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隔壁的加菲猫
而在季幼怡离场之后, 殿中其它的官员明显看到了皇上的脸色在贵妃娘娘走了后就沉下来, 显然是对贵妃这不合时宜的做法感到了不满,一时间,人们不由自主地想到了年宴之时,皇上对贵妃娘娘的纵容。
那时贵妃娘娘同样提前离场了, 皇上不仅没有生气,反而笑容满面地追了上去, 这才过去几个月?皇上的反应就起了这么大的变化,果然是伴君如伴虎。
想到这里,官员们暗中交换了一下眼色,看来这宫里的天, 也要变了。
“安承继似乎不太对劲。”在殿中渐渐恢复交谈后,陆言蹊才凑到了安景行耳边说着什么,与刚刚的“悄悄话”相比,这次陆言蹊的声音,可以说是几不可闻, 即使是坐在陆言蹊不远处的木可查也没听到陆言蹊在说什么。
安承继现在的状况的确不对,以往若是季幼怡被皇上驳了面子,他也一定会觉得脸面大失, 但今日,安承继的反应过于平淡,似乎贵妃娘娘如何,与他并无关系。
安景行闻言也向安承继的方向扫了一眼,果然发现了安承继的不对,这幅事不关己的样子,与以往的表现大相径庭。
“不会就因为逍遥王的事记恨贵妃了吧?”陆言蹊看着安承继一脸漠然的样子,有些看不懂,无论贵妃走的时候表面上的理由说得再完美,那脸色是骗不了人的,此时皇上的脸色也骗不了人,安承继若是真的关心贵妃的话,怎么也应该去看看吧?
“难说。”安景行听到陆言蹊的话后,似乎像是想到了什么,隔了一会儿,才回答了这样两个字。
安承继从小就自私,典型的记打不记吃,别人无论对他百分好万分好,只要有一点不好,就能被安承继死死的记住,将以前得到的好统统忘记,典型的养不熟的白眼狼,若是季幼怡在对安景瑞和安承继的态度上有所偏颇,那么安承继因此对季幼怡有所不满,也并不让人意外。
就因为偏心了一次,记仇成这个样子?就在陆言蹊啧啧称奇的时候,只见安承继的眼睛亮了亮,接着便侧过身子对身边的人说了句什么,而后便起身离席了。
“他现在去做什么?”安承继的动作并不算隐蔽,安景行又离得不远,自然在安承继起身的下一刻,就发现了他的动作,挑了挑眉,依照他对安承继的了解,刚刚没有随着季幼怡一起离席,现在就绝不会是想要去后宫看望季幼怡。
“做什么?那种蠢货,自然是去犯蠢了。”陆言蹊说着勾了勾唇角,他就知道,这个蠢货,最后一定会走到这一步。
“什么?”安景行听到陆言蹊的称呼一时间有些惊讶,以前言蹊对安承继的态度可没有这么直白。
“呐。”陆言蹊说着向席上的一个方向使了个眼色,示意安景行向那边看。
安景行顺着陆言蹊的目光看过去,发现陆言蹊刚刚看的方向是阿史那若真的位置,正在安景行想问陆言蹊什么意思的时候,他突然发现,原本应该坐在阿史那若真身边的阿史那思云不见了。
“发现了?”安景行瞳孔微缩的样子没有瞒过陆言蹊的眼睛,见安景行发现了,陆言蹊也不再藏着掖着。
“他想做什么?”安景行本以为自己撺掇一下,安承继会去季幼怡那里,请父皇赐婚,但是现在看来,这是想用非正常手段?
陆言蹊撑着下巴,语气悠悠地说着:“还能做什么?生米煮成熟饭呗。”
有范阳单齐勇那群蠢货的怂恿,再加上安承继这种被人甩十条街的智商,还有什么蠢事是他做不出来的?想到这里,陆言蹊心情大好,想借突厥的势力打击景行?也不看自己同不同意!
安景行看着陆言蹊唇角微勾的样子,有些好奇:“言蹊不是挺喜欢长公主的吗?”
依照陆言蹊的性子,只要是自己在意的人,就绝对不允许别人打什么坏主意,对陆言蹊心中到底是真的喜欢阿史那思云还是与她虚与委蛇,安景行还是能够分清楚的。
“你觉得那种蠢货,能得逞吗?”陆言蹊闻言,狠狠剜了安景行一眼,他是想要安承继和阿史那若真反目成仇,并不是想要将阿史那思云推给安承继好吗?况且自己已经安排好了人手,若是阿史那思云真的不行,自己的人也会让她行!
安景行听到陆言蹊的话沉默了,他发现,依照安承继以前办事的成功率,再加上阿史那思云的武力值,这件事……恐怕还真的成不了。
被安景行与陆言蹊称作蠢货的安承继此时自然是绕到了宫中的一个偏殿前,与阿史那若真交好之后,安承继也再次提过求娶之事,谁料却被严词拒绝了,安承继现在对阿史那若真也信任不起来,就连自己的母妃都能“背叛”自己,还有什么人能够信任呢?
刚刚殿上的情况安承继并非没有察觉,但是却奇异地不想替母妃说话,因为刚刚母妃在发现父皇心意已决的时候,第一时间看向的竟然是四弟不是自己,既然母妃将四弟当成了依靠,那自己为何要冒着得罪父皇的风险,替母妃出头呢?
“静王殿下。”殿前的一个小太监看到安承继后,对安承继弯了弯腰。
“嗯。”安承继对那个小太监点了点头,“你去我殿中替我拿件衣服。”
那小太监听到安承继的吩咐后,俯身行礼间,恰好看到了安承继被划破的衣摆,再联想到殿前各国使臣都在,立刻就明白了安承继此话的意思,恐怕是不想再众人面前失仪吧。
那小太监想明白后,想也没想就向安承继在宫中的住处走去,企图在静王殿下面前露脸的小太监,完全没有想到,为何静王殿下不自己回去换衣服,这里离静王的住处,并不太远。
将小太监打发走后,安承继走进了屋内,还没坐下来,就听到了门外的声音:“长公主殿下,这边请。”
“贵妃娘娘找我做什么?”阿史那思云不满地看着走在自己前面的宫女,她不过是想出来方便一下,谁料到半路却被这个宫女拦住,说贵妃有重要的事想要与她商谈。
阿史那思云原本是不想来的,不过想到自己的皇弟既然已经选择了安承继,自然与贵妃在同一战线,就想着跟过来看看,谁知道这小宫女带路越带越偏?刚刚贵妃离席的脸色她不是没看见,现在怎么还有闲情雅致邀自己私聊?
“长公主殿下,从这里进去就是了。”那宫女并没有回答阿史那思云的问题,反而指了指眼前偏殿的大门,对阿史那思云福了福身。
阿史那思云此时终于发现了不对,不动声色地向周围看了看,这座偏殿,地方偏僻,人迹罕至,绝不像是贵妃这种人会来的地方,况且……
阿史那思云向自己的斜后方看了看,发现那边有一条回廊,而这道回廊,是她在进宫的时候见过的,她到西元皇宫不过两次,能让她见过的地方并不多,只能说明从这里过去,离刚刚举办宴会的大殿不远。
人迹罕至的偏殿,却又能迅速将护卫叫到……阿史那思云像是明白了什么,转头看向刚刚带路的宫女:“你确定贵妃娘娘在里面?”
“是。”那宫女在感受到阿史那思云的目光后,心底颤了颤,但也很快稳住了心神,就算长公主进去之后发现贵妃娘娘不在又如何?届时殿下事成,长公主还能对自己做什么不成?
“行,在这里等着本宫!”阿史那思云说着,推开了眼前的殿门,走了进去。
春杏看到阿史那思云推门而入之后,依旧在门口等着,没一会儿,就听见了屋子里传来的响动,有瓷器摔碎的声音,也有桌椅打翻的声音,但想到静王殿下的吩咐,春杏忍了忍,没有走进去一探究竟。
若是静王殿下正好兴趣正浓,自己进去,不是打扰了静王殿下吗?此时的春杏,眼睛专注地看着墙角的一炷香,刚刚殿下有过吩咐,等那柱香燃尽,就能叫人来了。
春杏不知道的是,此时她以为正在“办事”的殿下,已经被阿史那思云五花大绑吊了起来:“安承继,没想到你胆子挺大啊?”
阿史那思云看着被自己吊在房梁上的安承继,怒极反笑,刚刚她进门就发现了,这屋子里软筋散的味道,若不是自己早有察觉,恐怕现在已经中计!看来自己上次那一顿鞭子,的确给安承继留下了阴影,只不过教训不够大,才敢在今天算计自己。
“唔唔……”安承继晃了晃自己的身体,被吊在半空中动弹不得的感觉很难受,但更难受的,则是阿史那思云此刻像没事人一样的表现。
“怎么?没想到是么?你算计本宫的时候怎么没想到呢?”阿史那思云越想越气,将安承继从房梁上放了下来,狠狠踹了两脚。
她在突厥还没有遇到过这么不要脸的人,没想到到西元一趟,倒是遇上了,原本因为阿史那若真选择了安承继,阿史那思云对安承继的态度也有所好转,谁知道临了临了要走了,安承继居然胆大包天到这种地步?
“唔唔——”安承继被踹了两脚后,又说了句什么,不过却因为嘴里被阿史那思云塞了一团腰带,怎么说说不出来。
就在阿史那思云还想说什么的时候,只感觉自己身上有股不适的感觉,小腹中似乎燃起了一团火,直直地向全身席卷而去。
就在阿史那思云在思考自己的身体为什么会有这么奇怪的感觉的时候,门外传来了刚刚带路的那个宫女的声音:“来人呐——走水了——”
“你——”阿史那思云指着安承继,手中的鞭子正想挥出去,只觉得手中一软,鞭子直挺挺地掉到了地上,而小腹中的那团火也愈演愈烈,让阿史那思云觉得全身难受地不行。
从小生活在宫中,多少腌渍事没见过?阿史那思云此时怎么会没察觉自己现在是怎么回事?怒目等着安承继,本以为他只是有些卑鄙,没想到却卑鄙到如此地步,竟然对自己下春.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