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白糖酱
“这鼎?”梅鹤话刚出口,岑燕就一个激灵。
“这鼎有问题吗?”岑燕故作镇定地问。
梅鹤指着五只青铜鼎,看向岑燕,“兔大妖不是搬了一只走吗?怎么还有五只?”
这种青铜鼎烂大街那般多,他方才还以为兔大妖那只青铜鼎是从炼丹房这里搬的。
“是吗?”岑燕没想到兔窝那边的青铜鼎被发现了,她还以为林云浅会藏得很好,因此她特意弄了一只差不多的青铜鼎回来,想瞒天过海。
“是啊。”梅鹤越发疑惑了,“我的鼎在这,兔大妖那只哪搬的?”
岑燕下意识将目光投向桓翰飞,毕竟这种偷奸耍滑的事情,桓翰飞最擅长。
然而向来帮她的桓翰飞竟然在和她对视之后转过了头,不理会她。
岑燕瞪了一眼这个没义气的师弟。
许是察觉到岑燕的视线,桓翰飞咂咂嘴,道:“还有谁,就师傅你想拜把子的那个慕楚寒的。过两天就拿走。”
“对。那是慕楚寒的,过两天慕楚寒就要拿回去了。”岑燕没想到五师弟这么聪明,一下子就解决了两个问题。
这下不仅回答了师傅的话,还把后面慕楚寒搬鼎的事情也解决了。
“拿什么拿,放在我们醉遥峰的东西,才不给他拿回去。”梅鹤那股小气劲又上来了,哼哼唧唧说道。
“师傅,慕楚寒他哪招你惹你了。他之前送丹药过来,师傅您还想收他做徒弟呢。”岑燕亲眼看着慕楚寒和林云浅帮师傅挡天雷,自然不想师傅把关系闹僵。
梅鹤却是听出了些什么,眼皮微抬,揶揄道:“怎么?我说慕楚寒两句你就不乐意了?说起来,这慕楚寒也是年轻才俊。难不成,我家燕儿对那姓慕的有意思了?”
一石激起千层浪,地榆和桓翰飞顿时看向岑燕。
“师傅你胡说八道些什么。”岑燕真是要被梅鹤气死了,这都什么跟什么。
“哟,恼羞成怒了。”梅鹤嘴角含笑,“我是个开明的师傅,若燕儿喜欢,为师立刻就去慕家给你提亲。”
“我喜欢你个头!”岑燕发现自己越生气,师傅就越得意。
她干脆冷哼一声,瞪了梅鹤一眼,“我不理你了。我还有一堆事要做呢。”
看着岑燕那落荒而逃的背影,梅鹤笑着对两名男徒儿说:“瞧,这就是口是心非。明明爱得不行,非要说自己不喜欢。”
地榆翻了个白眼,他家师傅不靠谱得很,谁信谁是二百五。
桓翰飞看着岑燕的背影,若有所思。
*
下山时,梅鹤还在说着岑燕喜欢慕楚寒的事情。
滔滔不绝的,明明八字都没一撇,梅鹤竟然能说到岑燕成亲后多久才会回一次醉遥峰。
“唉,都说女大不中留,要是那慕楚寒对燕儿不好可怎么办?”说着说着,梅鹤自己先伤感起来。
桓翰飞一直沉默着,眉头微皱。半垂的眼皮下藏着深邃的黑。
地榆最先听不下去,“师傅,三师姐她和那慕楚寒才见了两回,你也太能想了。上次你还说那个粉衣服的姑娘喜欢大师兄呢,结果那姑娘都生三个娃了,就是把大师兄当弟弟照顾。”
“去去去,你这几岁大的奶娃娃懂什么。”梅鹤不乐意自己的话被反驳,继续胡扯,“这种事情要未雨绸缪。男女之间那感情可是干柴遇上烈酒,一点火星就能够点燃。”
“我去看门了。”见师傅说不通,地榆懒得再听师傅的废话。
梅鹤嘴碎地骂了两句,转头见桓翰飞那失魂落魄的脸,惊讶道:“你这是怎么了?脸色这么差。”
桓翰飞怕自己的情绪被发现,忙打起精神来,“唉,师傅你可真别说。我被掌门拉去炼丹房了。炼了一天一夜的丹呢。”
桓翰飞添油加醋地将掌门来给梅鹤诊脉,检查丹药的事情说了一遍,核心意思就是掌门管得太多了。
梅鹤听到,没有同情桓翰飞,反而骂了桓翰飞一顿,“你不好好练丹,丢老子脸还好意思说。”
骂着骂着,他又小声地说:“那老东西再检查丹药,你就不会交些买回的丹药出来?归真派那么多炼丹师,他能分辨出来不成?”
虽然徒弟是丢脸,但梅鹤肯定站在自家徒弟的那边。
桓翰飞比了个大拇指,“师傅这招真是高啊。”
“那是。”梅鹤得意了一会,才惊觉桓翰飞把自己带偏了,当即一巴掌呼过去,“你这个月给我好好炼丹,炼不出一百颗丹药,别想出炼丹房。”
“好好好,一百颗,一百颗。师傅消消气。”桓翰飞从储物袋里拿出几瓶金银花灵酒,“师傅,这是我的孝敬。”
打开酒塞,浓郁的金银花香夹杂着烈酒的气味,梅鹤顿时露出欢喜的表情。
梅鹤接过,对着酒葫芦,立刻就是一大口,“好酒。就是太香了,娘唧唧的。”
这么香的酒,自然不能在屋里喝。
梅鹤本想去平日常饮酒的石头,但桓翰飞说慕楚寒很快就会到,梅鹤便改去了兔窝那边,心想一定要为难一下慕楚寒,不让慕楚寒这么轻易把青铜鼎拿回去。
兔大妖原本和林云浅有一搭没一搭地聊着天,看到梅鹤晃着酒葫芦过来,它立刻跳到青铜鼎边缘,露出讨好的表情,“梅长老,今日满面春风啊。”
林云浅默默装鼎,假装自己不存在。
梅鹤在兔大妖鼻子下晃酒葫芦,让酒香散发更快。
兔大妖耸耸鼻子,闻到空气中浓郁的花香和酒香,深深吸了一口,表情陶醉,“爽!”
“好酒吧?我徒弟给我的。”梅鹤分了一只酒葫芦给兔大妖。
喝酒没有酒友,快乐就少了一半。
不过梅鹤是小气出了名的,好酒不分,喜欢的酒也不分。
只有徒弟献的一些口味不是那么喜欢的酒,梅鹤才分一些,用分享的快乐填补质量的不足。
兔大妖拔开瓶塞就吨吨吨了好几口,酒液顺着兔嘴角滴落在青铜鼎上。
林云浅穿越前是个孤儿,连衣服都没穿几年新的,更不说酒这种消耗品。
酒滴落在鼎身上,林云浅觉得身体有些发热,辣辣的。并不是真的在喝酒,但那股感觉非常像在喝酒。
没想到他一只鼎竟然还有味觉。
但一人一兔说的浓郁金银花香味,林云浅却是没闻到。
接下来的时间非常难熬,一个酒鬼在他身边大喝特喝,另一只酒兔干脆坐在他身上,那酒滴滴答答地往下落。
喝得兴起,梅鹤坐进了青铜鼎里面,含糊不清地说,“这鼎我在梦里坐过。还能摇。驾!”
林云浅:“……”
兔大妖也喝高了,“你坐,你坐,又硬又滑,我好几次都爬不起来。”
梅鹤已经听不见兔大妖的话,含糊不清地喊着“驾”。
林云浅懒得理这两个醉鬼。
脚边有冰凉凉的东西在滑动,那股感觉,林云浅下意识打了个寒颤。
林云浅小心翼翼往自己的鼎脚处看,不知何时,各种颜色的蛇盘踞在自己的脚边。
“啊!!!!!蛇!!!”林云浅尖叫出声,一蹦就是半米高。短小的鼎脚跑出了千里马的速度。
若林云浅跑慢一些,一定能听到那条青绿色的蛇慢悠悠说:“好香的金银花。梅小子,给老姑一口。”
作者有话要说:
林云浅:蛇!蛇!蛇!
蛇:别踩,别踩,别踩。
慕楚寒:……
蛇是咬不破青铜的
第22章 老来得子
林云浅是真的怕蛇。
孤儿院曾有孩子为捉动物回来加餐,却被蛇咬了一口。
当时可真是兵荒马乱,众人既愁着医药费的问题,又催促着救护车早些赶到。被咬那孩子瞧见大家的反应也害怕了,极其后悔,甚至连身后事都交代了。
好在那蛇没毒,最后虚惊一场。
只是林云浅也落下了怕蛇的毛病,哪怕如今知道蛇分有毒和没毒两种,并且只要人不主动对蛇造成威胁,蛇通常不会攻击比自己体积大的人类。但林云浅看到蛇,就会想起那个被咬孩子苍白着脸交代后事的模样。
危急关头,便会下意识将蛇和死亡联想在一起。
没人不怕死,林云浅向来都是个怕死的人。
绝境逼出潜力,看似笨重的青铜鼎一跳就是半米高,灵力下意识运用,竟就那般踏空而行了数米,直到意识到自己已经跨过了兔窝的围栏,才敢落地。
由于重力惯性,林云浅无法停下来,被身体那几百斤的重量带着往前。
林云浅只有三条短小的鼎腿,跑步姿势与一般动物不同。鼎脚前后摆动,弯曲的弧度非常微妙。
梅鹤还醉着,趴在鼎里,含含糊糊说:“对,就是这样摇,你瞧,我没骗你吧。”
兔大妖则是清醒了,瞧见林云浅快要闯进森林,赶忙用兔爪拍打青铜鼎身,“停下来,停下。”
“我停不下。”林云浅也想停,可身体那几百斤重量,哪是这般轻易能停下的。
林云浅就这般驮着梅鹤和兔大妖进了森林。
原想着,到了森林就能利用树木做个缓冲,顺利刹车。
然而,竟然有一条直径近七十厘米,身长超二十米的,暗棕色巨型蟒蛇,正从山上缓慢往下游走。
那巨型蟒蛇看到林云浅,还人性地抬起了头,吐着猩红的信子,露出诡异微笑。
“啊,啊啊。”林云浅这回没有尖叫,他已经被那巨型蟒蛇吓得失去了声音,三只短小的鼎脚急急忙忙朝反方向,也就是山下奔去。
兔大妖本想和这位百年难得一醒的睡神老朋友打个招呼,拉老朋友喝一口金银花灵酒,结果就被林云浅颠得说不出话来。
巨型蟒蛇没有追,它抬着头,用那高度近视的眼睛笑看梅鹤和兔大妖,声音缓慢而苍老,“这两只小东西真会玩,还弄了只这么大的酒杯,玩酒池玉林呢?”
说着,巨型蟒蛇深深吸了一口空气残留的气味,“不过这金银花灵酒可真香,勾蛇得很啊。”
青铜鼎上还有未干的金银花灵酒。
梅鹤抱着酒葫芦,坐在青铜鼎里,被奔跑的林云浅颠簸得东倒西歪,那些金银花灵酒也就洒出来更多。
森林里,金银花灵酒的气味越发浓郁,不仅喜爱金银花的蛇妖,就是好些喜酒的妖灵都被勾了出来。
林云浅这边瞧见一只老虎,那边看到一棵长着人脸的老树,甚至还碰见几万只蜘蛛共同编织的天罗地网,八目獠牙,极其恐怖。
被吓得不轻的林云浅根本停不下来,心想森林太恐怖了,都住着些什么怪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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