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堂桂花
可我真的没想著跟什麽人争,我已经尽量隐藏自己的存在了,可还是有人不肯放过我。
我记得那是个很漂亮的小男孩,才十七八岁吧,前一秒还撅著嘴跟我抱怨,说今天的火龙果一点也不甜,下一秒,他就抓起锋利的水果刀,对著我狠狠刺了过来。
我是学医的,所以一眼就看出,他想捅的地方,是我的肝脏。如果一旦被刺中,我生还的希望极低不说,还会死得极其缓慢而痛苦。
我也不知道萧烽是从哪里冲出来的,我只是眼睁睁的看著他一脚就踢断了那男孩的手腕,并把他踹进了海里。
我们当时在外海的游艇上,底下听说是有鲨鱼的。
那个小男孩当然还是给捞上来了,但大腿上的一大块肉已经喂了鲨鱼,惨不忍睹。
再之後的某一天,我跟萧烽被堵在了宾馆後面的小巷里。
在我们已经束手待擒的时候,一个女人开著摩托车冲了出来,毫不犹豫的冲他开了一枪。打的是他右腿膝盖的位置,如果我没记错,那个小男孩伤到的也是右腿。
我当时倒是想过要不要去替他挡这颗子弹,但他的反应明显比我更快。
他把我推到了前面。
刚刚从宾馆出来,不用说也想得到我会是怎样的状态,腿软得立即横摔下去,很好的替他挡住了这颗子弹。
但与此同时,他也替我挡住了那颗原本要打向我太阳穴的子弹。
真不知道他是在救我,还是在害我。
我中的那颗子弹险险的擦著肝脏钻进肚子膈膜里,可他中的那颗子弹没有打爆他的头,却差点打穿了他的颈动脉。
他比我高了那麽多,到底不是白长的。
等到伤愈出院的时候,萧烽都没来看过我。
倒是他的哥哥来了,依旧那麽斯文雍容,白净的脸上永远挂著得体的微笑,“萧烽大概有一段时间回不来了,你好好保重。”
这句话我反复想了很久,除了能确认萧烽没死之外,什麽弦外之音也听不出来。 算了,就这麽过吧。
说真的,能够离开萧烽,我是暗暗庆幸的。我只是个普通人,只适合过平凡的生活,那样刀光剑影,高深莫测的圈子,实在不适合我这种低等生物。
接下来的生活很平静,那时我已经读到大五了。学费早就交清,那张卡里的钱也足够支付我的生活费。
再说,离开了萧烽,我也有时间去打几个短工,赚点外快养活自己。
毕业的时候,不知道是不是萧烽曾经留下的余威,我得到了一份不算好,但也不算差的工作。在这个就业率屡创新低的年代,我很感激。
然後,我老老实实做了一年医生,又意外转型做了护理。再然後,我遇到何海澄和苏明,又莫名其妙的勾起许许多多我自己也弄不清楚的情绪。
过了这个年,我就三十二了。
从十六岁遇到萧烽,到如今,又是十六年,恰似一个轮回。
我不知道我们之间算什麽,但我可以肯定,我们之间绝不是何海澄和苏明之间那样的感情。我没有那麽爱他,他也没那麽爱我。
是他造就了如今拿著高薪,不再为生计担心的我,可他同时──也毁了我。 奶奶说,你年纪也不小了,别老顾著工作,赶紧找个女孩子结婚吧。
可我怎麽能告诉她,如今的我,对著女孩子根本就硬不起来?当然,对男人我就更没兴趣了。 被一个男人折腾已经够受的了,我又不是天生的同性恋,不管做1号还是0号,我都不愿意。
可能我天生就不是个欲望强烈的人吧,或许还有些冷淡。萧烽在的时候,我根本没心思去考虑这个问题。而他不在的这些年,偶尔自渎,脑子里却不觉全是他的眉眼。
一刀一刀,象是刻进了骨子里。酸溜溜的套一句词,真是不自量,自难忘。 那我真的要守著他的幻象孤孤单单过一辈子吗?
我不知道。
说真的,有时候我也会寂寞。再高兴的事情少了人分享,也象是生生给打了个对折。而不高兴的时候,那沈甸甸的难受就会呈几何形翻倍了。
可他要是回来了,我还想跟他在一起吗?
我不知道。
可是,当那粒小石子踢上臀尖时,我听到了萧烽的笑声。
在静谧的暗夜中,男人低沈的嗤笑声,却象是一瞬间引爆心中的千百面战鼓,震耳欲聋。
“嗨!”男人随意的抱著双臂,歪在黑色的车门上跟我打了个招呼。
可我却象是被毒蛇盯住的青蛙,既有种即将沦陷的恐惧,又有种终得归宿的解脱。
跟从前一样,萧烽只要见到我,第一件事总是要做。
车里实在太不安全了,去宾馆又不好跟奶奶交待,我只好把他带回了家。
第一次,在自家的狭小陈旧的床上做这种事,感觉真是说不出的奇怪。
幸好,萧烽倒是一点也不嫌弃。
只不过,他象是憋得狠了,力道大得出奇。连脱衣服的时间都不给,生生全是撕的。胆战心惊的感受著他顶在腹部的硬挺,我突然想起件要命的事。
“没……没有润滑剂……”自从离开了他,我还要这东西干嘛?
男人呼吸不稳的从我身上略略抬起身子,粗重的答,“我带了。”
短暂的安心过後,是手指粗暴的进入,他显然没什麽耐心,一开始就用了两根。许久未曾用过的地方干涩紧窒,这样的进入,疼得人瞬间就涌出了眼泪。
“你忍著点。”这样的话就算是他的预警了,然後手指头加到了三根。
除了大力的吸气,让自己放松,已经没什麽好做的。冰凉的膏体很快在後穴里融化,只随便抚弄了几下,等到那温度上来了,他就扶著自己的硕大往里挺进了。
虽然已经有了一定的心理准备,可这样的疼痛还是超乎预期。突然想起十六岁时的第一次,也曾这般的让人痛不欲生过。
毫无预期的吻落了下来,虽然依旧粗暴,却总算带著些许让人安心的味道。当粗糙的舌头卷著舌头被带到他的嘴里,并被锋利坚硬的牙齿咬住,男人扶著我的後脑,强势进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