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洗衣粉
直到栀庚走后,他才从围墙上方跳了下来,眼神再也不复之前那无焦般的茫然,取而代之的是一种从未有过的锐利和坚定,他捡起掉落在地上的匕首很快回了自己的房间。
从塞浦路斯城回来之后,栀庚一个人又在芝维拉加山窝了两天,直到第三天之后,栀庚才从芝维拉加山走了出来,去往了赫淮斯托斯所居住的埃托纳山。
尽管他与赫淮斯托斯作为邻居有些时日了,今日,却是他第一次真正踏入对方的居住之地。
赫淮斯托斯有着高超的冶炼技术,为众神打造了许多精致华美的器具甚至是金碧辉煌的宫殿,然他的住处却是十分的朴实和简单。
栀庚一边往里走一边打量着山洞内部的装潢,随着越来越近的距离,栀庚耳边的声响也越来越清晰,那是大锤敲打在大铁墩上才会发出的‘铮铮’响声。
等栀庚走到尽头后,便看到了埃托纳山的主人赫淮斯托斯。
这位充满锻造才华的火神,此刻赤.裸着上半.身,下身只穿了一条宽松的褐色裤子,正认真的打铁冶炼,伴随着他每一次敲打,栀庚仿佛能感觉到那宛如地震和火山喷发般的巨大的力道。
栀庚停了下来,他站在原地,视线落在赫淮斯托斯赤.裸的上身。
结实又不过分壮硕的胸肌形状十分的漂亮,那块垒分明的腹肌上渗出点点细密晶莹的汗珠,细小而光亮,沿着起伏的肌肉纹路滑下去,随着那优美硬朗的线条最后隐没入裤缝中。
随着他每一次抬手敲击,手上那韧性流畅的肌肉随着铮落有声的动作而拉出了微妙的曲线,那是一种纯男性的阳刚之气,醇厚而浓烈,在旁边火炉里火焰隐隐的浮动间,透出了一种别样的性感。
作者有话要说: 赫淮斯托斯:谁说长得丑就不能性感了?
阿波罗马上脱衣服露肌肉:美神看我!
赫尔墨斯:还记得那日遛鸟的你吗?
阿波罗:呵,我大我骄傲!
赫尔墨斯:比持久力!
宙斯:这我最在行!
阿多尼斯:等着吧,愚蠢的神祇,我会是后起之秀!
第47章
认真做事的男人无疑是最有魅力的, 哪怕是像赫淮斯托斯这样面容黝黑又丑陋的男子身上, 这句话也同样适用。
栀庚的目光从赫淮斯托斯半裸的上半.身缓缓移到他的脸上。
埃托纳山比起芝维拉加山, 整体都要显得空旷以及昏暗一些, 此刻,明明洞外已是艳阳高照, 然漫射进来的阳光却是微乎其微,照亮整个山洞却是每一盏简单的焰灯。
这些火焰隐隐晃动着, 此刻照在赫淮斯托斯的脸上,从栀庚这个角度看过去, 竟也莫名透着几分棱角分明的冷俊。
隔着一段不长不短的距离, 良好的视力让栀庚很容易就看到了赫淮斯托斯那微微泛出红晕的耳垂。
明明已经感知到了自己的到来,却仍旧不停歇的忙着手里的活, 栀庚姑且把赫淮斯托斯这番态度看成是一种对工作的负责。
"葵音:但是这傻大个明显已经开始心不在焉了。"
大锤敲打在大铁墩上发出的‘铮铮’声响明显比之前弱了不少, 失了敲击的节奏,打铁冶炼的神祇,显然是已慌了心神。
赫淮斯托斯知道阿芙洛狄忒正在看他,这种认知所带来的莫名紧张感让他下意识的就开始压抑着自己的呼吸。阿芙洛狄忒的目光就像是有魔力一样,被他这么看着,赫淮斯托斯只觉得阿芙洛狄忒的目光移到哪里, 他哪里就像是着了火一般,热得厉害。
明明身旁就是冒着滚滚热气的大火炉,早就适应高温的他却觉得整个身体都火烧火辣的,连带着锻造的动作也失了真,最后只好干脆就放下了手中的活。
“阿芙洛狄忒, 你……你来找我是……有什么事吗?”赫淮斯托斯绞尽心思的组织了一下语言,有些笨拙的开口,原本就低沉沙哑的声音在这温度偏高的山洞里更多了几分敦厚的喑哑。
说完,似乎觉得自己这话说得实在是太过多余,赫淮斯托斯顿时开始懊恼于自己的蠢笨。对上阿芙洛狄忒那似笑非笑的眼眸后,赫淮斯托斯更紧张了,明明是他的领地,他整个人却局促得不行。
“火神的意思是一定要有事才能来找你?”栀庚状似苦恼的皱起眉头。
赫淮斯托斯一下有些急了,怕栀庚误会,本就不擅言辞的他,此刻说话都有些语无伦次了:“我……你…阿芙洛狄忒…不是这样的。”那低沉沙哑的嗓音里带着难得的慌乱。
栀庚被赫淮斯托斯这副模样一下逗乐了,他有些愉悦的勾了勾唇,说道:“我们既然互为邻居,相互拜访自然是在正常不过了。你都已经来过芝维拉加山都两次了,这次换我来找你,不好吗?”
前半句还十分正常,说道后半句时,栀庚的语气明显就变了味。他故意放轻了语调,原本清幽冷冽的声线也变得细细缭缭,在只有两人的空间里,在火焰隐隐焦灼的气氛下,凭添了几分暧.昧和旖.旎。
赫淮斯托斯的脸‘唰’得一下就红了个透,阿芙洛狄忒的话让他下意识的就想起了自己前几日也就是第二次去拜访阿芙洛狄忒住处时所发生的那些事。脑海里不由自主的就浮现出了与阿芙洛狄忒拥抱亲吻的那些画面。
那种唇齿相依,耳鬓厮磨的感觉太过美好。
如果,如果那个时候太阳神没有来,他和阿芙洛狄忒……他们……是不是有可能……会……
后面的事赫淮斯托斯突然就不敢再想下去,他只觉得的脸烫得仿佛已经不像自己的一样,喉咙更是干涩火烧极了。
他动了动唇,似乎想要说什么话来以此缓解一下心中的躁动,偏偏阿芙洛狄忒却不打算就这么放过他。
“赫淮斯托斯,你脸红了。”栀庚有些恶趣味的问:“刚刚,你脑海中……浮现出的是什么?”
“我……” 赫淮斯托斯羞愧得厉害,憋了好半天都吐不出一句像样的话。身体上的反应被阿芙洛狄忒这么直白的指出来,对上阿芙洛狄忒那略带戏谑的眼神,赫淮斯托斯顿时有种想把脸深埋在地下的冲动。
"葵音:哟哟,你再继续调戏赫淮斯托斯,估计这傻大个整个人都要炸了。"
栀庚收起了玩味的表情,他看了一眼冒着滚滚热气的大火炉,又看了一眼赫淮斯托斯泛着细密薄汗的脸。火光中,这位锻造之神的脸被熏得通红,眼睛却亮得出其,尽管被他看得局促不安,然木讷的表情却又写满了最赤.裸直接的真诚。
看着这样的赫淮斯托斯,栀庚想起在很久远的曾经,看到过的关于这位最丑之神的那些描述。
作为神界最丑的一位神,赫淮斯托斯的存在却是奥林匹斯山不可磨灭的另一种美丽,他的火焰像是笼罩在浮云上方永恒闪耀的光环。
这个最丑陋的神祇大概无力成为一位力与美完美结合的英雄,然他却用他的心智,对抗着母亲的歧视,于是在不灭的生命里,用勇气练造出了一种足以与孤寂抗衡的莫大毅力。
栀庚这过久的凝视让赫淮斯托斯更加无措了,他的手指无意识的搅动了一下后,随后像是突然想起了什么,整个人突然顿了一下。
“怎么了?”栀庚问。
赫淮斯托斯低头看一眼自己带着手套的手,因为打铁冶炼的缘故,手套上面早已布满了深黑的炭痕。
在栀庚靠过来的时候,赫淮斯托斯蓦地后退一步,抬起头看着栀庚,黝黑的眸子里浮现出一抹慌张。他不想让阿芙洛狄忒闻到他身上的气味,汗水和焦炭混杂在一起的味道是如此难闻,他害怕阿芙洛狄忒讨厌他,他想阿芙洛狄忒感到恶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