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坠青云 第38章

作者:乌龙梅芝芝 标签: 年下 ABO 近代现代

  他摸了摸赵鹤鸣微卷的头发:“别对自己那么严格嘛,虽然你没有我聪明,但我的大脑属于你啊!”

  赵鹤鸣耳尖很快飘红,他欲盖弥彰地咳嗽了一下:“夸你两句你还喘上了。”

  陆霜明有些委屈地叹了口气:“我突然发现,比起做爱,我现在好像更喜欢和你躺着聊天,我是不是不行了啊。”

  赵鹤鸣把头枕在他的胸膛上,跟着他的呼吸一起微微起伏:“以前也没行到哪里去啊……”陆霜明抬手捏住他的下巴:“嗯?你再说一遍?”

  赵鹤鸣的手指轻轻拂过他的腹肌和人鱼线,潋滟的眸子里盈着无辜的水光:“我说,你以前也……”

  还没等他说完,陆霜明已经压在他身上开始扯他的裤子。“不会说话就不要说话了……”他舔过赵鹤鸣鸣的锁骨和喉结,仔细咀嚼着赵鹤鸣的喘息,却怎么都觉得不足够。他指了指自己的嘴唇和下身,想哄孩子一样低声问:“选一个好好尝尝?”

  赵鹤鸣被那双湿漉漉又暗蕴凶光的眼睛盯得缴械投降:“我两个都要……”

  西郊基地往年是最晚入春的地方,但今年燕子却来得格外早。一羽燕子衔着新泥,蹦蹦跳跳地站在窗台上,用黑溜溜的眼珠打量着有些老旧的屋檐。

  屋内压抑的呜咽随着花香流溢,像堆垛的云中飘过了一道细弱的闪电,刺得人麻酥酥,转眼又无迹可寻。乌蒙的天不知何时爬上了几颗星子,远处灯塔的柔光也糊满了窗,月色氤氲的春夜里,春燕搭好了自己的新窝,恋人们不知餍足地一次又一次吞吃着彼此,直到晨光把分别的阒寂磨开……

  对不起我又没写完,只好分章了hhh看题目也知道这章小鹤要努力追夫啦,明天争取能写到!(我好像失去了写rou的能力,怎么肥事呜呜呜)

第65章 告白(下)

  陆霜明醒来时赵鹤鸣还在身边酣睡,没像以前那样一睁眼就溜。他迷迷糊糊地打开手机,发现庄忠湛给他打了七八个电话。

  “催命啊您,刚七点多,有什么事这么急?”他轻手轻脚地挪到卫生间,没好气地给庄忠湛回电话。

  “赵鹤鸣还没醒呢?兄弟们从滨州回来了,快让他起床!”庄忠湛显然比他更暴躁,“怎么一回基地就赖床啊!”

  陆霜明被他吼得耳朵疼,应付着挂了电话。赵鹤鸣趴在柔软的被褥里,一道晨光不偏不倚地照在他锁骨的红痕上,刺得他皱了皱眉。

  尽管舍不得,但陆霜明还是轻轻摸了摸他的头发:“小鹤该起床了,回来再睡。”

  赵鹤鸣拽着被子蒙在头上,不情愿地咕哝:“再睡十分钟……”陆霜明一把揽过他的后腰,把他托起来:“20多岁还赖床,也不怕羞。”

  赵鹤鸣把脸埋在他怀里躲阳光,咬牙切齿地说:“陆霜明,小畜生……”

  陆霜明甘之如饴地挨了这声骂:“我是畜生您也该起床了,留在滨州的兄弟们刚到,你还不去接一下?”

  还在负隅顽抗的赵鹤鸣一下清醒了,揉了两下眼睛就开始穿衣洗漱。

  陆霜明把厨房熬好的粥端出来:“吃完早饭快去吧,这次太险,多亏他们你才逃得出来。”赵鹤鸣飞快地收拾好自己,一手拿着吐司,一手拿着粥勺,一点也不优雅地往嘴里怼:“怠慢了,我还以为他们下午才能回来,没想到这么快。”

  穿鞋的时候,赵鹤鸣一边摇头一边自言自语:“纵欲误事,色字头上一把刀……”

  赵鹤鸣一走,陆霜明觉得自己又变回了空巢老人,半个月不见,好不容易回来,鸡巴还没捂热,人又跑了。

  他看着一桌子空碗叹了口气,一边洗碗一边发呆。在基地的日子很枯燥,刚来的时候整天都泡在实验室里,科研人员大多不善言辞,最大的乐趣也就是和庄忠湛斗嘴。

  搭上纪重檐的朋友后,他白天跟着新兵训练,每天都在重复单调的动作和任务,但也认识了不少军人朋友,隔三差五一块拉拉歌起起哄,过得也挺开心。

  但他还是觉得孤独。

  赵鹤鸣要和各方人士打交道,来这里的时候不多,每次听说他要来,陆霜明都像只狗似的,提前几个小时就开始咬着尾巴转圈圈。

  他一开始有些厌恶这种状态,感觉自己像被安置在外宅的小妾,每天眼巴巴地等着丈夫临幸。

  他从不相信情爱能生出什么坚固的羁绊,自然也没被束缚过。猝不及防地动心让他不知如何自处,却又上瘾般沉溺于这种慌乱。

  “霜明学弟!”门铃声打断了他的胡思乱想,陆霜明打开门就看见贺崇峰眉飞色舞地和他打招呼:“嘿,我猜你今天就要独守空闺,哥哥带你去玩啊?”

  陆霜明狐疑地看着他:“实验不是到了关键阶段么,你还有空出去浪?”贺崇峰抓了抓头发,有些苦恼:“遇到瓶颈一直突破不了,想散散心……而且同事说我不解风情,不怪然然不喜欢我,我就想……想感受一下……”

  陆霜明恨铁不成钢地捶了一下他的肩膀:“丢人……说吧去哪?基地我是出不去的。”

  贺崇峰热情地搭上他的肩:“基地不是新开了酒吧嘛,今天正好办庆功宴,我们也去凑凑热闹。”

  陆霜明赶紧从他腋下钻了回去:“酒吧我可不敢逛,赵鹤鸣知道得把我赶出去!”

  贺崇峰半推半搡地把他拎出来:“你想哪去了,军营酒吧正规得很,就是文艺兵弹弹钢琴唱唱军歌,你一个人呆着有什么意思?”

  陆霜明在大学的时候就很少来这种场所,此时被炫目暧昧的灯光包围也没什么感觉。

  酒吧的装修很复古,万花筒玻璃窗,大喇叭留声机,舞台两侧垂着红色法兰绒的幕布,墙上还贴着上世纪著名的星盟影星。贺崇峰在他旁边没心没肺地为台上的歌手吆喝,陆霜明只觉得他吵闹。

  酒吧里的军人即使身着便装,身板也都挺得板直,一排排地坐在陆霜明后面,每个人手里端着一杯饮料,小声地谈笑着。

  酒吧里的侍应生都带张动物面具,穿着统一的收腰燕尾服,漂亮又纤细,端着盘子优雅地在昏暗的场内穿梭。

  陆霜明看着舞台上深情演唱《星盟永恒》的女歌手,不自在地踹了踹贺崇峰,小声问:“为什么坐第一排啊?怪尴尬的。”

  贺崇峰露出一口大白牙,眼睛都快笑没了:“视野好啊,据说今天有个特别好看的钢琴家来弹琴,这还是托人帮我定的座呢!”

  陆霜明无奈地靠在椅背上,有些羡慕贺崇峰,经历了这么多事,还是个傻不愣登容易满足的小憨批。

  一曲唱毕,女歌手优雅地向台下鞠了个躬,甜甜地冲台下笑了一下,露出两个小梨涡:“今天宣传部特意请来了一位特殊嘉宾,为大家带来一首好听的钢琴曲,让我们掌声欢迎!”

  贺崇峰用手肘碰了碰昏昏欲睡的陆霜明:“嘿,钢琴家来了!快看快看!”

  陆霜明兴致缺缺地抬起眼皮:“啧,我要是安斐然,我这辈子都不想和你谈恋爱,瞧你这没见过世面的德行……”

  很快他就说不出话来了,走上台的男人带着张波斯猫的假面,剪裁利落的侍应生制服把劲瘦的腰勾勒得更加迷人。

  他向台下鞠了个躬,走到立麦前开口道:“各位绅士下午好,今天这首曲子是献给我恋人的。他现在就坐在台下,人很害羞,我只好以这种方式让他开心,还请各位见谅。”

  八卦是人类的本能,军人也不例外,本来平静的气氛被这句话打破,酒吧里一时响起了各种起哄声:“是谁是谁?是恋人害羞还是你害羞啊!”

  陆霜明狠狠瞪了一眼贺崇峰,对方不好意思地摊了摊手。赵鹤鸣的目光落在陆霜明所在的方向,看得陆霜明脸上有些热。

  “嘘”,赵鹤鸣把食指抵在唇上,“我的Alpha年纪还小,我不想让他觉得尴尬,也请各位多多包容。我以前对他不够好,也不够珍惜他,希望他能看在我越来越喜欢他的份上,原谅我以前的不体贴。”

  贺崇峰看热闹不嫌事大,揶揄地给他递了一杯酒:“来,美人就要配美酒。”谁知陆霜明回过头,笑着向身后一排排军人喊道:“快快快!看谁耳朵红了!究竟是哪个小屁孩有这艳福!”

  被他这么一嚷,台下的气氛又热了起来,结伴而来的朋友都打趣起了彼此,一个新兵蛋子被前辈调笑得脸皮通红,羞恼又无奈地辩解:“真不是我,我omega在老家呢!”“那你脸怎么这么红!”

  贺崇峰瞠目结舌地看着在一旁鼓掌起哄的陆霜明,不知所措地看了一眼台上的赵鹤鸣。赵鹤鸣显然也没料到陆霜明还有这种操作,愣了片刻,又气恼又好笑地走到了钢琴边。

  “好了好了,收!”陆霜明不知不觉中成了控场的人,他朝那个被调戏的新兵笑了笑,“脸皮不要这么薄,听曲子吧。”

  他转身向赵鹤鸣挥了挥手:“不要理他们,不管你的意中人是谁,我们都送上祝福!”

  赵鹤鸣一腔温柔喂了小狗,皮笑肉不笑地说:“那还真是多谢你了……”

  流水一般的音符淌进不宽阔的场地中,人们很快安静了下来,陆霜明的笑容也渐渐敛去。

  这旋律他最熟悉不过了,这是他在无数个忧思郁结、又要强颜欢笑的日子里哼唱的小调,他只对赵鹤鸣唱过。

  那时他俩刚勾搭到一起,在蔷薇花爬满栅栏的初夏,他不知为何萌生出一种浓烈的、想要和人分享情绪的冲动。

  “我用什么留住你。瘦落街道和绝望的落日?我只有一捧荒郊的月亮,还有久久仰望孤月的哀惘。”

  “我用什么留住你。已故祖考被抹去的功绩?尸体已被律令裹起,变为消失在雾中的亡灵。”

  “我给你我所有的男子气,和一个叛逆异端的忠心。不营字造句,不和梦交易,不被时间、逆境触动的核心……”

  他不自觉地跟着钢琴轻声哼唱起来,与当初简单的旋律不同,赵鹤鸣的改编更为热烈华丽,每一处和弦都像是他心头分泌出的热望,那些最不可告人的欲望,和最干净纯粹的憧憬都被融化在一个个清亮又缱绻的音符里。

  这首曲子只有他知道歌词,歌词里想说的话又只有赵鹤鸣听得懂。一年前他压根没想过,真的有人能听懂他。

  最后一个音符落下,台下掌声雷动,谁也没有心思去找被表白的人究竟是谁了。

  贼喊捉贼的陆霜明眼角微微有些红,他抽了抽鼻子,跟着鼓起掌来。赵鹤鸣向台下行完礼,无奈又宠溺地看了一眼陆霜明,安静地走下了台。

  陆霜明端着杯红酒,在酒吧里到处溜达。赵鹤鸣可能是属兔子的,溜得比谁都快,侍应生都戴着差不多的面具,他一路认错了好几个。

  一楼没找到,陆霜明锲而不舍地爬上了二楼。二楼的人明显少了很多,角落处还有一个小楼梯通向阁楼。他鬼使神差地爬上去,果不其然在一个老旧的书架前,看见了戴着白猫面具的赵鹤鸣。

  小阁楼可能是少有人来,空气中漂浮着不少灰尘,赵鹤鸣的手轻轻拂过书架上的书和唱片,闻声偏过头:“客人有什么需要?”

  陆霜明站在楼梯上和他对视,笑得肆意又孩子气:“想认识刚刚那位弹钢琴的侍应生,不知道您能不能帮忙引介。”

  赵鹤鸣转身坐在了书架边的大箱子上,看向旁边的老式留声机:“好呀,你陪我跳支舞,我就带你认识他。”

  小陆:不先发制人转移视线不就被人发现我脸最红了吗!

  【这首歌出现在春月夜那章,校歌赛之后去操场弹吉他那段,真是遥远的回忆……】

  (一个迷思:私以为一对cp最带劲的阶段是还没在一起,互相推拉的时候。在一起了总感觉少了股劲,怎么才能不写成人工糖精呢?)

第66章 蜉蝣

  陆霜明把储物间里“请勿打扰”的牌子摆在了楼梯旁,两三步就跨上了阁楼,兴致盎然地打量起这一块小天地:“你对所有客人都这么热情吗?”

  这里空间不大,两座书架摆满了旧书和琳琅满目的工艺品,地上铺着暗红色的波斯地毯,复古而温馨。

  赵鹤鸣仰头看着他走到自己身前:“你长得像我心上人,我才邀你跳舞的。”

  屋顶的瓦是一种特殊的半透光物质,刺目的日光被过滤了成了朦胧的光束,柔和地洒在他头上。赵鹤鸣的睫毛被染成了金色,随着呼吸轻轻颤动。

  陆霜明抬手抚上他的面具,从猫咪的胡须一直摸到耳朵:“让我做别人的替身,你不怕我不高兴吗?除非……”

  赵鹤鸣双手撑在身侧,探过头问:“除非什么?”陆霜明掀开他的面具,俯身贴上他的嘴唇,一边吻一边含糊地说:“除非你是个美人……”

  赵鹤鸣的手抵在他的胸膛上,软绵绵地推搡。他后仰着,避开陆霜明的追逐,眼角的红晕中揉进了明目张胆的坏:“最难消受美人恩,占了我的便宜,你要怎么补偿?”

  陆霜明揽住他的腰,把他从箱子上托起来:“我身无分文,只能跳舞抵债了。”

  赵鹤鸣把面具摘下,在书架前挑了张唱片放在留声机的唱盘上,抬起下巴有些骄傲:“那我要跳男步。”

  陆霜明哭笑不得地问:“连这也要跟我争个上下?”

  赵鹤鸣走到他身前展开双臂,先是摆出女方的姿势,左手搭在他的肩上,右手握住他的手:“如果我跳女步,只能这样虚虚搭着你。”

  他随即换成了男生的姿势,用右手搂过陆霜明的左背:“跳男步就像能把你抱在怀里一样。”

  陆霜明看着他狡黠的笑,立刻觉得怎样都好,捏着不存在的裙角冲行了个礼:“那还请豌豆王子多多指教……”

  赵鹤鸣忍不住白了他一眼,挺直腰尽量与他平视:“开始吧。”

  留声机的音质远不如现在的设备,却别有一番风情。赵鹤鸣踩着节拍,游刃有余地带着陆霜明挪开了步子。

  陆霜明紧张地盯着自己的脚,赵鹤鸣的步幅迈得不大,但变化得很快。他习惯了进攻,此时追着别人的步子难免有些拌蒜。

  “嘶,你踩到我了。”赵鹤鸣小声抱怨道,密匝匝的睫毛往上一撩,陆霜明被看得心神一荡,不小心又踩了他一脚。

  赵鹤鸣皱起眉瞪了他一眼:“你怎么这么笨!”陆霜明忙不迭地道歉:“对不起,对不起。回去给你吹吹……”

  歌声并没有因为他们的失误停止,女人柔媚婉转的歌声靡靡荡荡地继续着:“我总是那样盼望,盼望有一个晚上。倾诉着我的衷肠,让你添一点惆怅。你若是需要爱滋养,从今后就莫再彷徨。”

  陆霜明咬着下唇,每一步都走得很小心,赵鹤鸣叹了口气:“来,我教你吧。”他看着陆霜明的眼睛,认真地教他怎么跟节奏:“一二三都是简单地向前向后,四的时候你要跟着我转身,然后迈右脚。”

  陆霜明点了点头:“好的。”赵鹤鸣拍了拍他的背,跟着音乐小声喊着:“一,二,三,四,转!”这次陆霜明迈对了步子,鼻尖蹭过赵鹤鸣的脸颊,成功地没有踩到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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