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科学存在总是惦记我 第26章

作者:柏瑭 标签: 幻想空间 强强 近代现代

  “它攻击的时候会刻意避开要害,这点很奇怪。”肖澄补充到,“似乎也喜欢在人落单的时候袭击,还有一点是我的猜测,它好像不喜欢被多人注视。”

  之前在车上的时候,司机一直看反光镜,应该就是发现了长发女的身影,但他看过去的时候长发女就不见了。在地铁上也是,一被别人看着,长发女的倒影就消失了,刚刚的消失也可以解释为感知到了有人到来。

  “我会把这几点补充进档案里,还有一年半以前这个时间点,那时候公园好像还在建设中,负责的公司叫什么来着,等会我回去查查。”江元维思索着。

  “对了,你车上有纸笔吗?”肖澄问。

  江元维:“在车门上就有,怎么,又发现了新线索?”

  肖澄拿起纸笔:“刚刚我在它的脖子上看到个吊坠,形状有点特别,也许能有帮助。”

  很快,一个简单勾勒出的图形就出现了,像是个经过简化处理后的猫。

  “这东西是银色的,看起来做工不错。”肖澄将笔记本展示给江元维。

  江元维忍不住感慨:“要是每个执行专员都会画画多好。”

  作为调查专员,他们经常需要处理各种线索,其中乌龙事件也不少,有次某人提交过来的线索抽象得跟外星人一样,他们费劲调查了半天,最后发现那东西其实是个哆啦A梦。

  车辆很快驶出之前的无人街道,来到大路上,哪怕到了深夜,这里的车流也从未停歇过,显得很热闹。

  江元维问肖澄:“打算去哪?我顺便送你。”

  肖澄:“回宿舍吧。”

  之前苏鹤延和他说过,如果遇到缠人的留存物不用紧张,返回GE就行了。

  留存物来自人的余念,自然也保留了人趋利避害的本能,GE内部有大量的能力者和留存物存在,放在留存物眼里跟个怪兽窝点一样,除了特别无脑或者特别勇的,一般都会避开。

  ·

  回到宿舍的时候已经超过了十二点,肖澄忍不住感慨果然又是熬夜的一天。

  他洗完澡后直接窝在床上,GE的宿舍条件很好,软垫软硬适中,被子软得像是云朵,枕头的高度也很合适,加在一起非常催人入睡,刚躺上去困意就忍不住地翻涌。

  隔壁安安静静的,想来苏鹤延还在出任务没有回来。

  想了想,肖澄撑着困意伸出手,摸黑拿起放在床头的手机,本着团结友爱的精神重新把狗搭档的好友加了回来。

  之后,他将手机放在一边,很快陷入梦乡。

  ·

  边陲的简陋小旅馆。

  苏鹤延躺在硬得咯人的木板床上,枕着能把人脑浆磕出来的硬枕头,盖着出土文物一般的被子,睁着眼睛发呆。

  他的身体很疲惫,但却怎么都睡不着,脑子里是从加入GE到现在的各种过往,偶尔闪过这些年认识的人,他们有的还活着,有的折在了任务中,还有些……像老傅一样,是被同僚亲手送走的。

  就在他感觉自己今夜大概会无眠到天亮的时候,手机突然亮起。

  是肖澄发来的消息:我睡了,记得吃药。

  黑暗里,手机屏幕照得苏鹤延眼中似有星光,他弯起嘴角,露出今天第一个真正的笑。

第25章

  翌日。

  肖澄一边睡眼朦胧的刷牙,一边翻看着手机。

  最上面是江元维的消息,说一年半之前,负责绿心公园建设的公司叫做扈安建设,当时的项目负责人叫做何恪观。

  另外,项链的信息也找到了,是个小众设计品牌两年前的特别款,大概上市一个月左右就没货了,但这家品牌并不记录客人的个人信息,想借此找到人很难。

  继续往下翻,是苏鹤延昨晚的消息,简简单单的“晚安”两个字,看不出这人到底有没有乖乖吃药。

  吃完早饭,肖澄和江元维一起去了扈安建设。

  后勤部早就跟警方通过气,给他们安排了个方便调查的身份,因此这次过来一路都很顺畅。

  在秘书的带领下,两人进入了何恪观的办公室。

  这是间面积很大的办公室,装修风格奢华中透露着一丝野性,狂野中又带着两分富贵,还有点对品味的过度自信,左一匹青铜马,右一只黄金雕,中间还摆了个五花招财猫。各种喜庆富贵的元素一股脑往上堆,总让人想到某些联欢晚会时的七彩大舞台。

  这位项目负责人的派头挺大,两人足足等了半个小时,大腹便便的何恪观才迈着悠闲的步伐入内。

  虽然迟到了,但他脸上满是和气生财的笑,一见两人就热情地打招呼:“两位领导,对不住、对不住啊,这边手里有些紧急的事情,怠慢了两位。”

  说完他扫了眼桌上的茶杯,大声招呼秘书:“怎么做事的?!怎么能拿这种茶招待人呢,把我之前那盒一万块的打开,赶紧的,再上些点心,光喝茶没有点心怎么成呢。”

  那架势,跟久别重逢的好兄弟一样,但实际上他们跟这位何先生总共就认识了不到一分钟。

  不多时,点心茶水全部上了桌,将原本清爽的茶几占得满满当当,跟过年走亲戚一样。

  “两位请。”端起茶杯,何恪观派头十足地对着两人举了举。

  之后是何恪观对肖澄和江元维持续时间长达十几分钟的高强度马屁,但凡脸皮薄点的都顶不住。

  江元维端起茶,象征性地喝了一口随即放下,将话题引入正轨:“是这样的,我们有些关于绿心公园项目的事情想要问一下何先生。”

  “哦,绿心公园啊,好好好,随便问,对两位领导我一定知无不言。”何恪观笑呵呵地说。

  但这位虽然话说得漂亮,实际交谈起来却是油滑不已,东一句我们工地都是严格遵守安全生产要求的,西一句保证肯定没有出过事故。

  反正就是一句话:好得很,没啥事。

  当两人想要打探细节的时候,他就会熟练地转开话题。

  江元维和肖澄塞了一肚子的点心茶水,被夸得天山上有地下无,仿佛五千年来世间唯二的人中龙凤,分分钟就能带领人类走向新时代。

  但半点有用的消息都没能从这家伙嘴里挖出来,两人心中觉得越发可疑。

  最后,江元维问了句:“何先生,最近贵公司有女性员工失踪或者死亡的吗?”

  何恪观想了想,摇头道:“没有,没这事,我们公司本生女员工就少,妹妹们要是少了哪个,我肯定清楚的。”

  告别何恪观,两人走出办公室,拒绝了对方让秘书送他们离开的请求。

  江元维在走廊上慢慢走着,低声问肖澄:“你怎么看?”

  肖澄瞥了眼关上的门:“他越是不想我们知道,就说明越有问题。”

  江元维点点头:“他一定隐藏了什么事,只是不知道跟我们想找的线索有没有关系。”

  肖澄正想开口,却忽然顿住,抬眼看向前方。

  不远处的走廊上站着个男人,一身笔挺的西装,短发梳得整整齐齐,大概不到四十岁,身上有种跟江元维近似的精英气质。

  一见两人出来,他便朝着这边看来,似乎是故意在等着他们。

  “两位好,我是扈安建设的项目经理,邓行。”男人主动跟两人打了招呼,“听说两位想知道关于绿心公园的项目?我当时正好也参与其中,不知道有什么可以帮忙的?”

  肖澄和江元维对视一眼,心道这人消息可真灵通,他们前脚刚从何恪观那边出来,后脚这位就在等着了。不知道这扈安建设内部到底是怎么回事,同一个项目,怎么一个人守口如瓶,一个人却要主动往外倒的?

  但送上门的线索不要白不要,江元维上前一步,对着邓行露出笑容:“那就耽误邓先生一点时间了。”

  “在这里讲话不太方便,两位还是跟我来吧。”邓行点点头,带着两人走上电梯。

  另一间办公室内。

  这里比起何恪观的那间清爽了不少,现代风的装潢,多余的装饰一概没有,看着十分干净利落。

  邓行招呼秘书给两人端来了咖啡,不像何恪观一样使劲往桌上塞点心,也不对着两人使劲吹捧,显得很是克制。

  落座后,双方照例客套了几句。

  肖澄注意到邓行的西装袖子上沾了点白色的毛:“邓先生养了宠物?”

  邓行顺着他的视线看向自己的袖子,伸手将毛拍了下来:“不好意思,家里养了猫,可能是不注意的时候沾上的。”

  江元直接进入主题:“不知道邓先生想跟我们谈什么?”

  邓行气定神闲的微微一笑:“应该是两位问我才对,怎么反而把问题抛给我了?”

  肖澄也回他个微笑:“既然是邓先生主动找上我们,想必你是一定有什么想告诉我们的事情。”

  江元维放下茶杯:“我们的时间不多,邓先生不如抓紧一点。”

  两人配合地一唱一和,就等着邓行主动开口。

  邓行沉默几秒后,无奈地叹气:“两位可真是……”

  不过,邓行找上两人的目的本就是吐露真相,就算两人不主动开口,他也是要把话题往上引的。这时候正好顺水推舟,对两人讲起了关于绿心公园项目的另一个真相。

  在他的讲述里,这个公园的建设一直波折不断,不过工程项目向来都不会一帆风顺,所以也并不算有多么特殊。

  能够称得上事故的是两名工人出了意外,最后虽然保住性命,但却需要进行截肢手术。为此公司给两人赔付了一大笔钱,但据说何恪观在其中动过手脚,让赔偿金缩水不少,双方后来闹得挺大,差点引来媒体,公司又花掉一大笔钱才将事情摆平。

  因为这件事,后来有不少高层都对何恪观有意见,他也知道自己做的事不厚道,所以被人问起的时候要么黑脸,要么想尽办法遮掩。

  “就是因为这样,何恪观并不喜欢有人打听关于绿心公园的事情。”邓行说。

  江元维的重点却不在黑心上司克扣赔偿金的事情上:“有什么人在项目中死亡吗?”

  邓行摇摇头:“那倒没有。”

  “那关于人工湖呢,建设的过程里发生了什么特别的事吗?”肖澄问起了最关心的事情。

  听到人工湖三个字,邓行皱起眉思考了一阵:“人工湖建设的过程挺顺利,好像没有什么特别的。”

  肖澄:“一年半以前,你们公司有没有失踪的女性员工?”

  “女性员工?”邓行被问得一愣,仔细想了想,“这我就没听说过了,或许你们可以问问人事那边。”

  “对了,不知道邓先生见过这个吗?”江元维掏出手机,将长发女脖子上那条项链的图片给邓行看。

  邓行接过手机,仔细看了几秒,将手机递回去:“这个……我平时并不带饰品,对这方面没有研究,这种东西还是问女孩子比较清楚吧?”

  江元维收回手机,保持着客套的笑容对邓行伸出手:“谢谢你的配合,如果以后有什么需要了解的,我们还会来叨扰邓先生的。”

  ·

  飞机上。

  头等舱里空荡荡的,只有一位乘客靠坐在椅背上,此刻正无聊地看着窗外。

  一位身着空乘制服的女性站在门边,悄悄地朝那边看,她皱着眉,像在研究什么世纪难题。

  忽然有人在她的肩头拍了一把,空乘一惊,险些叫出声来。

  乘务长严肃地看着她:“快端水过去啊,看着干什么?”

  空乘端着盘子踌躇着,她似乎想说什么,却在乘务长的眼神里闭上了嘴,最终还是硬着头皮端着水杯出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