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金玉其内
孟奶奶:“我怎么偏心了?”
孟子衿冷声道:“夏稚是您的外孙,我是您的孙子,凭什么他丝毫不费力气,就能得到爷爷留下的一半股份!而我,只有那可怜兮兮的,15%的使用权?”
孟奶奶解释:“子衿,因为你和哥哥是两个孩子,姑姑只有小稚一个孩子。”
孟子衿嗤笑一声:“那姑姑呢?凭什么她就可以拿到那么多股份,只是因为你们对她有愧疚?小时候把她遗弃了?”
孟子驰呵斥:“子衿!不要再说了。”
“我偏要说。”孟子衿站起来,双手扶着餐桌,撑着身子,冷冷地盯着夏稚:“你觉得,你拿这么多股份,你配吗?”
夏稚盯着他,站起来还未说话,门口传来一道清冷的声音。
“孟子衿,夏稚不配,你这个杀人犯配吗?”
所有人同时转头,沈时骁跟孟实一同走进来,手上拿着一些文件。
夏稚走到沈时骁身边,望着孟子衿煞白的脸,抿着唇没有说话。
孟子驰拧着眉:“时骁,你刚才说的杀人犯是什么意思?”
沈时骁盯着孟子衿,问他:“是我告诉大家你的种种劣行,还是你自己告诉大家?”
孟子衿尽管脸上没有一丝血色,仍旧保持镇定。
他干笑了一声:“我听不明白你在说什么。”
沈时骁牵着夏稚的手缓缓坐下,眼神犀利地盯着他:“要不要我帮你回忆一下,Ak是谁?他丢失的手机号码为什么会被你捡走?”
孟子衿撩起眼,笑着说:“Ak么?他是我的同学,怎么了?”
“我看你是不见棺材不落泪。”沈时骁冲着众人道:“当年,我和夏稚谈恋爱,这件事情除了我们俩,没有第三个人知道。可没能预料到的是,一次我送夏稚离开时,正巧撞见孟子衿。随后夏稚在一场车祸中受伤,失去记忆。我联络子驰,找遍法国的所有大学,都没有在表演系发现年龄在19-20岁的中国男生。这多亏了孟子衿,把子驰名单上,夏稚的学校删掉,我才一直没找到他。”
孟子驰一脸严肃:“名单的事,我们都知道了,但是子衿和杀人犯有什么关系?”
沈时骁盯着孟子衿,继续问:“孟子衿,你以为你做的百密一疏吗?当初你和秦莞茹联手,提前得知司机接夏稚的时间地点,安排买通司机保养车子的4S店,在司机的车上动了手脚…你是不是以为,这样别人永远不会知道。”
孟子衿笑着问他:“你有证据吗?”
“证据?”沈时骁扔给他一份文件,“证据就是,那通给秦莞茹发送匿名信的号码,是你舍友的!并且在那号码和秦莞茹联系期间,你给他充值了一笔话费!证据就是那名在司机车上动手脚的员工已经被抓获,他提供的银行卡转账用户,名字叫做孟子衿!”
孟子衿瞳孔猛地一缩,握着筷子的指尖微微发白。
孟奶奶捂着胸口,颤颤巍巍地说:“什么意思…子衿曾经想害死小稚?”
一直沉默的孟实问:“动机呢?会不会这些事,都是栽赃?子衿没有动机要杀夏稚。难倒只是因为他喜欢你?”
沈时骁眼底一片漆黑:“至于动机,你们自己问他吧。”
孟子衿忽然狂笑起来,笑着笑着眼底一片血红,慢悠悠从口袋里,拿出一把折叠的军刀。
沈时骁连忙护住夏稚,警惕地看着他。
孟子衿把玩着军刀,歪着头笑了:“夏稚,你真是福大命大。昨晚我送给你的牛奶,你怎么没喝呢?”
孟奶奶大惊失色:“子衿,你在牛奶里下毒?”
孟子衿:“放心吧,我的好奶奶。牛奶里没什么剧毒,只不过配着今天的早餐吃,会造成内脏衰竭而已。”
孟子驰不敢相信自己听到的,难过地问:“子衿,你向奶奶和小稚?”
孟子衿抬起头,擦掉眼泪。
“对啊,之前的事都是我做的。我提前跟踪夏稚,掌握了他所有的信息,并且早在几年前,我就知道,他是姑姑的儿子。”
孟奶奶指着他:“你、你知道他是他的表哥,还向他下手!”
孟子衿用刀轻轻割着自己的手指,看着沈时骁,笑得温柔,笑得明媚。但转瞬间,那抹笑容逐渐凝固,变得惊悚慎人。
“如果,你能喜欢我,或许我便不会在意夏稚手中的股份,就算我的一切都给他也无所谓。可偏偏,你不喜欢我,你喜欢他。就算在夏稚音信全无把你扔掉后,你也不喜欢我。”
“我最喜欢的人,喜欢夏稚。我永远得不到的股份,也是夏稚的。凭什么啊,凭什么啊!”
孟子衿情绪骤然间失控,拿着刀向夏稚挥去,但被孟子驰一把扼住手臂,按在桌子上不能动弹。这时军刀方向改变,反向冲着孟子衿的脸上划去,鲜血直流。
此刻,孟子驰心情带着无以复加的难受,眼神慌乱之间,却依然没有松手,怕他伤害别人。
孟子衿哭得泣不成声,朝着夏稚吼道:“你看看!就连我哥哥都是你的了,全世界都是你的了!你可以得意了!你睡觉都会笑醒吧!”
沈时骁护着夏稚,用手挡住夏稚的眼睛,不想让他看到孟子衿如此狰狞恐怖的一面。
他冲着孟子衿说:“你的一切,都是你的咎由自取。夏稚从来没有夺走你的东西,而是这些东西永远不属于你。”
孟家的庭院外,响起警车的笛声。
沈时骁告诉大家:“这件车祸谋杀案,法国那边已经立案通报,我申请转移到国内。至于怎么处理孟子衿,法律会告诉大家。”
孟实和孟奶奶还没反应过来,孟子衿已经被冲进来的警察拷上手铐。
临走前,孟子衿疯疯癫癫地笑着,回头看了眼孟子驰,转身离开。
第56章 056
孟家大厅,佣人们因为刚才的动静,全部挤在角落里,窃窃私语。
孟奶奶又生气又难过,一阵心悸,靠在沙发上喘着粗气。
“子衿他怎么能,做出这种事?”孟奶奶不敢相信,自己疼了这么多年的孙子,居然是一个策划谋杀的恶魔。
孟实怕孟奶奶有个三长两短,“妈,您先别生气。”说着,他连忙搀扶着孟奶奶上楼。
客厅里,只剩下孟子驰和夏稚两人。他盯着地上那把带血的军刀,沉默地坐在沙发上,渐渐失神。
良久,他站起身,走到夏稚面前。
深深地鞠了一躬。
“抱歉,因为我们的教育,让我弟弟三观不正,品质出现问题,对你造成了不可磨灭的伤害。”
沈时骁拉住正要说话的夏稚,问他:“子驰,你打算怎么处理孟子衿?你会动用家族的力量,将他保释出来吗?”
孟子驰继续保持着鞠躬的姿势,“不会。他能肆无忌惮地伤害家人,证明他的为人已经到了不能矫正的地步。如果不让他认识到错误,他就算出来,可能会接着害人。他犯了罪,害死一条生命,理应收到法律的严惩。”
沈时骁轻轻点头,夏稚上前一步弯腰扶起孟子驰,“哥,责任不在你。”
今天,孟家上下一团糟,孟奶奶情绪很不稳定,夏稚决定再在孟家留一晚。
孟子衿被警察带走,沈时骁再无顾虑,便答应下来。
孟奶奶的房间里,夏稚一直在陪着她说话。但这次事件对孟奶奶打击太大,毕竟谁能承受自己孙子想要害死自己呢?
她小声哭着:“小稚,是孟家对不起你和你和你妈妈。你放心,外婆剩下的时间,一定会赎罪,不让你受到一点伤害。”
夏稚握着她的手,依偎在脸颊上,喃喃道:“外婆,现在我很幸福,有骁哥陪着我,也找到了家人,很知足。”
孟奶奶皱着眉:“可我听子驰说,你失忆了?因为那场车祸。”
夏稚微微叹息:“总会想起来的…不知道是不是因为潜意识作祟,我总觉得缺失的那部分记忆,对骁哥很重要,甚至发生了一些悲伤的事情。但我想不起来。只有一次,我做梦的时候,恍惚间梦到了我和骁哥在医院时画画的片段,不知道为什么,我是哭着醒来的。”
孟奶奶捧着他的脸颊,“没关系,慢慢想。”
入夜,孟奶奶睡着了,夏稚蹑手蹑脚地离开,关上卧室门。
他回到孟子驰给他安排的房间,意外没有看见沈时骁的身影。
孟子驰坐在楼下深思,听见楼梯间的动静后,抬头望去。
“外婆睡着了?辛苦你了。”
夏稚走下来,问:“骁骁呢?”
孟子驰回答:“他一个小时前,说有急事要回公司处理,先走了。”
夏稚眉间涌起担忧:“他刚下飞机,就赶来这里,肯定很累。现在又马不停蹄地回公司处理公务,会被累垮的。”
孟子驰犹豫道:“时骁走的时候,不太开心。他这个人你知道,什么都喜欢闷在心里,我问他,也什么都问不出来。”
夏稚疑惑地坐到孟子驰对面,细究一番,心中渐渐燃起一个想法。
“我去公司找他,你们先休息吧。”
孟子驰起身:“太晚了,我送你吧。”
夏稚回:“不用,我打车去,你去照顾外婆。”
孟子驰想了想,最终安排司机送夏稚前往沈氏。
可当夏稚到了沈氏时,问过保安后才发现,沈时骁今天根本没有回公司。他焦急地给沈时骁打电话,对面提示已关机。
凌晨十二点的马路上,人烟稀少。夏稚握着手机,心乱如麻,不知道该去哪里。
他给沈时骁的几个好朋友一一打电话询问,但白越他们都不知道沈时骁去哪里了。
“师傅,您能再带我回趟家吗?”
夏稚语气焦急,“我先生不在公司。”
司机:“好的。”
沈时骁的公司离家里大约有半个小时的车程,夏稚靠着车窗,心急如焚。
沈时骁是因为孟子衿的动机难过了么?不然他想不出其他的理由,能让沈时骁如此反常。
到家后,夏稚才跑到院子里,看见整栋房子灭着灯,心又凉了半截。
他走到两人的卧室,依旧空无一人。
这时,真人秀节目组导演在嘉宾微信群发来消息,提醒大家还有三天就要录制法国站,让大家准备好。
夏稚失落地走到院子里,呆呆坐在台阶上,望着远处漆黑的天空。
孟子衿这件事,归根结底怪他自己心术不正,他从来没有怨过别人。
把脑袋枕在膝盖上,夏稚打开微信,告诉沈时骁的朋友,如果知道他的行踪,务必第一时间通知自己。
方庭羽安慰他:“时骁又不是小孩子,你不要太担心。”
纵使这样说,夏稚仍旧紧紧提着心脏,坐立不安。
口袋里,是孟氏的股权转让书,公章一切都盖好,夏稚只需要在上面签字就行。
手中攥着这份沉甸甸的协议,夏稚并没有想象中的那么高兴,似乎能牵动他心绪,控制他悲喜的,只有沈时骁一人。
凌晨两点,白越给他打来电话,说沈时骁在一间酒吧,被他的朋友发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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