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野风不见
韩深皱眉想着,但不久又听喻行南道:“若不方便讲别勉强,说点其他的。”
韩深闻言心情登时有些复杂,很快道:“不勉强,一点都不,刚只是一时间想不起来都认识了€€哪些朋友。”
韩深看着喻行南,笑了€€笑继续道:“但实际是真没认识新€€的朋友,因€€为遇见过€€你,所以觉得别人都太普通。不过€€值得一提的是,我把酒吧戒了€€,已经半年没去过€€。”
喻行南愣住,眼底闪过€€一抹难以置信,可这既然是韩深正儿八经说的,那必定是真的。
良久,喻行南低声问:“为什么€€。”
韩深扬起唇角,冲喻行南挑了€€挑眉,笑道:“除了€€你,还能为什么€€。”韩深此刻想把那些必要的话都讲出来,互通心意是他们当下最需要做的。
喻行南闻言沉默下来,韩深也不在意,继续道:“咱俩半年前能分开€€,我肯定也有不对€€的地方。现在想来,那时我的确不怎么€€会爱一个€€人,比较贪玩,没考虑到€€你的感受,所以我也得改一改的。”
韩深说这些话时一直看着喻行南,“其实说实话,这半年来我一直逼迫自€€己€€不要想你,你在我身上留下的痕迹太深了€€,假如无意间想起,就会特别难受,到€€最后甚至变得有点怕,怕你带给我的所有情绪,也怕再次面对€€你。”
韩深说着鼻腔有些发酸,“其实这也是我一直拖着没来见你的原因€€,可从昨晚到€€今天,就有些后悔,后悔没能早点鼓起勇气来见你……”
在这之后,韩深讲了€€很多,就像关了€€半年的话匣子被忽然打开€€,开€€始讲个€€没完,从坐着讲到€€站着讲,然后又从站着讲到€€趴在床上讲。
期间喻行南始终安静听着,偶尔会应一声,直到€€韩深在不知不觉中睡着,这才起身轻手轻脚地给他盖上被子,之后静静坐在床边看着韩深的睡颜,没再动过€€。
韩深最近两天昼夜颠倒,正是倒时差的时候,比较容易犯困,再醒来时已经下午五点多,卧室里€€只剩他一个€€人,四周光线也比较暗,令韩深一时间有种不知今夕是何年的感觉。
等意识全部回笼后,韩深下床洗了€€把脸,下楼去找喻行南。只是快到€€一楼时,他忽然听到€€一阵交谈声,随声走过€€去一瞧,入目是正在沙发上跟喻行南说话的陶尚谦。
陶尚谦一见是韩深,就立马扬唇笑道:“终于醒了€€,听Erwin说你从中午睡到€€现在。”
喻行南也是立即回头,随之起身走到€€韩深跟前低声问:“还困吗,饿不饿。”
经过€€中午那段谈话,两人间的气氛显然有所缓和,自€€然了€€不少。
韩深冲喻行南笑笑,同时拉了€€下他的手,道:“现在简直神情气爽,就是有点饿。”说罢朝陶尚谦问候一声,“过€€来了€€啊,我中午那时有点瞌睡,现在好了€€。”
说话的功夫韩深已经过€€去坐到€€陶尚谦对€€面,笑着问:“你什么€€时候来的?”
“刚过€€来不久。”陶尚谦说着扬起唇,语气带着丝调笑意味,主动交代着,“我过€€来是把昨晚独奏会的总体情况汇报给Erwin。”
韩深一愣,随之摆手笑道:“没关系啊,你们继续聊。”
这时喻行南道:“已经聊完了€€,晚餐想吃什么€€。”
韩深眯起桃花眼,“做什么€€吃什么€€呗。”
陶尚谦只是笑,但没出声。
喻行南闻言就去了€€厨房,于是客厅内只剩下韩深和陶尚谦两人。
是陶尚谦先开€€得口€€,笑吟吟道:“想问什么€€就问吧,趁Erwin不在。”
韩深一愣,随即莞尔,喝光喻行南剩下的半杯咖啡道:“你怎么€€知道我有话要问?”
他的确要问陶尚谦一件事,不然这时候早去厨房帮喻行南切菜了€€。
陶尚谦微挑疏眉,“猜的。”
韩深见此也没继续兜圈子,直言问:“昨晚你跟他最后在车里€€用德语说了€€句什么€€,方便告诉我么€€。”
陶尚谦仿佛早已预料到€€,丝毫不意外,笑了€€笑道:“昨晚Erwin是用德语问的,这就意味着他并不想让你知道。”
韩深挑眉,刚准备说什么€€,却€€又被陶尚谦打断,“不过€€,我可以偷偷告诉你。”
韩深有些意外,“为什么€€?”
“因€€为我觉得你应该知道。”陶尚谦说着眨了€€眨眼,“不过€€因€€为他不想告诉你,所以我也只能说一点。”
韩深脸色有些沉,“说吧。”
“昨晚下车前,他问我,是真的吗。我说,是的,他这次真的来了€€。”陶尚谦原封不动地把对€€话说给韩深。
韩深蹙眉,有些反应不过€€来。
陶尚谦主动解释,缓缓道:“是因€€为在这之前,他有去过€€两次机场,每次都等一整天,说是直觉告诉他,你在那天会来。”
韩深闻言心神猛地一颤,整个€€人像是被瞬间定住,无法动弹分毫。
陶尚谦对€€这反应并不感到€€意外,继续说着:“没人能理解他的做法,更没人知道他的直觉是哪里€€来的,总之他那段时间很反常,喻伯母很担心。”
“那最后呢。”韩深眼眶发热,忍不住问。
“最后又忽然正常了€€,当然,也没人知道他为什么€€恢复正常。”
韩深又很快问:“这是什么€€时候的事?”
陶尚谦想了€€想,“记得他第€€一次去机场等你是九月,第€€二次等是十月。我原以为他11月还会去等,但最终没有,也是从这之后,他就变得正常了€€。”
韩深大脑迅速运转,很快,他回忆起11月初正是墨西哥大奖赛,那次他因€€为喻行南在短信里€€提的约定跑神,与冠军擦肩而过€€,也就是这次之后,喻行南再次发信息说让他不用履行约定向全世界宣告,专心比赛。
莫非就是因€€为这个€€,喻行南才彻底死心,从而变回正常的模样?
思及此处,韩深心口€€像是被狠狠揪扯一般的疼,甚至到€€了€€无法呼吸的地步。陶尚谦虽是局外人,但他却€€看得无比透彻,知道韩深对€€喻行南的感情很深,所以说,这段话肯定会让韩深心疼,而这就是他的目的。
在喻行南回到€€德国的这半年内,陶尚谦几乎每周都会抽空去见喻行南,因€€此,他也就眼睁睁地看着喻行南的变化。
其实在独奏会前的一个€€月内,喻行南一直在增肥,因€€为这样才不至于跟半年前相差太大,而这也是陶尚谦私自€€告诉韩深实情的原因€€,他想让韩深爱得再多一点,从而让喻行南的痛苦少一些。
陶尚谦有时也自€€嘲的想,为什么€€他这么€€听话,从大学€€期间听到€€如今的三十岁,喻行南却€€从没对€€他有过€€那种感情。直至此次见到€€失魂落魄的喻行南后,他才恍然大悟,原来真正能吸引喻行南的特质根本就不是什么€€听不听话,而是旗鼓相当。
显然,韩深有影响喻行南情绪乃至性格的能力,他却€€没有,他从一开€€始就走错了€€路,这才让他那不知已经埋到€€几尺深的暗恋失去了€€破土发芽的机会。
只不过€€到€€了€€他这个€€年纪,情爱什么€€的早已看淡,他还是选择安安心心地当喻行南永远的朋友,最起码能想见就见,不用沦落到€€被拒绝后连朋友都做不成的地步。
他能演好十年的朋友,也能演好一辈子的朋友。朋友当然都希望朋友能幸福,那他也不例外。只是说白了€€,他终究是个€€胆小鬼,一个€€只敢藏起来爱慕朋友的懦夫。
陶尚谦最终没留下来吃晚餐,跟韩深说完那段话后就离开€€了€€,留韩深一人在客厅发怔。
只是不久,韩深便很快整理好自€€己€€的情绪,去厨房帮喻行南做饭,因€€为他中午刚说过€€,以后要帮那人切菜。
晚上十点,韩深抱着猫趴在床上听喻行南弹钢琴,他本想听整首《深爱奏鸣曲》,但喻行南却€€仅是重复着第€€四乐章,一遍又一遍。
韩深知道喻行南为什么€€要这样。这首奏鸣曲里€€,第€€一乐章是阴谋,第€€二乐章是冲突,第€€三乐章是悲痛,只有最后的第€€四乐章是美好。既然喻行南只想重复美好,那他作€€陪,安静听着就好。
喻行南不知弹了€€多少遍才停下,韩深见此立刻调笑道:“怎么€€,弹累了€€?”
喻行南摇头,淡淡道:“给你弹一晚上都不会累。”
韩深勾唇,在喻行南床上肆意扭了€€扭身子,“那停下来干嘛,我还想听。”
喻行南道:“已经很晚了€€,不过€€你要是不困,我可以继续。”
韩深闻言当即道:“那算了€€,我们休息,你一说的确感到€€有点困。”他是不困,但喻行南睡眠不好,他不能打扰。
“你先去洗澡。”喻行南道。
韩深没动,用一双桃花眼直勾勾地盯着喻行南看,眸子里€€闪烁着灼灼光芒,随之忽然毫无预兆问:
“一起洗,可以吗。”
作者有话要说:宝贝们,今晚是两更的量,补昨天的!
以及写到这里,忽然觉得病弱冷艳美人□□攻还不错,而且还是由腹黑疯批攻蜕变而来的
第64章 Chapter 64
光线柔和的卧室内, 韩深趴在床上跟喻行南对视,神情格外认真,同时又夹杂着些许紧张, 显然对即将发生的事情尤为上心。
韩深此刻提出跟喻行南一起洗澡,不€€是生理之上的需求,仅是想纯粹地表达亲近, 在距离上亲密一些,找回以前的感€€觉。而且他这两天也察觉出,喻行南很想看€€他的身体,或者更确切地说, 是想看€€他腿上的纹身还在不€€在。
可这人虽想看€€, 但就是不€€跟他提, 甚至在他洗澡脱衣服时跑得比谁都€€快。
其实€€韩深也能猜到喻行南这么做是怕有生理反应, 把气氛弄得尴尬,可他一点都€€不€€介意啊!他们以前不€€知坦诚相见过多少次,更深入过分的事情也做过很多遍, 虽说现在正处于久别重逢的尴尬期,但总得找个契机打破这个僵局。
以喻行南当下的状态, 定是不€€会主动跟韩深说我想看€€看€€你身体这种话, 但韩深是个直白€€性子,他不€€喜欢拐弯抹角, 便想主动带喻行南去浴室看€€自己, 也算是给这人一些安全感€€。
只是相比于韩深的紧张和期待, 喻行南看€€似显得冷静很多, 只有在刚听到时怔了几秒,随后便恢复正常,淡淡问:“合适吗。”
话音刚落, 喻行南喉结便上下缓缓滑动了下。
韩深见状,快速坐起身眨了眨眼问:“哪里€€不€€合适,还是说你害羞了?”
喻行南眸色一暗,他现在想问两人当下的关系是什€€么,可最终真正说出来的却是,“没害羞。”
喻行南还是没敢讨要一个答案,心想现在这样€€也挺好,最起码睁眼就能看€€到摸到,这是他曾幻想过无€€数次的情景,如今既然已经实€€现,那就别再贪得无€€厌,给眼前这个不€€喜被束缚的人徒增烦扰。
韩深闻言眯了眯眼睛,继续厚着脸皮问:“那一起好吗,不€€做别的,就普普通通洗个澡。”韩深相信,只要他们一起洗一次,那关系定会再缓和些。
韩深把话已经说到这份上,喻行南还怎么拒绝?更何况他也想看€€韩深的身体,想知道那两处纹身还在不€€在。
而且说实€€在的,对喻行南来讲,韩深这请求的威力猛烈程度远远超乎想象,就好比邀请一匹饿狼去享用羊肉,是一种不€€可磨灭和压制的本性。
只不€€过喻行南比饿狼可怜些,饿狼可以吃到,他却只能看€€,还得保证不€€流口水。
可即便这么难,喻行南还是一步一步跟着韩深进了浴室,并亲手关上了门。
很快,两人间的气氛就变了,室内温度持续上升,直至快要灼伤人的皮肤。
韩深看€€似大胆,主动邀请喻行南,但实€€际操作却没那么干脆利落,衣服扣子解了大半天都€€没什€€么进展,而且这过程中喻行南就静静在旁边看€€着,令他更加焦急,不€€一会儿额上就浸出一层薄汗,连耳朵尖都€€红了。
“需要我帮忙吗。”喻行南看€€着韩深低声问。
韩深眼皮一跳,随即转身跟喻行南面€€对面€€,干笑两声大方地摊开手道:“需要需要,这件衬衣扣子太小,不€€好解。”
韩深说这话时,视线没敢乱瞟,只是直直盯着喻行南的俊脸,怕万一看€€到这人那处,小深深会迅速立正敬礼。
喻行南对韩深的所思所想怎样€€不€€清楚,但他表面€€上保持着冷静,收到韩深的求助后,就低下头用骨节匀称的双手替韩深一颗一颗解着衣扣,目光专注而认真,同时用低沉的嗓音道:“明天重新给你买一件。”
韩深一愣,笑了笑道:“这么麻烦干什€€么,我是不€€太会解,但你会啊。”
喻行南抬眸淡淡看€€了眼韩深,直白€€道:“好,以后我帮你。”
“呦,这么贴心啊。”
喻行南这时已经解开最后一个扣子,他没再继续这个话题,直起身子低声道:“好了。”
韩深闻言,立即低头看€€了看€€,入目就是他已经被彻底解开的衬衣。不€€过韩深没立刻动作,而是再次仰头看€€向喻行南,一双闪烁着波光的桃花眼仿佛在说,再帮帮我。
喻行南哪能看€€不€€出韩深在想什€€么,他眸子暗了暗,低头注视韩深的眼睛,“裤子也需要我帮你吗。”
韩深喉结一动,垂在身侧的双手蜷了蜷,哑着声音道:“我腿上有你想看€€的东西对么,如果有,就自己拆开来看€€。”
此话一出,室内温度陡然再次升高几度,热浪仿佛能透过两人的皮肤一路烧到心底,体内氧气迅速被消耗完,让他们不€€自觉加重了呼吸,吸进去的氧气里€€混合着对方的气息,从而又激起一场混乱,让人再也无€€法€€冷静下来。
“你手正在碰的地方,是你姓名€€里€€的第三€€个字,南。”韩深低哑的嗓音穿过空中的水汽,一路撞在喻行南心上。
喻行南半蹲在韩深修长的腿侧,眼睫轻颤,温热的指尖小幅度往上移了移,于是又听到韩深低缓的声音:“这是行,你名€€字里€€的第二€€个字,再往上一寸,笔画最多的那个字,是你的姓。”
韩深说这些话时闭着眼睛,将注意力尽数放在喻行南缓缓移动的指尖上,浴室内光线明亮,他知道喻行南能看€€到,可还是忍不€€住解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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