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西西特
☆、25
武大苗脚踝崴了,轻微性骨折,又好面子,硬是撑着走回家,结果红肿的厉害,要打两个月石膏。
“老大,大苗让我替他跟你说一声。”秋刚轻笑道:“他这次冲动了,没把事情想全,给你惹了麻烦。”
肖白微挑眉,这句话的可信度就好比他这辈子会放过叶然一样,绝无可能。武大苗那毛躁的性子再过十年二十年都不会变。能知错还道歉?不用想就知道是秋刚在替武大苗解释。
只是肖白可以沉得住气不挑破,跟秋刚一同回来的李能就没想那么多,他撇撇嘴说:“骗鬼的吧,大苗在医院明明就跟我说....”
秋刚微微一笑,细声细语道:“他说什么了?”
“我回屋躺着去。”李能哼哼两声,离开的时候还瞪了一眼秋刚。
“刚子,你怎么不让能子继续说了?”钱多多撅嘴说:“还威胁他。”
秋刚唇边的笑深了几分:“多多,你从哪看出我威胁他了?”
钱多多翻了个白眼,老子两眼珠子都看见了。
舒书摸摸下巴,颇为正式的开口:“我好像闻到了某种阴谋的味道。”
“我只闻到了院子里的花香。”张小虎从院子里走进来,手里的几串葡萄挨个的递给了大家。
坐在一边不说话表情有点放空的许乐这会有事做了,他低头把葡萄剥了皮塞肖白嘴里,速度快的让其他几人乍舌。
“他们不能住医院,得尽快接回来。”肖白神色突然有些凝重:“多多你下午去虎帮一趟,看能不能跟以前的弟兄套套交情,让他们过来帮个忙,小虎,你陪他一起去。”
在虎帮的时候钱多多属于最吃得开的那种,嘴皮子功夫练到家,无论过程中有多大的矛盾和争执,谈到最后总能称兄道弟。
“老大,你的意思是....”
肖白双手捂在脸上重重的呼了口气,再放下时眼中又恢复了冷静:“以防万一。”
一直等到天黑,肖白整理好花了很长时间构思出的方案,对趴他身上看书的许乐吩咐道:“你在家休息,我出去办点事。”
许乐合好书抬头抿着唇角定定的看着肖白。
“你想去偷东西。”不是问句而是陈述。
肖白眼皮挑的厉害,他用手压了压,无奈的笑了笑,带着许乐一起出门。
晚上8点,A市司法局
房里的光有些泛黄,桌前坐着一个中年男人,正在批着文件,许乐悄无声息的出现在他身后手中的黑线如同毒蛇般缠上对方的脖子,用力勒紧,鲜红的血液喷洒出去,染红了整个桌子。中年男人几乎都没来得及挣扎就已经停止了呼吸。
当肖白解决掉门口两个站岗的走进来,眼前的一幕血腥的让他这个前世无数次从杀戮场中活下来的人都忍不住皱了一下眉头。
此人的身份有些难办,司法局局长的女婿,他的本意是打晕就行,没想到许乐直接把人给弄死了。
杀人分很多种,接触最多的除了枪就是那种砍刀,而这种手法精细的不像是在杀人而是在享受某种娱乐。
灯光下那根黑线上的血珠子泛着血光,肖白扫了一眼面无表情的许乐,视线从桌子上那颗血淋淋的头颅上掠过,最后停在还坐在椅子上的无头尸体上,这还是第一次见许乐杀人,或者说第一次见一个杀手杀人,他不易察觉的滚动了一下喉咙。
他怎么从未发现有那根黑线的存在,不对,肖白脑中闪过一道亮光,下一刻他非常不自然的掳了掳头发,换成谁也不会把手腕上缠着的普通装饰物跟能割破喉管切掉头颅的利器联想到一起。
目光从被许乐抓在手中的黑线两头上掠过,一头上面的黑色按钮引起了他的注意,太小,不仔细看很容易被忽略。看来这就是那根黑线的秘密,不然凭借那种锋利程度手掌怎么可能丝毫事没有。
如果没记错的话他之前经常亲吻许乐的手,从手指到手臂,一想到那根黑线不知道沾了多少人的血,肖白胃里就开始翻腾。
许乐侧头看到肖白脸色有些难看,他蹙眉问:“阿白,怎么了?是不是你也跟其他人一样觉得我手法残忍?”
然而不等肖白开口,许乐又说道:“我只是习惯挑脆弱的地方下手,免去一些不必要的麻烦。”
肖白轻扯嘴角,难得幽默了一回:“我只是想问你手上那根黑线有洗过吗?”
“不用洗。”许乐在肖白古怪的目光中拿了纸巾在黑线上面轻轻一抹,原本沾满血水的黑线竟然诡异的变的干净,仿佛之前的一幕就是错觉。
半响,肖白才不可思议的摇头:“真是高科技。”
看出许乐眼神里的意思,肖白果断的拒绝:“我用不惯这玩意儿,枪比较适合我。”
把已经冰冷的尸体扔到桌子底下,迅速在抽屉的一推文件中找到自己想要的,肖白用干净的纸巾把他跟许乐的指纹擦掉。
两人还没动身离开,门外就有一个脚步声走近,肖白跟许乐交换了一下眼色,手中的枪脱离掌心慢慢移到书架后面,像是长了眼睛般正对着推门走进来的男人,扳机轻轻扣动的声响还是让原本就警惕的男人察觉到了,他的手刚摸到腰上的枪套,子弹就在那一霎那击中男人的眉心。
许乐突然不对劲是在夜里,肖白翻了个身习惯性的伸手把枕边人楼自己怀里,结果触摸到的温度让他瞬间就给清醒了。
从床上坐起摸到床头灯打开,肖白用手在许乐额头摸了一下,指腹下的低温像是摸到了寒石。
“正..正常反应..”许乐艰难的吐出几个字:“...挺过去就没事。”
肖白似乎都能听出许乐一声声呼吸里带出的蚀骨冰寒之气,他把许乐抱自己怀里,用自己的体温缓解对方身上的寒气。
从这一刻开始肖白对ATC的敌视也在心里扎了根,所谓的实验更是他认为讽刺的存在,活生生的人却被当做畜牲对待,那样的组织根本不该存在世上。
紧闭的眼皮快速颤动着,许乐攥紧肖白的手,凸起的骨节像是要撑破那层皮,浑身都在不停的抽搐,膨胀的经脉和肌肉犹如一条条蚯蚓诡异的呈现在皮肤表层,冷汗如雨而下,精致的脸庞变得扭曲,显得有些狰狞恐怖。
肖白拿另一只手的手背擦着许乐脸上的汗水,两人紧贴的身躯都是汗水。肖白的体温一次次升高,似是要连同怀里冰凉的身体一起燃烧。
虽然承受着巨大的痛苦,许乐的意识一直维持着清醒的状态,他把脸埋进肖白的掌心里像只渴望得到温暖的孤狼,喘息着发出破碎的声音。
肖白突然觉得怀里的男人很脆弱,压抑的痛苦喊声让他全身血脉都跟着一起疼痛,他的手掌在许乐后背一寸寸抚摸,连着黏湿的汗水一起。
过了一会之后,许乐痛苦的声音渐低,呼吸也渐渐变的平缓,湿漉漉的头发一缕缕贴在额头上,整个人都像是从冷水里打捞出来的。
“媳妇儿,还难受?”
许乐微微摇头,双眼撑开一条缝隙,眼睫上带着一层水汽,他虚弱的笑了笑:“阿白....吻我...”此刻他迫切的想要感受这个人身上的温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