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小啤
离恨张嘴吐纳,一股极寒之气再次迎上烈殒的剑锋。
天上的云层开始降下雪花,四周空气中的水分也渐渐凝成寒霜。烈殒的剑气逐渐衰弱,隐隐有被对方压制的势头,冥夜飞身跃起,体内的天魂,被他催动得几乎要燃烧起来。他提起右掌,把所有灵力灌注其上,抵在烈殒的剑气末端,他断然发出一声爆喝,硬把剑身往前推进几分。
像他们这种顶级神魔的较量,已没有招式可言,纯粹是天魂之力的比试。
四周刚凝结而成的冰雪,在冥夜释放的高热焰火下,转瞬又被蒸发。不消片刻,两人周遭已云蒸霞蔚,大片大片云雾状的气流,以他们为中央,形成一团瑰丽的星云般回旋分布,席卷方圆百里的范围,卫星从上空如实摄录下这一幕壮观的画面。
没想到对手如此顽强,深天葵已被逼得全力以赴,然,烈殒的剑锋仍一分分逼近魔兽的额间,大有不破不撤之势。他看向操控著剑气的那人,绝美的小脸上,竟是他从没见过的执著和狠厉,宛如地狱修罗。
那真的是冥冥麽?是他一直守护并珍爱的小人儿?
记得冥冥曾对他说──“如果有人要伤害你,我一定不会饶恕他们,无论那些人是什麽身份,无论他们的势力有多大,我都会与你站在一线。”可是为什麽,为什麽他现在却要亲手杀他?
“冥冥……”他的呼唤,消散在翻滚的霞雾中,可他却清晰的听到,那小人儿对天上的战舰铿然下令──
“开炮!对准它前额中央,击碎它的天魂!快!”他叫得声嘶力竭,神色惶急,形同疯癫,只因他已有预感。
烈殒的剑锋,冲破重重寒气的阻挡,已抵到了离恨面前,只余数米,只差那麽一点点距离,他就能诛杀黯星,为後世除去这将带来无穷灾劫的极恶之源。可惜,偏偏在那关键时刻,上天又给他开了一个玩笑──神剑的气息,突然从荒野上消失,彻彻底底地退出战场,像一簇花火在爆发了最灿烂的光芒後轰然消逝,没有痕迹,只留下遗憾。
限时已到,功亏一篑。
不止冥夜,所有从卫星画面中密切留意战事发展的人,无不扼腕叹息。
小殿下虽失踪多时,但余威只增不减,无尽地宫上的魔族遗民,对他的命令莫敢不从。操作人员各施其职,很快锁定了目标,炮火猛烈轰下。
“葵主上,快离开!”初冷将军发出警示。
那头幼生,竟不要命似地冲向炮火中央,就为了拖住离恨,不让它逃。
深天葵见势急道:“不要过来冥冥!”离恨的完全体可以重生,但幼生不行,肉身一毁便没有复原的能力。
炮光闪耀,威力足以匹敌陨星坠地。
整片大地顿时化作了粉尘,被轰出的深坑,直径几乎有一座城市的大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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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前辈的,下一章再不完结,我就把这文改成HE你们信不信!!!!
天魂传(双性,产乳,生子)290(下)
等尘埃落定,战场一片颓败,面目全非。
死了不少人,零落的风声夹杂著伤者的惨叫,为这片荒野大地添上一笔苍凉凄烈。无尽地宫从天上射下的探照灯,把现场照得通亮,如死鱼肚一般的灰白。
魔族的战士展开了大规模地搜寻行动。
畏辰望月也从空中宫殿调派了大批人手下来,合力在狼籍满目的碎石堆中不断翻找。
炮火过後,离恨和幼生一同失去了踪影。但原地还残留著他们的气息,所以无法确定黯星或曜星是否已在炮火中丧生。
如果小殿下还活著,畏辰想,他必须比另一派人更快地找到他,因为那孩子要是落入父亲手里,只有死路一条。
借助探测仪,先是有人从石缝中寻得了一柄银白宝剑,是那孩子的寒月刀。又找了大半夜,後来畏辰在附近一处地方,感应到地底下有非常微弱的天魂气息透出,该是属於小殿下的。众人闻言大喜,赶快纠集几个臂力惊人的战士,一同搬开了那些横七竖八的大岩石。苍天保佑,被压在下面的小殿下,胸膛还在作轻微起伏,畏辰望月万分小心地把他从乱石堆里抱了出来。
幼生已被炸得粉身碎骨,连块碎肉都找不到,失去依归的魂魄只好又回到原本的身体上。
“怎会伤成这样?!”
怀里的小身子气息极弱,畏辰太傅用颤抖的手,擦去粘在那张小脸上的土灰。这孩子若是有个万一,他怎麽回去跟恒夜交待?都怪自己一念之差,以为那班冷血的神族会爱惜这孩子──他错了!错得离谱。如果他当时肯听恒夜的话,早一天潜入天宫展开救援行动,及时了解小殿下的处境,施於援手,也不至於让他孤身一人前来应战。
“小殿下会好起来的吧?”随行的战士们,见了仿若从血池里捞出来的少年,都几乎认不出来,这真的是他们的小殿下吗?众人忧心忡忡,希望畏辰大人可以给他们一个肯定的答案,安抚人心。
但畏辰望月无法乐观地自欺欺人,只沈声下令:“马上回城。”若是再耽搁分秒,他怕这小东西的血都要流尽了。
刚要抱他起来,怀里微微一动。孩子长长的睫毛不安稳地颤动几下,然後吃力地打开。
“你还好麽?”话一出口畏辰也觉得自己问得多余,这孩子还能好到哪里去?此地不宜久留,他打算用瞬移把他带回无尽地宫治疗,又担心他身体太虚弱经受不起。
干裂的嘴唇动了动,几不可闻地吐出几个字:“……我冷……”
一语提醒了畏辰,他飞快只怀中掏出一只小瓷瓶,喂到孩子嘴边:“喝下去,快!这是寒毒的解药。”
可冥夜咽不下,多半的药水都顺著嘴角流到脖子,好不容易到了喉咙的那一点,又把他呛得几下喘咳,全吐了出来。
咳了一阵,人也跟著清醒了一些,看见一旁有人手里拿著的宝剑,竟是自己的寒月刀,便伸手想要过来:“我的……剑……”
那名战士闻言,双膝一曲在小殿下身旁跪下,恭敬地平举双手,把剑奉上。
接过寒月刀,抱在怀里,少年仿佛得到了慰藉,脸上神色一缓,又疲惫地合上了眼睛。
畏辰再要喂他药,他却摇头躲避,怎麽也不肯喝。
“太傅……”话语困难地从他嘴里吐出:“我,我只需要一点时间,再等一会儿……行麽?”最强封印还有一少部分的能量,未能完全转移到太极令上,还差少许。他用哀求的目光看著畏辰:“求求你……太傅,我这一生……没有几件事是如愿的……最後这一次,请你成全我。”
畏辰听得莫名其妙,面对孩子哀切又带点戒备的眼神,继而一想就明白了:莫非他以为自己要下毒害死他?
“你别误会。这瓶子里装的是解药,不是毒药。傻瓜,现在要弄死你还需要下毒吗?快把药喝了,我带你回无尽地宫医治!你这身的伤要是再不处理,神仙也救不了你!”
可冥夜还是摇头,“抱歉,太傅……我已经,无法再相信任何人了。”他断断续续地说:“如果是真的,那我……先谢谢你……但是解药,我已经……不再需要了……”
说到这里,一股冲力蓦然而至,他的喉咙被横空伸来一只大手掐紧。
“父亲!”畏辰大吃一惊。关心则乱,他竟没有察觉父亲的气息靠近。“父亲,不可!”他急忙一手扣住初冷将军的手腕,怀里的孩子已被掐得几近窒息地痉挛。
“你为何护著曜星?难道连你也要背叛魔族吗?”初冷森然责问长子。
“不是的,但父亲……请父亲先放手!”这种时候,他纵使有再多的想法也无法一一道明。父亲不听他劝说,手仍是越收越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