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洗衣粉
十指交握的一瞬间,那种肌肤相贴的柔软感让赫淮斯托斯的身体不自主的颤动了一下,他下意识放轻了力道,他的手太粗糙了,他怕自己手上那些烙硬的老茧会摩红阿芙洛狄忒白皙细腻的掌心。
感觉到手中的细微变化,栀庚故意用食指指腹摩挲了一下赫淮斯托斯的手背,使得原本就紧张得不行的赫淮斯托斯,身体瞬间绷得更紧了。
栀庚喜欢他这诚实又生涩的身体反应,唇角边的笑容又扩大了几分。赫淮斯托斯站在他的身侧,看着栀庚含笑的侧脸,不禁看得有些呆住了。直到栀庚拉着他的手开始往前走之后,憨厚木讷的红发神祇才能蓦地回神,顶着一张发烫的脸跟着栀庚走了起来。
栀庚走得并不快,足够让腿瘸的赫淮斯托斯与他并排,但这红发神祇不知是因为自卑,还是因为羞怯,又或是因为其他不知名原因,硬生生的慢了栀庚半步,故意保持着在栀庚稍后一点的位置,沉默而乖巧,听话极了。
栀庚眯了眯眼,心情很好。
"葵音:是不是有一种遛大型忠犬的感觉。"
"没有:)"
"葵音:骗子,你的表情明明很享受!"
栀庚走到殿外的时候,蹲在门口的阿纳修斯立刻起身用头蹭了蹭栀庚的腿,栀庚用空出的那只手抚摸着阿纳修斯头上那雪白的皮毛。
柔软的触感让栀庚的神情柔和了起来,眉目间流转出一抹清染的温柔。
“阿……阿芙洛狄忒,”赫淮斯托斯突然出声。
“怎么了?”栀庚回头。
“你……”赫淮斯托斯的眉头微微皱着,似乎是在思考该怎样说才能更好的表达自己的意思,红发神祇本就不擅言辞,在心爱的男子面前,更是笨拙青涩。
栀庚耐心的等待他组织语言。
过了好几秒后,才从赫淮斯托斯口中听到一个很傻问题:“你喜欢这头白虎吗?”
问完之后,赫淮斯托斯似乎也觉得自己的问得这一问题十分可笑,窘迫之余也有些懊恼起来。
“阿纳修斯是我的宠物,我自然是喜欢的。”
“那……”赫淮斯托斯又开口,只不过吐出一个音后,就停了下来,他的神色有些纠结,似乎是在考虑该不该继续说下去。
“亲爱的赫淮斯托斯,我们今日将会成为彼此的伴侣,我以为我们之间已经没有什么是不可说的。”栀庚这话无疑是给了赫淮斯托斯极大的鼓励。
每一次从阿芙洛狄忒口中听到伴侣这个词,都让赫淮斯托斯的心里流淌出一股滚烫的热流,蔓延到全身,让他幸福到几近战栗。
不在顾虑其他,赫淮斯托斯说出了心中所想:“阿芙洛狄忒,你会让阿纳修斯进去属于我们的房间,并且一直跟着你吗?”
栀庚没想到赫淮斯托斯担心的是这个,他忍不住笑出了声,清幽悦耳的笑声传到赫淮斯托斯的耳膜里,让他耳尖刚退下去的热度又隐隐有上升的趋势。
“阿纳修斯如果一直跟着我,赫淮斯托斯托,我亲爱的,我又怎么能心无旁骛的与你做那些只有我们两个人才能做的‘最快乐‘的事?”栀庚在加重了那三个字,明知道赫淮斯托斯不是那个意思,栀庚却故意将话往暧·昧情·色的方向引。
这下子,赫淮斯托斯整张脸都彻底红了个透,连脖子都开始泛起了红晕。
栀庚正好整以暇的欣赏着赫淮斯托斯的窘迫,指尖却传来一阵轻微的刺痛。
栀庚低下头,看向用牙齿咬住自己的手指的阿纳修斯。
阿纳修斯也抬着头,用那圆滚滚的眸子盯着栀庚,那里面的流光如一层不染的蔚蓝天幕,闪动着澄澈透亮的光晕,此刻,似乎有着隐隐的不悦。
是因为自己对赫淮斯托斯说得那番话吗……
栀庚挑了挑眉,将手移到阿纳修斯的脸颊,故意使力惩罚性的扯了扯阿纳修斯的那长长的胡须。
“乖一些。”栀庚顿了一下后,又说道:“就在这里守着。”
他和赫淮斯托斯即将要去的地方,确实不适合阿纳修斯在场。
去宴会的路上,不管是栀庚的面容,还是栀庚与赫淮斯托斯十指交握的手,都频频引来了侍者侍女们的注目,虽然他们很小心的控制着自己的视线,无奈却仍旧不自觉的追索着那最美之神的身影。
除了这些侍者侍女外,栀庚并没有看到其他神祇,估计应该是已经到了宴会大厅。
等栀庚和赫淮斯托斯相携而到的时候,便看到了站在门口的缪斯女神们。
年轻而美丽的女神们手里捧着鲜艳灿烂的红色玫瑰,哪怕她们的内心为阿芙洛狄忒的面容感到多么的惊艳,为他与最丑之神成为伴侣有多么的惋惜,神职使然,此刻她们的嘴角边却仍旧带着得体的笑容,注视着即将成为伴侣的最丑之神和最美之神。
栀庚拉着赫淮斯托斯走进了宴会大厅。
宽敞的大厅里,水晶壁灯朦胧的亮着,在太阳微黄的浅光下,闪动出了绚烂的色彩,奥林匹斯山的神祇们已经坐在了各自的位置上。
栀庚的视线在大厅随意的扫了一圈后,落到了正上方最显眼的位置上。
那用黄金打造的华丽宝座上,整个神界最尊贵的王侧身躺着,长腿交叠,一手枕着脑袋,漆黑的长发顺势垂落至胸前,明明是闲散而慵懒的姿态,却又透着一股不容忽视的强势。
他看着下方被众神注目的金发美人,唇角变噙出一抹似有似无的笑意,短暂的惊艳之后,那漆黑如墨的眼眸里闪过了一丝玩味。
叮!
神王宙斯————
好感度+5,目前好感度35。
空气中响起了一阵惊叹的抽气声,众神看着这理应被世间万物宠爱的神祇,心中压抑的渴望几乎快要控制不的迸发出来。
平日里的阿芙洛狄忒浑身上下都带着一种高不可攀的冷漠,那是如同山巅寒梅般不可亵玩的距离感,让觊觎的人无法靠近,更无法触及。然当他不经意间看着你的时候,却偏又有一种莫名的妖致和浓烈的侵略性,眼神流转间更仿佛都带上了一丝似有似无的勾人妩媚,那微微上扬的清魅眼角中蕴含的冰冷和疏远,总让人萌生出一种强烈的征服欲。
然而此刻一身白色新服的阿芙洛狄忒,他站在赫淮斯托斯的旁边,周身都透着一股青春秀丽的典雅之气。金色的长发编成了简单的骨辫,几缕垂落的发丝点染了如画的眉目,似一汪柔和而宁静的水,没有了丝毫的攻击力,似乎任何一双手在那水面上轻轻拨动,便能荡漾出一片温润流淌的春。
这种诱人的脆弱感冲淡了众神以往那种强烈的征服欲,让他们忍不住想将他抱在怀里,小心得呵护,将一切美好的东西都捧在他的面前,只为了换取他一个眼神的驻足。
他们更喜欢阿芙洛狄忒了,为这个最美的神深深着迷着。
与此同时,心中的嫉妒和不甘也越发浓厚。
他们的视线移向了栀庚与赫淮斯托斯交握的手,眸子内一片汹涌的暗潮,像一道道尖锐阴冷的利刃,仿佛要把赫淮斯托斯的血肉一刀刀的生刮削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