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anali荔
醒来的时候头有点疼,傅庭川一睁眼就看到了面前咧嘴大笑的海绵宝宝绒毛玩具,他揉了揉眼睛,马上明白过来自己睡在了徐越的房间里。
昨天晚上的事他记不太清了,只记得他和姜云帆、阿森还有小七疯狂拼酒,喝了不少,最后应该是喝断片了。
他身上穿着的是自己的睡衣,头发蓬松轻软,一点都不油,整个人的身上还有一股沐浴露的清香。
傅庭川非常确定,昨天他醉的很厉害,是不可能自己洗澡换衣服的。
唯一的解释,就是徐越不知怎么把他搞回家后,“顺手”代劳了。
他脑子里胡思乱想一大堆,有些想法和画面还挺下|流。徐越进房门的时候,就看到头发乱糟糟、衣服乱糟糟的某傅姓男神盘腿坐在床上,脸上带着可疑的红,和个小姑娘似的。
“空调开太热了吗?脸红成这样。”徐越说着,拿起床头柜上的空调遥控器,把温度调低了两度。
傅庭川不自然地咳嗽了声,眼睛都不敢正视他:“那个……关了吧。室内挺暖和的。我马上起床了。”
徐越扬了扬眉:“不睡了?”
“嗯,不睡了。”傅庭川顿了顿,把被子掀开,然后状似不经意地问,“对了,我昨天是醉的不省人事了么?怎么睡你这来了?”
“是啊是啊,你这么大个子,我把你背回来就没了半条命,没力气再扛你上二楼了,就就地解决了。”
就地解决?
这话说的……
傅庭川脸上的神情有些难以言喻,徐越看了他好一会,才猜出来他心里都在琢磨些什么有的没的呢;他很少看到这样的傅庭川,觉得挺有意思,于是故意逗他:“你吐了一身,我帮你洗了个澡,换了身衣服。刚表白完我们就睡了,是不是太快了?”
傅庭川的脸“唰”的变白,张了张嘴,没说出一个字。
光是这反应,已经让徐越乐不开支了,眼看时间不走了,他也不开玩笑了:“我说着玩的!昨晚上我就看了个裸|体,还是又累又困的时候,刚沾到床就睡着了——快起床吧,已经八点了,我都跟着惊戈出门买了一堆菜了,妈的,下了雪,贼贵。”
今天火锅店开张,赶上了昨晚上的大雪,蔬菜价格水涨船高,又多花了好几十,徐越到现在还心疼呢。
傅庭川回二楼自己房间换了身衣服,拉开窗帘的时候才发现昨晚这雪还下的挺大的。屋檐上,各家阳台扶手上,还有花坛绿化带上,都覆盖上了白花花的积雪。
空气冷而清冽,带着一股北风特有的味道。
傅庭川打了个喷嚏,头痛散的七七八八了。
火锅店重新开业是个大日子,不过今天外面都是积雪,不好走,也不知道对生意和客流量影响大不大,徐越有些担心,总觉得又会出什么幺蛾子。
这么冷的天,傅庭川怕他又感冒,命令禁止他再穿着件单衣穿人偶服在店门口“拉|客”,别出心裁地端了张长凳在门口,让内部真空的“鸡腿菌”晃着两条大长腿“坐”在上面,还在里面搁了个“高科技装置”,只要有人对着它说话,就能重复说话的内容,特别有意思。
火锅店十点三十八分正式开门营业,傅小炎是开业剪彩嘉宾,宅男不太习惯在众人面前说话,拿着麦克风讲开业贺词的时候因为害羞有点结巴,好在他和他儿子鸡腿菌的粉丝多,还有专门从临市赶过来一睹傅小炎真容的,非常给面子的里三圈外三圈围着,把整条不宽的小路堵得严严实实的。
徐越偷偷和傅庭川说觉得这场景神特么像非|法集|会搞事的,特别是他们脸上还贴着鸡腿菌刚出的防水贴纸,穿着统一的后援会定制T恤,加上高举的牌子……
“从十点到现在,排的号估计能到两三点了。”傅庭川抬起手腕看了看表,和徐越说,“你去准备放鞭炮吧,傅小炎的‘尬讲’快结束了。”
徐越点头,把手伸进傅庭川的大衣口袋里把新买的打火机拿了出来。
傅庭川说:“那我先进去一下。”
他小时候玩鞭炮被炸伤过手臂,皮开肉绽的,对烟花爆竹有心理阴影,徐越当时知道后就说不然别放了,傅庭川没答应,说个人行为不要影响火锅店,开业剪彩放鞭炮,也算讨个好彩头。
随着噼里啪啦的鞭炮声,十点三十八分一过,“一家火锅店”正式开门营业!
门外排着的十几桌人在接待员徐越的带领下,有条不紊地迈进火锅店的大门。傅庭川预料到了会很忙,叫上了林漾珲过来帮忙做服务员,徐越和他穿上印有鸡腿菌LOGO的统一工作服,在厨房端凉菜的时候碰上了。
“齐驭没来啊?又吵架了?”徐越和他们见过几次都是同时出现,现在只看到他一个人,觉得有点奇怪。
林漾珲露出了往常一样的灿烂笑容:“没吵没吵。你想想齐驭那张笑比哭还难看的脸,傅庭川会敢叫他吗?”
“啊,也是。”徐越点点头,不过傅庭川也没好到哪里去,虽然比以前会笑了点,依然很难做到让人觉得“热情”、“亲切”。
这么想来,他能融化这块□□还是很牛逼的……
林漾珲又帅又阳光,一笑就露出小虎牙,鸡腿菌后援会的那几桌小姑娘特别爱叫他,加点了无数次菜,最后林漾珲不得不善意的提醒,她们点的量太大了,是绝对吃不完的。
他们之前对火锅店的宣传声势庞大,不知怎么招来了记者,惊戈在后厨忙得脚不沾地,根本没时间理这事。在门口负责募捐箱抽奖的傅庭川和手绘卡签名的傅小炎,先接受完一波采访,然后由今天的大堂总负责人——漂亮大方的商大美女带记者到店内参观、采访、拍摄。
火锅店里热气腾腾的,和北风呼啸、呵口气就要结冰的室外一个天上一个地下。
这座北方城市,每年都是从很早的时候就开始急剧降温,连个明显的过度都没有。
徐越在里面跑来跑去的,加上空调和火锅的作用,整个人热得全身像要沸腾,额头上都是汗水。好不容易得空喘上一口气,立马跑到门口去看傅庭川。
一个年迈的阿婆刚向募捐箱里投了一张十元的纸币,傅小炎选了一张限量版手绘卡,在上面写上“凌婆婆健康快乐”,附加自己潇洒的签名。
老阿婆眯着眼睛拿远了手绘卡仔细地看了看,笑得露出了可爱的小豁牙。
傅庭川从后面的箱子里拿出一个鸡腿菌玩偶,送给了她,老阿婆更高兴了,口齿含糊不清地夸他们说“这两娃心眼儿好”。
傅庭川不好意思地笑了。
徐越站在一边看了会儿,等到阿婆走了,他便在傅庭川旁边的空椅子上坐下,问他:“玩偶免费送啦?现在不抽奖了吗?”
大转盘还在一边放着呢。
“这位凌婆婆生活挺困难的,没有子女照顾,平时捡点瓶子和硬板纸卖点钱过日子。”傅庭川眯着眼睛看着徐越,“你脸上怎么都是汗?”
“里面热。”徐越抽了一张桌上的纸巾,擦了擦汗水。
“我们在这快冻成雪人了。”傅小炎搓了搓手,然后把口袋里的暖宝宝拿出来扔在垃圾桶里,又重新开了一包隔着毛衣贴在手臂上。
徐越这才注意到傅庭川的手和耳朵早已冻得通红,他心里一动,也不管傅小炎就在旁边看着,用自己的手捂住他的,拢着往里吹了口热气。
傅庭川的手又冷又僵,徐越都以为自己摸上了一块冰块,顿时心疼地不行:“你这样会冻坏的,不然我来替你在外面吧,你到里面去帮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