧场为生,生活并不轻松,但他们很满足。在安静的环境中,和爱的人做着喜欢的事情,远方有牵挂的亲人,这是一种简单美好的生活方式,幸福很容易获得。
“你呢贺青,你是做什么的?”塞波一直说着自己的事情,对贺青还没开始了解。
“英语老师。”贺青道。
“哦~怪不得你英语那么好。”塞波了然,后笑道:“你们英语老师还教我们这里的口音方言吗?”
小镇地处偏僻,有种与世隔绝的意味,这一片区域内,当地居民虽然说英语,但是都带着浓重的口音。正常没有听过的,都觉得不太像是英语。
提到这个,贺青笑了笑,道:“我有个朋友教我的,他曾经在这附近上过学,所以能听懂也会说一些。”
没想到还有这样的渊源,塞波惊奇了一下,道:“那你怎么没跟朋友一起来?”
“我这次就是来找他的。”贺青道。
听他这么说,塞波疑惑了一下:“他没有给你地址?”
“没有。”
“联系方式也没有?”
“嗯。”
塞波一时间不知道是怎么回事,贺青解释道:“我是自己偷偷过来的,没告诉他。其实我也不知道他是不是在这儿,就是来碰碰运气。”
听了贺青的解释,塞波没有多问,他点点头道:“那我可以让我的侄子带你去找,他是小镇的导游,附近的小镇他也很熟悉。”
塞波热心地要帮忙,贺青感激地接受了。
贺青就在小镇上住了下来。
塞波的侄子和贺青是同龄人,性格和塞波差不多,他带着贺青在小镇华人多的地方转了很多天,后来还开车带着去了隔壁的城镇。除了塞波侄子没有时间的时候,两人几乎都在华人区转悠,但是结果并不理想。
小镇上原本华人就不多,圈子也很小,基本上认识一个华人就认识了整个圈子里的人。贺青从小圈子扩大到了大圈子,但是并没有人认识或者听说过霍境,更别说见过他。
半个月的时间很快过去,贺青一无所获。
但是贺青也并没有放弃,依旧每天早出晚归。后来他对小镇差不多熟悉了,还和华人圈的人也熟悉了,他就自己找,没再麻烦塞波的侄子。
这段时间贺青的生活很规律,早起吃饭出门,晚上回来吃饭休息,北极圈附近即使是夏季天亮得也晚。有天早上天边还是繁星漫天,贺青听到了卡车声和塞波夫妇的交谈声。
贺青现在的睡眠很浅,被吵醒后索性就没再睡,他在卧室里听了一会儿楼下夫妇的交谈后,起身穿上了衣服。
塞波夫妇还在楼下说着,贺青推门走了出来,看到贺青,塞波歉声道:“抱歉,吵醒你了。”
“我陪你去吧。”贺青道。
贺青一说,塞波夫妇都看向了他。
原来今天原本是去竞标机构卖牲畜的日子,往常都是凯特陪着塞波一起,今天凯特不舒服没法过去。但是去竞标机构卖牲畜并不简单,需要把牲畜赶入卡车,卖的时候还需要有人看着,过程也比较繁琐,塞波一人应付不来。
凯特原本想坚持着去,塞波则心疼妻子想要今天先不过去了,等下一次再去,两个人就在因为这件事情争执。
贺青主动帮忙,自然是更好的解决方式,但他只是租客,凯特有些不太好意思麻烦他。但贺青并不在意,对她道:“你们也帮了我很多,再说挺有意思的,我想尝试一下。”
见贺青坚持,夫妇俩都没再阻拦,同意了他的提议。就这样,贺青上了卡车,和塞波一同去了牧场。
牧场的活儿确实不简单,尽管有塞波教着,贺青也只能勉强帮忙把牲畜赶入车内。两人把牲畜赶进车内就花了一个小时,等车门锁好,贺青和塞波一起开车朝着伊瓦小镇驶去。
伊瓦小镇是附近最大的小镇,算是这一片的中心,小镇热闹繁华。但是因为距离得远,贺青来了这里以后还一直没去过。在车上的时候,塞波一直给他说着伊瓦小镇的景色,并且建议他可以在那里玩儿一天。
贺青来到这里以后,每天虽说都是早出晚归,但却是像上班一样,带着目的的出去找人,并没有旅游游玩儿。贺青是第一次来这里,塞波觉得他也可以抽出一些时间来玩一玩儿。
塞波提议以后,贺青只是笑了笑没说话。塞波开着车看了他一眼,问道:“最近有那个朋友的消息了么?”
贺青正望着窗外,听了塞波的话,笑道:“没有。”
塞波问道:“你确定他在这里么?”
贺青看了塞波一样,塞波道:“我意思是他有可能不在这里,毕竟你找了这么久都没找到。”
当时贺青来的时候,只说来找朋友,但是这个朋友没留地址没留联系方式,虽说镇子不大,可是这样找无疑是大海捞针。贺青找了这边的华人圈子,在华人圈子里问了个遍,也没有他朋友的消息。
如果他朋友真在这里,不可能一点消息都没有。
“我也不知道。”
塞波说完以后,贺青回了一句。
听了贺青的话,塞波更加奇怪了。所以他不但是偷偷来找他的那位朋友,而且他还不知道那位朋友是不是在这里?只是觉得可能在,所以来了,一找就找这么多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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