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白糖酱
“它可是青铜鼎,趁你睡觉把你给炼了。”金丝红眼妖猴吓唬道。
人参妖气鼓鼓的,小小的它的确有些害怕,可还是努力装作不害怕的样子,又摸了摸鼎脚。
林云浅说不上什么感觉。
或许是他的种族出现了变化,对于人参妖这样的灵植,他是半点恐惧都没有,反而有股天然的亲近。
而面对金丝红眼妖猴和潜蛟,林云浅有几分戒备,却也到不了敌意的程度。
“我,我叫林云浅。林是森林的林,云浅就是希望我的胎记能像云一样浅。”林云浅一个紧张,把以前在孤儿院时的自我介绍说了出来。
上一世,林云浅的额头有一块红色胎记。院长希望每个孩子都有人生目标,便让孩子给自己取一个有意义的名字。这样不仅能有活下去的动力,更能给新到孤儿院的孩子传递希望。
如今再看这名字的确有点可笑,不过只要不说起名含义,林云浅这三个字听着还挺有文采的,因此林云浅没有改名的想法。
“胎记?在哪呢?”金丝红眼妖猴听懂,但它绕着青铜鼎左看右看,里看外看,就是没找到林云浅说的胎记在哪里。
“……”林云浅这才想起,如今他是青铜鼎,已经没有胎记了。
“会不会是以前的胎记?”人参妖也疑惑林云浅哪里有胎记,“像我,以前是一颗黑不溜秋的豆豆,所以我娘总爱叫我黑豆。”
众妖灵听见,纷纷点头,觉得极有道理。
妖兽灵植不似人修,它们一生常常有好几个形态。
金丝红眼妖猴则是忽然倒抽一口凉气,“天啊。你不会是被黑心修者捉去改造的鼎灵吧?”
“什么改造?”林云浅疑惑。
“你以前是鼎灵吗?”潜蛟问。
“当然不是。”林云浅几乎是下意识地反驳,“我以前是人。”
这一下,所有妖灵都震惊了。
“天啊。竟然真的有黑心修者抽修者魂魄去造器灵。人修好可怕。”
“你以前是炼丹师吗?”
“魔修炼你魂魄的时候疼不疼?”
又是七嘴八舌的讨论。
林云浅原本还云里雾里,可听了几句之后,顿时毛骨悚然。
天然的鼎灵是比异火更珍贵的东西。
炼丹师再厉害,也只能炼出八品。
九品灵丹需要鼎灵、异火、罕见奇药三者相互配合炼制。
最后一只鼎灵跟随修者飞升至仙界之后,修者大陆上千年无九品灵丹出现。
异火与药材尚且有迹可循,可以通过养火和种植的方式繁衍。鼎灵却是万年无迹,就是想找都无处找。因此天生鼎灵极其罕见。
有暴利的地方就有利欲熏心的人。
虽然天生的鼎灵难寻,但修者想出了用其他器灵改造成鼎灵的方式,以实现鼎灵的炼丹功效。
可其他器灵也珍贵,而矿石生灵的情况极少。
再后来,修者就想出了用灵兽、灵植的魂灵去做鼎灵。这类玩弄魂魄的办法已趋于魔修行列,被正派修者所抵制,仅在黑市有售。
好在这种后天鼎灵炼丹天赋不高,甚至会与炼丹师相左,故意把灵丹炼废。因此后天鼎灵并没有流行起来。
林云浅从中找到了对自己有用的信息,“那如果,我说我是后天鼎灵,是不是就没那么多人想要我了?”
他进不了储物袋,可也不能总要慕楚寒扛着他到处走。
这个问题,令众妖灵陷入思考。
“可以这么说,但你想慕楚寒被当成魔修吗?”兔大妖艰难爬上岸,兔毛湿哒哒地贴着身体,极其不舒服。
潜蛟看到兔大妖,很是惊讶,“兔大妖,你怎么也来了?今天不晒太阳,改来游泳了?”
兔大妖很是无语。
它有无视结界的能力,但这种能力的缺点是存在感变低。若它没有第一时间出现在别人的视线范围里,别人就容易无视它的存在。
“对。我刚才记得兔大妖也骑着大酒杯的。”金丝红眼妖猴纯粹就是忘了,毕竟潜蛟骂它们乱丢垃圾和老头,这太可气了。
兔大妖抖抖身上的水,肥嘟嘟的肉因抖动显得格外弹性。林云浅越看越想rua。
因为兔大妖的出现,话题立刻跳到了兔大妖身上,八卦归真派有啥有趣的消息。
林云浅想等兔大妖有空再聊,却不想自己被岑燕搬了回去。
青铜鼎被送到梅仁居。梅鹤坐在主位上,看着青铜鼎,却是陷入另一种思考。
干枯皱巴的脸上是浅棕色的双眸。
本应清澈的眸中,此时夹杂着恨意,羞恼,后悔,还有一丝难以察觉的爱。
*
地榆得知醉遥峰后湖的闹剧时,很是惊讶。
随即他捉到了问题的核心,“那金银花灵酒是五师兄给的?”
石斛妖点头,“梅鹤是这样说的,说是五徒弟的孝敬。”
“五师兄他怎么能这样,他不知道金银花灵酒招蛇吗?”地榆气得不行,关了门就去找桓翰飞。
桓翰飞身负一百颗丹药的重任,自然马不停蹄地在炼丹房里炼丹。
快要到炼丹房时,地榆听到炼丹房内传出岑燕的声音,连忙停了脚步。
“你今日怎么忽然给师傅送酒?”岑燕声音与平常无异,似乎是很平常普通般随意问的一句。
“三师姐,我哪次出去不给你们带点礼物,我给师傅送酒很奇怪吗?”桓翰飞反问,“倒是师姐你,忽然来炼丹房问我这些问题,才更奇怪吧。”
第24章 (入V通知)
岑燕的确被桓翰飞问住了。
若没有发生青铜鼎带着梅鹤跳醉遥峰后湖这件事,岑燕根本不会在意桓翰飞送了什么东西给师傅。
她们七个徒弟与师傅关系极好,便是年纪最小的地榆,都会时不时孝敬梅鹤一点东西。可能是美酒、鱼干、腊肉,也可能是亲手编织的一双草鞋。
正因为一切的源头在金银花灵酒上,岑燕才会怀疑桓翰飞。
毕竟桓翰飞是师傅公开承认的最聪明的徒弟,就是她们这些师姐师弟也常找桓翰飞商量。
“师姐,山上可是发生了些什么?”桓翰飞面带疑惑,疲惫看着岑燕。
岑燕被桓翰飞看得无地自容,愧疚低头,“你的金银花灵酒引来蛇妖,吓得青铜鼎灵带着师傅落水。”
岑燕自己也说不清什么感觉,只是觉得一切都太巧合了。
“所以,师姐你便怀疑我害师傅?”桓翰飞难以置信指着自己,嘴唇张张合合数回,最终牙齿咬住下唇,没将剩余的话说出来。
“我不是这意思。”岑燕没想到桓翰飞会这般想,慌忙解释,“我自然信师弟不会害师傅,只是青铜鼎……”
说着,岑燕就觉得自己的话有问题。
因为她只跟地榆商量过,隐瞒青铜鼎生出灵智这件事。
随即,岑燕便意识到是自己先入为主地觉得,桓翰飞为了破坏她隐瞒青铜鼎灵的计划,才故意拿出金银花灵酒。
可她没有与桓翰飞说过,桓翰飞当然没帮她隐瞒的义务。
更不说,一切都是巧合。
岑燕想明白后,再与桓翰飞对视时,满目愧疚,“对不起,五师弟。我不该怀疑你的。是师姐的错。很抱歉。”
桓翰飞没有说话,只是受伤地微微摇头,似乎想为自己辩解,又很难接受自己在岑燕心目中竟是那般不堪。
岑燕看到桓翰飞那发红的眼眶,心脏抽疼,“对不起。这一切都是巧合,师弟孝敬师傅是好意,都是师姐的错,原谅师姐这一回好不好?”
见桓翰飞略有松动,岑燕又一番好说歹说。
桓翰飞看到岑燕的诚意,终是叹了一口气,半是撒娇半是气闷地说:“那好吧。师姐待我这般好,我便原谅师姐了。但希望明天桌上能有麻辣兔头,安慰安慰师弟我。”
“好好好,麻辣兔头。给你做十个。”岑燕点头答应。
知道此事与自家师弟无关,岑燕松了一口气,轻松走出炼丹房。
待岑燕身影消失,地榆才从暗处走出。
桓翰飞在炼丹房内配制药材,瞧见地榆,有些意外,“师弟怎么上来了?”
地榆的资质不高,常被梅鹤说是最蠢的徒弟。因此地榆平日除了看门,便是炼药,几乎不会闲逛。
“刚才的话,我听到了。”地榆眼里都是失望。
桓翰飞捡药的手顿了顿,“师弟,莫不是连你也不信我?”
“我该信吗?”地榆反问。
若没听到桓翰飞和岑燕的对话,他不至于这般生气。
“我知道师傅落水之事与我的金银花灵酒脱不开关系,可难道因为一场意外便把我打上陷害师傅的污名,师弟未免太武断了。”桓翰飞手撑在桌子上,心痛得站都站不稳。
地榆皱着眉,语气平静,“师傅心中有郁,看不清红尘俗事。但是,我们都知道,五师兄你喜欢三师姐。若不是为了给五师兄制造机会,几位师兄师姐不会早早离开醉遥峰。”
桓翰飞没想到师兄师妹竟是因他离开,眼皮微抬。
说不感激是假的。师傅不靠谱,地榆又太小,岑燕有事只能求助桓翰飞,两人的交集才日渐增多。
地榆重重吐了一口气,“我知道五师兄因师傅那天的胡说八道,恼了慕楚寒,想让师傅发现青铜鼎灵,好叫师傅多下绊子,不那么轻易将鼎交给慕楚寒。”
若不是关心则乱,桓翰飞怎么会信了梅鹤的胡言,做出这种事情。
比起方才面对岑燕时的能言善辩,此时的桓翰飞近似于负隅顽抗,“那都是你的猜测。就算我要给慕楚寒下绊子,我为何做这般明显的局,连你都一眼看穿。”
地榆也想不明白这一点。
桓翰飞是他们中最聪明的人。如果桓翰飞真的要做局,以他的年纪和智商根本猜不透。
但地榆并不觉得自己错了。
他仰着头,梗着脖子,想以此弥补自己与桓翰飞之间的身高差距,“我想不出,但不代表这事与五师兄全然无关。”
“金银花灵酒来自我,就算我是无心之过,害师傅落水确实是我的错。”桓翰飞面上皆是诚意,“为此,我会亲自向师傅道歉。”
地榆只觉得一口气堵在喉咙里出不来,又咽不下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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