被顶流碰瓷后我红了 第93章

作者:熙北 标签: 情有独钟 豪门世家 娱乐圈 近代现代

  这话简直就像是平地一声惊雷,炸的周麒半晌没有说话,过了一阵,他才咬牙切齿的说:“你再说一遍?”

  蒋崇钊的声音很慢,却很坚定,“舅舅,我想和嘉扬结婚。”

  周麒简直不能置信,气笑了,“你要和一个男人结婚?你告诉我你们要结婚?如果我不问,是不是就要收到你们的请柬了?”

  蒋崇钊这次回答的很快,“不是的,舅舅。”

  又是久久的沉默,后周麒才说:“崇钊,你这是在逼/我啊。”

  他疼爱蒋崇钊,将他当做自己的孩子看待,但蒋崇钊却不声不响的就和张元淮和好如初,不声不响的步入了张元淮的老路。

  不,也不全然是老路,说起这个来,也的确是讽刺。

  蒋崇钊深深叹了口气,说:“舅舅,我真的没有办法去骗无辜的女孩子,如果我非要和嘉扬分开,那一两年、三四年之后我可能又会选择另外一个男人……结果又有什么不同呢。”

  他这话一说,戳了周麒死穴,周麒气的不轻,当场摔了杯子。

  清脆的碎裂声让蒋崇钊心头一震,他自己端着杯子的手一颤,复又呼出一口气,定了定神,将杯子放在了桌上,静静的等待周麒接下来要说的话。

  周麒说:“好,好,崇钊,好得很。”

  在他眼里,张元淮是个骗婚的同/性/恋,他对这样的人深恶痛绝。现在,蒋崇钊和张元淮就差了一个骗/婚,如果他逼着蒋崇钊和唐嘉扬分开,如果蒋崇钊和女孩子结婚,那么蒋崇钊不就真的和张元淮一样了吗。

  他实在是无言以对,一股怒火涌上心头,打不得骂不得。

  他本想说€€€€我怎么养出了你这么个王八蛋€€€€但是这话在嗓子眼里打转了一圈又被他咽了下去。

  周麒缓了缓,说:“那你说,周家这么大的家业,给谁呢?”

  蒋崇钊心想:财富这种东西,生不带来死不带去,自己创造的自己享受不是更好吗。

  更何况……他自己也没有孩子……

  但是这话不能说,说了就太伤人了,周麒现在正在气头上,他要是说了就简直能炸了。

  便只好稍显委婉的回答:“舅舅,创造财富是为了享受财富,如果没有继承人,捐赠慈善基金会也很好。”

  周麒又摔了一个杯子,恶狠狠的让蒋崇钊滚出去。

  蒋崇钊的确是滚出去了,好在七楼都是封闭式办公室,隔音效果很好。这屋里发生的事情到底也没有第三个人知道。

  但周麒的话,却像是钉子一样钉在了他的心里,生疼。

  蒋崇钊在楼道里站了一会儿,这才给唐嘉扬发微信,唐嘉扬现在有自己独立的办公室,此刻正在和王新元、井晓聊工作,大概还有半个小时结束。

  于是蒋崇钊就先去了车库,他实在是心情不好,不能现在直接面对唐嘉扬,他得抽根烟冷静一下。

  他刚走到车跟前,张元淮的电话就打了过来。

  蒋崇钊接了起来,张元淮只说让他明天过来一趟,想和他谈谈。

  一听谈谈,蒋崇钊就发毛,不知道怎么回事,一个两个的都挑中这一两天,赶着要谈话似的。

  而且今天张元淮和祁玉书刚见面,谈话的内容估计也和他们的关系有关。这样一来,蒋崇钊就觉得额头上的筋突突直跳。

  但他除了答应下来也没有第二种选择。

  四十分钟后,唐嘉扬来到停车场,他快步走过来想给蒋崇钊说声‘抱歉久等’,但当他来到车前时,就见蒋崇钊手中夹着烟,在发呆。

  于是他在人眼前挥挥手,“蒋哥,烟都要烧到手指啦。”

  蒋崇钊回过神来,唐嘉扬从他手中小心翼翼的拿过烟,熄灭后丢进了身后的垃圾桶。

  蒋崇钊笑道:“来,上车。”

  虽然他是笑着的,但唐嘉扬明显感觉到他心情不太好,想也能想到是他舅舅的缘故。当初两人提起时,蒋崇钊也说过还未将他们的关系告诉舅舅,想来这位大人物应当对他们的关系也不是很同意。

  在这一刻,唐嘉扬倒不担心自己的职业发展,尽管只要蒋崇钊的舅舅愿意,不出三五年他应该就在娱乐圈销声匿迹了。

  但奇怪的是他一点儿都不担心,或许是因为他现在的工作发展已经不单纯的依靠玄石了,或许也是因为他有了自己独立的能力。

  唐嘉扬上了车,倒是也没有问蒋崇钊和舅舅谈了什么,只说了他拍完《亲密朋友》之后就要去米兰参加时装周,然后去罗马拍摄CXEE的广告,这期间大概有一周的空闲时间,但不回国,可能就在欧洲逛一逛。

  “嗯?”蒋崇钊说,“你要去米兰?那距离瑞士很近啊。”

  这不就是说什么来什么吗,昨天还说不能去瑞士的小屋,今天就来机会了。

  唐嘉扬说:“我也没想到,我以为去是时装周就回来呢。”

  蒋崇钊问:“什么时候去?”现在已经是九月中旬了,唐嘉扬的生日是24号,如果能赶上24号在瑞士,那就太好了。

  唐嘉扬道:“时装周是22号开始。”

  这时间倒是不太好,不过也还行,“或许抽出一两天来,你也不是每天都会在,我们在瑞士为你庆生好不好?”

  唐嘉扬低头笑,小声说:“蒋哥,你真好。”

  蒋崇钊笑道:“谢谢老婆,应该的。”

  唐嘉扬:“……”

  第二天,蒋崇钊去医院见张元淮,他进了屋子,见张元淮正在看书。

  张元淮也没有特别多的爱好,除了养花弄草,就是看书。

  见蒋崇钊来了,笑说:“来了啊,今天不忙吗?”

  蒋崇钊道:“不忙,我看到你pet结果出了。”

  张元淮说:“对,一会儿大夫过来说治疗方案,我应该还有几天就能出院了。”

  蒋崇钊确实也发现张元淮脸上的黄气儿有褪,心情也好了不少。

  张元淮放下书,对蒋崇钊说:“昨天和你祁叔叔聊了会儿,很多过去的事情都说开了。”

  就是因为这个原因,他今天看上很高兴。

  蒋崇钊便觉得五味杂陈。

  但他这个感觉并没有持续太久,因为张元淮说:“崇钊,昨天我和玉书沟通了之后,我们都觉得,应该将你母亲的事情,全部都告诉你。”

  他顿了顿,又说:“但是我不知道你能不能……承受这个真相。”

  蒋崇钊心中顿时一惊,张元淮身居高位久了,很少会用这么重的词,一旦用了,那必然是大事。

  “什么真相。”他问。

  对于蒋澜的事情,蒋崇钊其实一直都很矛盾,现在十岁的小孩都很成熟了,他们懂很多,甚至会开始模模糊糊的早恋。但是对于他那个时候,十岁正是疯玩的时候,生活里除了游戏就是看动画片,哪里会对父母之间的暗涌有所察觉。

  更何况,张元淮和蒋澜甚至都不曾争吵过。

  张元淮说:“我和你母亲其实是形式婚姻,形婚,这个词儿是这么说的吧。”

  张元淮一开口就给了蒋崇钊一个暴击,他不知道,因为舅舅从未说过,而他也从未问过张元淮。

  舅舅只说过张元淮明明是同性恋,却要和女人结婚,给张元淮定了死罪。

  张元淮又说:“那时候碍于家庭的缘故,我们都没有和家人说过形婚的事情,但这个其实并不重要。还有一件事情我瞒你很久了,一直不知道怎么跟你说,但现在是时候说了。”

  张元淮看着他,目光是满是慈爱,但说出来的话却让蒋崇钊如坠冰窟。

  “崇钊,你其实并不是我的孩子。”

  蒋崇钊已彻底愣住,久久无法回神。

  作者有话要说:来,接住我的这盆狗血。

第89章

  滑稽,是蒋崇钊内心所有的感受。

  这太他吗的滑稽了。

  看着蒋崇钊被震惊到失语,张元淮又说:“你母亲留下了一本日记,我都收拾出来摆放在客厅的壁柜里,你可以自己看。”

  看蒋崇钊还是缓不过劲儿来,张元淮叹了口气,说:“你现在可以自己判断是非,所以我现在告诉你这些,并不是要你内疚。”

  “为什么……”

  蒋崇钊真的是从未想过会是这个样子,简直就是一盆狗血从天而降,将他浇了个透彻。

  虽然不知道蒋崇钊这个为什么具体针对的是什么,但张元淮还是做了一个全面的解释。

  “当年蒋澜爱上了一个不能爱的男人,迫于家庭的压力无法与他结婚,恰好她通过朋友的得知我的事情,便提出与我结婚作为掩饰,瞒过家人后我们再协商离婚。我们当时都面临家庭的巨大压力,所以我很快同意。婚后蒋澜一直在与她的爱人联系,大概一年左右,蒋澜告诉我她怀孕,她提出要离婚。但是没想到就在我们签署了离婚协议打算办理离婚前夕,蒋澜爱的那个男人却忽然不见了,她怎么也找不到那个人。”

  蒋崇钊听着这个故事,感觉特别的不真切,茫然的问:“那为什么……还要让我出生?”

  这个问题其实他本不应该问,但是他现在陷入一片混沌,根本无法控制。

  张元淮轻声说:“实话实说,也曾经想过,但月份大了,没有办法。蒋澜几乎要崩溃,我便提出由我来抚养你长大,反正我以后也不可能有孩子。”

  蒋崇钊沉默了很久,才问了一个稍微有些不相干的问题。

  “你祁叔怎么会不知道你和母亲之间是形婚?”

  张元淮苦笑一声:“在你爷爷的插手之下,我和玉书无法见面,所以产生了很大的误会,他以为我虽然是迫于家庭原因,但却是真的要与蒋澜结婚,他以为我扛不住家庭的压力放弃了他,所以一气之下离开了北京。”

  “之后我好不容易逃开了你爷爷的控制,找过他。但那时候我见他与别人在一起了,便灰心丧气的回了北京。”

  顿了顿,他解释道:“所以说,很多时候事情不是想的那么简单,在那时候好像一切都推着我们走到了现在这个结果。”

  “我和蒋澜一直都是合作关系,维持着表面的夫妻,共同抚养你长大,但我没有早些察觉她已经有了很严重的心理疾病,后来发生的悲剧我很抱歉。”

  蒋崇钊心想,有什么可抱歉的,我和你甚至连血亲都不是。

  他平白的怨恨张元淮,可他这么多年,到底在怨恨什么,简直就是一场笑话了。

  “你母亲留下的东西你可以看看。”

  “这不重要。”蒋崇钊的情绪突然崩溃,眼眶通红,“这不重要,他是谁不重要,可你为什么不跟舅舅解释清楚!”

  平白无故的让周麒误会,让他误会这么多年。

  张元淮只淡淡说:“我与他没什么关系,有什么好解释的。”

  其实还有另外一个原因,他怕周麒知道了会对蒋崇钊不够好,但是这个原因他没说。

  蒋崇钊忽然就绷不住情绪,张元淮叹了口气,时隔多年,再次将儿子拥在了怀里,轻轻拍了拍他的背,“好啦,不要哭,你已经长大了。”

  蒋崇钊这才知道原来他哭了,他甚至都不知道自己此时此刻是什么样的心情,又恨自己又恨张元淮有恨周麒,也恨蒋澜。

  他们就仿佛被命运玩弄的渺小蝼蚁一样,苦苦挣扎也无济于事。

  张元淮就轻轻拍着他的背,过了一会儿,他又说:“起初听到你和嘉扬的事情,爸爸也很担心,怕你会像我一样。但好在你不像我,你比我坚定也比我勇敢,我为你骄傲。”

  蒋崇钊没说话,就听张元淮又问:“现在你知道了所有的事情,你还愿意叫我一声爸爸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