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贰爷
“小先生,您怎么坐到那上面去了?下来,快下来!哎呦这要是摔下来可多疼啊!”傅管家说完又转头看向刚爬树成功的傅安澈,痛心疾首的喊道:“小少爷,您慢着点,哎呦我老头一条老命都不够你们祸害的了。”
何遇看着小萝卜头坐在一块比较安全的地方才开口说道:“小萝卜头,你输了。”
“哼!”傅安澈的小脸上衣服上蹭的一块黑一块不知道什么色的,听到何遇这么说挥了挥自己的小拳头,“你比我大那么多,赢了有什么光彩的!等我像你那么大了,一定比你厉害!”
何遇笑出了声,这小萝卜头越看越合他的眼。
“管家爷爷,您不用担心,我有分寸。”
傅管家看着缓慢着往下爬的傅安澈,直到他落到自己怀里才放心的吐出了一口气,抬头看向还坐在树枝上的何遇说道:“您也快下来吧,那树枝不结实。”
何遇刚要张口说什么,就被一道女声打断。
“傅管家,什么时候狼崽子还会上树了?”女人一身水蓝色旗袍,勾勒出纤细的腰肢,手上还拿了把小折扇,长相倒是温婉可人,只是这说出的话着实不招人听。
“三太太,这是二爷的地界,还请您说话注意点。”傅管家眼里没有任何不屑的意思,可也断然没有尊敬可言,他嘴里喊着三太太,可腰板却挺的溜直。
傅安澈看着那个女人,眼里闪过一丝厌恶,张张嘴却没说话。何遇看着那女人,歪了歪头,话就从嘴出去了。
“我还当是哪家的狗乱吠,想来这位三太太家教不太够,居然连个小孩也骂。”
一出口,可谓是嚣张至极。
“你说谁是狗呢!”女人拧着眉,抬头看向何遇,却在看到何遇的一瞬间瞪大了双眼,最后张着嘴半天说不出话,僵硬的转着脖子看向傅管家。
“他…是人是鬼!”
傅管家面上依旧是一片和蔼的笑,此时听了女人的问话,笑着回道:“他是傅府的小先生,何遇。”
“你以为我是鬼?”何遇站在树枝上,笑着看向下方的女人,“我敢当就是不知道你敢不敢看。”
说完,伴随着女人的尖叫声何遇的身体不断下坠,最后被男人捞在自己的怀里,与此同时还有一声怒吼响彻在所有人的耳畔。
“你不要命了吗!”
第八章是特殊服务吗
何遇揉了揉被震得发疼的耳朵,“二爷,你是想震死我吗?我看我还没被摔死就被你震死了。”
傅钰年看着怀中的何遇,他脸上哪怕是一丝害怕的情绪都没有,就算是现在,他也只是讨好的撒着娇。
“生气了?别气了好不好,我以后再也不这样了。”何遇扯着傅钰年的衣服,看着男人铁青的脸,心里暗道是不是真把他惹生气了。
而傅钰年此时才真正的发现。
这个精致如玉一般的少年,他是真的不怕死。
“再有一次,我就把你丢到狼堆里。”
“好啊,看我们谁能咬死谁。”何遇笑眯眯的回着,整个人呈放松姿态的躺在傅钰年的怀里。
傅安澈眨着眼睛看着何遇,双眼里带着点点崇拜,傅钰年整日冷着脸,在何遇来这个家之前,唯有对他的时候才会软和一点点,可他对二爷不止是尊敬还有下意识的惧怕。
对于傅安澈来说,他一直知道傅钰年在透过他在看着谁,直到今天他才知道傅钰年一直在寻找的是谁。而他却对何遇生不起任何讨厌的心思,只想一味的亲近,何遇于他,比傅钰年更重要。
而三太太则浑身僵在原地,看着何遇的眼神就跟看到鬼了一样。嘴里念叨着“疯了,真是疯了”转身就跑。
“她怎么了?”何遇看着女人踉踉跄跄的背影,问向傅钰年,“我长得像鬼?”
傅钰年没答话,看着浑身脏兮兮的傅安澈,皱了皱眉,“傅管家,给他请的补课先生到了吗?”
“约的是下午两点。”
“带他下去收拾收拾,安澈,下午好好跟补课先生学习知道吗?晚上我会检查功课。”
“知道了,我会好好学习的。”傅安澈看着傅钰年抱着何遇走远的背影,问着站在身旁的傅管家,“何遇哥哥真的好棒哦,他一点都不怕二爷诶。”
傅管家笑了两声,牵着傅安澈的手回了卧室。
“去洗个澡,换身衣服,我领你去见傅家的人。”
何遇走进房间,整体奶蓝色调的装修,被褥和摆饰一看就是很早就布置好的,他站到窗前,透过窗户看着刚刚他爬过的树,轻声问道:“给我的?”
“自然。”傅钰年坐在房间的椅子上,看着少年的修长的身躯,他突然才想起来,他已经成年了。
“那我去洗澡,你等我。”何遇转身走向浴室,居然还有浴缸,何遇笑眯了眼,这傅钰年不会将他当成女人养了吧。
“用我帮你吗?”傅钰年的声音从外面传来。
何遇解着扣子,闻言笑了。
“是特殊服务吗?”
坐在外面翻着今日报纸的傅钰年动作一顿,眼神复杂的看着浴室,这狼崽子今天一天的撒娇示软让他差点忘了,他是只随时都能扑上来一击致命的狼,而不是家里圈养的只会摇头晃尾的狗崽子。
手指轻轻的点着膝盖,嘴角微微一勾。
现在,充其量算是个狼崽子。
何遇围着浴巾出来,拿着毛巾擦着脑袋。傅钰年见了,伸手拿过何遇手中的毛巾。
“先把衣服换上,省得着凉。”说完转身出了房门。
等何遇乖乖穿上衣服,傅钰年也从外面回来。手里还拿了个他不认识的东西。
“这是什么?”何遇看着傅钰年的动作,皱着眉,“精神病院里没有。”
“吹风机。”傅钰年坐在床边,向何遇招招手,“搬个小矮凳过来,坐这。”
暖暖的风吹在头皮上,还有手指轻轻拨动头发的动作,都让何遇享受的闭上了眼睛。感受着这个世界极少给予他的温柔。
第九章欠人的总要还不是吗?
何遇被带进大厅的时候,就见一位年长的老人坐在上位,而两侧各坐着一男一女,其中坐在右首下位的正是今天在草地上见过的女人。
此时见着他瞳孔一缩,有些坐立难安起来,似乎在惧怕着什么东西,身边的男人瞪了她一眼,她冷哼一声就平静了下来。
“爷爷。”傅钰年对坐在上位老人微微弯腰,喊了一声爷爷,随后伸手摸了摸何遇,“这是何遇。”
大厅中瞬间寂静无声,何遇是何等的聪明。从他踏入这个大厅的门,这厅里的人看他就跟看鬼一样。憎恨,恐惧,惊慌,什么情绪都有。而只有坐在上位的老人流露出一股淡淡的怀念。
何遇心里没什么感想,如果能让这些人不好过,他做什么都不介意,有时候何遇就想,这一切大概就是天意,让他跟小诺长得很像。
“孩子,过来给祖爷爷看看。”坐在上位的老人终于出了声,何遇一步一步的向他走去,老人伸手拍了拍他的手臂,眼里越发的满意起来。
“好孩子,在傅家安心的呆下去。”
“爸!”坐在左手边的男人一身西服,不赞同的说出声:“他毕竟是个外姓人,可以把他养在外面的宅子里,把他放在傅家算什么事啊!”
“就是啊爸,这孩子有十八了吧,都成年了,怎么喂都是喂不熟的白眼狼,您把他放在傅家里万一日后出什么事呢?谁负责!”坐在右手边的男人跟着一唱一和起来。
“放屁!你们两个是怕这孩子会分你们的家产吧,你们真以为你们在背地里做的那些手脚我这个老不死的不知道?以前的事就过去了,我不跟你们计较,这个孩子要是再出什么意外,你们一分钱也别想拿着!滚,都给老子滚出去!”
何遇躺在床上,看着装潢精致的房间,缓缓地笑出声。他虽然在精神病院生在精神病院长大,整整十八年未走出来过一步,可他知道的事一点不比外面的人少。
傅家算是宁城的一个传奇家族,傅家老爷子傅顺成白手起家,做了些小生意,后来慢慢做大,生了三子。今天见着的恐怕就是傅钰年的两个叔叔和婶婶。
傅钰年的父亲最大,可十七年前与妻子死于一场车祸。今天傅钰年连个招呼都没跟叔叔婶婶们打,看来当年的车祸并不是一场意外。
傅钰年的二叔傅昌明是做会计的,妻子性格木讷有点旧社会女子的样子。三叔傅昌盛游手好闲,手里有点小生意也被自己吃喝嫖赌都搭了进去,妻子又是个不省油的,两人有一个儿子,跟小萝卜头差不多大。
而傅家能有现在的荣耀,都要靠傅钰年。傅钰年今年二十五岁,父母遇难当年他就出国留学,直到二十岁才回国,之后在商业上大显身手,迅速在宁城的商业圈占有一席之地。在五年内把原本走下坡趋势的傅家硬生生的给拽了上来,在宁城谁不称一声二爷?
况且…这傅二爷手里也不干净。
何遇无声的笑了,这事越来越好玩了。可下一秒脸上的笑就落了下来,他想到了何家,那个带给他足球噩梦以及怨恨的何家!
何遇将自己埋在被子里。
欠人的总要还不是吗?
第十章你太小了
“我叫白玉京,你可以叫我白老师。”
傅安澈坐在椅子上晃着腿,看着站在自己对面的男人,一副金丝边眼镜,一身白色西装,看起来仪表堂堂温润有礼,倒真符合了他的名字,白玉京。
“为什么叫白玉京?”
白玉京一笑,“父母起的名字,就像你叫傅安澈一样。”
“遇见仙人彩云里,手把芙蓉朝玉京。”傅安澈拄着小脸看着白玉京,好奇的问道:“你今年多大?好像跟何遇哥哥差不多大?”
“我十八岁,从小生活在海外。”白玉京并不讶异一个六岁的孩子能知道这首诗,傅家的人就不能按照正常人来看。
他将课本打开,笑道:“或许你想知道什么我可以告诉你。”
傅安澈眨眨眼睛,突然问道:“难道你就不好奇为什么我之前的家教老师都走了吗?”
“他们不重要,重要的是我不会走。”白玉京低头看着傅安澈,语气依旧慢条斯理,可他的眼神明明白白的告诉着傅安澈,他说这句话到底有多坚定。
傅安澈看了半晌,收起脸上的嬉笑,用异常认真的态度说道:“那请多指教了,白老师。”
白玉京知道,傅安澈是在宣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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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日一早,何遇和傅钰年正坐在饭厅吃饭。就听到一声巨响,循着声音看去,就见一身五颜六色的白玉京站在原地,脚边还放着一个画板。
白玉京摘下眼镜,神色未变的抬头看了看楼上,等看到傅安澈后,眸子里充满了笑意,笑道:“既然小少爷还有时间抱着画板到处乱跑,那就把昨日学的古文抄上五十遍吧。”
何遇对着白玉京点了点头,见他上了楼才问向傅钰年,“他们这样没问题吗?”
“小先生不用担心,这都是小场面。我看着那白公子也不是一般人,想必是能应付过来的。”傅管家给何遇拿了杯温热的牛奶,笑呵呵的说道。
何遇点点头,放下手中的筷子,捧起牛奶小口的喝起来,直到傅钰年吃完何遇才放下手中喝完大半的牛奶杯,“今天先不回何家,先去趟以前的房子。”
傅钰年点点头,看了眼还剩下小半杯的牛奶,“我去换衣服,把牛奶喝完。”
何遇笑眯眯的再次捧起牛奶杯,笑着问向傅钰年,“为什么这么喜欢让我喝牛奶。”
“你太小了。”
“那我喝牛奶可以快点长大吗?”
“嗯。”
“那长大之后牛奶会变多吗?”
白玉京刚冲了个澡下楼,正好看到这饭厅中诡异的场景,听到何遇的问话后脚一滑就坐在了台阶上,见所有人都看向他也不觉得有丝毫的尴尬。
伸手扶了扶眼镜,异常冷静的站了起来,说了句“抱歉,脚滑”然后就向傅安澈的房间走去,他得把那头狼崽子揪出来学习才对。
至于刚才他们说了什么,他什么都没听到。
他们刚才说了什么吗?
没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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