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非文字爱好者
……把你绑起来,绑在我身边。
“我现在不知道。”祁慕然撒了个谎,“忍一忍吧,季老师,只有两个多月了。”
当炎热的夏天结束的时候,季染风就重新获得了自由。
今晚的一切都很诡异,他在提无理的要求,外泄自己藏不住的情感,而季染风也像是理智离家出走,陪他有一搭没一搭说着不着调的话。
祁慕然使了最后一招。
“可能我最近的情绪不太好,这两天的戏份都是一些情感波动比较大的剧情。”他垂下眼,睫毛一簇簇,密密遮住所有情绪,“我第一次演戏,控制不了演员与角色的界限感,所以容易出不了戏。”
导演也经常给他们讲戏,带有煽动情绪的那种,不断给演员洗脑这个角色怎么怎么,做许多的心理暗示,让演出来的画面更加真实,情感更加自然,他从来没说出戏的事情,好像这已经成了一个潜规则,哪怕拍戏时有多投入沉浸,杀青的那一刹那就都结束了。
但祁慕然经常与季染风提到这个。
一开始是他提醒自己,后来变成了稍微有些严厉的警告,到现在,已经变成祁慕然的挡箭牌了。
“算了。”季染风今晚第一次叹气,百分之八十的时间里,祁慕然表现的都像是一个比自己小上好几岁的男孩,要纵容,要哄,还要照顾。
或许是经历导致,经过一段时间的了解,季染风也知道了许多关于祁慕然的事情,跟他比起来,自己的家庭和经历都太过一帆风顺,环境很容易影响一个人的性格,三岁小孩子都知道。
“收拾一下睡吧,明天还要工作。”季染风站起身,刚准备去找点药涂一下自己有些惨不忍睹的嘴唇,就被坐着的祁慕然给拽住了衣角。
“今晚能在我这里睡吗?”
季染风看了他半晌,终究还是没有拒绝,“……好。”
-
这个晚上发生的事情太多,让人有些难以消化。
直到躺上床,祁慕然还在回想着他与季染风的那些对话与接触。
还有那个吻。
像安抚,也像是在可怜自己。
他侧过身,在黑暗里望向季染风的睡颜。
本来也是在可怜自己。
不然为什么答应这种神经到极致的要求,说难听点,不就是借着拍戏在一起玩玩么,谁也不用负责,大家心知肚明。
一切都安静了下来,没有嘈杂响动,音乐声,楼底下的车声与人声,全部都消失了,静的好像只有彼此的呼吸声一般。
祁慕然忍不住朝对方凑近了一些。
长眉痕,眼皮很薄,眼角连接着略上扬的眼尾,弧度流畅。
听说这种长相的人都很长情。
越是祸国殃民,越是专一。
季染风忽然开口,语气很是无奈,“……快睡吧,别看了。”
祁慕然轻声问道,“你为什么不睡?”
季染风睁开眼,“你这么看着我我怎么睡?”
祁慕然与他对视了几秒,“我不是喜欢你。”
季染风:……
“大半夜的,说什么呢。”
祁慕然不知道在说给季染风听还是在给自己催眠,“我只是一直被你照顾,所以很依赖你。”
“……”季染风似乎拿他有些无可奈何,“不用再多添上补充了。”
“我问过你一次,你说只是入戏太深,有这个答案就够了,其他的理由和解释我都不需要知道。”他的语气和用词有些不近人情的冷漠,“你明白吗?”
那我的感情呢,你也不想要知道吗。
“我明白。”祁慕然凑过去贴上他,手指交缠,小腿处的柔软布料堆积上去,皮肤与他的贴在一起,传递着正常人类的温度。
祁慕然埋首在他颈窝停了停,忽然张口咬了下去。
其实他更想咬对方的脖颈。
那才是真正一击毙命的地方。
季染风轻轻抽气,却没有推开他。
真让人堕落。
祁慕然松开了齿,嘴唇顺着脖颈的线条一路往上,轻轻在涂过药的唇上蹭了蹭,停留在唇角,含糊不清喊他,“季老师。”
“嗯。”季染风抚摸他脑后柔软的发丝,指腹贴着头皮,缓慢地揉了两下,嗓音慵懒,“解气了?”
“我没生气。”祁慕然这么说着,搂在季染风腰间的手却开始收紧,似乎要把他骨头勒断一般的力道,连自己都在疼。
季染风轻轻用力揪住祁慕然的头发,强迫他向后仰起脸。
“我刚在上一部戏里演完一个有些变态的角色,那是一个衣冠楚楚的杀人狂。”季染风慢慢说着,催眠一般蛊惑他,“这个角色最大的特点,就是他有一个奇怪的习惯,在对受害者做那些事情之前,他总会温柔的善待他们。”
季染风按着祁慕然的后脑勺把他按向自己,干燥柔软的嘴唇贴上他的眼角,抿了抿眼尾有些长的睫毛,“看着这些人被和善对待而更加恐惧的脸,他就会更加兴奋。”
“就像这样……”季染风空着的另一只手按在他尾椎那一块骨头上,腰窝陷下一个浅浅的弧度,祁慕然不自觉的发抖,听见对方继续道,“那种颤抖会让他愉悦到顶点。”
祁慕然张了张嘴,没能说出话来,就被季染风堵住了唇。
又是一个温柔到了极致的吻。
并不深入,只是贴着唇面辗转反侧,慢慢碾磨。
残忍地却像是把祁慕然当成一块磨刀石一样,两面反复,将刀刃磨得发亮锋利。
“这下学会了吗?”季染风低声问。
祁慕然的嘴唇抖了抖,“……没有。”
作者有话要说: 季老师:那我就,慢慢,教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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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5章 、偷吻
导演盯着季染风的嘴唇半晌, “怎么弄的?”
季染风面不改色心不跳,“上火了。”
导演持怀疑态度,“你都跟小祁吃一个多月的草了, 这也能上火?”
“其实我们回酒店之后会偷偷嗑瓜子。”季染风继续扯淡,“一边讨论剧情一边磕, 一个没注意,就上火了。”
瓜子爱好者导演疑惑, “会这样吗?”
“嗯。”季染风点点头, 手腕晃动, 扇子摇得慢悠悠, 另一手在祁慕然的剧本上写些什么, “等会让化妆师给我用遮瑕压一下,而且不是还要涂口红呢么, 应该不太明显。”
导演指出, “但是没办法拍特写啊。”
“那就后面补。”季染风表现的很淡定,与他身后那位看上去就很心虚的祁慕然截然不同,三两句便把导演的话给挡了回去, 顺带转移了话题, “今天大概要到几点?”
导演看了眼助理准备的通告单,“如果顺利的话, 一点多应该可以结束。”
“知道了。”季染风轻松把这件事带了过去, “道具那边应该快好了吧,我们准备一下。”
“行, ”导演看了眼拿东西过来给季染风补妆的化妆师, “尽量遮一下,但也别弄得太厚重,显得老气。”
年仅22的季染风:……
祁慕然悄悄摸摸凑到后面给他捏肩膀, “……季老师辛苦了。”
季染风没什么表情地瞥了他一眼,“没事,以后少磕点瓜子,不然还是容易上火。”
祁慕然干笑,把他脑后扎起来的一大把假发撩起来,拿小风扇帮着吹风,模样很有优质狗腿的风范,“一定一定,都听季老师的。”
谭音不知道从哪里冒出来,手里也拿着一个小风扇,这东西现在剧组里人手一个,花样各式,她拿着的是个粉色带猫耳朵的,看上去还挺萌,凑到季染风跟前来,作势也要帮他吹一下,“姐姐热不热?我给你当风扇支架吧。”
祁慕然眉心狠狠一抽,脸顿时就冷下来了。
先前对季染风没什么特殊感觉的时候还乐呵呵的看过他们‘姐妹情深’,现在却听得刺耳,剧里谭音也没这么叫过季染风,私下里又乱喊什么,有那么熟吗。
这个称呼在剧里只有自己一个人叫,在戏外,也不能被任何人夺走。
季染风从镜子里看见了某人站在自己身后陡然变幻脸色的过程,唇角不由得往上提了提,侧过脑袋躲开谭音的风扇,“不用了,谢谢。等会头发吹乱不太好打理。”
吹乱容易打结,化妆师又得整理半天,他这么说,谭音自然不再坚持。
只不过祁慕然还站在他身后,非常巧妙地把小风扇压了方向,既不会把头发吹乱,又能凉快一点。
最强的是,他用医用纱布包着冰块系了挂在风扇前面,吹出来的风都像是冷气,就是稍微麻烦一点。
谭音从刚进组的时候就看见这俩人总凑在一块,而最近不知道是不是自己的错觉,他们好像更亲密了一点。
换在别人身上还算好理解,但季染风那么多个剧组呆过来,也没听说他跟哪个演员关系好到这样,一般就是宣传期也不会刻意营业的,发布会上也只谈关于戏的内容。
谭音不着痕迹地把祁慕然从头到脚打量了一遍,全妆,穿着戏服,气场与私下里不太一样。其实他跟季染风有些地方是相像的,比如不笑的时候,总有那么点不近人情的错觉。
而刚刚自己那么称呼季染风的时候,她似乎在祁慕然身上感觉到了这种气场。
像是要见证她的想法似的,祁慕然朝她望了过来,“你们在剧里不是情敌吗?”
怎么,难道私底下我也要捧着你吗?谭音有点好笑的想。
“你叫姐姐叫得还挺顺口的。”祁慕然语调淡淡的,目光从她身上略过,毫不依恋地收了回去,重新落在季染风身上,他半开玩笑地,脸颊边陷下一个浅浅的窝,眉眼走向顿时变得柔和,很有爱豆营业那味儿,“可明明剧里都是我在叫哎。”
也不知道他是不是故意的,说完这话,搭在季染风肩膀上的胳膊松松滑了下去,垂在他胸前,看上去是个背后拥抱的姿势,连脑袋都像是快要压在他肩膀上似的,嗓音混在嗡嗡的风扇声里,显得有些遥远,“所以戏外也只能我叫。”
这画面冲击性可不小。
季染风的化妆师技术一流,巧妙地把他轮廓硬朗的部分全部用修容给修饰了,除非他说话,不然有些时候,就连谭音也会有对方就是一位女性的错觉。
而祁慕然这神情姿态,就像是……就像是……
谭音有些形容不上来,只觉得有点莫名的不好意思,像撞破了明星恋情似的,下意识想要别过脸去。
祁慕然的笑容在她转过脸的一瞬间收了起来,他按着季染风的肩膀重新站直,将他脑后的假发拨弄好,对闷不做声补妆的化妆师道,“头发等会也弄一下吧,麻烦了。”
他随手把旁边空着的折叠椅拿过来挨着季染风坐下,看对方刚在剧本上写的红色批注,不再抬头看忽然变得有些多余的谭音。
谭音有些懵逼。
前段时间还跟这俩人有说有笑的,怎么今天她凑过来就觉得有点尴尬了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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