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三月胡桃
季衍瞳孔地震:江知颂这他妈是要娶哪国的公主?
季衍心跳开始加速,缓了好了一阵子才平静下来。
季衍紧张的时候,会下意识抖腿,抖了半天腿都酸了,季衍站起身,拿着江知颂的老婆本出了门,打算还给江知颂。
他清清白白一个大帅哥,不能拿这种不干不净的钱。
季衍站在江知颂卧室门口,纠结了几秒,抬手敲门。等了一会儿没人应,季衍推门看了眼,江知颂不在。
季衍从一楼找到三楼,也没找到人,正纳闷,突然感觉他可能在楼顶的天台上,便踩着楼梯上去了。
江知颂果然在天台,此时站在边缘,一手扶栏杆,一手拿着手机接电话。
天台上有风,把他的衬衫吹得微微鼓起,也把他的话断断续续传到季衍耳边。
“丢脸?没什么好丢脸的,我不说清楚到时候您才会丢脸。”
“父亲,我是个怎样的人,您已经说过很多遍了。”
随后,季衍听到了江知颂很认真的声音。
“别再问我这个问题了,我改不了,也不会改,同样的回答您听了不觉得烦吗?”
……
季衍听出来江知颂是在和江衡南打电话,他隔了很远,都体会到了两人之间剑拔弩张的气氛。
江知颂的话带着很明显的抵触,季衍从来没见过他用这种语气对人说话,还是跟江衡南。
这样的江知颂,让季衍感到很陌生。季衍愣了下,忘了手里还拿着江知颂的老婆本,就站在那里盯着他看。
江知颂挂了电话,靠在栏杆上往外眺望,夜里的半山别墅像一颗落在森林里的珠子,放眼望去,全是树木模糊的轮廓。
江知颂觉得有些窒息,可能是领带系得太紧了,便伸手扯了下领带,余光瞥见后方有个人影,倏地偏头看过来。
见到季衍,他只惊讶了一秒,丝毫也没真实面目被发现的窘迫,坦然走到季衍面前。
季衍回神,没话找话:“你爸又骂你了?”
“不算骂,就觉得我给他丢脸。”江知颂笑了笑,语气很淡,“昨天应酬的时候,祝维均他爸想给我和祝家幺女牵线,我跟她说了我的性向,传到江衡南那了。”
江知颂在晋城这个圈子里算得上是顶级女婿标配,有家世有能力有样貌,晋城家里有女儿的,谁都想先下手为强。
季衍早就发现了那些长辈看江知颂的眼神,跟看自家孩子一样,眉目慈祥。但江知颂这样一说,岂不是所有人都知道了?
季衍转念一想,祝家做不出那么没分寸的事,估计只是私下跟江衡南通了个气。
两个人并排往下走,季衍迟疑了一会儿,问:“你刚才那样和你爸说话,他不会发火吗?”
“他习惯了,”江知颂停下脚步,忽地笑了笑,低声问,“阿衍,你是不是觉得我性格变了?”
季衍也停下了脚步,靠着墙和江知颂对视。
江知颂眉眼带笑,指尖在楼梯护栏上点了点,很认真地开口:“其实没变的,我以前脾气也不好,只是没让你看见。”
前阵子江知颂说过一样的话,季衍没信,此刻望着江知颂的眼睛,却有些信了。
“被你知道了也没什么,反正你迟早会发现。”
江知颂往前走了一步,勾住季衍的尾指,很轻地摩挲,像是想起了什么,忽地改口:“刚才说错了,我脾气好不好,还得看对谁。”
江知颂就那样看着季衍,脸上的三分笑意变成了十分。
现在快十二点了,楼梯口只开了几盏嵌入式筒灯。江知颂站在灯下,脸上笑得温柔,柔和的光倾泻而下,从他的眉眼流过下颌线,流过滚动的喉结,流进了稍显散乱的领口。
连季衍这么粗神经的人,都能一眼看出江知颂温柔底下,藏着极其汹涌的情绪。
像是要把他一口吞掉。
是虚假的温柔,明晃晃的侵占欲。
江知颂还勾着他的尾指,指间的热度节节攀升,如燎原之火,转瞬间腾起了烈焰,噼里啪啦一路火花带闪电,往季衍心口窜。
季衍破天荒地觉得浑身燥热,不由自主往旁边挪了挪。
江知颂眼神慢慢往下,停在季衍手里的银行卡上面。
季衍后知后觉地记起自己找江知颂的目的。
江知颂穿的衬衫没口袋,季衍倏地抓住他的领带,把手里那张银行卡往他领口一塞,语速飞快:“老子不要你的钱!”
说完像是被鬼追一样,仓皇逃窜下了楼。
你不要过来啊
第24章 癖好
那晚之后,季衍一和江知颂碰面就浑身不自在,饭都很少在家里吃,季宿风和沈宁钰问起来,季衍就说自己在忙赛车场的事。
他确实没说谎,资金问题已经解决了。季衍前阵子抽空找许安嘉聊了聊,许安嘉对赛车场也感兴趣,手里又有人,干脆就入了股。
赛车场扩建项目前几天开始复工,这会儿正忙,季衍有事没事都去那盯着。
主要还是因为不想见到江知颂。
月底,江衡南的婚期到了,不去不行,季衍便让许安嘉蹲守赛车场。
许安嘉站在赛车场服务中心的露天看台上,连连摇头:“太不巧了,我过几天也得去聊城一趟。”
季衍一脸疑惑:“衡南叔也邀请了你?”
“不是,沈宵老家就在聊城,他外婆进医院了,病得很重,他要回去看她。”许安嘉义正言辞地说,“我打算跟他回聊城,在他最脆弱的时候当最温暖的港湾。”
季衍吊儿郎当地靠在护栏上,问:“这么快就追上了?”
“差不多了,只差临门一脚。”许安嘉说。
季衍看许安嘉笑得一脸傻样,也跟着笑:“你下手还挺快。”
“我当然得快点,你难道不知道像我这种混血颜值,垮的很快吗?”许安嘉摸了摸自己的栗色小卷毛,雾蓝色的眸子眨啊眨。
季衍懒得跟他扯下去,把话题转回赛车场上。两人商量了好半天,最后决定让许安嘉车行的经理过来接手几天。
去聊城前一天,季衍在赛车场泡到了晚上,到家的时候,沈宁钰正抱着季卉坐在沙发上看电影。
见季衍回来了,沈宁钰催他:“怎么这么晚才回来?快去收拾东西,明天还得早起。”
季衍看了看大厅角落堆着的几个行李箱,应了一声,就往二楼卧室走。
沈宁钰喊住季衍:“崽,行李箱不够了,你和知颂共用一个,反正我们也不会在那住很久,懒得买新的。”
季衍停住脚步,扭头问他妈:“我们家不是有很多箱子吗?”
“我和你妹妹的东西比较多,你们几个男的,随便带两套衣服就行了。”沈宁钰喝了口苏打水,不以为意地说,“知颂应该整理得差不多了,你待会儿去他房间拿箱子。”
季衍慢吞吞地“哦”了一声。
楼梯口到江知颂卧室,只有短短十五米距离,季衍磨磨蹭蹭走了两三分钟。
季衍最近特意躲江知颂躲得很厉害,特意算好时间避开他。有时候躲不开,江知颂会若无其事地朝他笑,和他说话,偶尔不小心碰到了肩膀或者手,季衍就冷着脸瞪江知颂,张牙舞爪地凶他。
但江知颂一点都不介意,甚至还胆大包天地摸他的脑袋,季衍很生气,但又不想捅破那层窗户纸,只能得过且过。
季衍走到门边,停下脚步,从开着的门缝望进去。
江知颂没关紧门,箱子摆在地上,衣服整整齐齐地叠在里面,跟部队里叠被子一样规整。
季衍把目光从箱子转移到江知颂身上。江知颂背对着门口在折衬衫,肩宽腿长,一弯腰,轮廓尽显。
季衍在心里嘀咕:还挺会收拾。
江知颂折完衣服转身,看见站在门口的季衍,笑了一声,喊他“阿衍”。
季衍没进去,抱着手,微抬起下巴,努力做出冰冷的表情,说:“收拾好了没?快点把箱子给我。”
江知颂把手里的衬衫放进箱子,又拉起侧边的拉链,将箱子推到季衍面前。
江知颂靠得很近,季衍下意识往后退了一步,江知颂笑着问:“你躲什么?”
季衍恼羞成怒,一把拉起箱子,转身就走。
江知颂跟在季衍后面,季衍眼疾手快地关上卧室门,江知颂没像上回那样伸手卡门缝,被关在了外头。
片刻后,江知颂敲了敲门,说:“阿衍,行李箱左边口袋我放了个盒子进去,你装东西的时候小心点,别弄丢了。”
季衍没吭声。
江知颂顿了一下,又叩了叩门,语气带了点蛊惑:“对了,也别打开看。”
季衍就靠着门背站,江知颂敲门的时候,震感直接传到他身上,江知颂说的话更是一字不漏地听见了。
他的第一反应是,江知颂是故意的,想利用他的好奇心,达到某种目的。
季衍看了眼手里的箱子,心想,江知颂做梦去吧,就算盒子里有帕加尼Imola的钥匙,他也绝不会打开。
洗完澡,季衍吹了会儿头发,再从衣柜挑了几套衣服,扔进行李箱。
行李箱左边那个口袋太明显了,季衍放衣服时总是会把眼神落在那上面。
季衍蹲在地上,盯着看了半天,最后收回视线,拉上箱子的拉链,站起身。
他没马上走,犹豫几秒,又蹲下来,把拉链拉开,手摸进了口袋里,发现确实有个盒子。
季衍将盒子抽出来,迟疑了很久,最后还是塞了回去。
第二天,大家一早就起了,吃完早餐,季宿风就让司机送他们去了机场。
季衍和江知颂的位置是邻座,江知颂时不时和他说几句话,又给他弄散乱的头发。
季衍凶江知颂也没用,神经一直紧绷着。到后面,季衍太困了,耷拉着眼皮,迷迷糊糊想睡觉。
他昨晚收拾完东西,把箱子放在了床头,一睁眼就能看见,季衍被好奇心磨得翻来覆去都睡不着,一边生自己的气一边骂江知颂。
正巧今早江知颂来叫他起床,季衍把起床气和昨晚的闷气一起发了,抡起枕头砸了江知颂好几下。
江知颂见他发完脾气又钻进了被子里,连被子带人抱了起来。吓得季衍一个鲤鱼打挺摔回床上,接着张皇失措地跑进了卫生间,边刷牙边骂人。
飞机起飞了,季衍瞪了江知颂一眼,放平座椅,戴上眼罩,准备睡觉。
刚起飞的时候有些颠簸,江知颂伸手过去,护住了季衍的头。
今天天气很好,蔚蓝的天空中疏散地飘着几朵云,不多时,飞机跃到白云之上,地上成片的建筑越缩越小。
江知颂侧着脸,低头看季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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