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倨川
我故作镇定,虚张声势:“卖画啊!还有网上的约稿,一个多月就挣了这么多,全花完了。”
“真的?”
“真的真的!我每天画到三更半夜呢!”
凌卓果然立马转移注意力,“画到三更半夜?谁让你这么不要命的?”
我费力地挤出一点眼泪,发挥十二分演技,“我想着我多赚点,你就能少兼职,多回家陪我了。”
凌卓愣了一会儿,骂我傻子,然后拢我入怀中,不再追究钱的来源。我趴在他肩上松了一口气,心想以后得注意,不能再干蠢事。
我有些心虚地推开他,跑去冰箱拿来两个橙子。
凌卓放下手里的资料,自然地接过橙子,用水果刀削皮,很快削完一颗。
看着桌上均匀细长的橙子皮,我突发奇想,将之捡起,一圈一圈卷成玫瑰的形状,然后跑到楼上拿白乳胶粘黏固定,翻箱倒柜找出两根铁丝,交叉拧成一股,和“橙子皮玫瑰”连接。
我在床边鼓着腮帮子吹气,把乳胶吹干,然后拿着玫瑰,屁颠颠地跑下楼。
凌卓闻声抬头,“又跑去干嘛了?快来吃吧。”
我从身后拿出“玫瑰”,递到他面前,“送给你!”
我哥惊喜,接过玫瑰花,手指勾我的下巴,“我媳妇儿是魔术师吗?”
“是啊,不仅会变玫瑰花,还擅长玩小菊花,嘿嘿……”
说完,我扔了一瓣橙子到嘴里,酸甜果汁在嘴里爆开,只是咀嚼后又清晰尝到橙瓤的苦涩,我正色:“哥,以后你想要什么我都会给你变出来的。”
我哥正尝试制作橙子皮玫瑰,闻言看向我:“你乖乖听话就好,我没什么想要的。”
我不知如何回答,只好撞开他,拿过被蹂躏了半天的橙子皮,利索地做出第二个“玫瑰”。
他挠挠头,放弃做手工,拿来一个盛有水的玻璃杯,摆在茶几中间。
我把两支玫瑰扔进杯中,铁丝沿杯口转圈,最终朝向窗口停下。
粉红的余晖穿透落地窗,洒在玻璃茶几上,金黄色水波反射在花朵底部,形似花托,橙色表皮和白色橙瓤分出层次,像极了玫瑰,而且比真玫瑰多了一分坚韧。
我哥说:像你。
我心知自己软弱易折,但没有反驳他的话,只是凑前亲他,带过。
我哥真的特别喜欢那两团橙子皮,晚上做作业的时候不时盯着发呆。他大概没尝过甜头,所以庸俗情书、墨水戒指、橙子皮玫瑰,每一样他都中意。
这么多年,他给我的东西早已数不清,而我除了幼稚无聊的浪漫,从没给过他任何有用的。虽然现在我的钱当不上“堂堂正正”四个字,可如果卖画就能给凌卓更好的生活,如果我腐化入泥就可以营养我的鸽子花,有什么不可以?
瞒着他就好。
晚上,我们难得规矩地在床上做爱。
他跪趴在床上撅起屁股,我握着他的腰不停进入他的身体。
明明做了不下百次,明明是再熟悉不过的身体,可每每触碰,心脏都会变成一片绿萍疯长的池塘,轻吹便飘摇起浪。
凌卓在我身下微微战栗,肌肉随着操弄鼓动,柔韧的腰肢不停摇摆,在眼前乱晃,重重叠叠……额角的汗液义无反顾地掉落,驻守于他的腰窝。
“啪啪啪”的声音逐渐变成“啪嗒啪嗒”,肠道水润,穴口粘腻不已。
……
在他体内射过一次,我把他翻过来,含住软绵绵的小卓卓,吸出尿道口残余的精液,咽进肚里,给他舔。
凌卓扣住我的后脑勺,“宝,我怎么感觉你很喜欢咬我呢?”
我在阴茎顶端嘬了一下,吐出来,“就是喜欢啊,像在吃肉。”
我就是喜欢他粗大的唧唧,比我的弯一点,每次都能把我干得欲仙欲死,被操的时候肉墩墩的一根淫荡乱晃,简直要人爱死它,就差把它嚼了咽了。
这大概是某种古老的“阳具崇拜”,而且只对我哥。
凌卓拨着我的头发,沙哑道:“喜欢就‘多’吃点。”
我会意,给他深喉,嘴唇几乎碰到沾着各种液体的阴毛。
过了一会儿,凌卓坐起来,将我摆成跪姿,让我弯腰低头继续咬,而后将润滑剂倒在手心,捂热抹到我的臀缝,用手指肏我。
凌卓的手虽然做不好手工,肏我却绰绰有余。灵活的手指不停在里面搅动,不急不缓地按摩性腺,阴茎在刺激下潺潺流水。
吱吱啾啾,叽叽咕咕……
“小狗狗爽吗?”
“唔……”口舌无暇应他,我只好摆摆屁股,鼻子发出嗯嗯的哼声。我知道凌卓这个淫魔就喜欢我毫不掩饰地浪。
马眼酸麻,有了射意,于是我一边舔着腥臊的阴茎,一边给自己撸。嗅觉视觉味觉混合反应,带来极致的幻觉,晕眩恍若地球逆转、光速变奏,爽到发昏……
我更卖力地包裹我哥的阴茎,几乎整根吞入,生理性地眼泪直飙……恍惚间,他射了,咽下腥咸精液的瞬间,我也射出来。
凌乱,交融。
男人射精后容易脱力,凌卓抽出在我屁眼里的手指,躺下哈啊哈啊地喘气,享受射精的余韵。我也一同趴下,用脸颊轻蹭他炙烫的阴茎,不时吐出舌头舔舐上面残留的汁水,咯咯傻笑。
玩够,我爬到凌卓身上,像猫一样卷进他的脖子里,啃着颈部的血管,发出“咕噜咕噜”的喉音。
我哥捏我的脖子,问我在做什么。
“猫表达喜欢的时候,就是会‘咕噜咕噜’的。”
“嗯……”凌卓摸着我的耳朵若有所思,“那猫咪发情会像你这样扭屁股浪叫吗。”
“……”
刚刚那句的重点不应该是“我喜欢你”吗!?果然,久听成廉价。
我忽略淫魔的话,换上囔囔的语气央求:“哥,你辞掉一份兼职好不好?我想多点时间和你在一起,我也可以赚钱,你不用那么辛苦的。”
“嗯……好啊。”
我猛地抬头,“砰”地撞上我哥的下巴。
我哥摸着我的头,“别激动,我考虑很久了,你适应不了没有我的生活,我就陪你慢慢适应,虽然还是会很忙,但是会多陪你的……还有,不需要你拼命赚钱,我唯一的要求就是你好好的。”
我眼睛发涩,躺回他的脖子里,问他有什么想要的。
我哥想了想,“嗯……非要说的话,想养一条金鱼。”
“为什么?”
“因为窗帘是蓝的,床单被子都是灰蓝的,房间看起来太冷了……”他又指了指床头柜,“如果有金鱼,就摆在哪儿,不过没时间养。”
我信誓旦旦:“哥,我来想办法。”
凌卓闷笑一声,像是听到了某种幼稚而甜蜜的承诺,即使不可信,依旧觉得愉悦。
我掐着他的脖子,告诉他我是认真的。
他嗯了一声,抬起我的下巴亲我。吻裹挟温润微风扫过我的额头、眼皮、鼻尖,最后落在唇上,舌尖与舌尖对撞,绵绵软软,泌出细细的甘甜……
过去我俩不兴完事了还腻歪,只是最近不黏着我哥心里就不安定,我哥大概也能感觉到,所以毫不吝啬拥抱亲吻,简直要把我当成小女孩了。
第37章 钥匙
凌卓遵守承诺,辞掉了一份兼职,上周在家陪了我一整天。
而我刻意将新买的笔记本电脑磨损一点,在宿舍用了一个星期后,带给他,骗他说是便宜买来的二手。一开始他不肯信,最终被我花言巧语、淫言浪语、提枪上阵地“睡”服。
这两周我去了几次靳士柳的画室。靳士柳大半时间不在,只让助理接送我。上周五晚上我哥准备辩论赛不回家,我就跑到靳士柳那画了个通宵。
不过这周,我哥发信息说他会准时到家。
我高兴,手指狂点,回了几十个亲亲的表情,然后跟幼儿园得了大红花的孩子似的,一路飘飘然,到了学校附近的陶艺馆。
两周前凌卓说想养金鱼,我绞尽脑汁想到的办法就是养“陶瓷金鱼”,不用料理、无需充氧,怎么都养不死,永恒的东西真是再好不过了。
经过了近十天的捏泥、烧制和施釉,金鱼已经大致成型,昨日我去上了色,现在已经烧制好,只待我拿回家送给我哥。
陶艺馆的主人把我做的五只金鱼取出,我东瞅瞅西看看,最后挑了两个比较完美包装带走。
到家之后,我往鱼缸里倒入半满的水,轻手轻脚地将湖绿色鹅卵石置于水底,最后把红灿灿的金鱼请进去。
陶瓷金鱼到底是空心的,一半儿在水里,一半漂浮,不过不影响它好看就是了。
我用端热汤的小心翼翼,捧着鱼缸一步一步走上阁楼,将其放在床头柜上,满意地欣赏,不得不说我哥审美情趣还是不错的,蓝色的房间有了两条红色金鱼,生动许多。
弄完快六点,我哥还没回家,我翘着二郎腿躺在床上,打电话逗他。
“喂,小禹,怎么了?”
“哥哥哥哥!你快给我回家!我钥匙落在你那儿了!”
“什么?你的钥匙不在我这儿啊。”
“就在你那儿!我后门的钥匙!你快看看在不在你裤裆里!”
说完,我咯咯咯地笑成母鸡和公鸭的杂交体,傻逼到了极点。
“咳……”凌卓压低声音,“乖宝我旁边有人呢。”
“好吧……不说了,快点回家,等你!”
半小时后,我哥到家,我兴奋地冲过去,准备抱他,却发现旁边还有一个人,凌卓经常提到的同学兼好友,刘子楠。
犹豫了0.1秒,我还是蹿到我哥身上,只是顾及我哥在学校的声誉,亲亲就免了。况且,我哥接吻时性感的样子,我半点不想让第三个人看见。
我哥摸摸我的头,道:“好了。”
刘子楠僵硬地笑着,“你们两兄弟感情真好,呵……呵呵……”
凌卓将我放到地上,介绍:“这是我弟弟,凌禹。这是我同学,刘子楠。”
刘子楠露出了然于心的表情,嘴里念道:“果然你是弟弟吧……”
我眼角抽搐,对凌卓说我和刘子楠早见过了,然后转身坐到沙发上打游戏。
三个人一起吃了外卖,我哥和刘子楠开始不停讲话。我听了半天,才听出这是辩论赛的内容。
我心不在焉地打游戏,掀起眼皮悄咪咪观察刘子楠——两颗眼睛很大但太违和,脸蛋白白净净但过于朴素,气质随和但没什么个性……就是看起来比我聪明多了。
默默比较一遍,我有些怅然,却突然发现刘子楠总盯着我哥看!
怅然变成不爽。
一个小时后,他们终于开始收拾资料,我以为刘子楠要走,欢天喜地准备送客,结果他们又拿出一本绿色的书,开始写作业,然后两个学霸一直在“叭叭叭”地说什么极限微积分定积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