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摇摇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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koko指的仓库并不是什么大型货物仓库,而是楚熠桥专门放物品的小型仓库,就在秘书处隔壁的屋子。
一推开门,里面整齐划一的原木柜子上摆放着琳琅满目的礼品盒,koko是个有摆东西强迫症的处女座,每一件东西都被她分类摆放好。她也没想到强迫症习惯能让她获得三倍工资。
楚熠桥也没想到koko会那么的细心,他也从来没进过自己的仓库,一向都是他让koko拿什么koko就能够拿什么给他,没有操心过这些事情。
“楚总你要找的是什么?”koko问道。
“是一个黑色的戒指盒,可能包装不会很大,你帮我找找。”
koko愣了愣:“黑色的戒指盒?”在她印象中黑色的盒子好像只有一个,她走到专门放盒子的柜子前,上下打量寻找了片刻,然后踮起脚拿出一个很大的盒子,盒子非常的沉。
骆清野连忙上前帮她托住:“我来吧,挺沉的。”
koko看着有那么一瞬间靠近的骆清野做出这么男友力的行为,眼泛星星,但是立刻就反应过来自己在干什么呢,偷瞄了眼自家楚总,不过自家楚总似乎没有注意到自己。
幸好幸好。
“这么大的盒子吗?”楚熠桥看着拿下来的盒子眉头紧蹙,不是说u盘放在戒指盒里吗。
“黑色盒子就只有这一个,我印象中没有其他小盒子了,而且这个盒子是半年前江爷送过来的,到现在江爷都没有送过东西了,所以我比较有印象。”
“好。”楚熠桥点头:“小野跟我回办公室,koko你去休息吧,耽误你了。”
“哎呀没事没事。”koko摆了摆手,相比袁年她真的是轻松很多了,那个苦逼的助理还在忙活生日会的事情呢。
总裁办公室——
楚熠桥见骆清野把盒子放在办公桌上后,他上前把盒子给打开。
盒子打开的瞬间,却看到了一个琴盒,很显然是小提琴琴盒,在捕捉到琴盒右下角sheng的字眼时脑袋‘嗡’的作响。
手朝着琴盒伸去,打开琴盒,看到熟悉的琴时手不受控的抖了起来,轻轻碰上,指尖触碰上微凉的琴身,回忆彻底掀开,那历历在目属于母亲的温柔。
眼眶瞬间红了,他闭上了眼。
这是他母亲的琴。
是当年每天拉奏着美妙的催眠曲哄着他入睡的琴。
“哥。”骆清野扶住楚熠桥的肩膀,他感受到楚熠桥悲痛的情绪,瞬间就被牵扯,看着楚熠桥从眼角滑落的泪痕,无声的,浑身却紧绷在颤抖。
“这是我母亲的琴,她曾经是一位小提琴演奏家。当年她走了之后我就再也没有机会回到那个家,她的所有东西我都没有。”楚熠桥睁开眼,极力的缓解着自己的情绪,指腹温柔的拂过琴身,像是在寻找着什么,他尝到唇角滑落的眼泪是咸的:“……我连她最后一面都没有见到,连送她最后一程的机会都没有。”
骆清野在身后紧紧抱着楚熠桥。
“我不明白为什么为了利益我的父亲要杀了我的母亲,我的爷爷就连我母亲最后一面都不愿意让我见,我究竟做错了什么。”
怀中的Omega颤抖得厉害,平日那个强大的楚熠桥像是被瞬间瓦解了所有伪装,此时就是一个需要保护心疼的Omega。
“哥,不哭了。”骆清野将楚熠桥转向自己,他微微低头抵着楚熠桥的额头,双手抚上楚熠桥的眼角帮他擦拭眼泪,而后轻声哄道:“欺负你的人我一个都不会放过的。”
楚熠桥抿了抿唇,抬眸对上近在咫尺的骆清野,什么话都没有说,就是沉默的凝视着骆清野流着眼泪,此时哪里还顾得上自己是哥哥的形象,什么形象都不重要了。
这么多年,他都是一个人扛下所有的事情,身边没有一个他敢掏心掏肺的人,所以他的事情从没有给任何说过。
他不能否认之前何涉对他有过很多帮助,可最终呢,他还是被欺骗了,就为了所谓的喜欢欺骗他修改他的报告,差点让他错过骆清野。
所以他不明白alpha这个群体为什么那么的偏执,为了得到他们想要的就算牺牲omega也在所不惜。
“……真该死。”楚熠桥轻笑出声,声音里充满着讽刺。
这些人会遭到报应的。
虽然是笑着的,可骆清野却看到了楚熠桥眸中隐忍的难受和委屈,这该有多难受才能让楚熠桥毫无防备露出的最脆弱的一面,是比刚分化时露出的脆弱还要再脆弱的一面。
他将楚熠桥抱入怀中:“不哭了,我真的好心疼。”
在楚熠桥看不到的角度眸底染上暴戾神色。
那些伤害过楚熠桥的人一定都不得好死!
“……还有u盘。”楚熠桥轻轻推开骆清野,他继续翻着黑色盒子,果然就在琴盒底下发现了一个戒指盒,他将戒指盒打开。
只是戒指盒里却躺着一枚很简约的戒指,并不是现代的风格,戒指身有些许痕迹,看起来有点年代久远,而且这个戒指一看就不是女士的戒指,而是男士的。
楚熠桥疑惑的翻看着戒指,然后在戒指内壁里发现了一对英文字母。
【S&C】
这是谁的戒指?
“哥,这里有一个sd卡。”骆清野拿起戒指盒边边非常小巧的黑色sd卡。
“我桌面有读卡器。”楚熠桥暂时先放下戒指,他走到办公桌前坐下,弯下腰从抽屉里拿出读卡器,接过骆清野手中的sd卡。
就在他插。入电脑的瞬间,看到弹出的文件界面让他停止了接下来的动作。
“怎么了?”骆清野单手撑在桌旁,俯身靠近楚熠桥。
“……如果我没有猜错的话。”楚熠桥感觉自己的喉咙有些干渴,有些生疼,握着鼠标的手有点不太敢点下去:“里面有一个监控视频,是江勉淮将我母亲用信息素杀死的现场,她是七孔流血暴毙身亡,就在我面前,我生日那天。”
骆清野的表情瞬间僵住。
就算他没有经历过,听着都会觉得这是痛彻心扉的残忍,更不要说对于楚熠桥而言,十几年过去了,杀死母亲的凶手就近在咫尺却怎么都动不了这个恶人,任由恶人为非作歹逍遥法外。
这也是为什么楚熠桥生日那天心情那么糟糕。
“当年我太小,我说的话不足与构成任何的证据,我也没有证据,也不懂该怎么办,但我记得家里是有监控的,因为我母亲曾经告诉过我,说我的父亲会在监控里看着我们,让我要乖乖的。”
“我记到现在,我不断的想办法想要回到之前的家。可当我有能力要回房子,回去的时候早就什么东西都没有了,我不知道是江勉淮还是谁带走了所有的东西,反正我母亲的痕迹全部都没有了,就好像这个世界上我的母亲从来都不存在。”
“这个证据就是我一直想要找的,只有这个能让江勉淮还我母亲的清白。根本就不像是当年的新闻所说的那样简单,根本就不是普通的Omega无法跟alpha契合出现的排斥反应,而是江勉淮故意用信息素攻击压迫我母亲导致她身亡。”
楚熠桥握着鼠标的手有些颤抖,他看着文件里唯一的一个视频文件,点击播放。
监控画面中,华丽漂亮的大房子布置得十分的童趣,很明显是一个男孩子的生日布置。可以看到一个身穿优雅长裙的女人正在给自己的孩子唱着生日歌,一旁的蛋糕还点着蜡烛没有吹灭。
视频可以听到声音,很明显监控安装了拾音器。
不一会这样温馨的画面就被打断。
年轻的江勉淮走了进来,脸上带着暴躁不耐的情绪,画面很清晰的看到女人的表情顷刻间变得很冷漠,对江勉淮的厌恶没有丝毫遮掩。
“楚莘莘,你骗我。”
“我骗你什么了。”女人将孩子挡在自己身后,神情淡漠应道。
“那天晚上我根本没有碰你,喝醉酒根本不可能会出现酒后乱x,我没有标记你,这根本孩子不是我的,所以是谁的?”江勉淮一步步靠近女人。
“是你的。”
刚说完江勉淮就一巴掌扇向将女人,女人根本不可能抵抗得了alpha的力量,她跌倒在地,唇角流着血。随后就发现女人的表情开始不对,唇边的血不像是被打伤的,一点点溢了出来。
“如果我标记了你,还生了我们俩的孩子,你根本不可能会排斥我的信息素,现在原因只有一个,就是你身上有其他alpha的标记,你掩盖起来了,你骗了我。所以你跟我结婚也是骗我的,对吗?”江勉淮愤怒至极,他一把揪起女人的衣襟。
女人唇边的血越流越多,可她却是笑着的,笑得极其灿烂耀眼。
“被骗的滋味不舒服吧,是你们父子先骗我的,不能怪我。”
江勉淮像是察觉到什么脸上的表情随着暴躁愈发狰狞,他直接拎起女人拽到自己面前:“现在摆在你面前只有一个放过你的机会,把我爸的股份全部给我,我要你亲自跟他说。”
“我不。”女人被血呛着了,但她还在笑:“那是他给我的聘礼,凭什么给你,那是我的,就算我可能用不到那也是我宝贝的。而且是你毁掉契约在先,是你说这两年内不碰我的,可你发现跟我契合度很低时却想用信息素强迫我。”
“那是因为你被标记了!!”江勉淮恶狠狠的看着女人:“一个被标记的Omega另一个alpha又怎么可能覆盖得了痕迹,你为什么没有跟我说你跟我爸曾经在一起过!!!耍我呢?”
女人的耳朵和眼睛开始流血,血就这样渐渐浸染开整条裙。
江勉淮得不到任何回应,暴躁的将女人丢在地面上,他开始发脾气,砸东西,桌面上的玻璃杯玻璃壶全部砸碎,将还点着蜡烛的蛋糕也砸在地面上。
“桥桥……快跑,去找你爷爷……”
江勉淮似乎是听到‘爷爷’两个字彻底暴怒,他弯下腰,举起女人的手,将女人的手狠狠扎入地面上一块碎玻璃上。
玻璃穿透这只漂亮的手,血瞬间溅了出来,无名指上的戒指在灯光下泛着淡淡的光泽,随之也沾上血迹。
这枚戒指跟刚才戒指盒里的男士戒指如出一辙。
而江勉淮的手上根本没有任何戒指。
画面最后定格在跌坐在一旁显然受到惊吓双眸湿润却不敢哭出声的孩子身上。
结束了。
楚熠桥怔怔看着最后的画面,没有眨动的双眸通红至极,早已经泪流满面。握着鼠标的手紧紧抓着,像是竭尽全力借力绷着最后那一丝理智,可最终那根线还是崩断了。
他狠狠将手中的鼠标砸在一旁,站起身把桌面上所有的东西扫落在地,椅子应声而倒发出尖锐刺耳的声音。
混乱作响的声音在办公室回荡着,满地的凌乱,也都无法遮挡住哽咽崩溃歇斯底里的哭泣声。
“……为什么,为什么要这样对我,我究竟做错了什么。”
楚熠桥抱着头缓缓蹲下身,泣不成声,彻底崩溃。
骆清野觉得自己的心脏都要跟着被撕裂,他踢开满地的文件,坐在楚熠桥的身旁将人拉入怀中,用拥抱和信息素去静静抚慰Omega的崩溃。
此时他什么安慰的话都说不出口,因为说什么都难以治愈楚熠桥这么多年的伤害。
“……骆清野,我接受不了。”楚熠桥的额头抵在骆清野的肩膀上,他哽咽道:“我真的接受不了。”
这让他这么多年的仇恨像个笑话。
“接受不了我们就不接受,你有权利不接受。”骆清野一边说一边亲吻着楚熠桥的脸颊,温柔哄着:“你没有错,错的从来都不是你,错的是他们,他们会得到应有的惩罚。”
在楚熠桥看不见的角度骆清野的眼神愈发阴沉,宛若一匹蓄势待发的恶狼。
他就不该对老头说什么长命百岁,应该说早日归西。
至于江勉淮……
不知道哄了多久,骆清野感觉到楚熠桥似乎是哭累了,声音越哭越小声,但也任由楚熠桥坐在自己腿上窝在怀中倚靠着,而他抱着就是了。
午后的日光倾洒入室,办公室满地的凌乱,日光却仿佛绕过凌乱落在相拥的两人身上,格外眷顾。
“……小野。”
“嗯,我在。”
“……男朋友。”
“嗯,我在。”
“……未婚夫。”
“嗯,我在。”
“老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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