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隔壁的加菲猫
木阿朵心中的疑惑还没想明白,就听到了皇兄的问题,这个问题,木阿朵在陆言蹊当初当着众人撕破脸的时候就知道迟早会面对,倒也一点也不慌张:
“当初宫宴结束后,臣弟衣裳不慎打湿,三皇子邀我去换衣服,而后碰到了贵妃娘娘,当时贵妃娘娘主动提及,对西元公主的婚事极为上心,到现在也没有什么合适的人选,问臣弟意下如何,并且说皇上也愿意与匈奴共结秦晋之好,当时臣弟并不知道公主年幼,还以为公主已经是适嫁之龄,便想向西元太子打听一二,谁知道……“
木阿朵这话说的半真半假,说一半留一半,再加上从春猎第一日开始便在心中斟酌已久,竟然没有让木可查发现其中有什么不对,木可查将文书拿了起来,看着上面的内容,不由地皱了皱眉。
当初陆言蹊与季幼怡对峙的时候,他对两人的态度也是看的一清二楚,西元的贵妃明显是不愿意将娘家的女儿远嫁匈奴的,现在父皇这不是强人所难吗?
说起那日的对峙,木可查心中也是颇有不满的,西元太子与太子妃念及五公主年幼,拒绝和亲事宜,倒也是能够理解,当初突厥太子不也以父可汗想要留长公主几年,拒绝了他国和亲的请求吗?
但是按照现在皇弟的说法,季幼怡明显有意和亲,却在提到季家的女儿时便百般推脱,分明是看不上他们匈奴,难道他们匈奴是火坑吗?既然视匈奴如豺狼虎豹,那又为何要主动提起和亲之事?
木阿朵对当初季幼怡对自己的误导也怀恨在心,所以这几日安承继无论怎么示好,他也无动于衷,现在看到眼前的文书,木阿朵心中一动:
“既然当初贵妃娘娘主动提及了和亲之事,想来也是愿意的,何不先问问西元皇帝的意见?”
从季幼怡的态度,木阿朵就断定,她对父皇的特殊癖好是知道的,所以才会如此抗拒。但是抗拒又如何?若不是他,自己又怎么会被陆言蹊指着鼻子骂了后又被阿史那思云责备?
“可……”木可查虽然不知道自己的父皇到底有什么特殊的癖好,但宫中经常去世的宫妃也让他看出了一些端倪,如是可以,木可查并不想要将一个无辜的女孩儿送到父皇手中。
虽说对季幼怡的态度有所不喜,但到底季家的女儿是无辜的。
“当日西元皇帝也说了,让本王来日看看西元的其它姑娘,现在父皇不知从何处知道了季家的姑娘,咱们自然要与西元皇帝提一提了。”木阿朵这个人,即使伪装地再好,也掩饰不了骨子里睚眦必报的性格,当初季幼怡害他丢了大脸,现在他让季幼怡损失一个侄女,也不过分!
“那就依皇弟所言吧。”木可查听到木阿朵的分析,仔细一想,的确是这个道理,和亲之事是西元贵妃提起,而西元皇帝也的确表达了和亲的意愿,那么现在,父皇文书上的要求,也在情理之中。
见皇兄同意了,木阿朵几不可闻地勾了勾唇角,心中却在盘算着着人去调查,为何父皇会知道他的打算,是谁走漏了风声。
至于为何匈奴单于会知道木阿朵的盘算,这件事就要感谢我们西元的太子妃殿下了。
当初陆言蹊就说过不会放过季幼怡,事后果真就没有打算放过季幼怡,当天晚上便给齐皓轩传信,让他在匈奴境内放出传言,二皇子已经替单于求娶到了西元国的季家女,按照季家在西元的朝廷地位,一定能够促使西元与匈奴之间的邦交友谊。
而更为难得的,则是这季家的两位女儿,都生的花容月貌。季幼怡身为贵妃,宠冠后宫近十年,可想而知,季家的女儿会是如何的惊国之色。
匈奴单于恐怕不会在意季家的女儿能够给他带来多大的好处,但挂上了西元贵妃的名头,又生的国色天香,更重要的是季家的女儿都是年轻漂亮的小姑娘,得知这样的消息,匈奴那好色的单于又怎么可能坐着住?
不仅好好奖赏了传消息入宫的人,还立马下了国书与文书一并带给了木可查兄弟,怕的,就是夜长梦多。
此时在西元京城内暗中传递的流言是安景行授意的不假,但灵感的来源,却正是因为陆言蹊的计划。
陆言蹊与齐家有特殊的传信方式,速度比上现在所知的传信方式快上了不少,但匈奴可没有,所以文书是以快马加鞭轮班替换的方式送到木可查兄弟俩手中的,由此也可以看出匈奴单于对这件事的期待。
此时的季幼怡并不知道,她当初不惜与陆言蹊当众撕破脸,也要拒绝的婚事,即将降临到季家的头上,此时的她,为了安景瑞的康复,高兴不已。
“这几日儿臣让母妃担心了。”安景瑞对季幼怡拱了拱手,他其实早在前两日已经康复了,但母妃不放心,硬留了他两日,现在时间差不多了,成年的皇子也不便久留皇宫,安景瑞便想要同季幼怡告别。
“知道让本宫担心了便好,看你以后还敢不敢不拿自己的生命安危当回事!”季幼怡说着瞪了安景瑞一眼,没一会儿,脸上佯怒的表情便消失殆尽,取而代之的则是满脸担忧,“那日的杀手,母妃现在是一点头绪也没有,瑞儿出宫后,定要加倍小心!”
“儿臣知晓,母妃安心。”见到季幼怡满脸愁容,眉头轻蹙的样子,安景瑞连忙安抚。
“以后若是要出门,便多带一些护卫吧,在事情没有眉目之前,瑞儿还是不要离京了。”季幼怡知道京城留不住安景瑞,在年后不久安景瑞便透露了想要离京的心思,若不是她强留,恐怕此时安景瑞早已外出云游。
“这,”安景瑞闻言皱了皱眉,他已经与不器约好,待到陆家大哥成亲后,便一同离京,但安景瑞抬眼便见到了季幼怡担忧不已的神情,连忙点头答应,“自然是性命要紧,一切都按照母妃的意思办。”
果然,听到安景瑞这话,季幼怡紧皱的眉头终于舒展,精致的脸庞也带上了一丝轻松:“听到你这么说,母妃就放心了,若是你出了什么事,母妃也……”
说着,季幼怡的声音哽了哽,想到当时安景瑞昏迷不醒的样子,季幼怡就呼吸不过来,这种感觉,她不想再经历第二次了。
安景瑞见状,连忙安抚着季幼怡,最后折腾了大半晌,才从凤仪宫中走出来。
*
这边安景瑞将季幼怡安抚好,另一边安承继则是在与阿史那若真周旋着。
“皇姐有些小孩子心性,本王昨日才知道皇姐前几日冒犯了静王殿下,还望静王殿下不要怪罪。”曾经被当做笑谈的事情,怎么会昨日才知道?不过是以前没想到会与安承继有什么接触,没有放在心上罢了。
安承继听到阿史那若真提到这话,心中便一阵郁结,但想想到了阿史那若真的身份,安承继将心中的不满压下,面上一派温和:“突厥太子哪里的话,那日也是本王不对,惹恼了长公主,理应本王赔罪才是。”
阿史那若真听到这话,笑了笑,没再接下去,左右不过是将安承继约出来的借口罢了,大家心知肚明便罢,想到这里,阿史那若真便转移了话题,与安景行天南地北地聊了起来,期间有意无意地透露着对安承继的看好。
“长公主似乎挺喜欢太子妃?”安承继轻啜了一口手中的茶杯,试探地问道,刚刚阿史那若真虽然语焉不详,但言语间也透露了对自己的看好,让安承继心中有些惊喜。
不过想到阿史那若真与陆言蹊的关系,让安承继也有些不放心。
“皇姐就是这样,小孩子心性,兴趣来的快,也去得快,去年皇姐还同我们突厥右将军家的二小姐形影不离,今年年初便不知道为何,就扬言老死不相往来。”阿史那若真闻言摇了摇头,脸上带着一丝笑意,语气轻松随意,似乎仅仅是在说着一件趣事。
现在的情况,就是说者有心听者亦有心,果然,安承继听到阿史那若真的话后,端着茶杯的手顿了顿,而后才将茶杯放在桌上,这突厥太子的意思,不就是说长公主对待陆言蹊,也会像对待右将军家的二小姐一般,兴趣来的快,也去得快吗?
想到这里,安承继的唇角勾了勾,看来陆言蹊的本事,也不是很大嘛!正想顺着阿史那若真的话向下说什么的时候,安承继突然想到了先生的话,今日出门前,先生一再叮嘱不可急切,欲速则不达,想到这里,安承继将原本的话咽了回去:“倒没想到长公主还有这么孩子气的一面。”
阿史那若真没想到自己几近于明示的话语,安承继却丝毫也不接招,与春猎之时急于求成的样子,判若两人,虽然心里这样想,阿史那若真脸上却没有显露,接着便转移了话题,似乎刚刚语气有些意味深长的人,并不是他。
安承继没想到阿史那若真就这样转移了话题,心中有些恼,却又无可奈何,也只能陪着阿史那若真说起其它的事情来。
不过安承继此时也并非全无收获,至少他知道,阿史那若真对安景行,并非表面上那么喜欢。
作者有话要说:
陆言蹊:二哥你喜欢什么呀?
陆言修:你二嫂!
陆言蹊:我是问你有什么爱好!
陆言修:吹箫。
陆言蹊:真巧,我也喜欢~
第79章 密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