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南风歌
“燕?”
君书影忍不住皱眉道:“你差不多就够了。把你们管事的叫来。”
小二客气地弯了弯腰,依旧笑道:“这位客官,这是规矩,这请您务必对完吧。”
君书影忍住不耐道:“快说。”
“这位客官,我们对到‘燕’了。燕?”
君书影没好气地道:“狼。”
“其?”
“……”
“这位客官,其?”
“……美人。”
“君?”
君书影终于忍不住了,一掌拍到案上,横眉怒道:“你哪来那么多规矩?!把你们管事的叫来!”
小二一看人真恼了,连连点头道:“这位客官,您稍等,稍等。”说着一溜烟地出去了。
君书影等了片刻,门外进来一人,恭敬道:“君公子久候了。请问公子有何吩咐。”
君书影抬头一看,那张脸分明还是刚才那店小二,只是面容肃整,衣服也不是刚才那一套。
他也不管这人搞的什么鬼,只吩咐道:“我有事让你去查。”
***
不过一夜,君书影便收到密报。梅欣若果然没死。
君书影叹了一声,拿着密报去找楚飞扬,他却已经早早地离了房间,不知去向。
君书影微一沉吟,又看了看密报上的地点,便将密报放在楚飞扬房间,也出门去了。
反正只是将梅欣若送回梅家,再逼梅向那老狐狸开仓放粮,他们便可功成身退了。至于梅家和姚云海的那些家事,不管也罢。
君书影不想管,也不想让楚飞扬管。
35
楚飞扬一早拉着楚云飞在一间客栈里喝酒。楚云飞不知楚飞扬打的什么算盘,问他他又不说,也只能老老实实地坐着。
楚飞扬看着心不在焉把玩酒杯的楚云飞,心里一哼。不拉你出来,留你在梅家纠缠他么?!
酒至酣时,楚云飞忍不住问道:“楚大哥,你找姚夫人找了这么久,还是没有找到,会不会其实她真的……”
楚飞扬笑了笑道:“谁说我在找她了。”
楚云飞疑道:“不找姚夫人,那我们在这里等这么久是要做什么。江三都快急疯了。”
楚飞扬耐心解释道:“姚夫人没死,这件事确认无疑了。只是现在不能把她找出来,否则梅公子的一番苦心就要白费了。”看楚云飞依旧一头雾水的模样,楚飞扬又道:“据我所知,梅辰英曾向姚夫人说起过姚云海的一些事,具体是什么事,我还不太清楚,但肯定不是好事。可是姚夫人完全不相信他,还怨他胡乱抵毁。毕竟姚云海待她是真的不错。所以梅辰英这次做戏全是他一人,连姚夫人也蒙在鼓里。上次在地牢里,梅辰英又谎称梅向还留了后手。姚云海不把梅辰英当回事,却一向忌惮梅向。他早就来了这里,只是他迟迟不现身,看样子对梅辰英起疑的不只我们。我想他下一步要做的,就是要胁梅辰英说出那所谓的秘密,姚夫人绝对是他最好的筹码。如果我们先一步找出姚夫人,就算洗清了梅辰英杀人的罪名,他为了家产陷害亲妹的事,可就百口莫辨了。”
楚云飞听了恍然大悟道:“然后姚云海就坐享渔人之利了。”
楚飞扬点了点头,晃着杯中的酒叹道:“是啊。所以梅辰英和姚云海比起来,还是嫩了点。这一点姚云海一定也想到了。所以他也在等,等我们先找出姚夫人。我们现在要做的,就是暗中监视姚云海,等他先动。他为了避免夜长梦多,必定是忍不了太久的。”
“可是这样让姚夫人一人在外,不是很危险?为何不先救了她,再谎称仍未找到,不是更好?或者我们带她回梅家,向梅老爷说明真相。”楚云飞不解道。
楚飞扬摇了摇头,不赞成道:“如果我们劫走姚夫人,且不说梅辰英会有什么行动不好估量,姚云海失去这个筹码,一定也不愿轻举妄动,到时候陷入僵局,就真不知要等到猴年马月了。再说向梅老头说明真相?这事说起来也是他们家的家事,他们到底有什么恩怨你敢说自己很清楚?我们又能有什么真相。”
楚云飞想了想又道:“那你又假装去找姚夫人……”
“配合梅公子做场戏嘛。让姚大人放宽心,也有立场去逼梅向尽快开仓放粮。”楚飞扬笑道。
楚云飞想到梅向那老头自从知道女儿没死之后,精神是立刻就好了起来,只是见到楚飞扬就像老鼠见了猫一样,避之惟恐不及,原来是在被人逼债。
“楚大哥,我怎么觉得,你比那两只老狐狸还老奸巨猾……”楚云飞觉得自己心目中从小敬仰向往的光明磊落的英雄形象有了污点,有些失望地幽幽说道。
楚飞扬一口酒呛了下去,咳了两声:“你这小子,明明是你自己只有一根筋!当好人也要三思而后行,一根筋就容易好心做坏事,好心做的坏事也叫坏事,懂么?!”说着抓过楚云飞的脑袋揉了一通,“好好学着点!”
“哦。”楚云飞摸着脑袋哀怨地应了一声。
天近午时,一个不起眼的小商贩急急忙忙地走了过来,向楚飞扬耳语了些什么,楚飞扬的眉间微微一皱,摆了摆手,小商贩一躬身,又急急忙忙地走了出去。
“怎么了?”楚云飞问道。
楚飞扬叹道:“没什么,你等下自己回去,我要去办些事。”
君书影一人走过繁华的大街,转入一道偏僻的小巷。
巷口堆着几堆未清除的垃圾,阴暗的巷道里静寂无声,破旧的院墙与门板静立在两旁,寒风穿巷而过。
君书影皱了皱眉头,没想到梅辰英竟舍得将他妹妹藏在这种地方。不过这地方虽然残破,也比楚飞扬前两天去寻的那些秦楼楚馆来得好。
他非要说什么人员杂乱的烟花之地是最好隐藏人,最不易被人搜到的安全处所,却也不想想,梅辰英哪有他那通天本事,在那些□□招摇的地方也有无数红粉知已愿意为他卖命,要将一个良家女子安全地藏在那种地方,谈何容易。
君书影一边腹诽着,一边绕过垃圾向里走去。他在巷子最里面的一扇木板门前停下。
门板残破不堪,只有锁是崭新的。君书影伸手拉了拉,冰凉的感觉沿着手心向身上散发开去。他放开门锁,向后退了一步,纵身跃过墙头。
墙里也是简单到简陋的屋子,旁边用圆木搭起一个小房子,权当灶房,一个缺口的水缸靠在门边。
君书影正准备探寻屋中有没有武功高强难以对付的人,门却吱呀一声开了,两个身材高大的男人走了出来,看到院中的君书影,瞬间竟然愣住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